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非洲當酋長》037

墨辭mn 發佈 2022-07-05T15:56:50.793322+00:00

【請書友請關注點讚,有些章節管得嚴,只推薦給粉絲,直接刪掉的也有,那就無奈了】第二十七章 紀律條令。中國軍隊有三大條令,分為紀律條令,隊列條令,內務條令。


作者:老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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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紀律條令



中國軍隊有三大條令,分為紀律條令,隊列條令,內務條令。在這之前的訓練中,周吉平只是零散的執行了隊列和內務部分條令的內容。在雨季的第一場雨時,還執行過一次算得上是降職處分的紀律處分。但隨著這次傷人事故的出現,完整的紀律條令也必須被執行了。

「警告」!「禁閉」!這是周吉平對傷人戰士所做出的處分。

不過,在第二天宣布處理決定之前,周吉平還要給全體野戰排和自由軍戰士講清楚執行紀律條令的必要性和意義。面對這些沒有什麼文化和知識水平的土著戰士,周吉平講了兩個故事性的例子來說明。

第一個例子是:為什麼不許隨便把槍指向人?

在一支部隊的彈藥庫門前,哨兵正在放哨,一隻軍犬臥在彈藥庫門前打盹兒。

這時,一位排長著便衣來找他的戰友。向哨兵亮明身份後,從哨兵那裡得知自己的戰友出去了。所以排長一邊在彈藥門前等,一邊和哨兵閒聊著天。這時候,有幾個軍屬的孩子跑到彈藥庫前玩鬧,吵得排長和哨兵的對話都聽不清了。

排長有點惱怒,出言斥責那幾個孩子,要他們離彈藥庫遠一點。可那幾個孩子畢竟是在部隊大院裡長大的,怎麼會怕這樣一個穿便衣的人?你訓你的,無玩我的,根本不理排長的茬兒。

結果一來二去,排長有點生氣了。他隨手把哨兵的手槍拿了過來,而哨兵礙於排長是自己上司的戰友,也沒加制止。排長卸下了彈夾,又檢查了槍膛,確認槍膛里確實沒有子彈。然後,向幾個孩子比劃了一個出槍的動作,同時對著幾個孩子說:「這彈藥庫重地,是你們玩的地方嗎?再不走我開槍了!」說著手還煞有介是的向前伸了一下。

誰料想,在一旁趴伏的軍犬突然跳了起來,一口就咬住了排長的手腕兒,速度之快弄得排長根本沒來得及躲閃。軍犬咬得很重,疼得排長受不住手裡的槍都撒了手,可軍犬仍舊沒有一點放口的架勢。

排長見勢不妙,喊哨兵開槍打,想打死軍犬自己就可以脫身了。可是哨兵卻為難的說:「這是一隻剛從前線退下來的功勳犬,有軍籍的,相當於戰友和老兵,不能打的。」

正在亂的時候,排長的戰友也回來了。見勢不妙趕緊打電話卻找部隊的軍犬引導員,等軍犬訓導員趕到,在他標準的命令和手勢下,軍犬終於鬆了口,可排長的手腕再也動彈不得了。後來經醫院檢查,排長的傷是腕骨骨折。

事情鬧大了,處理結果也令所有人瞠目。排長提前打報告轉業,哨兵被退回原籍。

為什麼是這麼個結果呢?周吉平給部落戰士們解釋著:排長雖然只是想嚇幾個孩子一下,但他的行為明顯不妥。礙於他的手骨骨折,部隊讓他提前走人已經是網開一面了。而軍犬則是完全履行了自己的職責。一個著便衣的人持槍指向孩子,軍犬理所當然地把這個行為理解為危險。軍犬做出攻擊行動也就是必然的了,而且事實證明,這條軍犬也是一條合格的軍犬……

一個故事講完,周吉平看到部落戰士們眼中儘是好奇和難以置信的目光,好象是沒有理解這個故事的意義似的。

沒聽懂?周吉平有些無奈,自己已經儘量用最簡單平實的話去講了啊,怎麼還沒聽明白?試著問了幾個部落戰士,部落戰士卻都一個個躲閃著周吉平的目光和問話,明顯不願正面回答似的。

