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雪華:戲裡的淚落在了人生里

中國家永遠愛你 發佈 2020-03-18T10:25:24+00:00

劉雪華近來宛如身處其一手創造之瓊瑤劇,將哭戲演得出神入化的她,只怕是此刻淚眼婆娑,不知是夢是真。她和翁美玲合照里有兩個黃蓉,翁以83版《射鵰》黃蓉贏盡生前身後名,而同歲的劉雪華在張國榮演楊過的電影里,扮的卻是老氣持重的中年黃蓉。

劉雪華近來宛如身處其一手創造之瓊瑤劇,將哭戲演得出神入化的她,只怕是此刻淚眼婆娑,不知是夢是真。


伴隨著70後80後成長記憶的瓊瑤劇,那些性格迥異、個性突出的女主角,或回眸一笑,或聲嘶力竭,或隱忍哀怨,或堅強自持,在我們腦海中定格了戲中的各種畫面。她們用自己的人生抒寫一部真實的情感大劇。


劉雪華的父親因病過世,她還未從喪父的悲痛中走出來,丈夫又意外離世,這位美麗的「淚後」剛剛承受了父親去世的痛苦,再遭受如此打擊,整個人幾乎崩潰。短期內喪父喪夫,劉雪華宛如身處其一手創造之瓊瑤劇,將哭戲演得出神入化。有人稱劉雪華是瓊瑤苦旦,因此好奇她的戲外人生,是否也是那樣悲情。



戲外比戲裡快活


實際上,她比許多人想像得堅強開朗。


拍瓊瑤劇前,劉雪華是瀟洒獨立的港女。12歲起學國畫,家庭把她往淑女培養,她卻在17歲起拍電影,是吊鋼絲最多的女演員,走路虎虎生風。她和翁美玲合照里有兩個黃蓉,翁以83版《射鵰》黃蓉贏盡生前身後名,而同歲的劉雪華在張國榮演楊過的電影里,扮的卻是老氣持重的中年黃蓉。


雖也年輕貌美,但劉雪華在香港電影中的演出往往是功能性的,非偶像明星。倒是記住了她的港劇《少女慈禧》:圓潤粉嫩,眉目精準地射出滿是心機的寒光。她的演技獲得台灣關注,為台視和中視同時拍《笑傲江湖》和《傲嘯江湖》。


劉雪華事業轉折在1985年,到台灣拍攝瓊瑤首部電視劇《幾度夕陽紅》,賺盡眼淚,大紅大紫,成為愛的化身。此後瓊瑤每年拍一部40集大戲,《煙雨濛濛》、《庭院深深》、《在水一方》、《海鷗飛處彩雲飛》,都由劉雪華主演。她多次因瓊瑤劇入圍金鐘獎,但獲獎的是《風中的愛》,扮演堅韌而另類的現代女子,更像她自己。


上世紀香港播《包青天》,意外獲港人熱捧。兩個赴台發展的港人——劉雪華和何家勁回港做宣傳,在父老面前揚眉吐氣。


瓊瑤形容劉雪華天生會演戲,是「老天爺賞飯吃」,不僅專業還敬業。瓊瑤抱怨新人時就說:「劉雪華雖然知名度高漲,但卻不會因此而不斷接戲,且一定以我的戲為優先考量,因此我的戲十年沒換過女主角。不過時代不同了,我沒有第二個劉雪華。」


劇組裡的劉雪華如魚得水,一頓能吃三個盒飯,惡作劇不斷。拍吻戲時,她故意吃大蒜臭秦漢。她騙不吃牛肉的張佩華,面前的魚是用牛肉餵大的。她拍《啞妻》時對林瑞陽扮鬼臉,但不影響自己立刻落淚。她故意扮丑,不僅嚇坏於莉,還敲湯志偉房門,把他太太嚇得跌坐在地。整人,是她以前最多的新聞。她說自己戲裡把痛苦都哭掉了,生活里很快樂。

情路坎坷


我們還記得這雙眼睛,不戴美瞳卻真正黑葡萄般閃亮的明眸,不滴眼藥水就能珍珠般一顆顆落眼淚,特寫的眼淚也能不偏不倚砸在同樣位置。


哭得美,這是許多人對劉雪華的第一印象。但她本人會吸菸,愛打麻將,說話比風快。別的女人養貓養狗,她養紅毛猩猩「丫丫」,和她神似,把它當自己孩子。


她心地善良容易感動,入戲快,出戲也快。她是百分百相信愛情也敢於投入的人。嫁給富豪的瓊瑤女不在少數,但劉雪華不是心機女子,也不識得籠絡金主,沒有野心經營,甚至有點衝動和迷糊。


