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的深情偏愛

西山故翁 發佈 2022-07-03T23:34:33.745176+00:00

二舅出生在一九五幾年,由於家中貧困,從小體弱多病,十幾歲時因為感冒生病,一方面沒有治療的錢,一方面沒有吃的,長時間不好,在最後奄奄一息的時候,他的父母不忍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在父母懷中與父母告別,在春天的一個天不亮的清晨,二舅的父親將他裝進背簍,走了幾十里地,到一個山腳,連同背

二舅出生在一九五幾年,由於家中貧困,從小體弱多病,十幾歲時因為感冒生病,一方面沒有治療的錢,一方面沒有吃的,長時間不好,在最後奄奄一息的時候,他的父母不忍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在父母懷中與父母告別,在春天的一個天不亮的清晨,二舅的父親將他裝進背簍,走了幾十里地,到一個山腳,連同背簍將他放在一個草木叢中。一步三回頭流著淚走了。二舅在講起這些的時候,說當時他雖然意識不清楚,但是能隱約聽得到父親的啼哭,一個骨瘦嶙峋的大男人的啜泣逐漸變成哀嚎,最後消失在山間!聽寫父親的哀嚎聲遠去,二舅也漸漸昏睡了過去,放棄了自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慢慢的醒來了,以為自己真的進了閻羅殿,與想像中大人們曾經講過的閻王爺不一樣,一個瘦瘦的鬍鬚長長的紅臉的老人,拄著拐杖在一旁喝茶,瘦瘦的臉凸顯出大大的額頭,鼻子短短,鼻頭圓圓大大。二舅心想莫不是升仙叻~


直到老人家將一碗溫茶遞過來說:能不能試著慢慢坐起來喝口水,二舅猛的一坐,一頭撞在土炕上從房頂上掉下來的木頭上疼的滿眼淚花時才想起,只有活著的人才能感覺到疼,於是突然又破涕為笑,暗自偷偷的笑了。


老人家是那時候人們口中的大善人,大善人居無定所,不知道來自哪裡,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與化緣的和尚一樣,行走四處,沿路乞討至此,在樹林中撿蘑菇挖野菜吃,碰見了二舅,就用熬的野菜湯灌了兩天,二舅還是醒了,用二舅的話說:命大!


後來大善人將能行走的二舅送到他父母家裡,二舅偷偷跟著老人家又走了,父母也沒阻攔因為他的父母知道,當時能活也不能保證以後能活。


二舅跟著老人家一走就是十幾年,從農村山野到甘肅蘭州,老人家終究是老了,眼看著拄拐的手不得力,腿腳不快了,二舅就想著該是找個屬於自己的地方了,於是開荒修建土屋,大小伙子的二舅因為幾年的乞討吃的不好但也身體壯實,干起活來力氣使不完。就這樣二舅在城市邊緣的一個村莊有了棲息之地。


有一天有一個女子要飯要到二舅門上,因為天晚了,老人家就讓女子住在家裡,二舅和老人在外面住了一宿,第二天女子在臨走時,老人問要去哪裡,女子說也不知道,走到哪裡算哪裡,父母也是乞討走散了,再也沒見過,老人就有了將女子留下來的想法,二舅傻笑著,也不說話,急得老人差點給女子跪下來求她別走,女子後來留下了,從此沉默寡言的二舅臉上多了笑容,帶大補丁的衣服也穿的乾淨了,一間土屋變成兩間土屋,後來二舅與女子辦了簡單的婚禮,女子沒有嫁妝,老人就買了一條鮮紅色的頭巾送給女子作為嫁妝,二舅將乞討幾年的積蓄六元錢如數交給女子作為聘禮!


時光很快,老人在二舅和二舅母的照料下還是去世了。


後來二舅和妻子有了自己的孩子,那時候剛開始計劃生育管的不嚴,生了四個孩子,兩女兩男。二舅每天操持地里的活,從不忍心讓二舅母去地里曬太陽沾土,二舅愛極了二舅母,在同齡人中,二舅母顯得年輕好看,每當有男的給二舅母吹口哨,二舅母就不理不睬趕緊回家做飯收拾家務。二舅也笑的眼睛都沒了。


最感人的一件事,就是二舅母遇到二舅這麼多年,每一次生理期二舅都會記得清楚,從不讓二舅母出門下地碰涼水,只要是二舅母的生理期,二舅至少有三天都是在家裡好好照顧二舅母,從最開始的野菜湯,到後來的粗糧糊糊,到再後來的雞湯魚湯,二舅母真的很幸福,。現在的二舅和二舅母雖然老了,但每次出門二舅都會檢查二舅母頭髮梳好了沒,衣服工整不,鞋子好穿不。每次出門都會牽著二舅母的手喊著慢些走。幸福的二舅母有了皺紋的臉,笑起來依然看著與別人家的大媽的臉不同,更耐看些。


周末得空時,孩子們就會輪流到二舅家裡,陪二舅和二舅母母曬太陽,給他們做一桌可口的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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