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是如何看待他那千古一帝的兒子?擁有開掛般人生的李世民

天后才能人 發佈 2022-05-25T01:38:55.478462+00:00

李世民把頡利可汗抓到長安載歌載舞之後,李淵就明白了,自己的這個兒子,不是兒子,是「千古一帝」。無論百姓還是諸侯,對突厥人而言,都是肆意凌辱的魚肉、任意勒索的肥羊,往往是去年在此地燒殺搶掠,今年此地的諸侯,還要為我備好金銀珠寶。

李世民把頡利可汗抓到長安載歌載舞之後,李淵就明白了,自己的這個兒子,不是兒子,是「千古一帝」。

望著頡利可汗,他終於不再忿忿不平,選擇父子一笑泯恩仇。

隋唐年間,天下不太平,北邊的突厥控弦百餘萬,史稱北狄之盛,未之有也。

無論百姓還是諸侯,對突厥人而言,都是肆意凌辱的魚肉、任意勒索的肥羊,往往是去年在此地燒殺搶掠,今年此地的諸侯,還要為我備好金銀珠寶。

頡利可汗高視陰山,有輕中華之志。

武德九年,從玄武門殺出一條生路的李世民剛登上帝位,頡利可汗就興致勃勃,要給新主事的肥羊一個下馬威。

二十萬兵馬長驅直入,撲到長安城外,渭水橋邊。

要跟李世民定城下之盟。

八百年前,漢高祖初定天下,被匈奴人在白登山圍了七天七夜,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江山殘破,人心思定,面對強大的外族只能忍氣吞聲。

大漢忍了百年,這百年之中,邊關多少家破人亡血,多少妻離子散淚,都藏在文景之治的榮光之下。

李世民當然也只能先忍。

只是他才二十八歲,他沒有劉邦老成持重,年少氣盛的人忍不了那麼久。

大唐忍了三年。

這三年裡,李世民頂著水災蝗災、零星叛亂,硬是把國力撐了起來,然後整軍出塞,北伐突厥。

歷史上控弦百萬年,前所未有的強盛帝國,被一戰打殘。

連頡利可汗都被擒回長安,開啟了他載歌載舞的後半生。

這半生里,他或許無時無刻不在詛咒大唐:你三年就北伐,一定會民不聊生,我等著你這天下水深火熱,重蹈隋煬帝的覆轍。

然後一天天過去,頡利可汗就懵懵地看著大唐蒸蒸日上,看著大唐萬方來潮。

頡利可汗到死都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1

李世民第一次對上突厥時,他才十六歲。

那年隋煬帝楊廣避暑汾陽宮,想起自己這些年四海歸心的豐功偉績,志得意滿,順路去北疆巡視。

然後迎面撞上洋洋灑灑的突厥兵。

有人說是二十萬,有人說是四十萬,總之無邊無際,把整個雁門郡圍得結結實實。

雁門郡四十一城,突厥連破三十九城,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楊廣被圍雁門城,漫天箭雨落在身前,還未傷他分毫,這位慣把百姓的傷亡當盛世數字的千古一帝,當場恐懼大哭,史稱:目盡腫。

這般情境下,十六歲的李世民登場。

那年李世民正在雲定興軍中。

雲定興匆匆率兵趕到雁門時,望著層層疊疊的突厥軍,目瞪口呆。

隱隱約約,他們似乎還能聽到突厥始畢可汗的大笑聲。

這位可汗,雲定興熟悉,十六歲的李世民也熟悉。

當初突厥內亂,始畢可汗的父親啟民可汗來大隋求援,正是大隋的支撐,才讓他奪回地盤與兵馬。這本來很正常,扶持弱小的、攻擊強大的,是經營北疆的不二戰略。

只是沒想到啟民可汗的對頭忽然病死,幾年之後,東突厥再次一統。

那時楊廣還沉迷在四海歸心的虛榮感里,對啟民可汗大加賞賜。

始畢可汗上位時,楊廣正忙著把他的其他夢想照進現實。

大興肆役,修運河宮殿,又發兵遼東。

無數流民逃去突厥,始畢可汗望著麾下越來越多的兵馬,忽然就明白了。

既然你都魚肉自家百姓,那我憑什麼不去燒殺搶掠?當初中原人強橫,所以我爹隱忍,今日,出頭之日到了啊!

無刀無槍的莊稼漢,都不願任打任殺,我百萬大軍,憑什麼陪你做千古一帝的春秋大夢?

遂圍困雁門,劫掠四方。

這是楊廣的報應,但代價卻要讓邊關百姓承擔。

雲定興沒想這些,他想雁門城裡的糧食只夠撐二十天,二十天能有多少勤王部隊趕到?

自己這是來救駕,還是來送死?