30多年前,從飾演《幾度夕陽紅》的李夢竹開始,劉雪華就被標上瓊瑤劇「頭號催淚彈」的標籤。多次在戲中飾演苦情媳婦、悲情小三的劉雪華,現實中的感情生活也似瓊瑤劇女主角般刻骨銘心、傷痕累累。「我到台灣以前有男朋友,然後是張佩華,然後是劉德凱,再然後是我老公。我的每一段感情都很認真。」從來不對任何人隱瞞自己感情的劉雪華如是說。



分手亦是朋友:張佩華


在已經分手的前男友中,唯一和劉雪華夫婦保持朋友關係的就是台灣演員張佩華。


「張佩華是台灣人嘛,又是這個圈裡的,我們經常碰面,我老公和他也是朋友。如果兩個人的分開沒有任何遺憾,就可以做朋友。」劉雪華曾經在接受採訪時告訴媒體,和張佩華交往的時間比較短,只有幾個月,但大家好說好散。因為兩人都演過瓊瑤的電視劇,兩人和瓊瑤也是老熟人了。可當瓊瑤得知他們分手後,卻大吃一驚:「啊?怎麼辦?我才專門為你們倆寫了一個《雪珂》呢。」不過,因為他們仍是朋友,所以還是很敬業地一起完成了《雪珂》。

傾城之戀:遭遇劉德凱


劉雪華和劉德凱曾是大眾眼中的「金童玉女」,相戀6年,當他們正籌備婚禮時,劉德凱卻突然接到通知遠赴法國拍電視劇,當時身懷有孕的劉雪華沒有陪同。不料,這段異國之旅讓劉德凱愛上法國女郎安琪,決意與劉雪華分手,劉雪華隨後更不慎流產。


事後,劉雪華在談及與劉德凱的舊情時表示愛情沒有對錯,所以自己從來不會責怪任何人:「和劉德凱談戀愛幾年,分手以後有人說是他不忠,但往深了想,肯定是兩個人的感情不夠好嘛。這種事情我不會講,因為每個人的角度不同,我站在自己這邊看他可能就是『壞』的,但以他的角度看也許我是『壞』的。我向他保證過不會在外面講他的負面,他也擔心啊。我還打電話給他的製作人,說我們分開是我們的事,和事業無關。」


劉雪華曾再三表示,「和劉德凱的事已經過去了,做不成朋友也沒有關係。比如我今天有任何困難,我不會想到要他幫忙。我主張分開以後不要互揭傷疤。大家角度不同,全部講我的角度是不公平的,影迷中大多數認為女方是弱者,這個不公平。我們選擇分開是我們的問題,更慶幸的是,我因禍得福。和他分開4年後,我遇到了我老公。」



真情雋永:牽手鄧育坤


1998年,劉雪華與丈夫鄧育昆相識於一場麻將局,鄧育昆對劉雪華更是一見鍾情,之後便多次假借工作「溝通」以追求劉雪華。1999年9月8日,鄧育昆在一場友人聚會上「即興」向劉雪華求婚。劉雪華曾一臉甜蜜地說起這場衝動的婚禮,「那次是在朋友家裡吃飯,他說:『我們明天結婚不是很好嗎?正好9月9日。』我直接就說『好啊』。他立刻站起來說9月9日凌晨(零點)9分我們要結婚,然後去買了一張粉紅色的紙寫結婚宣言,在場所有的人都見證簽字。」


在朋友面前「公證結婚」後,兩人直至2001年8月30日才正式辦理法定手續,並補辦婚禮宴請好友。婚後兩人移居上海。

相識:麻將局上一見鍾情


劉雪華愛打麻將,鄧育昆與她的相識,也是因為一場麻局。劉雪華曾回憶:「當時我去上海,找我的一個牌搭子一起打麻將,正好是在他(鄧育昆)的劇組,他看我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喜歡我,女人的直覺非常靈的。他在對我放電。但我當時沒有回『電』給他,我忙著叫上牌搭子去樓下打牌,打完牌再想這件事嘛。」此後身為編劇的鄧育昆就經常以說劇本為由找劉雪華談話,「哪有一個編劇一直找演員說劇本的,那時我就更確定他喜歡我了。」