「安卡!」周吉平有些生氣了,直接把安卡叫起來問話。

聽到大酋長叫自己,安卡猶豫了一下還是大著膽子站起來回答:「狗,是很小的,怎麼能咬斷人的手腕兒?」聽到安卡的回答,其他部落戰士這才求證似的看著周吉平。

原來,伊瑪拉草原上的狗體型都很小,一般不會超過人的膝蓋,大部分時候這兒的狗是作為一種家畜存在的,最終的命運往往是被人吃掉。而在部落戰士們心目中,狗作為軍犬使用,還可以咬斷人的腕骨,這都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敢情是因為這個!周

吉平被安卡的話給氣樂了。他反問安卡道:「你們只見過伊瑪拉草原上的狗,可你們知道其他地方的狗可是比鬣狗還要大的,你們相信嗎?那些狗都很聰明,可以幫助人做很多事情,你們更是見都沒有見到過。」

部落戰士們一陣沉默,以他們的想像力,確實沒法想像到伊瑪拉草原以外的事情。

「我相信!」杜卡忽然啞著嗓子開口了,「皮格米人就是帶著狗打獵的,這個我親眼見過。被打傷的獵物跑進森林裡,要是沒有狗根本找不到的,大酋長說的話,我相信!」

有人支持的感覺真好!聽杜卡這樣說,周吉平不由得也鬆了口氣。

杜卡突然的插話,讓有些沉悶的局面頓時緩和了下來。一些有經驗有見識的獵手,聽到杜卡這樣說,也不由得點頭承認杜卡說的是實情。住在森林裡的矮人部落——皮格米人還真是用小獵狗追蹤獵物的,想來大酋長說的那種聰明的,可以幫人工作的狗,也應該是存在的。

第二個例子是:把槍指向別人的惡劣後果!

在訓練場休息的時候,兩個同鄉戰士離得老遠開玩笑。其中,一個是坦克手,一個是高機彈藥手。開始的時候,兩個人不過是吹吹牛,笑罵一陣罷了。後來,兩人不知因為什麼竟開始貶低對方的兵種,一個說對方是鑽在王八的殼裡,一個說另一個是整天打飛機的貨。

後來,高機彈藥手隨手把子彈帶卸了下來,然後打開保險,把槍口指向坐在坦克炮塔上的坦克手,故意嚇唬對方說:「你信不信我打穿了你?」

坦克手看到了對方卸子彈的動作,當然更不怕了:「我不信!」

話音未落,嗵!一聲槍響,高機居然打響了。原來彈藥手忘了檢查槍膛里,那裡邊還有一發子彈沒被發現。


坦克手那邊萬沒想到對方真會開槍,嚇得腰一鬆勁就掉進了坦克里。

這邊的彈藥手也傻眼了,急急忙忙跑過去一看,幸好,坦克手除了被嚇到外,身上並沒受傷。

這時部隊領導也趕了過來,了解完情況後把兩人狠狠的訓了一通。

本以為事情不大,誰知仔細一檢查才發現,坦克炮塔上居然真的被高機子彈打穿了個洞——這下事情嚴重了!如果子彈僅是打飛了,事情可能還有轉寰的可能,可現在造成了嚴重的軍械損失,那可是誰也不敢隱瞞的了。

最後的處理結果是:兩名戰士一起被關禁閉一周,然後開除軍籍回家——這可是軍法中最嚴厲的處罰,都是要被寫進檔案的。

第二個故事講完,部落戰士們都不再講話了,他們也終於都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看向那名開玩笑造成戰友傷害的戰士的眼神,也由先前的同情變成了無可奈何的神色。

別的處罰他們可能不太懂,但開除出自由軍意味著什麼他們卻是清楚的。近來自由軍戰士的地位之高,待遇之好,都是各部落歷史上所沒有的。如果說過去部落戰士都盼著加入獵隊,獵隊只是部落唯一的出人頭地的方式的話。現在,加入自由軍,保衛索約才是部落最為榮光的事情。