雲定興又想,那如果不衝過去送死,日後楊廣脫困,自己死罪可免,烏紗怕也沒了。

雲定興對未來也很恐懼。

李世民沒想這些。

自入雁門郡以來,放眼四周,除了滿地的屍骨血肉,空空蕩蕩,全被突厥掠走。

邊關的朔風吹來,夾雜著牛羊馬糞的氣息,宛如刮骨彎刀。

李世民想:我會為你們報仇的。

十六歲的少年振衣而起,世家門閥里的責任感混雜著草莽遊俠的中二情懷,李世民望著這些畫面,油然生出一股我來收拾江山的豪氣。

於是憂懼的雲定興,見到了無畏的李世民。

「你能獻策退敵?」

雲定興上下打量著李世民,這少年英姿勃發、目光凌厲,走路龍行虎步,一舉一動都帶著意氣風發與肆意跳脫。

這就是十六歲的少年啊,看著眼前的李家二公子,雲定興忽然覺得自己老了。

李世民施禮,隨後一雙明眸落在雲定興臉上,緩緩道:「其實不用破突厥,也能救天子。」

雲定興:???

李世民又道:「如果能嚇走突厥,自然不用打這一仗。」

雲定興坐直了道:「怎麼嚇走突厥?」

李世民的聲音穩定而清朗:「我們知道沒有多少援軍抵達,突厥知道嗎?突厥人知道如今江山動盪,他們知道動盪到何等程度嗎?突厥多騎兵,本就沒多少攻城器械,能撈一把已經是心滿意足,這時有大軍趕到跡象,突厥憑什麼不信,憑什麼不走?」

雲定興有點呆,他下意識道:「你這是在用陛下的安危賭……」

「陛下在雁門,本就千鈞一髮,何談賭與不賭?」李世民斷然開口,直視雲定興道:「將軍能救陛下,只有這一條路!」

雲定興倒吸一口涼氣,盯著李世民上看下看。

李世民就站在那,站得筆直,宛如擎天長劍。

咬咬牙,雲定興大手一揮,決定聽李世民的。

其實雁門救駕,也算是飽和式救援,有遠在北方的和親公主,詐稱突厥邊疆動盪,請始畢可汗回軍,而四方援軍也切實在到。

所以李世民最後布出疑兵之計,就成了壓倒駱駝的那根稻草,始畢可汗決意退兵。

這一次,不少人都記住了這個十六歲的少年。

而李世民望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突厥兵馬,只記住了路邊赤裸的姑娘,倒斃的嬰兒。

狗天子的哭聲其實不算什麼,但這些畫面,足以稱得上是屈辱與仇恨。

且把這份血債記下來。

李世民撥馬回頭。

雲定興後來也想過,虛張聲勢這一招其實不難,為什麼自己就想不出呢?

幾年過去,他想明白了:

因為自己只看到了自家江山如何,只看到兩軍交戰難以取勝,從沒想過突厥人要什麼,突厥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因為自己滿心是自己的性命與陛下生死息息相關,所以不敢戰也不敢賭。

為什麼李世民看得出,想得到,更敢賭?

他的目光不只落在戰局上,還落在突厥的開戰目的上,落在雙方的心態上,他將天子的安危排除在勝負之外,這是什麼樣的將領才具備的天賦?

雲定興腦子裡掠過劉邦、劉裕、楊堅的名字……他打了個寒顫,決定什麼都不說。

都是大佬,惹不起。

·2

李世民再遇到突厥人時,大隋的江山已七零八落。

天下諸侯林立,然而,無論是劉武周還是薛舉,乃至李淵,只要想在西北立足,都要為突厥獻上金銀珠寶,承諾年年進貢,才能換來快馬強軍。

李淵這邊,一力推進與突厥聯盟的正是李世民的好友劉文靜。

李世民就是這樣見到突厥人的。

劉文靜勸過李世民:「如今大家都這樣,你不這樣,就發育不起來,發育不起來,就沒辦法報仇,臥薪嘗膽這回事,你比我懂吧?」

沒法子不懂,李淵對突厥稱臣,在外交上斷了西秦一臂,使李世民淺水原一戰打得更加酣暢淋漓,徹底打出了他前線固守,四方侵襲,製造戰機,一擊決勝,最後千里追殺,一把火燒穿這個天下的名將風采。

如果突厥人在,李世民最後的千里追殺,或許就不能逼降西秦首領。

所以他看著自家老爹對突厥稱臣,重金賄賂,讓突厥人放棄支援西秦,也不得不說這是外交上的妙棋。

慶功宴上,李世民多喝了幾杯。

回頭拉著好基友唐儉,雙目通紅:「要是我夠強,能連西秦突厥一起滅掉,是不是就不用對那群狗東西低頭了?」

唐儉打了個哆嗦:「你小子犯什麼病啊,跟三歲小孩似的。」

李世民嘿然一笑:「算了,我先強著試試,真有那一天連突厥帶叛逆一起打,我不能沒這份底氣。」

唐儉瞅著他,一時分不出他是醉話還是真話。

唐儉只知道,幾年以後的李世民,是真的強到令人髮指。

柏壁之戰力挽狂瀾,在太原城破,山西已失的情況下把宋金剛、劉武周打殘,打得尉遲恭懷疑人生——憑什麼他能斷我糧,而我一分兵,就能被他預判伏擊?

