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親生子之謎(二)

fans news 發佈 2022-01-15T11:22:33+00:00

當我聽到房東說梁薇對她的孩子不好的時候,我就有了這個想法,這個想法牢牢地占據了我的腦海。她未婚卻生孩子,卻虐待和毆打孩子,這是不合理的。

當我聽到房東說梁薇對她的孩子不好的時候,我就有了這個想法,這個想法牢牢地占據了我的腦海。世界上有很多糟糕的父母,但如果梁薇不愛她的孩子,她根本沒必要生下他。

她未婚卻生孩子,卻虐待和毆打孩子,這是不合理的。但如果那孩子是我的孩子,那麼所有的問題,就全都能說得通了。為什麼我十月懷孕生下的孩子和顧岩是親子關係,卻與我無關?為什麼顧岩會因為我知道了軒軒的血型,就加快了對我設套?為什麼梁薇會虐待和毆打她的孩子?那是因為,我的孩子和梁薇的孩子被交換了!

二十分鐘後,表哥的車停在地下車庫,接我開到梁薇的家鄉。梁薇的家鄉距離上海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當我站在這個骨瘦如柴的黑衣孩子面前時,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我相信他是我的孩子,他的相貌和我太像了,尤其是他耳朵下面那塊桃紅色的胎記。我爸爸耳朵下面也有一樣的胎記,他睜開了他的大黑眼睛,無知而膽怯地看著我,我顫抖著抱著他,被表哥拽走了。

我表哥警告我說:「云云,你不能打草驚蛇!」

我突然大哭起來,瘋狂地掙扎著。「他是我的孩子,他是軒軒,你看他的胎記,你看……」

表哥捂住我的嘴,把我拖到車前,警告我說他現在是梁薇的孩子,如果我把他帶走,就會打擾梁薇的家人。那時梁薇和顧岩將會狗急跳牆,不確定將會做什麼事。我終於平靜下來,是的,越是這樣的時候,我越不能失去分寸;越是這樣的時候,我不能犯任何錯誤。透過窗戶,我無聲地淚流滿面地看到一個肥胖的農婦走出來,把他抱進屋裡。寶貝,別害怕,媽媽很快就會來接你回家的........

回上海的第二天,表哥的搭檔告訴我,他帶著梁薇的頭髮被送去做親子鑑定了,結果出來了,軒軒和梁薇的親子關係成立!我對結果並不感到驚訝,但當報告放在我面前時,我還是氣得發抖。他們換了我的孩子,虐待我的孩子;而我,愚蠢地,把他們的孩子當成心肝寶貝。被愚弄後的憤怒和羞辱像千支箭一樣刺穿了我的心,顧岩,梁薇,你們真是好心計、好手段!

你太狠毒了!我告訴我表哥暫時不要報警。我沒有足夠的證據,為了我的孩子,我必須一擊必中,絕對不能給他們留還手的餘地。我不能輸,我的孩子也不能輸!孩子,我會接回來,被他們騙走的錢,我也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表哥只提醒我:「你的父母正在家庭財產現在在你的名字下,顧岩一直在坑你所有的財產,現在你不能註冊法人藉口丟失文件,但失去了文件可以補辦,所以你拖不了多久,萬一他起疑,只怕……」

我點點頭,擦乾了眼淚。「別擔心,不會太久的。」

顧岩打電話給我,溫柔地說他想念我。我咬緊牙關,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寒暄之後,我問他:「你找到文件了嗎?」

