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閨蜜小寧和我說，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會對他有原始的衝動。而我沒有對任何人產生過這種荷爾蒙的爆發。

很喜歡戀愛，斷斷續續始終在談。並不漂亮，大概因為性格討喜，又很好追。

只是每段戀情，時間都沒有超過半年，聽起來是不是很符合這個時代的愛情？

但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只是在對方想更進一步時，我的本能是逃跑。

小寧將這一些歸結於我的原生家庭不完整，渴望被愛，又極度缺乏安全感。她勸我要勇於去嘗試，走出第一步，才知道真正的戀愛應該是什麼樣。

孟瑤恰好就在此時出現，我對他是一見鍾情。在一起後，發現我們之間有很多相似之處，吃飯的口味，愛玩的遊戲，穿衣風格都恰好和對方的喜好吻合。

和他在一起很開心，我很享受與他擁抱，接吻，用小寧的話說我整個人看起來都充滿著戀愛的酸臭味。

我也以為，之前的種種大概是因為不夠喜歡。

在一起半年後，孟瑤在校外租了房子，即將畢業的我們順理成章搬到了一起。沒有畢業就分手的魔咒，我們很默契地選擇留在了上大學的城市。

「可以嗎？」孟瑤抱著我問道。我的本能還是想拒絕，但最終我默默閉上了眼睛。

02

孟瑤知道我是第一次之後，我能感覺到他發自內心的開心，緊緊的把我抱在懷裡不願撒手，像是要把他對我一輩子的承諾狠狠揉進我的身體裡一樣。

而我知道，我沒有任何改變，還是本能地排斥親密接觸，但同時我真的很愛他。

接下來的日子，投簡歷，面試，實習，生活一切穩步前行。我們先後都分別找到實習公司，加班成了常態，時常回到家中已是凌晨。

為了留在這座城市，為了以後的生活努力打拼，是我和孟瑤約定好的奮鬥目標。

一周年紀念日，我們早早約好這一天都不要加班。看完電影，剛開門回到家中，孟瑤就從身後抱住我，「寶寶，想要」。

臨睡前，我發現孟瑤情緒有些低落，問他是不是工作不太順利，讓他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畢竟我們還年輕，而他盯著我看了許久，問我是不是真的愛他。

在我詫異的眼神中，他說，在性這件事上我從來不主動，也不熱烈，甚至有些僵硬，這讓他感覺很挫敗。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是我們第一次，各自帶著低落的心情相擁入眠，也是他第一次忘記了晚安吻。

周末我約了小寧，讓她教我如何調情，小寧以為我終於開了竅，吃飯間一直在夸孟瑤。

見我始終沉默不作聲，小寧察覺到了事情貌似不太對，我和她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你真的一點愉悅的反應都沒有嗎？」

「嗯，身體不自覺地排斥恐懼，僵硬到無法放鬆去投入」，「你要不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吧」。

我也曾想過去看心理醫生，但讓我塵封在記憶深處的故事重新剝開在眼前，我做不到。

我安慰自己，畢竟其他方面，我和孟瑤的契合度可以說是完美的。

而孟瑤也確實和之前一樣，對我溫柔體貼，再也沒有提過那些話。

三個月後，我用他的手機打遊戲，微信彈出一條消息，「家裡停電了，怕怕，要是有個男朋友抱著就好嘍」。

我將手機拿給孟瑤，盯著他看，生怕遺漏他一絲表情變化。他回信「我有女朋友抱」。

回完將手機重新放回我手中，「好好打，別害我被投訴」。

接下來的故事，難免不落俗套，在我們快兩周年紀念日時，他提了分手。

一切好像有徵兆，又好像突如其來。

我瘋了一樣質問他，咒罵他，指責他。

「快兩年了，你在床上，還和個死人一樣」。這是孟瑤臨走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字字誅心。

和孟瑤分開的兩年間，我沒再談過戀愛，將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到工作中。我始終沒有搬家，生活枯燥，平靜。

偶爾會從共同認識的校友口中，聽到關於他的消息。他升職了，他戀愛了，他分手了。

小寧偶爾會來陪我住幾天，用她的話說，怕現在無欲無求的我，突然扔下她，上山去當了尼姑。

她也會勸我，戀愛也不一定等於性，也許會有人很愛我而不介意呢？

我知道，沒有的。我們都是普通人，柏拉圖式的戀愛，終究走不贏生活。身心愉悅，是兩性關係穩定的基礎，缺一不可。

愛，永遠都不是要求對方必須接受自身問題的理由。或許，我已失去戀愛的資格。

文：森森小土豆

我是一個故事蠻多，生活有些狗血的倒霉小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