虎牢關之戰定鼎天下,三千破十萬的神話固然有所誇張,但只要李世民提弓上馬,親率三千玄甲軍沖陣,所有大唐兒郎都明白,這一戰已經穩了。

幾年間風雲變幻,大唐已有氣吞天下之勢。

這突厥就坐不住了啊。

四方諸侯對突厥來說不是諸侯,全都是肥羊,無論竇建德、王世充,還是宋金剛、劉武周,乃至李淵,這些肥羊年年上貢,奉上財貨。

如今被打的就剩一個李淵。

而李淵上交的財貨還跟以前一樣多。

突厥平白少了四五份供奉!

這期間始畢可汗病逝,他弟弟頡利可汗繼位,並封始畢可汗的兒子為突利可汗,兩叔侄也不是沒想過維持中原大亂的局面,幾次三番進攻李唐。

入雁門,圍并州,一次掠取男女五千餘人,縱橫來去。

這就讓李淵壓力山大。

天天兩線作戰,隨時提防突厥人莽到臉上,李淵的心態賊不穩定。

直到前線傳來消息,自家二兒子跟敵軍對峙良久,一戰破陣,摧枯拉朽般解決了所有抵抗勢力,李淵忍不住恍惚起來。

他瞅瞅東邊,再瞅瞅北邊,冥冥之中有個預感。

那個前所未有的遊牧帝國,或許運氣不太好,它碰上了同樣前所未有的天之驕子。

只是,這樣的預感很快在突厥人的壓力之下被李淵拋諸腦後。

後來的幾次突厥入寇,雖然都被趕走,但每次都迎來突厥人更猛烈的反擊。

武德七年,頡利可汗以舉國之力,提刀向南。

關中震動,有人告訴李淵,這是突厥人眼紅長安城的繁華,而長安之所以這麼繁華,就是因為定都在此,只要遷都,就能避開突厥。

李淵坐立不安,想了半天覺得這人是在扯淡,但遷都這建議是真的貼心啊。

李淵真的就派人南下,尋覓新都了。

滿朝公卿,無一反對。包括太子李建成,他當然也不會在這種事上跟老爹叫板。

除了李世民。

八月多雨,李世民就在大雨滂沱里拉住李淵:「父皇何至於此!夷狄邊患由來已久,多少年殺我同袍,擄我子民,漢高祖忍辱負重也就罷了,何至於遷都!」

二十五歲的李世民目光灼灼,裡邊燒出來的都是火:「爹,漢朝忍了三代百年,我不用百年,十年都不用!幾年之後,我一定滅了突厥,把頡利可汗擒回長安!」

李淵望著李世民,欲言又止,半晌才道:「那眼下……」

「兒臣領命出征!」

李世民跪在雨里,濺起滿地波光。

李淵嘆了口氣,拍拍李世民的肩膀,說吾兒早日歸來。

這場仗當然不好打,正是大雨傾盆的時節,關中糧餉轉運斷了,李世民到了前線跟突厥也沒法對峙多久,人困馬乏時,那兩個突厥可汗領一萬騎兵掩殺過來。

身後軍心惶惶,身前刀光霍霍,生死一線之間。

你怎麼打?

·3

瀟瀟雨歇,長風獵獵,幾百突厥前鋒迎面衝來。

李元吉的腿已經開始抖,他這會兒忽然記起李世民是他二哥,他說:「兄長,就一萬騎兵,守城還守得住吧?」

李世民搖頭:「守不住。」

李元吉當場心態崩了:「別啊,憑啥守不住啊!」

李世民沒答他,以李元吉守老家太原都能棄城而逃的表現來看,多餘跟他廢話。如今軍心不穩,戰已難戰,放任萬餘騎兵四處劫掠,隔斷糧道,情況只會越發糟糕。

屆時,就只能枯等援兵。

否則就要儘早撤離,但你能跑得過突厥兵嗎?即使你能跑得過,身後的邊關百姓呢?

所以不能守,不能撤,可打也很難打,對面的幾百騎已經突到臉上了,還能怎麼辦?

