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法語朱老師,從1993年開始堅持寫作。如果你喜歡我的文字,歡迎你點讚、轉發、留言,非常感謝!)
2012年5月11日:
中午我來了靈感,第一次給豌豆做雞蛋洋蔥煎餅:先將切碎的少量洋蔥煎熟備用;打一隻雞蛋,放一勺麵粉,加少量水,一點醬油,再放入洋蔥,將它們攪拌均勻後倒入平底鍋中,兩三分鐘後,金燦燦散發著洋蔥香氣的雞蛋餅大功告成。香軟可口的煎餅配著大米紅豆粥,豌豆一口氣吃了很多。
自從發現了洗手間的紅桶里總是裝著水,豌豆的小小世界又多了一個快樂的去處:我一不留神她就蹲在那隻大桶旁邊,拿一隻小套杯吭哧吭哧舀出水,再一杯一杯不辭辛苦地倒在地上。
她玩水的時候專注快樂,每次都玩得渾身濕淋淋。我不想打攪她的快樂,只是要注意在她玩水後及時給她換上乾衣服和鞋子。
2012年5月13日:
這是我的第二個母親節,沒想到這一天糟透了:準備早餐時菜刀劃傷了我的手;上午,豌豆在樓下想玩一個四歲男孩的卡片,竟然被他誣陷做「小偷!」;中午,我給豌豆準備午餐時她歇斯底里地哭讓我心亂如麻,吃飯時才發現原來她大腿被蟲子咬腫了一大片;晚上哄她睡覺用了漫長的一個小時;22:30我和KEN才終於吃上晚餐:還是速凍餃子。
豌豆今天長了新本領:她學會用遙控器開關落地扇了。那隻遙控器不再是她小時候反覆啃噬的玩具,也不再是她模擬給爸爸打電話的手機,而是真正的遙控器了。
我們小區有一個小姑娘名叫簡簡,五個多月,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顧盼有神,活脫脫一個小美女。我很喜歡她,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想摸摸她的小腳。
今天我望著簡簡時,她水汪汪的眼睛也出神地望著我,還依依呀呀和我說著話,我久久地看著她,眼神如此深情,沒想到被冷落的豌豆吃醋了,她撲到我懷裡,大哭。
2012年5月14日:
不明白為什麼,從前天開始,豌豆變得很鬧人:爸爸每次出門她都要哭很久;我做飯的時候她在廚房裡哭哭鬧鬧,哼哼或者尖叫個沒完;在樓下玩時她沒精打采,總纏著我要抱,今天甚至當眾耍賴躺在地上......她到底是怎麼了?營養跟不上?精神上的需求沒法滿足?又要長牙?我很困惑。
2012年5月15日:
這些日子,豌豆喜歡往我們的衣服里塞各種奇怪的東西:終於可以休息了,我坐著,腿懶懶地搭在小墩子上,豌豆忽然跑來把大大小小的玩具塞到我褲腿里,一直塞到鼓鼓囊囊,一個個取出來,再玩一遍又一遍;更慘的是KEN,他坐在地上陪豌豆玩的時候,小傢伙竟然把無數大大小小的積木塞到爸爸內褲里。
豌豆基本上是隔天拉屎,為了她不再紅屁股,只要她拉完屎,我們就給她穿可愛的小棉內褲。只穿小內褲的豌豆到處撒尿:廚房、大門口、拉克桌上、椅子上、爸爸的拖鞋裡......我們擦洗尿跡再沖洗豌豆,最困擾的是,我們發現她內褲濕了卻不知道尿到哪裡,只好打著頭燈在房間各個角落到處找她的尿跡。
晚上給豌豆洗完澡,我收拾床鋪準備哄她睡覺,抱著豌豆的KEN突然一臉嚴肅地說:「她的腳底有幾個小泡。會不會被傳染的手足口?」那幾個小泡像小米粒般大,透明晶瑩。雖然網上的圖片和這種米粒並不像,但我們決定第二天去社康看看。這一夜我沒法睡好,一直在做惡夢,夢裡全是手足口病。
2012年5月16日:
這還是豌豆人生第一次來看病,在擁擠悶熱的社康中心等了很久,那個斯文的醫生有時間研究豌豆的手和腳。用手電筒看她的嘴時遇到了強烈的反抗,她拼盡全力掙扎。嘴裡沒有小泡,腳上的泡泡也不像。醫生說暫時看不出是手足口病,回家要繼續觀察,如果發燒,就要馬上去醫院再確診,我們的一顆心放下了。
我們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真讓人歡天喜地。黃昏時分,我們帶著豌豆來到附近的星光廣場,逛著逛著大雨瓢潑,被困的我們索性花20塊錢讓豌豆在「淘氣堡」玩個痛快。
第一次玩這些的豌豆開眼了,她坐小車,踩水床玩泡泡球,在蹦床上被一個三四歲的女孩顛得又開心又害怕。她整整在那裡玩了兩個小時。
2012年5月18日:
豌豆的調皮已經登峰造極:我坐在電腦前,她出溜爬上拉克桌又爬上電腦台,先關掉顯示器,又關掉主機;我打發她去廚房到爸爸那裡,她掀翻裝滿水的洗菜盆,水漫金山;我回到書桌前看書,豌豆就往我褲腿里塞了一堆玩具。我對KEN說:「現在我面對她,就像小時候面對數學題,怎麼也解不出來。」