顧岩自然找不到,他說沒有。我抱怨道,「這些東西不是你收的嗎?」叫你亂放。」

顧岩無語,敷衍地只好笑。掛斷電話後,監視器耳機立即傳來砸東西的聲音和顧岩的吼聲。

梁薇在邊上冷笑了一聲。「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還有其他更直接的方法。」

她質問顧炎是不是對我動感情了,顧岩否認了。

「你就是對她有感情了,你捨不得她,」梁薇不依不饒地破口大罵,言辭間對我極盡侮辱,我儼然成了插足他們家庭的無恥小三。

顧岩怒吼道:「我怎麼能直說呢?我能像殺她父親一樣殺了她嗎?」

我的身子一晃,腦子裡嗡嗡作響,剛剛……顧岩說了什麼? 梁薇冷笑道。「弄死她?恐怕你會受不了的。」

「梁薇,我覺得你不講道理。」

「我怎麼無理取鬧?當初把枕頭捂在陳芸父親臉上時,你可是一絲兒也沒猶豫,現在你隨便製造出車禍什麼的,那個潑婦二人都死了,她名下的財產都是你和咱兒子的,可是你卻捨不得......「說到這裡,梁薇陰陰地道,」顧岩,你想離開我,跟那個賤人走嗎?你敢背叛我,我就告訴警察是你殺了陳雲的父親!」

我聽不清她後面還說了什麼,我坐在地上,渾身冰涼。我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梁薇的話。她說:顧岩用枕頭蓋住父親的臉上……

那些日子裡,父親的手術顯然是成功的,但我正準備送疲憊的母親回家休息時,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父親突然呼吸衰竭,來不及搶救。

原來如此!竟然如此!顧岩和梁薇,是他們殺了我的父親!

我還在為他當時鞍前馬後的忙碌而感動;虧我母親還因此將他當成了親兒子,毫不猶豫就賣房給他創業,哪怕血本無歸也沒有半點怨言。為什麼我這麼愚蠢?我顫抖著手給表哥打電話,話未出口已號啕大哭。表哥聽了那段錄音,趕來時連眼珠子都是紅的。

「雲,你要報警嗎?」

報警?我突然不哭了。不過,我還是不能報警。我父親被火化多年了,房間裡沒有監控,所以這段錄音不會給他們定罪,只會驚動他們。我請求表哥把媽媽和軒軒送走,這兩個人連基本的底線都沒有,我不能讓他們傷害我媽。

我表哥問我下一步要做什麼?我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引蛇出洞!

我打電話給顧岩,說我提前結束了出差,回來了。顧岩很快就拎著一堆蔬菜和水果回來了,進門就要親吻我,笑眯眯地說老婆大人出差辛苦了,他今天要好好犒勞我。我冷冷地把他推開,指著電腦上的一些照片問他怎麼了。在照片中,他和梁薇神情親密。顧岩的表情變了,問我照片是從哪裡來的。我說是有人發到我的郵箱裡的,並打開了郵箱給他看,郵件接收時間,是我通知他我已回來的半個小時後。

這個時候,正是顧岩離開梁薇回家的路上。伴隨著這些照片,是對我的全面諷刺,字裡行間的語氣完全是梁薇的。顧岩哭著向我坦白,說他是偶然遇到梁薇的。他禁不住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他跪下來請求我的原諒,並承諾再也不會聯繫梁薇。我砸碎了家裡所有與顧岩有關的東西,把他推出了家門,告訴他:我要離婚。顧岩一直在門外乞求和道歉,我對此態度堅決不為所動。顧岩別無選擇,只好離開。幾分鐘後,我通過監聽器聽到他打電話給梁薇咆哮,大喊:「你為什麼把我們的照片發給她?」

梁薇自然否認了,但顧岩不相信。因為在爭論的過程中,我假裝崩潰,衝進房間,留下我的筆記本電腦和我的電子郵件開著。通過監控,顧岩果然看到了那封郵件,用他的技術,他很容易就能找到那封郵件的發送地址是梁薇家的IP位址。事實上,是我表哥的朋友破解了梁偉的無線網替換IP發送的罷了。但考慮到時間和梁薇之前對他的懷疑,以及ip地址,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嫉妒的愚蠢女人的傑作。

梁薇說不出話來,我給顧岩發了一封電子郵件,告訴他:房子裡的財產是我婚前的財產,婚後就所剩無幾了,所以,離婚時,他就淨身出戶。

與此同時,我也在他的工作和朋友之間公開他的戀情,使我在輿論上占了上風。顧岩急了,但他找不到我的錯,只好把氣撒在梁薇身上,梁薇自然不依,二人大打出手。當他們爭吵的時候,我沒有閒著,試圖尋找父親死亡的線索。三天後,表哥告訴我,他已經找到證據,證明顧岩用我們賣房子的錢償還了網上貸款,給梁薇買了一套房子。我看著面前成堆的文件,知道是時候收網了。

