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之問：MitoQ對腎有益，還是有害？
前兩天有一位網友@我問，MitoQ對腎有益，還是有害？
故事是源於2018年發表在《Physiology reports》上一篇題目為：The targeted anti-oxidant MitoQ causes mitochondrial swelling and depolarization in kidney tissue的文獻報導：MitoQ可以引起近端腎小管細胞線粒體的腫脹和去極化，這引發了很多讀者對MitoQ可能對腎有毒害作用討論和擔憂。
我具體看了一下，和大多數爭議一樣，無非是兩撥人，反對者pk支持者。如果把問題集中在對腎有益還是有害的問題上，從嚴謹的科學角度而言，不至於打得頭破血流and不可開交。
那麼，MitoQ到底對腎有益，還是有害呢？
我們具體分析：先來研究一下上面這篇文獻的實驗條件和具體環境，
上圖為文獻中圖一顯示MitoQ誘導腎臟近端小管細胞線粒體腫脹的圖像
A是加入MitoQ (500 nmol/L)之前、五分鐘後以及15分鐘後線粒體的變化
B是加入另外一種抗氧化劑SS-31(500 μmol/L)，之給出了15分鐘後線粒體的變化單張圖像。
在圖一中，A橫向這三幅圖，線粒體的形態的確有腫脹變化和能量消退的趨勢，但是按照常規對比對照的嚴謹思路來說，B也應該是三個對比圖，不知道論文作者為什麼不同時給出SS-31之前、五分鐘後以及15分鐘後圖像和MitoQ 呢？畢竟給出了更有說服力。還有就是作者為啥給出500 nmol/L對比500 μmol/L的濃度，注意500之後的單位，為啥不是同一個濃度，好奇怪。論文作者在文中也說了體外的細胞實驗有局限性，在代謝方面與體內有很大不同。所以說圖一的變化，僅供參考。
因此，為了進一步證明在體內，有同樣的效果，作者把實驗對象換成了腎臟組織，通過圖3觀察到了在游離細胞水平類似的結果，用肉眼看確實有腎小管上皮細胞內腫的感覺，注意看腎小管的外輪廓，其實是沒有腫大的發生。還有就是這個解析度，如果再清晰一點就更好了。
此外，圖3背後很多實驗的細節作者沒有說清楚，或者說體內模擬也有很大缺陷，比如：文章提到把濃度50μmol / L（濃度又變了）的MitoQ 直接施加到組織上，是在切割腎臟組織之前還是之後，沒有說清楚，如果是切割組織之前，也就是說是滴在具有完整包膜的組織上，MitoQ很有可能不會進入到細胞內（正常體內情況是，MitoQ由腎動脈血管進入腎臟組織，而不是浸泡的方式進入）；而如果是切割之後，把MitoQ滴在腎組織上進行實驗，這個時候立體的細胞完整性已經遭到了破壞，再觀察基於時間的動態性變化，好像也沒了意義，也不能模擬口服狀態下MitoQ進入腎臟的情景，因此作者的體內實驗結果也只能作為參考。
當然這篇文獻也提醒我們MitoQ是否有真的腎臟損傷，而如果去驗證假設，更好地模擬體內實驗，應該是小鼠MitoQ灌胃，劑量儘量模擬人口服MitoQ推薦的劑量進行，然後摸索時間，進行腎臟病理切片染色觀察，看看對腎小管上皮細胞到底有沒有損傷，恩恩，如果大家有興趣的話，真的可以一試。
在這裡簡單說一下，體外實驗和體內實驗的區別：說的簡單一點，體外實驗就是做細胞實驗，而體內實驗大多數指在老鼠身上做的實驗，最主要的區別就是，條件不同，體外實驗是脫離了活體，在控制自認為主要調控因素的條件下，能證實自己的推論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放到活體進行體內實驗，就不一定得出同樣的結果。我們舉個例子：把新冠病毒放到消毒劑里，不一會新冠病毒就死了，體外實驗可以得出：消毒劑可以殺滅新冠病毒；而如果體內實驗也不做，直接像美國前總統那樣，讓「大眾嘗試喝消毒水預防新冠」就貽笑大方了。
說的更遠一點，如果基於小鼠或細胞的體內和體外實驗結論都是有效的，如果換做基於人的臨床試驗，有時候也不一定得出相同的結論。
MitoQ對腎到底有沒有不良影響？
上文提到的這篇文獻說服力等級比較低，那麼如何利用現有諸多文獻，進一步判斷MitoQ對腎到底有沒有不良影響呢？
從目前發表的多篇MitoQ支持腎臟功能健康的研究報告和其他文獻中，暫時未提及對肝腎功能有影響的不良反應的報告，此外目前美國德拉瓦大學和美國維吉尼亞聯邦大學正在分別對MitoQ進行兩項臨床試驗，以論證其對腎臟健康的積極作用。參加該臨床試驗的受試者均患有慢性腎臟疾病，因此他們的腎臟比健康人群更加脆弱。如果MitoQ對腎臟有負面作用，這些正在進行的臨床試驗以及已經完成的十項MitoQ臨床試驗應該都是不會被批准的。
再者，MitoQ產品內含的成分，均屬於膳食添加劑，已通過美國食品藥品監督局FDA認證，可以確保產品的安全，此外還有GMP,Informed-sport無興奮劑安全認證等等。
綜上來說，目前MitoQ的安全性是有一定的臨床試驗作為保障的，個人覺得不需要過於擔心對身體會有傷害。
如何確保入口保健品或藥品對自己是否安全？
當然，絕對的安全是不吃任何藥物或膳食添加劑產品。如果不得以因為疾病口服藥物，或者處於健康的考慮，服用膳食添加劑產品或保健品，確保安全的方法也是有的。
大家注意，重點來了，建議：口服膳食添加劑產品、保健品或藥物，在口服之前查一下肝腎功能，以及在口服1-2周之內，再次複查肝腎功能。如果長期口服，建議定期比如每3個月至少複查一次肝腎功能，以了解產品對肝腎有無毒害作用。
在肝腎功能裡面，肝損傷的指標主要有兩個：丙氨酸氨基轉移酶（ALT）和天門冬氨酸氨基轉移酶（AST）等，其中 ALT 是最常用的敏感指標，如果這兩個指標升高，提示肝臟受損。
提示腎臟損傷的指標也是兩個：血肌酐和胱抑素 C。血肌酐是肌肉在人體內代謝的產物，本身沒有毒性，屬於人體最普通的代謝廢物。正常情況下，肌酐會以相對恆定的速率釋放入血，可以自由地通過腎小球濾過，且不被腎臟重吸收以及代謝。腎臟受損的時候，會有異常升高。血清胱抑素 C 是近年來研究較多的能反映腎小球濾過功能的一個指標，它不受性別、年齡、其他疾病等因素影響，在早期發現腎功能損傷中有一定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