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香港小巴驚魂記

港漂圈 發佈 2022-05-29T00:08:56.275756+00:00

作為國際大都會,香港的交通工具可以說是十分便利。我平時出門通勤以港鐵為主,快捷準時,風雨無阻。偶爾也會坐一坐大巴,站與站之間直線抵達無需轉車也十分舒適。

作為國際大都會,香港的交通工具可以說是十分便利。


我平時出門通勤以港鐵為主,快捷準時,風雨無阻。偶爾也會坐一坐大巴,站與站之間直線抵達無需轉車也十分舒適。特別是親眼看到大巴上竟然有專用輪椅斜板,司機耐心鋪上斜板,待殘障人士上下車後再收起。一絲不苟、親切有禮,更是讚嘆香港交通出行的人性化。





然而,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那些穿行在大街小巷裡的小巴士,服務水平就全憑司機個人意願了。





雖然平時很少乘坐,但那天下午輾轉從九龍到東涌辦事,再從東涌回家時實在太想有直達車省事了。查了MTR只有選擇小巴車能夠直達,沒想到這一坐,坐出了終身難忘的陰影。


我在龍門路上了車,目的地紅橋。上了車我跟司機講到紅橋,他揮了揮手示意讓我快點落座,以免堵住後面上車的人。車上人還不多,我趕緊在左邊靠車門單人座坐了下來,心裡想著一會兒就下車也方便些。一路上的幾個站司機十分正常地停靠路邊讓客人上車。


到了屯門市中心站之後,排隊等車的人實在太多了,上來了兩三個客人小巴全車已滿。是的,在香港搭小巴是不允許人站著的,19個座位一滿座即會自動停載。可沒想到,這下子司機好似完成接客使命一般開足馬力向前沖,下班高峰期硬是開出了83km超速度。


危險已經悄悄來臨了,轉個彎很快出了市中心,司機還在靠右車流中穿梭前行。我知道很快就會到紅橋了,趕忙大喊:「唔該,紅橋落車。」但是司機一點往左車道停靠的意思都沒有。







以他的速度紅橋站倏地一下子就過去了,車子直接從右車道拐上了深圳灣大橋。我目瞪口呆看著司機如此一番神操作,真正體會到欲哭無淚、欲喊無聲的無助。望著深圳灣大橋,此刻真不知如何形容我內心的憤怒與震驚,但是我能做什麼呢?看著車子越開越遠,我絕望地坐立不安。一車子的人都默不作聲,只有我仿佛一個孤軍作戰的傻瓜一般。


在橋上我又大聲地朝司機喊了一聲:「司機,下一站落車。」眼看著從家門口擦肩而過,我無比熱切地期待著下一站也是短短几分鐘可以讓我迅速回程。此時我並不知道紅橋的下一站就已經是上水終點站啦。


司機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聽到,微微側了側身並沒有任何正面回應。車上的人淡定地閉目養神,他們都知道下一站即是他們的目的地,即使不喊司機也會停下讓他們趕快下車。只有我不知道。





冬季5點多的天已經黑得特別快。車子行駛在通往上水的路上,天色從一片光明慢慢轉暗,還好這條路以前經常往來,多多少少有些熟悉感。






到了元朗大道大概要半個鐘才能到達上水了。此時仿佛再說什麼也已經於事無補。


這是一條長長的兩旁長著樹林絕少人煙的公路。路上沒有任何站點,即使司機讓我下車可能我也走不到對面去搭其他的車輛回程了。我在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冷靜,生氣不能解決問題。而事實上面對突然多了來回2個多小時的路程,我的內心還是不安地揪成了一團。


只是因為錯過一個站,要折騰往返這麼長時間,難道今天是不宜出行?司機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喊下車的聲音?還是聽到了以他的車速也來不及穿過擁擠車流緩速抵達站點,乾脆裝作聽不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一個高度發達的城市,周邊的人竟然一聲不吭漠然旁觀,究竟是文明的進步還是固化的思維?


一團團的疑問在我腦海里來來回回,然而此時最大的困擾還是來自於語言自卑。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並不標準的粵語令司機聽不清楚,即使想要責問,也顯得力不從心。即使想要與過道一側的乘客問個明白,也無法坦坦然然地脫口而出。


終於到了上水車站,一停車我馬上就走了下來,既沒有記車牌也沒有記工牌,顯然我還不具備香港人特有的投訴精神。快速穿過港鐵站走到對面的巴士站,疲憊地坐上回程大巴。






這條路兩年前未封關時我走過許多回了。同樣是看著車窗外燈火闌珊,以前是歡快的回家路,今天卻不由得百感交集。這座城市繁華熱鬧的背後,也隱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辛酸,每個人都步履匆匆自顧不暇,尤其符合叢林生存第一法則——適者生存。





就這麼來回換乘折騰了2個小時,我終於回到了家。稍微安定下來之後,我上網查了小巴線路及運營電話,忍不住還是撥打了投訴電話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電話里的接線員肯定地回答了紅橋是一個可以停靠的站點。他問我是否聲音太小,司機位通常開著窗風很大是很吵的,不一定能聽得到?並且告訴我除了大聲喊停之外,小巴的車頂也有一個按鍾可以讓司機知道下一站有人下車。






我投訴司機做法不恰當,在載滿客人之後開始加速度不留意乘客下車需求。並不是人人上了小巴車就一定是直達終點站。他問我有沒有記下車牌號,我想如果通過八達通記錄查詢也許還是能查到班次的,但還是決定算了。我已經知道了答案,這個城市的運行自有它的規矩,你不知道的不代表它就是錯誤的。


就好像過馬路的時候麻煩你走快點,否則可能會被急急往前的人群翻白眼。搭扶梯的時候請一定靠右站,否則會被左邊急行的人不耐煩催促讓一讓。等車的時候麻煩看清楚此站是否停靠,否則有可能站牌上明明寫著路線號碼但卻偏偏此站不停。當然,萬一需要坐小巴的時候麻煩你儘量大聲喊停或者找一找頭頂是否有按鍾。千萬不要像我一樣,悽慘坐過頭。


(本文作者:k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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