受罰的戰士也毫無怨言了,青黃著臉被關進了新建的禁閉室。對性格大多比較外向的部落戰士們來講,三天的禁閉已經夠他受了。

事情不可能就此了結的!周吉平知道,表面上這是一次軍紀問題,實際上背後還隱藏著戰士們越來越旺盛的精力無法發泄的問題。如果自己不想出些辦法,自由軍還將出現其他的問題,看來自己得在訓練辦法上出新了。

第二天,周吉平開始對使用弩槍的情況進行綜全考核,經過考核達到標準的戰士,周吉平將帶領他們進行實彈射擊,實彈射擊的靶子很現實,就是草原上的動物。同時,周吉平也不打算讓戰士們閒下來,他還將自己的擒敵技術傳授了下去。當然野戰排傾向於偷襲和捕俘,自由軍則在格鬥內容方面更多一些。

在此基礎上,周吉平還推出了一項由他獨創的競賽——摸哨競賽。

簡單說就是野戰排戰士利用自己的潛伏偷襲技術,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自由軍的哨卡前,下掉自由軍戰士槍的行動——當然這只是一種演習性質的競賽而已。

為了保住自己的榮譽,另一方的自由軍往往會提起百倍精神,派出一些隱蔽得更好的暗哨,流動哨,甚至是派出誘餌性質的假崗哨,來迷惑和防範野戰排的偷襲。

開始的時候,這種競賽還是間斷的、非常態化的。野戰排前期的偷襲行動,往往也是順利得很,成功率頗高。可後來,當自由軍開始全面防範、提升防衛手段的時候,野戰排的行動就不那麼容易了。

同樣不甘心失敗的野戰排,從這時候開始把這種摸哨競賽漸漸演變成了大範圍、常態化、全天候的競賽。摸哨競賽無疑就演變變成了自由軍與野戰排之間的角力競逐。

對於這種良性的競爭,周吉平看在眼裡喜在心上。他只需要推出一件獎勵給勝利一方的標的物,然後當好自己的裁判就可以了。而雙方競賽的標的物,往往只是一個獵物,或者一面象徵榮譽的流動紅旗。

雨季的雨越來越小了,晴天和多雲的天氣漸漸多了起來。實際上,東非的天氣不是簡單的雨季旱季那麼簡單。嚴格來講,雨季是分為大雨季和小雨季的。現在,大雨季已經過去了,小雨季統治了草原。而這個季節,也正是伊瑪拉草原動植物最為豐饒的季節。

部落戰士的槍法都非常的准,每天帶出去進行實彈打靶的隊伍都頗有收穫——這是令周吉平所吃驚的。仔細想想,周吉平也弄明白了這裡面的關竅:與普通士兵開始時就打死靶不同,部落戰士是用弩槍練習過打獵的,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讓部落戰士們熟悉了提前量、彈道等問題,準確性自不必說。

正因為如此,每天帶出部落進行實彈打靶的隊伍人數都比較少,每個戰士被輪到開槍的機會也不多——如果打到的獵物太多,索約居民吃不完,那不是浪費嗎?即便如此,部落所有的戰士們一輪打靶下來,消耗的子彈也讓周吉平有點肉疼。

獵物充裕的結果很明顯,原先體型纖瘦的索約居民們一個個都開始胖了起來。到後來,周吉平不得不建議索約全鎮的居民實行普遍的軍訓和體育鍛鍊——在無聊的雨季里,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不得病才怪!

好在吉瓦約長老和索約鎮的各位長老大佬們,都非常支持周吉平的工作和建議。人們在吃飽喝足之餘,都開始紛紛加入到到體育鍛鍊中來。

索約幾個月來的變化都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食物的充裕,更是讓那些原先猶豫著不願意投靠達蒙,對定居索約有意見的部落放棄了自己的觀點。雨季過了一半兒的時候,索約各部落酋長和長老招開了大會。在吉瓦約酋長提議下,各部落酋長和長老都同意把自己的權力完全交給達蒙大酋長。然後,這些過去的部落大佬們都甘願擔任索約的長老,參與索約鎮的管理。