我拿出電話撥通顧岩,語氣冷淡,「你老實告訴我,我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電話的另一端鴉雀無聲。

「軒軒到底是誰的孩子呢?」我又拋出了第二個炸彈。

「小雲,你……」通過望遠鏡,我清楚地看到顧岩驚訝地看著手機。

「她什麼都知道。」顧岩狠狠地扇了梁薇一記耳光。「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huo…………」

顧岩不接我的電話,也不看我。本人只是一紙訴狀將他和梁薇告上法庭,除了離婚外,還要求他和梁薇返還買房款和還網貸的錢!梁薇終於忍不住了。她打電話罵我,說我干涉了她和顧岩的婚姻,說我是第三者。我冷笑著聽她說完後,立即將這段錄音送到法庭,起訴書中又加了一句:顧岩和梁薇重婚。

走出法庭,我給顧岩和梁薇捎了個口信:我有你殺了我父親的證據,他們沒有回覆。但通過監視器,我知道他們慌了。顧岩和梁薇互相指責然後大打出手,最後,顧岩指著梁薇大吼,「你瘋了,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梁薇歇斯底里地說:「你怪我?當初在醫院裡,我們都沒發現那老頭子已經醒了,被他聽到我們的談話,他罵你滾,是你自己拿起枕頭捂死他的,你現在來怪我?」

「如果你不跟鄰居攀比,我怎麼會欠這麼多錢呢?」顧岩喊道:「不把那老頭捂死,我就套不住陳雲,就不能用她家的錢還債,我和你就都會被人砍死。」

還沒等法庭開庭,我卻遭遇了車禍。我不喜歡開車。我每天乘地鐵去上班。當我走出地鐵站往回走的時候,突然一輛車徑直朝我開過來。我太害怕了,我只是盯著那輛向我駛來的車,忘了反應。看到那輛車要把我拖到車底下,車子急剎車。但我還是被強烈的慣性甩出了馬路,掉進了綠化帶。車裡,司機看著我,眼神複雜。接下來,幾個人衝過來,控制了司機,便衣警察保護著我。司機很配合,跟他們一起去了。我留在醫院繼續觀察的時候,接到警方電話。他們告訴我,司機已經招供,他是個時日無多的癌症患者,顧岩給他二十萬,要他開車撞死我。但司機天良未泯,在千鈞一髮之際踩了剎車。

我放下電話,捂住臉,眼淚從指縫間流過,當我提交投訴時,我實際上把我收集到的所有證據都交給了警方。但是因為父親已經下葬,除了聽錄音,我沒有其他關於顧岩殺人的證據,所以警察不能逮捕人。但是,我不能等警察找到證據,所以我故意不斷地追問顧岩和梁薇,以我對他們的了解,他們眼見事情敗露,肯定會對我下手。

如果他們再殺人,警察可以逮捕他們。我表弟不贊成我的想法,因為太危險了,但我堅持。所以警察不得不穿便衣在我周圍保護我,顧岩和梁薇沒有讓我失望,不到一個星期他們就買兇殺人!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多了,顧岩和梁薇被抓後,在強大又專業的刑偵人員手裡都沒撐過一個回合,就全招供了。

顧炎從追求我開始就是一個局,他通過他的同學知道我的家庭很富有,所以他故意接近我,追求我。最初,他想要的只是從我這裡騙到錢還清債務,然後和我分手。為了贏得我父母和我的好感,我爸爸生病手術時,他鞍前馬後地照顧。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當爸爸做完手術,我送媽媽回家休息時,梁薇去醫院看他,因為爸爸還在昏迷中,所以他們不顧一切地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但我爸爸就在那一刻醒了,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我爸爸氣壞了,叫他們走。顧岩為了不讓我這隻到嘴裡的鴨子飛走,竟然拿了個枕頭捂死了我爸。我可憐的爸爸剛做完手術,他全身插滿了管子,無法反抗。而且那是一個單獨的病房,所以死得很安靜。在這個過程中,梁薇一直在邊上幫助顧炎。父親的死把顧岩和梁薇牢牢地綁在了一根繩子上。顧岩對以創業為藉口從我們家得到的錢很不滿意。他們決定利用我母親和我母親對他的信任,騙取我們所有的財產。

