(一)
當梁俊把紅色的喜帖遞給那月時,那月沒有表情的低下了頭,然後很快又抬頭,將她黑色的馬尾甩在了胸前。
她用一隻手掌拂過馬尾發,似乎有不舍但又很從容。她就用拂過馬尾發的手接過了喜帖,笑著說:『你真要結婚了?』
『這還有假。』語氣中有愉悅輕快地笑聲。
『老同學你一定要來。』梁俊的眼睛裡像會發光的星星。
那月看著這雙會發光的眼睛,沒有說什麼。她只是低下頭轉身就走。走出不遠又回頭,眼裡淚光一閃,人也很快消失在梁俊的視線。
『那月哭了。』笑笑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旁邊。
梁俊突然感覺很煩躁,他沒有言語,只是低下頭看著腳下已經縮成一團的陰影。
夏季正午的陽光熱的讓人沒有心情干任何事。
(二)
那月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她跑了起來。她頭上的馬尾在後腦勺甩出大大的幅度,到最後像一個旋轉的風扇。
『那月,你的馬尾真好看!』
在校田徑隊里,只有梁俊不嘲笑那月像風扇一樣旋轉的馬尾。
那月每次紮起馬尾時,心中就會湧起甜蜜。那時她和他還是高中同學,正是情竇初開。
那月衝進了一家理髮店。她的臉頰紅彤彤的,但是汗水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淺淺的痕跡。那月急促地說:『老闆,我要理髮。』
理髮店老闆大概剛吃完午飯昏昏欲睡的趴在收銀台。因為被那月的突然闖入驚了,瞪大了眼,機械地重複道:『你要理髮?』
那月重重地點頭,不等老闆起身已經坐在了椅子上。
『搽搽汗吧,這天真熱!』
那月道謝後接過濕紙巾。她知道她的臉上不光是汗水還有淚水,但是汗水和淚水都是一樣的物質別人根本無法分清。
(三)
梁俊的婚禮那月送了禮金,人並沒有去。在婚禮上樑俊很忙,也沒有尋找那月。
那月的馬尾剪掉後賣了二百元,又被織成了假髮,也許正戴在一位女郎的頭上。
女郎行走時姿態婀娜,長發如水揚起輕輕的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