相知:被老公對家人的愛打動


劉雪華曾經表示,兩個人生活上的互補是一方面,老公對家人的愛才是真正打動劉雪華的東西。「有次我們在上海,他弟弟過來看他。弟弟不吃飯光喝酒,他就拿著碗追著他弟弟勸他吃飯。當時他五十幾歲了,他弟弟也四十幾了,兩個人在家裡為了一碗飯追著跑。當時我就覺得很感動。」


有一次,劉雪華在內地拍戲,她突然接到鄧育昆的電話:「我在你賓館房間裡。」當時劉雪華很奇怪,她的房間鄧育昆怎麼能夠進去呢?鄧育昆說:「我告訴服務員,你身邊一定帶有我的照片。」開門進房間以後,鄧育昆果然迅速地在房間裡找到了二人的合影,得意地指著照片說:「看!這就是我!」


相守:世界末的「丸九之約」


1999年9月19日鄧育昆和劉雪華在朋友面前「公證結婚」,取義天長地久,不過直到2001年8月30日才正式辦理結婚手續,並於2001年9月19日補辦宴席。兩人在感情和事業都最低潮之際互相安慰與幫助,因為不少人都以為這項兒戲的婚姻承諾很難維持長久,成婚10周年時,夫妻倆特意回台灣,邀好友同聚。


劉雪華是一個十分喜歡打牌的人,卻嫁了鄧育昆這個不會打牌的老公,怎麼協調呢?劉雪華說:「我教他啊。比如說要換沙發了,我就會說那我們兩個人打牌吧,你贏了我就同意換。哈哈,不過平時都是輸了打屁股、打手心什麼的,好玩嘛。」其實鄧育昆相當支持老婆的麻將事業,「他不打牌,但他會在旁邊看,幫我算牌。而且他非常喜歡我的朋友來家裡打牌。」說到原因,是因為「鄧爸爸」可以藉此向劉雪華的牌友訴苦。劉雪華說:「比如前一天我心情不好,罵了他,第二天朋友來打牌,他就會說『你不知道呀,昨天她這樣說我,好傷心呀!』朋友聽了就一邊打牌一邊教育我,不能這樣對老公,哈哈。」



生活比小說意外


瓊瑤女愛文藝男,愛浪漫,重形式。「每日一詩」的鄧育昆,符合劉雪華的理想,她驕傲地說:「現代人談戀愛,誰能每天給你寫一首詩?」她還會把詩裱起來。兩人吵架後,劉雪華出門打麻將,鄧育昆在家裡寫了80多張「我愛你」紙條賠禮。而她出門在外,會帶老公衣服放床頭,睡覺也能聞老公味道。


當瓊瑤式愛情被人看作老派、落伍,成為戲謔對象時,劉雪華仍相信,滿懷虔誠。她說:「你是那個世界的人你就會認同,你不是那個世界的人可能就沒法被她抓住。瓊瑤的世界很美很真,我很喜歡。」她是瓊瑤世界的,是真正把瓊瑤小說過成生活的人。


劉雪華一直自嘲「生活無能」,而瓊瑤劇里能幹有頭腦的女子總被醜化:笨得理直氣壯的紫菱戰勝優秀上進的綠萍,大大咧咧沒受過教育的小燕子被鼓勵闖禍……無微不至的「寵」,被女人用來證明男人的愛。


劉雪華是路痴,不會自己上銀行,不敢獨自逛街購物,不會削蘋果,不會用微波爐……從20多歲到50多歲,她一直篤定地「什麼都不會」。人生角色始終未真正轉型。年輕時她說,「一不演戲就會生病,一演起來就拚命」,而現在52歲了,她仍舊輾轉在劇組,不肯休息。她一直沒能生個孩子,她本身就像孩子,相信美好愛情,滿足於被呵護,一門心思演戲。


但是,呵護她的男人,意外地走了。

劉雪華父親去世,她因趕殺青戲晚了40分鐘到家,沒能見最後一面。她在房內睡得熟酣,完全不知丈夫已失足倒臥在冰涼的小區地上。



老話說女人最慘莫過於「少時喪父,中年喪夫,晚年喪子」,而劉雪華短短數月先痛別父親,又意外喪夫。以後怎麼過?她哀號:「他怎能把我變白痴後卻不管我了,我以後要怎麼過?」


慌亂總是暫時的,驟然成寡的劉雪華,人生走到這一步,離去的隨風而逝,終究要在瓊瑤世界裡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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