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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鎮，這座中國最後的枕水人家，它常常是會在我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因為它是北方人嚮往的江南水鄉模樣，或是南方人走出去難以歸來的鄉愁，還是疲乏的人們苟且眼前，遙望的詩和遠方，在這裡，我們可以找尋的東西很多，雖然如今，它在時代的浪潮中，時髦了很多，可骨子裡的靈秀依然在凡塵俗世中清晰可見，觸手可得。
我和朋友來到烏鎮是在午後四五點鐘，聽汽車站拉人遊玩的「導遊」（當地以拉客食宿為營生的人）說，夜遊西柵，晨觀東柵，住宿東柵，此時正好。長途勞累，我們匆匆選擇了一個人家，東柵景區裡的民宿，一來這樣可以省去東柵的門票，二來可以真正地體驗烏鎮人家民居生活，只是選房的方式是，依圖選房，所以難免會被照片蒙蔽，只是簡陋的民居而已，不能被稱為民宿，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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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家提供免費西柵東柵5公里以內的接送服務，我們放好行李便前往西柵，景區人鼎沸，進入園中，就走在了小橋流水人家，烏鎮大劇院，廊橋，拱橋，竹林，烏篷船，染布坊，一個一個就這樣一路慢慢地走下去，那份靜謐與從前慢的古鎮情懷，雖然被人潮充斥的所剩無幾，可人群穿梭的復古旗袍與唐裝漢服，也不免讓我們迷戀此刻的時光，很是與古鎮的氣質搭。我們就這樣從青天白日走進了落日黃昏，從華麗的當代走向了一段過往的歷史，處處風情萬種，處處卻也是無法言語，真可謂「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
流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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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西柵大的走不到頭，京杭大運航連接處還沒看到，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有精緻的水上人家廚房，還有敞亮的大牌檔似的西柵夜市，夜市吃飯的多，熱鬧，我們排隊等候入場就坐，點菜。體驗到了烏鎮作為永久中國網際網路大會會址的科技化，一鍵掃碼點菜下單，隨後菜也就端到了眼前，這一點餐的便捷化給愛思考的朋友帶來很大的靈感，朋友的想法我想不久的將來一定可以落地生根，期待極了。我們點了白斬雞，剁椒牛蛙，紅燒大白蘿蔔，都是江南口味，不辣不咸不淡，剛剛好，印象最深刻的還是嘉興的米很糯，好吃。
燈火已闌珊，西柵的韻味初顯起來，眼前的人已越來越多，天氣適宜，划船、聽民謠，喝咖啡，逛小店，抬頭看小橋那頭樹梢處的月亮，都成了一幅幅流動的水墨畫。我們隨著人流開始向出口處走去，路經茅盾陵墓園，走到門口沒進去，因為一個大哥說，瘮得慌，一股寒氣逼來，呵呵，大哥有趣，也讓我們在傍晚望而止步，只有等他日再來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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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猶未盡的夜遊就這樣慢慢散去，回到東柵景區的民宿，其實是真正的烏鎮民居人家，倒也乾淨，呼呼大睡一早到清晨，還沒起床，就已經被巷弄里的吵鬧聲吵醒，在烏鎮民居里吃了稀飯和油條，便開始晨游東柵。東柵未曾被過多的開發，保留了當地居民的日常習俗和生活，早晨的東柵弄巷，當地人的方言，看來，聽來都別具風味，細細看那民居結構，鏤空雕花，都是幾百年以來的文化遺產，不曾腐爛，朋友說那是老祖先使用桐油而成，建築與船都是塗抹了桐油才不會被水侵蝕，不然早已腐朽。
Sweet Memories
茅盾紀念館正在修建，已閉關，木心的紀念館也在此處建成，由木心的學生，著名畫家陳丹青建造，陳列了這位繪畫家以及作家的諸多作品。慕名而來卻進不得，因為沒有門票，所以錯過，但在思想之中，眼前這座小鎮早已聯通了他們的前世，思想深邃，不屈不撓，剛柔並濟，在這方「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的小鎮，它養育而成的，可以想像到，他們少年時代的風度翩翩，貴族的氣質，素雅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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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柵小，不由的我們繞橋已走了兩圈，在水上人家用餐，依窗而坐，風景如畫，時光瞬間慢了下來，點了白水魚、馬蘭頭拌香乾、冬瓜湯，魚很鮮嫩，我們不曾浪費一口，連同米飯一同吃盡，還是想說江南菜好，米真的更好，不愧是魚米之鄉，絲綢之鄉，如果我來開餐館，我想我是會從這裡採購大米囉，呵呵。
滿眼都是風景時，便成了尋常，在尋常之中，感受濃郁的江南生活氣息，也才可以真正識得烏鎮的面目。如果可以多些停留，聽一段江南煙雨，走在一段長長的青石板巷子，再偶遇一個雨巷的姑娘，翩翩的白衣少年，然後坐在一個叫做「林家鋪子」的茶館，手捧一本《春蠶》或口誦一首《從前慢》，喝著烏鎮特有的炒茶，身上穿著地道的藍白染布衣服，對面桌是那個與你刀劍如夢、談笑風生登對的人兒.....那也便是入戲了，入了烏鎮這座江南小鎮的戲劇人生了。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