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城文學:楊炳陽|此生願與書相伴

張志棟 發佈 2022-07-05T09:07:25.806463+00:00

此生願與書相伴 寒門子弟讀書,總有一本難念的經。每當看到書櫃裡,寫字檯上那一本本厚薄不一、裝禎各異的書時,心中的酸甜苦辣使如打翻了的五味瓶…… 我的童年是在「文革」時期度過的。那時,家裡同其他家住農村的人家一樣,父母從隊上分到的口糧糊不了一家大小的口,常常是吃了上頓愁下頓。

此生願與書相伴

寒門子弟讀書,總有一本難念的經。每當看到書櫃裡,寫字檯上那一本本厚薄不一、裝禎各異的書時,心中的酸甜苦辣使如打翻了的五味瓶……

我的童年是在「文革」時期度過的。那時,家裡同其他家住農村的人家一樣,父母從隊上分到的口糧糊不了一家大小的口,常常是吃了上頓愁下頓。六歲那年,一字不識的父母,把我送進了村辦小學。手捧新書我樂滋滋的,可母親連一個學期僅一元多錢的學雜費都要欠著。每天放學歸來,不是推磨煮飯等候出工的父母,就是上山放牛割草,很少有功夫念書,只好晚上挑燈夜讀。父母為省燈油錢,燈是不讓點得太久的。只得先吹熄燈,等勞累一天的父母酣然入夢,才又悄悄起床,點燈續讀。

隨著歲月的增長,使我感興趣的又有小說之類的文學書籍。雖說書價沒有現今昂貴,但稍厚一點的也得花一、兩塊錢,對一個窮人家的孩子來說,也是望塵莫及。一次,我見書店有一本名叫《敵後武功隊》的小說,問賣書的大姐多少價,誰知她見我是鄉下孩子打扮,沒好氣地說:「兩塊三,你買得起不?」我掂了掂衣袋裡僅有的六毛錢,懷著一種難以言說的心情走出了書店。為了爭口氣,加上我迷戀那書,第二天我背著大人從家裡拿些糧食上街換錢。從生意老闆手中接過錢,我直奔書店。「我買一本《敵後武工隊》!」見頭天賣書的大姐在裡面,我朝她大聲喊道。她走過來把書拿給我,仍顯得有些不耐煩。「數清楚,看我買得起不!」付錢時我故意大聲對她說。見她面帶愧疚,我心裡像出了好大的冤氣。母親得知我背著大人拿東西去換錢,狠揍了我一頓,罵我不爭氣,然後倒自己抹起淚來。人們都說我讀書最痴,這話的確不過分。記得有一回,我借到一本好書,因忙還人家,在燒火做飯時也趕著看,灶堂里的火點著了灶門前的柴草也未知覺,差點把房子也給燒了。

打上高中時起,我養成了逛書店的習慣,去時有錢則買,無錢就當了解了解,以備下次來買。1982年,我跨出大專校門,分到一個邊遠偏僻的鄉鎮工作,雖然買書的機會少了,但仍未離開過書。後來,我參加了高教本科自學考試,每年要到青島數次,又有了逛書店買書的機會。說起來也夠寒酸,每次去青島前,帶去的錢總是盤算了又盤算,除了車費、吃飯花銷,幾乎是沒有多餘的。雖是這樣,可每次一到青島,要辦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到書店買幾本書。有一次,我在「三味書屋」看到幾本自己喜愛的書,就花四十多元錢一股腦兒地買下。等到要回家時,除了車費連吃飯的錢也沒了,又不便向別人借,只好空著肚子回到家裡。

讀書、買書的酸甜苦辣,道不盡說不完,但酸苦中又自有它的甘甜。雖不像古人說的「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由黃金屋」,但卻能使你增長才幹,教你如何做人,助你事業成功。如若沒有書,沒有往日的苦讀,我哪能有那二、三百個「火柴盒」、「豆腐塊」見諸報端呢?哪裡又能從一個偏僻的鄉村來到城裡工作呢?

書,我此生願與你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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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炳陽,生於1958年,山東濰坊人,畢業於山東大學中文系,曾在《人民日報》《人民文學》《詩刊》《大眾日報》《星星詩刊》《青島文學》等報刊發表作品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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