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峰E702線74號杆受颱風影響導線斷落,我們正在全力搶修,預計在一個小時內完成,恢復供電。」
在狂風暴雨之中,國家電網的工作人員斬釘截鐵地說道。
在2021年,颱風「煙花」席捲我國東南沿海地區,各地風雨交加、電閃雷鳴,數萬名搶險工作者前赴後繼,搶修受損線路,讓人民安心。
山林中的樹木一片片地傾倒,工作人員就用電鋸鋸斷樹枝,親自開路;
瓢潑大雨浸透了工作人員的衣服,工作人員則是全然不顧,勇往直前;
由於長時間超負荷工作,電鋸已經「奄奄一息」,工作人員直接用肩膀把樹幹抗走……
而這正是國家壟斷電力的成效——國家電網不計成本地搶修線路,「你用電我用心」的誠摯深入人心。
幾乎同一時間,美國德克薩斯州則是日日停電,民眾都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炎炎酷暑、日均40℃的高溫下,他們卻是連空調都開不了;
當地人都是怨聲載道:
「難以置信!在今年2月份,我們幾乎被3米厚的雪凍死,那時候我們一度電也沒有!現在,我們幾乎被45℃的高溫熱死,但我們同樣沒有電!」
相較於德克薩斯州人冬冷夏熱的慘狀,中國人民則是在國家電網的「呵護」下過得舒適無比。
那麼,德克薩斯州人究竟有多慘?美國電力為何如此孱弱?懂了這些,你自然會明白中國為何要壟斷電力。
一、德克薩斯州停電
2021年2月,一場舉世罕見的暴風雪突襲美國的德克薩斯州,德克薩斯州的單日降雪量一舉刷新了美國建國以來的歷史記錄。
驟降的氣溫、傾盆般的大雪、肆虐的狂風……末日般的景象都使得當地人無心出行,他們期望躲在溫暖的家裡,慢慢撐過這一段時期。
在當地,電力不僅被應用於取暖,還會被用於加熱輸水管道,以防結冰。
然而,這場暴風雪近乎摧毀了德克薩斯州的電網系統——數百萬人的供暖大受影響,冰冷的屋子宛若冰窖。
根據美國PO網站的數據顯示,截至2月16日上午10時,德克薩斯州已有493萬戶家庭受到停電的影響。
居民們只能躲在家裡抱團取暖,而獨居者只能一個人蜷縮在被子裡,不斷地打著噴嚏。
更為人所悲痛的是,當地不斷有老人被凍死的消息傳出。
儘管自己的民眾正在經歷生死考驗,但是當地政府卻急於撇清責任,瘋狂「甩鍋」:
「氣候變化事件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影響我們的能源系統。所以說,在這個過渡時期,系統可靠性將變得很困難。我們很難預料。」
不過頗為可笑的是,當政府把停電的原因歸咎為暴風雪後,當地的天氣隨即轉變為降雨,即使如此,當地仍有300多萬戶家庭用不上電。
一時間,無數的批評與指責湧入了當地政府的官方信箱,氣憤不已的黑客甚至攻陷了德克薩斯州的官方網站,各種辱罵性的詞彙被貼在網站首頁。
無奈之下,德克薩斯州的新聞發言人硬著頭皮站在了新聞媒體面前,堅定地表示:
「我們即將處理好電力問題,類似於冬季的情況絕不會再次發生!」
令人尷尬的是,短短3個月後,美國的德克薩斯州再度拉響了停電警報——異常的高溫再度讓電力系統「歇菜」。
但這一次,德克薩斯州人民心裡平衡了很多——加利福尼亞州同樣停電了。而且,加利福尼亞州這個難兄難弟遠比自己要慘得多。
美聯社報導稱:
「由於電力供應短缺問題,加州在未來三年都會面臨停電的風險。」
相較於德克薩斯州的「滿口謊言」,加州政府似乎更令人氣憤,當地州長親自呼籲:
「希望大家自願節電,漆黑的夜色同樣可以見證加州的美好。作為典範,加州政府將會適當縮短路燈的照明時間。」
這樣做的直接結果,就是當地的夜間犯罪率不斷飆升,搶劫案頻出,加州儼然淪為了「罪惡都市」。
德克薩斯州、加利福尼亞州的接連停電,讓人不禁備感疑惑:堂堂的「世界霸主」,美國怎麼連電也用不上了?