不過,有一個人儘管身體胖了,卻沒人敢讓她進行體育鍛鍊。因為——她是伊琳,因為——她懷孕了!誰的?當然是偉大的達蒙大酋長周吉平的嘍!現在,在整個索約鎮的居民們進行例行的早操的時候,伊琳就經常挺著不再纖細的腰身,遠遠地看著指揮眾人鍛鍊的周吉平。那臉上,滿是傲然和喜悅的神色。

周吉平現在打著祖龍的幌子,晚上還是不和伊琳住在一起。但在白天,周吉平會卻儘量抽出時間陪伊琳一會兒。人們仔細觀察的時候會發現,大酋長在其他時候都是揚眉吐氣意氣風發的,唯獨面對他的小妻子伊琳的時候,卻老實的像那頭整日裡發電的小毛驢,一個勁兒的圍著伊琳轉……

這樣悠閒的日子太短。就在一個雨季不多見的晴天裡,周吉平正放在修械所充電的衛星電話響了。


修械所里只有拉恩等幾個忙著做手工的部民。聽到衛星電話響鈴,這些人一個個面面相覷,沒有一個敢動這個會自己叫的東西。最後,只能有人跑去告訴周吉平。等周吉平趕到時,電話已經響了三次了。

來電話的只可能是韋爾夫!周吉平一邊想著,一邊伸手拿起了電話。

「哦呵——尊敬的大酋長,你終於接電話了!」電話一頭傳來韋爾夫調侃的聲音。

「韋爾夫先生,應該感覺到榮幸,慶幸我沒有去索約的哨卡那裡,不然我得半個小時後才能接電話。」周吉平也不客氣:「這個電話三個月來只響了這麼一次,我可不想整天把這麼個累贅帶在身上。」

「嘿嘿嘿……」電話另一頭傳來韋爾夫有點尷尬的笑聲:「大酋長,在非洲的雨季打電話有多危險,你應該能夠知道,我可不想被雷劈到!」

「哦——滿世界販賣軍火,沒被雷劈到你已經很幸運了,韋爾夫!」既然對方不說正文,周吉平也只好和韋爾夫扯閒岔。

「呵呵,這回你可錯了我的大酋長!我現在在歐洲,我是看到你那兒的天氣預報沒問題,才給你打電話的,我可不想我的合作夥伴有點什麼意外。」聽到周吉平肯和自己閒扯,韋爾夫顯然心情不錯。這一點,無論在世界的哪裡都是這樣,肯在一起閒扯的才算得上是合作夥伴。

周吉平有點意外,他沒想到韋爾夫現在正在歐洲,也沒想到韋爾夫真能為自己考慮得那麼周道:「是嗎,韋爾夫先生?你恐怕是看在祖龍之淚的面子上吧?」即使這樣,周吉平也不想面對這個狡猾的老傢伙吃虧。周吉平本能的認為,和這種人合作任何地方都不能示弱。

「好了,大酋長閣下,關於我們合作的事情,您考慮的怎麼樣了?」韋爾夫那邊終於轉回了正題。

「基本沒什麼問題,現在應該考慮的應該是合作的具體細節了。」周吉平也把話題拉了回來。

「那就好,那就好!」韋爾夫連說了兩個好,可語氣中卻聽不到什麼喜氣。「不過酋長閣下,這個雨季發生了許多事情,我想我們合作的事情恐怕要有些變化才行。」

「什麼變化?」周吉

平立刻提高了警惕。

「哦——」韋爾夫沉吟了一下又說:「就是那個瓦納,他在向利拉大酋長(布須曼人的酋長)要槍,這傢伙真是瘋了。而且這個瘋子居然把鑽石的事情也告訴了利拉大酋長,現在的情況對我們很不利啊。」

「哦?」這個情況還真是挺意外,周吉平一時也有些發懵,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你確定嗎?韋爾夫先生?」