「頡利為什麼這個時候來呢?」

前鋒已經突到城下耀武揚威,李世民還有功夫沉思,李元吉都快哭了,他說我們糧都斷了,突厥人當然會來。

李世民點點頭:「是啊,我們的糧都斷了,那突厥呢?」

李元吉一怔,沒懂,什麼叫「那突厥呢」?

陰雲似鐵,秋風肅殺,李世民沉吟片刻忽然回首一笑。

「玄甲軍來一百人,隨我出城!」

當李世民提槍下城,城門洞前已經列好了百來人的隊伍,他安排人盯好了李元吉,盯好了這座城,然後長槍一揮,城門洞開,百餘騎如風捲殘雲,衝出城外。

李元吉目瞪口呆。

這是要幹嘛?

百來人去衝突厥軍陣?

大旗獵獵飛揚,百騎踢踏如雷,濺起的雨水便是拖曳的電光,而電光的起點,正是所向無前的李世民。

數百突厥騎兵眨眼間就被衝過,更遠方的一萬鐵騎蠢蠢欲動,李世民停都不停,直殺到突厥大軍面前,殺到那兩位可汗面前。

隔河相望!

李元吉驚得要逃,他心說李世民瘋了,他瘋了!

這還沒完,李世民勒馬江邊,戟指罵道:「大唐無負於突厥,可汗屢次犯境,背信棄義,所為何來?我,秦王也,可汗但凡還要幾分顏面,上前,與我拔刀生死!可汗若是不來,只想動兵,我這一百袍澤也奉陪到底,必不讓可汗得利!」

聲音落在水裡,濺起天地岑寂。

長河兩岸,城頭上下,望著大風吹動李世民的大旗,人人失神。

孤軍挑戰上萬鐵騎,這是什麼樣的膽魄?

頡利可汗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跟李元吉一樣,都在想:這小子瘋了?

但頡利可汗畢竟不是李元吉,他想:大唐平定天下的第一功臣,怎麼可能在陣前發瘋?一定是有所憑恃。

四周兒郎都瞅著頡利可汗,等著他的回應,他一時想不通,既不敢過去跟李世民單挑,也不好大手一揮全軍渡河。

他只能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大雨連綿,唐軍的後勤受到影響,突厥又豈能毫髮無傷?

望著進退兩難的頡利可汗,李世民目光更亮,突厥之所以選在此時進攻,不是要打決戰,而是一種試探!

這麼多天的雨水浸泡,突厥的強弓不知廢了多少,再僵持下去鬼知道是大唐先喪失軍心,還是他們先喪失戰力。

所以頡利可汗來了。

李世民百騎出城,憑的就是頡利看不穿唐軍虛實!

望著頡利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李世民又動了,他策馬前行,移至突利可汗對面,忽然大聲道:「當年你與我指天為盟,急難必相助,今日若還念著這份香火情,不如你來與我一決生死,以定天下局勢!」

突利可汗:???

突利可汗有點懵,前些年他是見過李世民,那會兒他爹還活著,李淵還稱臣,兩方的來往也還密切,所以酒宴上的場面話也多,你何至於當真呢?

突利沒反應,李世民重重嘆了口氣,這聲嘆重到令河對岸都聽得清楚。

頡利可汗眉頭一皺,覺得李世民今天極其不正常。

然而更不正常的來了,李世民只帶百騎,見叔侄兩可汗都不與他單挑,他竟真的長槍一揮,當先渡河!

頡利可汗眼皮猛跳,千鈞一髮之際,他終於想出李世民的憑恃!

指天為盟,急難必助。

自家兄長的這位兒子,很可能就是李世民的援軍!

否則他怎麼敢百人沖陣?那句以定天下局勢,焉知不是用我的腦袋來定的?

玄甲軍沖開陣腳,突利亂中鳴鏑,完事兜頭箭雨灑落自己頭頂。

這劇本頡利剎那間就腦補完全。

所以思緒電閃,一念未止,頡利可汗已陡然抬頭,對將渡溝水的李世民揚聲喝道:「秦王何至於此!我本無意刀兵,只是來與大唐議事,與秦王議事耳!」

這話說完,頡利猶覺不夠,當場揮出令旗引軍後撤。

突利:???

怎麼就撤了呢?對面過來送了你咋還撤了呢?

河對岸的城頭上,李元吉也懵了,他從頭懵到尾,半點都看不懂李世民的操作。

是原來只要莽上去,突厥就會自己退兵的意思嗎?

這是一出經典的空城計,莽過去的勇氣,暗藏玄機的說辭,顯得李二又腹黑又霸氣。

望著突厥兵緩緩退走的黑潮,李世民也沒什麼得意之情,其實要唱空城計,往往是不得已,真有本事早直接動手了,誰費腦子離間恐嚇啊。

李世民吐出口氣,心想你等著,不出五年,我叫你能歌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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