其實,美國電力危機產生原因是複雜的:
首先,步入21世紀以來,經濟的繁榮使得電力需求不斷上升,對電力供給的壓力不斷增加;
而另一方面,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美國都沒有建設新的大型發電項目,這就使得美國面臨著電力短缺的潛在風險。
加之2020年夏季乾旱溫暖的天氣,使美國西部地區水電站的發電能力大幅度下降,而乾旱炎熱的天氣又增加了用電需求,使電力供求關係更加緊張。
其次,這場電力危機和美國電力產業的私有化密切相關,這和我國的電力壟斷是恰恰相反的。
美國電力產業的私有化並非朝夕之間就能完成,這一私有化過程伴隨著整個美國的社會發展史。
以美國的電力私有化為對比,更能真正地感受中國壟斷電力的優勢。
二、美國電力私有化
電力在美國的應用始於1882年,在這一年,愛迪生建成了珍珠街發電站,這標誌著美國電力工業的開始。
珍珠街發電站採用的是直流發電技術,而與此同時,以西屋公司為代表的一些小公司則發明了交流發電技術。
在競爭中,兩種類型的發電技術都找到了各自的市場:
直流電系統主要用於人口密集的城市,這些城市一般要直接建立發電廠來滿足城市的電力需求,因此大多採用直流發電技術;
而小城市和鄉鎮地區由於電力負荷較低,一般都要從其它地區引進電力,而交流電技術由於適合輸電的需要,在這些地區的應用較為普遍。
因此,在早期的發展中,美國電力行業就出現了兩種互不兼容的電力系統,彼此之間的競爭使得停電現象時有發生——各大私人發電廠商全部將精力投入到宣傳中去,無心提升技術。
直到19世紀90年代,新興的旋轉變壓器將直流電和交流電連接成了一個統一的電力系統。
而技術進步進一步推動了電力市場的競爭。
為了使自己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獲得保護,電力公司就謀求向州政府尋求管制保護。
1996年,美國威斯康星州法院以「不符合公共利益」為理由,否決了另一家電力公司重複建立一個配電網絡的申請。
翌年,紐約州也採用了威斯康星州的做法,專門設立了公共服務委員會,向私人電力公司頒髮長期特許經營權,並負責對私人電力公司進行管制。
這一創新很快被其他州效仿,到了2002年,已有超過一半的州採用了這種管制方法。
但是,這種管制方法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哪家電力公司能拿出更多的錢行賄,哪家電力公司就能建發電廠、建配電網絡。
這種不良風氣更增加了私人電力公司所面臨的競爭壓力,許多私人電力公司因為在競爭中陷入困境而被兼併。
倖存下來的電力公司則是在電力市場上興風作浪、為非作歹,廣大的民眾成為無辜的受害者。
美國學者古德曼表示:
「這些電力廠商有著巨大的市場勢力,既體現在水平環節,也體現在垂直環節。」
所謂的水平環節,指發電市場上廠商的市場勢力,垂直環節則是指輸電市場上廠商的市場勢力。
這兩種市場勢力與美國電力行業緊密相關。
廠商在發電市場擁有市場勢力的第一個原因,是發電市場上的競爭是不充分的。
競爭不充分的一個重要證據,就是參與電力批發市場採購活動的電力公司,設立了附屬公司參與發電市場的競爭。
美聯社記者湯普森報導稱:
「有證據顯示,這些子公司和母公司利用關聯交易,來謀取不正當利益。」
比如,KRCC是一個大的獨立發電廠,它向SCE出售電力,而湯普森發現KRCC和SCE之間合同的價格高得離譜。
高昂的價格主要表現在輸電價格太高,它們本來可以按照短期輸電交易來確定輸電價格,但實際上,它們卻按長期輸電交易來確定輸電價格,兩者之間的價差高達4.5億美元。
發電市場上市場勢力存在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電力不可儲存的物理特徵。
對於其它可儲存的商品來說,人們可以用庫存來抑止供求關係的波動,由於電力不可儲存,因此電力供求關係的平衡只能依靠實時調節。
加之在現代生活中,電力已經成為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電力需求的價格彈性很低。
這樣,在電力供求關係緊張的時候,發電廠商只需略微減少發電量,就可以使電價大幅度上漲。
而且和其它商品市場不同,在那些市場上,一個廠商發揮市場勢力會損害其它廠商的利益,從而招致其它廠商的反對。
但是,在發電市場上,廠商的價格操縱行為卻很容易得到其它發電廠商的響應。
這是因為,發電市場上的所有廠商都能從這種價格操縱行為中獲益,這就使得廠商的價格操縱行為更加隱蔽。
而中國壟斷電力,則會保障電價平穩,百姓民生無虞。
在美國,幾乎所有的電力公司成立後,由它們負責運行的州都出現過電價的不正常波動。
這種不正常的波動,有的在管制機構採取糾正措施後恢復了正常,有的則是釀成大禍。
加州的電力市場,由於發電商的市場勢力以及發電能力的短缺,電價的波動最後發展為電價水平的猛烈上漲,演變為舉世震驚的電力危機。
三、加州電力危機:昔日的教訓歷歷在目
加州的經濟規模僅次於英國,是世界上第五大經濟體。
上世紀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加州的電力公司建立了許多高成本的原子能電站,但這些成本都由消費者承擔,使得加州的電價水平居高不下。
在1993年,美國的平均零售電價是每千瓦時6.9美分,而加州卻為每千瓦時9.7美分。
因此,消費者強烈要求州政府開放電力批發市場,來降低電價水平。
但是,對於加州的電力公司來說,電力市場放開後,它們在原子能電站上的投資就有可能沉沒。
於是,電力公司表示,在電力市場重組的過程中,政府必須讓它們收回這些沉沒成本,而消費者卻希望由電力公司的股東來承擔這些損失。
跌跌撞撞之下,雙方始終未能達成一致。
到了2000年7月,市場的供求平衡被徹底打破:
加州政府已無法採購到足夠的電力來滿足需求,平均批發電價上升到每千瓦時10美分。
而電力公司的零售電價卻被固定在每千瓦時6美分,在此情況下,電力公司虧損嚴重。
到了2000年11月,加州的天然氣價格飆升,這推動了電價的進一步上漲。
2001年春天,電力批發市場上的平均電價比去年同期高10倍,加州最大的電力公司宣布破產。
直到2001年6月初,加州的電力價格才開始回落,逐步恢復了正常。
加州電力危機事件將電力私有化的弊端完全暴露!
