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時期中國的佛教基地漢藏教理院在全國唯一的迦葉古佛道場

fans news 發佈 2021-12-01T15:48:37+00:00

漢藏教理院,是太虛大師世界佛學苑的一部分,1932年創辦於有1500年歷史的重慶北碚縉雲山縉雲寺。其辦院宗旨,就是為了溝通漢藏文化,團結漢藏精神,鞏固西陲邊防。

漢藏教理院,是太虛大師世界佛學苑的一部分,1932年創辦於有1500年歷史的重慶北碚縉雲山縉雲寺。其辦院宗旨,就是為了溝通漢藏文化,團結漢藏精神,鞏固西陲邊防。所以說在太虛大師安排下,漢藏教理院先天就負有民族團結的責任。

七七事變,淞滬會戰。日寇暴行,引發中華全民族的抗爭。國民政府遷都,重慶成為戰時中國的中心,太虛大師駐錫縉雲山,眾多名家往來講學,政商學界名流絡繹造訪,學僧畢業即奔赴川、黔、滇、湘各地主持佛教事務,這使漢藏教理院也從普通的佛學院,升級成中國的佛教基地,佛教聖地。

國家陷於戰火之中,佛門弟子也該為國效力。太虛大師主持的漢藏教理院,始終把支持抗戰、團結各方力量堅持抗戰放在重要位置,多方號召奮勇護國,積極為獲得最後的勝利貢獻力量。


其實當時的有識之士,無不知道中日之戰必然爆發,數年前便各自進行著防範準備。據《嘉陵江日報》1936年7月21日的報導,縉雲寺漢藏教理院共有學僧八十餘名左右,平時除對宗教、學術修養外,對於愛國活動,常不後人。近日目睹國際風雲日急,設使中國一旦捲入旋渦,戰地救護必感人才缺乏。該院葦舫及密嚴兩主任以及全院學僧,有鑑於此,乃挽請嘉陵江三峽鄉村建設實驗區署派員前往擔任訓練,消息曾誌前報。茲悉日前由地方醫院左立梁院長前往親自講授戰地救護學兩小時,繃帶學一小時。預計兩個月內即可完成,他日八十名學僧均可在戰地從容任救護工作雲。

這就是漢藏教理院的態度。

太虛大師在1937年9月6日上縉雲山後,漢藏教理院更把組織民眾、訓練民眾以奮勇護國的理念落實到行動上,全體學員以國難日急,對於防護和軍訓常識亟應求得,故請實驗區署派楊相成前來進行救護訓練和軍事訓練。12月1日,漢院舉行救護軍訓開訓典禮,太虛院長親自作了《復興佛教僧侶應受軍訓》的訓辭以為動員,指出國府要求所有高中學生都接受軍事訓練,漢院學生也算高中程度,就應當進行軍事訓練。這次訓練的要點有三:一、發揮新佛教特點,消除抗戰中的唯武器論;二、僧眾亦應參加抗日的聯合戰線;三、堅定信心,以求得最後勝利。

漢藏教理院的學僧,積極參加抗日宣傳活動,或趁假期旅行時,到周邊各鄉鎮去進行宣傳,或參與實驗區署組織的宣傳活動,獻金募捐。佛教界組織的祭奠抗戰陣亡將士的法會的護國息災法會,漢藏教理院更是從不後人。


漢藏教理院名譽院長劉湘和院董潘文華先後率部出川抗日,漢藏教理院都發出通電,祝願他們「降伏魔暴,端仗仁德,盪除狂寇。敬候捷音。」

直接參加抗戰的僧人不多,更多的是支持抗戰。漢藏教理院有三位僧人入選志願兵,奔赴前線。他倆下山時,太虛大師打破學僧上下山都只能步行的規矩,特許二人乘滑竿到北碚入伍。其實此時早有學僧釋憬鍾悄悄離開,到了延安考入抗大後才有信寄回。

1938年4月14日,漢院師生60餘人,在法舫法師率領下,開始為期四天的春季旅行,遊覽土沱、靜觀,參觀北川鐵路、復旦大學。

靜觀場可不小,有三四條街。寺廟也有兩座,塔坪寺和靜觀寺,16日適逢靜觀趕場,頭一天學僧們就按法舫的安排,分為四組,每組九人,向鄉民宣講佛法和抗戰建國。

惟賢,正果,寂靜,開一分在了一組,大家推舉由最能寫作的惟賢出面演講。要說這演講也不難,聽了這麼多次,院裡更安排每周都有幾個同學去演講,在北碚街頭也聽過復旦、兼善的學生宣傳抗日,法舫師也規定了演講的內容,所以惟賢既放鬆,也慎重,和正果商量,該怎麼安排演講次序。開一和寂靜找塔坪寺相助要來紙筆,大家一起擬定標語內容,待法舫師同意,再謄寫成大字標語。惟賢也寫出演講稿請法舫審定,這樣忙了一下午。

