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地震截肢 小伙練舞參演上千場

fans news 發佈 2021-11-30T19:09:57+00:00

謝海峰生活照與舞台照2008年5月12日,四川省廣元市青川縣木魚中學在汶川大地震中受災嚴重。當時15歲的謝海峰在避難時,左腿膝蓋以下遭水泥板砸中,不幸截肢。謝海峰重回學校的那兩年,對左腿的事情始終不願談起,直到加入殘疾人藝術團,接觸到舞蹈,才慢慢重新接受自己。

謝海峰生活照與舞台照

2008年5月12日,四川省廣元市青川縣木魚中學在汶川大地震中受災嚴重。當時15歲的謝海峰在避難時,左腿膝蓋以下遭水泥板砸中,不幸截肢。謝海峰重回學校的那兩年,對左腿的事情始終不願談起,直到加入殘疾人藝術團,接觸到舞蹈,才慢慢重新接受自己。如今,從藝10多年的他苦練舞蹈,用壞了三副假肢,參加了上千場演出。

地震截肢

小伙加入殘疾人藝術團

2008年5月12日14時28分,四川汶川發生芮氏8級特大地震。據當年媒體報導,地震造成當地青川縣木魚中學的一幢三層宿舍樓倒塌,5月12日15時就已統計出400餘名學生傷亡。2021年11月29日,謝海峰向北京青年報記者講述起當時事發場景時說,「就像做夢一樣,剛開始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想站起來接著跑,後來怎麼都站不穩,才發現我的左腿已經脫離身體了。」原來,那年15歲的謝海峰在避難逃跑時,左膝以下意外被正在倒塌的房屋的一塊水泥板砸中。

青川縣木魚中學建在山上,由於山區幾乎沒有信號,謝海峰的父親也是後來聽村民傳信才得知學校受災嚴重。「我父親是連夜走了五六個小時才來到學校,當時現場很亂,看到我的傷之後,我記得父親當時就哭了。」謝海峰說。

5月13日下午,謝海峰被轉到四川廣元市的一所醫院做清創手術,10天後,他又到深圳接受治療。5月底,左腿的傷口已基本處理好,可裝上假肢後的謝海峰感到既激動又痛苦。他告訴北青報記者,「激動的是覺得我終於能站起來了,能從深圳完整地走回家了。但是因為傷口依然很疼,接觸假肢的皮膚也常常磨出水泡,所以又很痛苦。」

7月20日左右,謝海峰出院回到老家休養。同年9月開學,他再次回歸學校,還未調整好心態的他並不願主動向人談起自己的傷痛和「奇怪」的假肢,同學們也都避而不談。就這樣過了兩年,2010年3月,一次偶然的機會,謝海峰在成都市殘疾人藝術團老師的邀請下開始了他的從藝生涯。

苦練舞蹈

基本功一練就是兩三個月

剛剛加入成都市殘疾人藝術團時謝海峰還未接觸舞蹈,他最初學的是變臉藝術。2010年5月,謝海峰第一次登台演出,那是在都江堰的一個活動上,上台前他很緊張,總擔心舞台上會出錯,直到演出結束,聽到觀眾們的陣陣掌聲他才放鬆下來。謝海峰笑稱,在第二、第三次演出時,他上台後因過度緊張而出現了錯誤,全體演員謝幕時他都沒有再返回台上,只是一個人坐在化妝鏡前哭,「那時我極度傷心,覺得很尷尬,都沒好意思再上舞台謝幕。」

2012年,19歲的謝海峰加入四川省藝術團,團長讓他做領舞。剛開始學習舞蹈最需要下功夫練的就是托舉、軟開度等基本功。因每天運動量過大,謝海峰左腿接觸假肢的殘端經常被磨破,基本功一練就是兩三個月,那年夏天,謝海峰在舞蹈練習室每天都要從早上七點一直練到晚上六點多,有時甚至更晚,「雖然是大夏天的,但是那會兒還沒有空調,只記得當時自己出了很多汗,再加上還要適應穿假肢跳舞,那段時間真的很痛苦。」謝海峰說。

2016年謝海峰如願考入四川省歌舞劇院,他告訴北青報記者,這一路走來受過很多好心人的幫助。一次偶然的機會,謝海峰在四川德陽演出時恰好被一位香港的骨科醫生關注到,「他是我命中的貴人,醫生60多歲了還堅持每年從香港來四川這邊志願義診,他不僅為我免費提供假肢,還承擔了我去香港複診來回的機票費用。」謝海峰說,如今,他已經和這位醫生成為了朋友,為了回報醫生的愛心,謝海峰主動讓醫生幫助對接20多所香港的小學,現在每年去香港複診時,謝海峰都會去這些小學進行義務專場演出。

展望未來

深耕舞蹈領域 計劃轉向幕後

從藝術夢想回歸到現實生活,對謝海峰來說,生活有時也會陷入窘迫。由於身體條件特殊,四川省歌舞團很多常規的演出和排練等謝海峰無法參與,因此只能拿比較低的工資。即便如此,他依然對家裡報喜不報憂,「我的父母一開始並不支持我,他們希望我繼續讀書,從事藝術工作對生活在農村的他們來說簡直無法想像。」後來,看到謝海峰的一點點蛻變和成熟,父母對他也放心了。謝海峰告訴北青報記者,未來,他還會一直在舞蹈藝術領域深耕,由於年齡原因,在舞台上的時間有限,他也計劃慢慢從台前轉向幕後。

現如今,28歲的謝海峰已經獨自在成都生活了11年,除了是四川省歌舞劇院的一名演員外,他私下也在做一些舞蹈編排和教學工作。他始終在自己的夢想道路上努力著,業餘時間,謝海峰還學習了長嘴壺茶藝和機動車駕駛,他表示,「人要不停地學習,只有別人看到你真的在努力了才會過來幫助你。」

謝海峰坦言,他不太願意逢人就講自己有多「特殊」,也不喜歡在社交媒體平台上刻意曬假肢,他認為這是一種消費傷痛的行為。「我和正常人一樣,也會帶狗狗出去玩,我的朋友對我也沒有刻意的關照,到了夏天我也可以隨心所欲地穿上短褲。你們的生活常態就是我的生活常態,其實大家都一樣,失去身體的某一部分並不奇怪,普通人失去的是他們的一根根頭髮,只不過我失去的是一條左腿。但你們奔跑的時候,我也在路上。」

文/本報記者 戴幼卿 見習記者 王婧懿

統籌/池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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