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床討論|超越古老的超我-無法消減的反移情

fans news 發佈 2021-12-04T03:36:33+00:00

臨床討論|超越古老的超我-無法消減的反移情「這是一個隱去所有信息的案例——諮詢師看到自己呵護好久的來訪者,正在被戀人操控、剝削,而來訪者處於嚴重的焦慮中,並渾然不自知。

臨床討論|超越古老的超我-無法消減的反移情

這是一個隱去所有信息的案例——諮詢師看到自己呵護好久的來訪者,正在被戀人操控、剝削,而來訪者處於嚴重的焦慮中,並渾然不自知。諮詢師感覺到非常焦慮,很心疼,很希望能夠讓來訪者看到真相,能夠去面對自己真正的焦慮,但無論諮詢師怎麼用力,來訪者都表現的無動於衷。

諮詢師自己也非常清楚這是來訪者的投射,對方是為了迴避更深的情感,把焦慮投射給了諮詢師。工作方向也只是需要不斷去探索這個部分就可以了。但諮詢師察覺到,自己對於來訪者的擔心和著急,怎麼也無法消減。

這種類似的反移情很多:諮詢師感覺自己無法打斷來訪者的談話;感覺無法去做解釋,害怕來訪者傷心或暴怒;面對來訪者的時候,感覺到莫名的無用感,好像自己根本沒有幫到來訪者;工作時感到緊張,感覺來訪者在審視自己。

教科書會告訴諮詢師,這樣每一種反移情背後的配對客體關係,來訪者是如何認同內在自體客體表象,並把配對的另一方投射給諮詢師。來訪者是如何認同,被防禦激活,都是諮詢工作的內容。

但現實情況通常是,像上面的案例一樣,諮詢師會被某些反移情卡住,動彈不得,無法做出正確的回應。

過度認同來訪者的超我

這些卡住諮詢師的、無法被消減的反移情,都是屈服於來訪者的超我,過度認同,最終被限制住的自我。

在上面的例子中,倘若諮詢師能夠涵容那種焦慮,換句話說,就是能夠感覺到焦慮,但並不是淹沒性的,扎心的感受。諮詢師就可以動彈。

這些無法涵容的情緒,一定和諮詢師自身的議題是有關係的,這導致諮詢師會感覺到,那些害怕、焦慮、恐懼的情緒過於逼真,就像自己小時候無法反抗的那種力量,就好像此刻自己也無法超越。

由於在諮詢師心裡,本身就存在一個像小嬰兒拉褲子的那種恐懼感,無法收拾,無法復原的體驗。這就導致了在面對這種體驗時,感覺上是絕望的、無力的、崩潰的、屈服的。這就是諮詢師內部未經過分析的、具有嚴苛特質的古老超我。

之所以稱之為古老的超我,是緣由生物體對於生長和進化的生本能和害怕湮滅的死本能,會投射成為一個具有力量的,嚴苛的,懲罰性的超我。

這種來自於諮詢師內部的古老超我,導致諮詢師沒有辦法在內部去嘗試攻擊,去反抗,去質疑,來撼動這種類似蓋棺定論般的,類似頂級權威般的,壓倒性的絕對力量。

結果,通常諮詢師會在行為層面反射回去,見諸行動——推開來訪者、否認情感體驗、迴避問題等。

但其實這些絕對的力量大多都是一些經不起反覆敲打的紙老虎。

過度認同自己的古老超我

讓諮詢師無法消減反移情,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是,諮詢師會主動屈服於自己的古老超我。

諮詢師學習了那麼多理論,這些理論要求諮詢師必須是要保持形象的,容納的,幫助來訪者的,以及做正確動作的。

這些理論也被內化成了諮詢師的超我,諮詢師必須是要中立的,諮詢師需要的是去反思和鏡映、解釋,而不是捲入。諮詢師正在被來訪者需要著,必須要給予抱持。

這是一個主動的,對於嚴苛超我認同的反向形成。是一種理想化,是對於自身匱乏部分的認同,是帶有施虐性質的認同。

就像另一篇文章里,執著於寫田字格的小學生,一個無休止練習基本功的學習者,失去了彈性和成長的空間,不能去創造,一直處於自我限制的狀態。

如何放下這些理想化,讓這些嚴苛的蓋棺定論般的,類似頂級權威般的,壓倒性的絕對力量變得可以去質疑,去攻擊,去反抗?也許這些也是紙老虎。

來訪者和諮詢師超我的融合

隨著雙方關係的深入,諮詢師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來訪者越來越信任、依賴自己,或者來訪者害怕諮詢師會不喜歡自己,特別的小心翼翼,或者來訪者不停的審視著諮詢師,充滿了不信任。

而諮詢師們幾乎各個都是學習強迫症,初心都是希望能夠更有效的幫助到來訪者,希望自己值得信任,做正確的事情,避免傷害到來訪者,對自己的專業能力充滿了不滿足和懷疑。

諮詢師要麼屈服於來訪者的超我,變成一個恐懼的、無力的、依賴的、渴望的客體狀態;要麼過於認同自己的古老超我,不願意呆在那個懲罰性的、貶低性的、控制性的、理想化的客體位置上。

來訪者和諮詢師的超我在這種相互力量的推動下,就很容易形成配對,讓自由聯想、共情和解釋變得難上加難。

諮詢師要堅決的和這個部分鬥爭,絕不輕易認同,要像海王一樣,既要利用超我這個威脅,讓自己保持在正確的道路上,又能夠隨時甩掉超我,狠狠做一把真自我。

感謝

  • 本文諸多思考,來自於英文讀書小組的閱讀討論,《A Mind of One's Own》Robert A. Caper
  • 歡迎各位同道指正!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