16日,大家離開住地塔坪寺,來到五里外的靜觀場,與當地士紳交流後,各組人馬分赴幾個路口,開始街頭演講。

此時場上的大宗交易已經完成,鄉民們或聚集閒聊,或零散地交易談價,或在茶館裡喝茶。這場上突然出現幾十個青年和尚,甚是驚奇。不用吆喝就有引人注目的效果了。

正果帶著同學在街頭舉起三幅標語:「佛教是打破神權的!」「佛教是救世的!」「擁護抗戰到底!」寂正和永照則護在惟賢身邊,維持秩序。

待鄉民聚攏來,惟賢開始演講,沉著而流暢,介紹佛教是打破迷信神權的宗教,漢藏教理院是了解藏傳佛教、溝通漢藏文化的佛學院,動員民眾要有國家觀念,努力生產,支持抗戰,要幫助在淪陷區的同胞,援助在前方流血作戰的將士。

演講完,惟賢問身邊的鄉民:「大家聽明白沒有?」有人問到:「你們做和尚的,怎麼也講打講殺的呢?」惟賢說:「佛家有金剛,金剛就是降魔除妖的。現在日本鬼子侵略我們的國家,它就是妖魔鬼怪,我們和尚當然支持降伏它!」有人在咕嚨:「又沒打到我這裡來,關我啥事嘛?」惟賢聽太虛院長講過,很多中國人是缺乏應有的國家觀念的,便大聲說:「戰火雖然燃燒在千里之外,但那裡也是我們的家園,受傷害的,都是我們的同胞兄弟。我們不去支持他們,最終一定會傷害到我們自己!」

這些漢院學僧以熾熱的情感宣講鼓動,吸引了無數鄉民來圍觀傾聽,紛紛讚嘆這真是與以往不一樣的和尚。

1938年7月7日,七七周年紀念日,漢藏教理院全體師生下山,到北碚參加實驗區署組織的前方抗敵陣亡將士暨死難同胞追悼大會。超度儀式上,全體師生先高唱香贊,次念心經、往生咒,最後唱偈祈禱。會後的獻金活動,大家又帶頭獻金,並動員市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資助前方將士。此後,每當七七紀念日,漢藏教理院都會設靈致祭,祈禱勝利。

1941年重慶六·五隧道大慘案,因日寇持續的轟炸,導致數千人死在防空洞中。漢藏教理院師生得聞其慘狀,在寺中為亡靈設壇念佛回向。

1939年底,太虛大師啟程率團出訪東南亞,卻有緬甸訪華團到訪縉雲山。法尊法師接待他們時說:「……日本帝國主義,實可謂佛教唯一之敵人。今日之中國,為民族之獨立生存計,為東亞永久和平計,不得已起而應戰,我佛教徒為保衛純真之佛教計,亦贊助政府抗戰,予日本偽佛教以打擊。……」

緬甸記者訪問團1941年1月6日再次抵達漢藏教理院,在與緬甸記者的交流中,太虛及師生代表法尊和融海均表示了不屈不撓,堅持抗戰的決心。

漢院師生,也時常撰寫把佛教與抗戰結合起來的文章發表,像法舫的《嗚呼日本的佛教徒!》,同傑的《在抗戰中應該怎樣紀念佛誕》,覺悟的《信仰佛教與救國》等等。

在抗戰期間,漢藏教理院既有太虛、法尊、法舫、葦舫、塵空、印順、本光等知名僧人,也有熊東明、陳健民、李子寬、虞愚、張純一等居士授課,還外請了喜饒嘉措、悅西格西、東本格西等西藏學者,甚至請了中央林業實驗所和氣象研究所的專家,來講授實用的科學知識。而那些絡繹不絕上山參禪拜訪的各界名流,院方也會盛情邀請他們為學僧演講,溝通交流。


二十年間,有數屆普通科和專修科的學僧畢業,或分赴各地寺廟,或在山中繼續求學,或遠赴拉薩求道。比如有永燈、滿度、隆果、碧松、聖聰、善化、寂禪等十數進藏留學,法舫法師帶著白慧、達居赴印度留學。後來,碧松獲得藏傳佛教最高學位拉然巴格西,稱洛桑珍珠仁波切。而正果法師,惟賢法師,竺霞法師,開一法師,園真法師,均是解放後國內著名的高僧。

漢藏教理院內本有編譯處,編輯藏文讀本、藏文文法等書,後因各印刷所沒有藏文字模,無法付印,又設立刻經處,長期刻印本院叢書及所需之課本,先後編印和出版了書刊60餘種,遠銷青海、西康、麗江等地。


漢藏教理院逐步接管了周邊的溫泉寺,紹隆寺,白雲寺,石華寺,明通寺,轉龍寺,禪岩寺,金劍寺,塔坪寺,整頓僧侶。在佛教事業發展的同時,漢藏教理院也積極配合地方建設事業,辟農場,開炭窯,解決經費不足的困難。

漢院的生活是艱苦的。由於各方撥款並不能及時到位,即便太虛大師嚴格規定只能食用菜蔬,也常常是入不敷出。戰亂導致物資匱乏,物價飛漲,漢院師生還籌集資金開荒種菜,以免下山去買高價菜。馮玉祥將軍小住縉雲山時,見到師生們的艱辛也頗為感慨。

就這樣,漢藏教理院還擠出錢來辦學,開辦多處民眾夜校,並於1943年利用金劍山寺創辦了大雄中學,為山區鄉民送去學習文化的機會。


作為一個佛學院,漢藏教理院既致力於培養僧材,振興中國佛教,尤其注重於佛教中國化,提倡人生佛教,也強調中華民族要團結起來,一致抗日,堅持抗戰,並付諸實踐,以實際行動支持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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