換孩子則是梁薇的主意,和我同步懷孕後,梁薇不願意她的孩子出生後就只能是個私生子,我的孩子卻可以光明正大地叫顧岩爸爸。通過將她的孩子交給我,她的孩子將成為我家族的合法繼承人。萬一後面被我發現了他們的局,我家的財產最終還是全歸她的孩子。

真是一手好算計,顧岩和梁薇都有確鑿的罪證,只能等待判決。我之前的訴訟也得到了法院的支持。我與顧岩離婚,收回了梁薇名下的房子和他們合謀奪走的其他財產。後來,警察和法院陪我去了梁薇的家鄉,把我的親生兒子圓圓帶了回來。梁薇的媽媽轉過身來,罵我傷害了她女兒和女婿,要我付她撫養我兒子三年的錢。我緊緊地抱著兒子。他身上的新舊傷疤讓我心碎。梁偉的母親為了不讓我把他帶走,又撕又咬,最後以妨礙公務和虐待兒童的罪名被警方拘留。

接兒子那天,我去了派出所,給他起了個新名字:陳正!一身正氣得正。媽媽被人接了回來,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著小正,媽媽哭了起來。

「媽媽,」軒軒衝進我的懷裡,我下意識地抱住了他,但此時我的心情很複雜。

軒軒是我辛辛苦苦照顧了三年的孩子啊,他早已深深紮根在我的心裡,即使我現在知道他是仇人的孩子,我也不能怪他。但我是一個普通人,我並不責怪這個孩子,並不意味著我可以像往常一樣坦然面對這個孩子!

兩個月後,法院對顧岩和梁薇進行了判決。顧岩因故意殺人罪、購買殺人罪、兒童交換罪、重婚罪等罪名被判處死刑,並立即執行。梁薇因協助顧岩謀殺、參與買兇殺人、交換兒童、虐待兒童、重婚罪等罪名被判處死刑緩期執行。

顧岩臨刑前,他要求見我和孩子們。想了想,我化了很精緻的妝,一個人去了。在會議室里,我打開平板電腦上的視頻,給顧岩看。在視頻中,小軒在我的細心照料下,傷口已經全部癒合,人也變得白而圓了很多,他嫻熟地靠在媽媽的懷裡,微笑著看著軒軒和小狗玩耍。

我告訴顧岩,我不會帶我的孩子來這裡看他。我不會讓孩子們知道他們的父親是個殺人犯。顧岩面如死灰,他冷笑著看著我,「你老公要死刑了,你好像很高興?打扮得跟妖精似的,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勾引男人嗎?」

我憤怒地笑了。「顧先生,你好像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是殺害我父親的兇手。」

「我不管,你給我好好帶兩個孩子,不許找野男人!」顧岩鼓著眼珠子瞪著我,此時的他身著囚服,鬍子拉碴,哪裡還有半點往日的斯文?

「兩個孩子?」我看著顧岩冷笑道:「為什麼,你以為我會為殺害我父親的兇手撫養一個孩子嗎?」

我最後看了他一眼,然後優雅地起身離開。身後,是顧岩的怒吼,最後,我把軒軒交給了顧岩的父母。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顧岩的父母一直都知道梁薇和小正的存在。甚至當我和梁薇在醫院生孩子時,他們做了兩頓飯,給了我一頓,一個給梁薇,他們只是沒想到顧岩和梁薇會交換他們的兩個孩子。

我最後抱了軒軒,並告訴顧岩的父母,我想到了我和軒軒這三年的母子之情,所以我為他準備了一筆教育經費。但要求是,他們不可以將他父母做的那些醜陋的事告訴他,這是我最後能為軒軒做的事了。

回上海後,我賣掉了名下所有的房產,帶著母親和小正回到了浙江老家,我的父親就長眠在這裡。浙江山水娟秀,我會陪著母親安老,陪著小正長大,那些如噩夢般的往事就隨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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