2012年5月20日:
0:30豌豆突然哭醒,小手拼命撓著大腿。我吃驚地發現她大腿根和膝蓋處起了一大片可怕的紅疹子。
我叫KEN過來,誰也不明白這是什麼奇怪的過敏。我們先給她抹了茶油試試。一直到2:00筋疲力盡的她終於睡著了。6:00我為她換尿不時發現疹子沒那麼嚴重了,我開心地又為她抹了一遍茶油。
11:00我帶她下樓玩,她奇怪地不停哭鬧,而且堅決不肯穿鞋。12:00多回到家我發現那片紅疹子更嚴重了,已經開始鼓脹,腳底竟然有水泡了。
我給朋友小魚打電話,她的兒子不久前剛得了「手足口」,經過對比症狀,我絕望地發現豌豆的症狀完全符合「手足口」的特徵。我們逃無可逃了。
小魚說如果不發燒這個病是可以自愈的,最怕的就是它的併發症「腦膜炎」,一定要隨時觀察豌豆的體溫。
我和KEN經過緊張的研究,決定馬上去買板藍根和抗病毒口服液,先在家裡治療,大量讓她喝水,配合綠豆粥等清火解毒的食物,隨時注意豌豆的體溫。我們要和豌豆一起迎戰這場病了。
2012年5月21日:
0:30,又是這個時間,豌豆被劇烈的瘙癢折磨著,她尖利地哭著,撓著大腿,像一條胖魚在我懷裡扭動。
我讓KEN從冰箱裡拿出西瓜皮,死死按住她,用瓜皮塗滿長疹子的地方。之後,我久久地抱著她讓她平靜,吃完奶後,1:30她才睡熟。醒後,我為她量體溫,不發燒。她精神頭很好,安靜地玩著遊戲。
那些疹子還在發著毒氣,裡面已經充滿了水泡,鼓鼓漲漲的。豌豆細嫩的皮膚變成了疙里疙瘩的海參,每次為她換尿布時,那場景都讓我不敢看。
17:00我們又帶她去社康,醫生竟然不能確診,要我們明天去醫院。晚上,她左邊嘴角長出白色潰瘍點,不用懷疑了,豌豆確實被傳染了「手足口」。
KEN今天外出辦事了,這一天基本都是我苦撐著在照顧她,19:00我已經累得不堪,那一刻真擔心自己會暈倒。
20:30豌豆突然極其煩躁,她哭鬧,拼命撓著疹子。我們再次求助於西瓜皮,細細地為她塗抹大腿膝蓋胳膊肘手腳,那些可怕的濕毒快點發出來吧。明天我們還要早起呢,這還是豌豆第一次去醫院。
這是豌豆被發現得「手足口」的第二天,她胃口不好,很快,她的小臉就黃而憔悴。晚上,我給她做打了雞蛋碎的湯麵條,吹涼了放在她的小餐椅里。
此時,家裡靜悄悄的,只有客廳大吊扇呼呼的風聲。KEN外出辦事還沒有回來。豌豆開始吃飯前,突然揚起瘦瘦的小臉沖我甜甜地笑了,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嘩地流出來。
2012年5月22日:
或許是臨睡前塗抹了西瓜皮,今天瘙癢發作的時間是2:30,她哭鬧尖叫,我們已經可以很鎮靜地為她處理。4:30她才終於睡著了。這中間,陪著她的我完全無法入睡。
早上醒來,我發現自己累得感冒了,KEN也被累得頭昏眼花,我們決定不去醫院了,因為漫長的等待折騰大人更折騰孩子,其實檢查結果我們已經知道了。
每次給豌豆灌「抗病毒口服液」都很痛苦,她拼盡全力掙扎,我和KEN只有狠心地按住她硬灌下半瓶,還要小心她嘔吐。
12:00又費力地灌了藥,不久,我發現豌豆左大腿上有四五處疹子結痂脫落了。我們沉沉的心就像黑黑的天幕被撕開了一角:幾天的治療後,濕毒慢慢散去,疹子正在一點點脫落。
因為「手足口」的傳染性,我們不能帶豌豆出去和小朋友玩,被困家裡的她站在陽台圍欄上扶著防盜網望著外面。
午飯後,豌豆先後拿來她的三雙小鞋子擺在我面前,希望我帶她出去玩;看我還是不明白,她就費力地扯下我平常出門時背著的布袋子,遞給我。我的心痛苦地緊緊地揪成一團:寶貝,不能出去。
17:00,我們推著豌豆去小區外轉轉,雖然她不能和小朋友玩,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好。豌豆太敏感了,這些天不能出門、不能和小朋友玩、不能下童車讓她變得非常憂傷。她的小臉突然瘦了許多,臉色黃黃的,讓人心疼。我看著她黃瘦沒有光澤的臉和她蔫蔫的樣子,眼淚幾乎要湧出。
(待續)
(圖片為原創)
(我是@法語朱老師,從1993年開始堅持寫作。如果你喜歡我的文字,歡迎你點讚、轉發、留言,非常感謝!)
-----------------
學法語必看的公眾號: 微型法語課堂
喜馬拉雅: 微型法語課堂
視頻號: 法語朱老師
知乎: 法語朱老師
今日頭條: 法語朱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