「確實是這樣,我也是剛得到消息不久,不過利拉大酋長還沒有公開的表態,我們必須要儘快想出一些應對的辦法才行。」周吉平從電話里聽韋爾夫的口氣,確實有些焦急的意思,不象是在使什麼提前準備好的壞點子。「據我了解到的消息,利拉大酋長現在只是有些意動,還沒有做出具體的行動。我分析,利拉畢竟還是有些顧忌的。他要獨占鑽石就要把達蒙這些草原部落完全解決掉才行,可這樣動靜難免會很大,他也不希望很多人知道這件事。所以我想——現在這種情形倒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大酋長閣下,我想趁利拉猶豫的時候,由你出面,借著雨季還沒結束,徹底解決掉鬣狗和瓦納,這樣我們的合作就簡單多了。」

「這能管用嗎?」周吉平有些疑惑。

「當然管用。」韋爾夫口氣非常肯定:「利拉不是個有主見的人,他是個眼高手低的傢伙,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如果你能順利的除掉瓦納,然後再找個機會去見利拉,同時還要裝作不知利拉與鬣狗的合作關係,如果我們再把伯瑪喬的死也推到瓦納的身上,這樣事情就好辦了。」

略一沉吟,韋爾夫繼續說:「當然還有一點就是,我們最好也要利拉也成為我們的合伙人之一。我仔細考慮過了,畢竟我們還是需要使用恩格羅的港口,而你還需要利拉釋放各部落的族人,我們的合作把利拉加進來還是有必要的。」

聽了韋爾夫的話,周吉平好半天沒有講話。畢竟他沒有商淡這種合作的經驗,他只是本能的對韋爾夫這種突然性的變化產生了警惕與不滿——會不會被當槍使?會不會上了韋爾夫的當?如果自己真帶人去打瓦納,會不會是對方對自己張網以待?

「韋爾夫先生,你現在講的和上次我們說過的,變化未免太大了吧?」周吉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陰狠。

「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也很為難!」韋爾夫的語氣也充滿了無奈,「其實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在想我們之間的合作方式問題。我想,再象以前那樣躲過利拉給瓦納送武器的機會很難找到了,所以這種三方合作還是很有必要的。畢竟我們三方可以各取所需,各自都可以得到好處。」韋爾夫盡力解釋著。

「我想我們可以這樣說服他——祖龍之淚是草原部落先人留後草原部落子民的財富。草原有這樣的東西,如果達蒙和布須曼人不聯合開發,那就會引發戰爭,就會被北方軍政府搶去,那才是天大的損失。達蒙和布須曼人畢竟是兄弟民族,過去的誤會全是由瓦納貪圖祖龍之淚造成的……只要找到機會讓達蒙和布須曼人結成聯盟,那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至於利益分配的事情,你放心,我願意給達蒙五成,我和利拉大酋長分剩下的部分,你看如何?這個生意其實不好做,後面還有很多麻煩等著我……」

顯然,關於合作的事宜韋爾夫是考慮了很久的,他的計劃也稱得上是周密。而作為一個前軍人,汽車修理鋪小老闆的周吉平,顯然沒有韋爾夫考慮得那樣深遠。在聽了韋爾夫一席話之後,他已經有些拿不準主意了。此時,周吉平能給韋爾夫的表態就是:沉默。


其實周吉平做得很對,當你在通電話過程中拿不準主意時,沉默是最好的應對策略。你可以為你自己贏得考慮的時間,同時也給對方造成足夠的心理壓力——前提是電話那一頭的人正有求於你,而不是你的老闆。

「酋長?酋長?」聽不到周吉平的聲音,電話另一頭的韋爾夫果然開始著急了。

「我怎麼能確認你不會像拋棄瓦納一樣拋棄我?」周吉平考慮了很久,終於出牌了。不過他出了一招臭棋——所謂久思出臭棋就是這個意思。相比起什麼合作、利益,周吉平更關心的是自己的人身安全問題,再多的財富也要有命去享受才行。

「哦,我的大酋長,你怎麼會這樣想?」電話那頭的韋爾夫很意外,本來他以為周吉平正在考慮利益分配問題呢。「我曾經說過,我只和強者合作。在這一點上,瓦納不是,利拉也不是。只不過現在利拉還有些實力,我們的合作很難繞開他。而你,我的大酋長!雖然目前你的實力不夠強,但我很看好你。在東非的這片土地上,什麼神奇的事情都會上演。我想我挑選你作為合作夥伴,將來所獲得的利益比現在眼前的利益要大得多。」

