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如何真正運作的》評論:由鋼鐵、塑料、混凝土和氨構成的

萬物雲聯網 發佈 2022-05-17T12:11:44.099668+00:00

不要再說數位技術所產生短暫的奇蹟了吧:我們的生活其實是由鋼鐵、塑料、混凝土和氨構成的。塑料工業過去是,現在也是,所有不酷的東西的象徵:一種不真實的材料,製造和銷售它的無聊資產階級企業,所有這些都帶有一絲對環境的不友好。

不要再說數位技術所產生短暫的奇蹟了吧:我們的生活其實是由鋼鐵、塑料、混凝土和氨構成的。

「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只需一個詞。 。 。塑料。這就是在《畢業生》(1967)中由達斯汀·霍夫曼(Dustin Hoffman)飾演的漫無目的的21歲的班傑明·布拉多克(Benjamin Braddock)的令人難忘的職業建議。塑料工業過去是,現在也是,所有不酷的東西的象徵:一種不真實的材料,製造和銷售它的無聊資產階級企業,所有這些都帶有一絲對環境的不友好。

然而,根據瓦茨拉夫·斯米爾(Vaclav Smil)的說法,塑料與氨,鋼鐵和混凝土一樣,是現代文明的「四大支柱」之一。雖然臭名昭著的註定要污染海洋的飲料瓶是塑料的刻板印象,但可模塑的合成材料使從輕型汽車到管道再到醫療設備的一切成為可能。

同樣,氨是「為世界提供食物的氣體」:根據斯米爾的說法,修復活性氮並允許合成肥料的Haber-Bosch工藝「也許是歷史上最重要的技術進步」。鋼鐵是我們建築環境和交通網絡的骨架,對於現代結構來說,就像骨骼對身體一樣不可替代。具體來說,「現代文明最大規模部署的材料」,從字面意義上講,鋼鐵是我們文明的基礎。

斯米爾先生是一位博學者,他開創了獨特的學術生涯。他於1943年出生於德國控制的捷克波希米亞,擁有地理學博士學位,並在加拿大溫尼伯的環境科學系工作了四十年。他研究能源和材料的歷史 - 人類社會的物理,化學和生物學基礎 - 並寫了40多本書(「增長」,「收穫生物圈」和「我們應該吃肉嗎?」),是我個人最喜愛的學者之一。他對大多數專業歷史學家來說過於技術性(或世俗)的主題的艱苦研究使他成為理解現代世界如何形成的不可或缺的資源。斯米爾先生的獨特方法類似於一種世界觀和一種生活方式。

《世界如何真正運作》代表了對這一生學術的高度可讀的提煉。其主要主題是能源和物質在我們的社會中流動,以及隨之而來的艱巨環境挑戰。但是,我們得到了如何理性地思考風險以及將我們的擔憂放在哪裡的勇敢處理(小行星和宇宙輻射:不;黃石超級火山和太陽產生的地磁風暴:某種程度上;超速和分心駕駛:絕對)。我們從個人健康(提示:日本和西班牙的平均壽命說超過一千個薈萃研究)以及地球健康(穀物和沙丁魚做得很好)的角度向我們提供飲食建議。

這本書的基調,和他其他人一樣,是一種直言不諱的科學現實主義。讀斯米爾先生有點像看一個脾氣暴躁的叔叔在眾所周知的感恩節爭吵中把天真的表兄弟放在他們的位置上。特別是,斯米爾想要糾正他認為的兩個越來越普遍的壞主意。

一種是環保主義,這種環保主義促進了作者認為是「不切實際」的脫碳目標,而沒有認真認識到當前全球對化石能源的依賴。在以「5」或「0」結尾的年份中要實現的任意的、長期的目標,在他看來是不可能的。他明確表示,化石能源不僅是運輸的隱藏基礎,也是重工業、建築和農業的隱藏基礎。在幾頁令人驚嘆的書中,斯米爾先生將引導您完成一個令人醍醐灌頂的計算,即您吃的每隻雞肉,麵包和西紅柿中有多少柴油 - 相當於化石燃料的化石能源。

斯米爾的另一個身份是一個令人窒息的技術樂觀主義者——他認為應用程式、人工智慧或地球化火星可以將我們從最大的文明挑戰中解救出來。與數位技術相比,斯米爾先生非常喜歡物理技術。他是水泥窯,鋼鍛,PVC和柴油發動機的詩人。他對漂亮的智慧型手機或無形軟體缺乏同樣的尊重。

換句話說,《世界到底是怎麼運作的》中有一些東西是每個人都討厭的。與此同時,斯米爾否認了預測和處方,而是旨在了解我們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在世界上一半的人至少享有體面的生活水平的時代),因為他認為這是清晰和誠實地思考如何到達我們想去的地方的先決條件(以可持續的方式為每個人提供體面的生活水平)。隨著貧窮社會渴望效仿中國等近期成功的增長道路,他們的中產階級生活方式也需要能源和材料。發人深省的現實是,能源和物質的過渡是艱難而昂貴的。當最終目標不是有效地養活、安置和運送人員,而是高效、乾淨地為人們提供食物、住房和衣物時,它們就更難了。

斯米爾希望他的讀者面對某些環境和經濟現實。「很難理解,」他寫道,「為什麼現代經濟學,即那些從業者對公共政策施加比其他任何專家都更大的影響力的解釋和戒律,在很大程度上忽視了能量」。它說明了很多關於政治兩極分化和一廂情願的想法的能力,這種獨立的觀點很難歸類,感覺很少見,令人耳目一新。

「只是事實,女士」的態度,《世界是如何真正運作的》打破了危言聳聽和否認主義的過度行為。批評者會爭辯說,這導致斯米爾低估了技術突破和環境災難的可能性。兩者都是可能的。畢竟,在弗里茨·哈伯(Fritz Haber)想出如何合成氨之前,世界將會挨餓,而沿著這些路線的警告與今天任何氣候災難一樣可怕。斯米爾對氫燃料或核聚變幾乎隻字未提。一百年後,這些改變遊戲規則的人可能看起來很像哈伯-博世(Haber-Bosch)的過程(未來的一些斯米爾可能會把它們吹捧為上個世紀被低估的創新)。

同樣,有些人可能會指責《世界如何真正運作》淡化了氣候變化。經驗主義者斯米爾對計算機模型和末日預言有著根深蒂固的厭惡。他認為,我們可能有足夠的食物、氧氣和水來維持生計,但這足夠了嗎?正如他的大量工作令人信服地提醒我們的那樣,現代增長是突然和不和諧的,是通過史無前例地調動有限的資源以及隨之而來的對地球的物理、化學和生物系統的需求來實現的。

用羅馬歷史學家利維的話來說,他現實主義觀點的一個令人不安的結論可能是,我們既不能克服我們的罪惡,也不能找到它們的補救措施。就斯米爾而言,他以謙遜和冷靜的態度展望未來,預見到「進步與挫折、看似不可逾越的困難和近乎奇蹟的進步的混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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