儘管在電力市場建立之前,加州政府為了保證發電市場的公平競爭,要求加州的電力公司將它們擁有的全部火力發電站出售給其他發電公司,以使加州的任何發電廠商的裝機容量都不超過全州總的發電裝機容量的10%。
但是,在電力供應能力不足時,私人發電商不需要擁有很高的市場份額,就可以操縱電價。
比如,在電力負荷高峰時期,當供求缺口為2%時候,一個發電裝機容量占總裝機容量的比重為3%的發電廠商就可以對電價產生很大的影響。
而其它發電廠商則非常樂意配合這一廠商哄抬電價,因為這樣做的話,全體發電廠商都能得到好處。
在這種情況下,防範電價風險的最好方法是簽訂價格固定的長期購電合同,使發電廠商減少操縱電價的收益。
但是,加州政府在出售發電資產時,沒有與發電公司簽訂長期供電合同;而是過度依賴現貨市場,來採購所需的全部電力。
這不但鼓勵發電公司操縱現貨市場的電價,而且也使自己暴露在價格風險之中。
在電力產業私有化的背景下,加州政府根本無法通過調整電價來調節電力供求關係。
而如果對零售電價採取實時定價,使零售電價能真實地反應電力的採購成本,電力需求就能夠對電價的變化進行調整,從而減輕批發市場上電價上漲的壓力。
此外,加州政府在電價飛漲時沒有及時採取控制措施。
儘管加州政府都請求聯邦能源管制委員會對電力批發市場實施價格上限管制,但聯邦能源管制委員會直到2001年5月對加州的批發電力市場實施價格上限管制,這時候加州電力危機已經快要結束。
加州政府的另一個不當之處,是在2001年電價上漲最厲害的時候,和發電商簽訂了許多供電合同。
這些合同的時間長度從1年到20年不等,總價值達400億美元。
當2001年8月,加州電價重新回到危機前的水平時,這些合同的電價比預期的未來電價高50%。
這意味著,在未來,加州的電力消費者將繼續承擔較高水平的電價。
如此看來,美國無疑是被電力私有化坑慘了。
中國壟斷電力則是完美地規避了以上的風險,不僅擁有穩定的電價,還有著世界上最便宜的電價。
結語:
美國電力產業私有化的弊端已經完全暴露,但是,在「政黨極化」的影響下,美國人無力改變這一困局。
所謂的「政黨極化」,是美國政治最顯著的特徵,它表現為民主黨和共和黨之間愈發對立,兩黨之間的共識愈發難以達成。
美國的政治精英和大眾都普遍認為,在過去的三四十年中,美國政治的「政治極化」現象日益明顯,且呈現出不斷加深的趨勢,並對美國的選舉政治、政治議題、公共政策的制定乃至外交行為都產生了深刻的影響。
隨著兩黨極化的深入,美國政治和社會也在逐步撕裂,妥協和共識越來越難以形成,政策僵局和立法僵局不斷出現,自由民主政治正在逐漸演化成一種「否決型政體」。
美國電力產業的困境,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正是美國「政治極化」的犧牲品。
民主黨和共和黨都不想犧牲金錢和精力去管轄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民生工程,電力產業遠不如軍事國防的成就更能貼金。
當一方黨派希望壟斷電力的時候,另一方黨派則是「為了反對而反對」,根本不會考慮水深火熱的美國人民。
中國得益於偉大制度的優勢,壟斷電力,為人民創造無盡的幸福。
參考資料:
《美國電力市場主體經營監測體系分析與建議》 張茂林 昆明電力交易中心
《美國電力市場化改革的制度背景、路徑選擇及經驗啟示》 聶新偉 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國土開發與地區經濟研究所/區域發展戰略研究中心
《RPI-X規制在美國輸配電價監管中的應用及對我國的啟示》 李宏舟 東北財經大學產業組織與企業組織研究中心
《分析美日電力市場發展對我國電力市場改革的啟示》 蘇育楠 長治市經濟發展研究院
《美國燃煤電廠環保發展歷程》 張建宇 美國環保協會北京代表處
《美國德克薩斯州電力市場設計與監管》 李永剛 美國德州電力市場獨立監管部
《得州停電暴露美社會問題:決策失誤、監管漏洞》 新華社
《得州為什麼斷電?這在美國成了一個政治問題》 新華社
《全球連線|記者親歷美國得州大停電》 新華社
《新華社:極端天氣何以引發美國能源大州大停電?》 新華社
《美國多家電網發出電力短缺警告》 新華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