「這樣吧,五點五,其中百分之五,我會給你存在瑞士銀行里。我和利拉去分那四點五,至於怎麼分法,我去想辦法,OK?這已經是我能做的最大讓步了……」韋爾夫終於拋出了底牌。

「具體的細節怎麼辦?」是當也必須上了,周吉平想。何況韋爾夫也不像是在騙自己的樣子,否則又幹嘛費這麼多話談利益分配的事情,周吉平終於有些放心了。

「這就對了!合作愉快!」韋爾夫的聲音立時變得興高采烈了,聲音也馬上高了三分,好象一堆閃著光的鑽石已經放在了他的面前。不過久經風雨的他還是馬上冷靜了下來,說:「至於具體細節的事情,等你解決完瓦納後,你給我電話,然後我就會去找你。咱們把細節的東西再談一談,然後再計劃後面的事情,畢竟一些東西當面敲定更穩妥一些。」

「哦,我差點忘了,鬣狗的位置你知道嗎?我一會兒給你發一張地圖過去,就發到電話里。你那電話有衛星定位功能,你可以用它找到鬣狗的老巢。」韋爾夫好像才想起這個問題。

「鬣狗還有多少人槍?」周吉平也想起問這個問題了。

「唔,大概還有六十多條槍。人嘛,他們多的是。不過全是從恩格羅外搶的各部落部民,跟瓦納不是死心蹋的。」韋爾夫仿佛覺得這些人是小問題。

「對了,你提醒我了,韋爾夫。」周吉平考慮到了一個關鍵問題:「你給鬣狗的都是什麼槍?哪弄的?在雨季里鏽得厲害,那些槍糊弄瓦納可以,將來想用那些東西糊弄我可不行!」周吉平的話一點也不客氣。

「呵呵呵,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韋爾夫狡辯道,「瓦納根本沒錢,也沒打算用這些武器對付土著會遇到什麼麻煩,所以這槍當然就……不過,你放心,提供給你的槍一定會是上等貨。」

「就象是黃皮虎的那樣?」周

吉平心裡一動,詐了韋爾夫一句。

電話那頭韋爾夫的聲音明顯一滯,顯然是受到了刺激。不過他很快反應了過來,裝作若無其事似的說:「你放心,肯定會是最好的。」

放下電話,周吉平陷入了沉思中。他試圖把一切可能發生的情況都考慮進去,可無論從哪個角度想,到最後他依舊理不出個頭緒。顯然,現在周吉平所經歷的事情,遠超出了他以往的經驗和知識領域。

這就像小學生做微積分的試題一樣,是不可能算出結果的。看想不出個結果,周吉平狠狠地咬了咬牙,在心裡對自己說:既然沒的選擇,那就繼續走下去吧!

索約鎮的最高管理層被聚齊了,人們聽到了一個令他們震驚的消息:大酋長要在雨季里主動進攻鬣狗部落。

主動進攻和被動防禦,是兩個層面上的應對策略。相對來說,人們在思想上總是更多地依賴防禦,而非進攻來保證自己的安全。因為誰都知道進攻的難度和危險,這些部落大佬們更知道雨季進攻是多麼的麻煩。

有人剛要提出異議,吉瓦約長老就出面制止了。顯然周大酋長已經與吉瓦約酋長事先有過溝通,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支持和執行這項決策,而並非考慮應不應通過這項決策。

整個索約鎮的日常事務都被交給了吉瓦約長老和穆索瑪長老,索約鎮的防務則被交給了祖貝和埃里克兩人。杜卡、安卡和弗蘭克則要隨周吉平出征,這是周吉平經過詳盡考慮做出的決定——把安全係數相對不高的弗蘭克和埃里克分開,這是比較穩妥的主意。

此次參與出擊行動的小分隊,除野戰排的三個班,共三十人外。還有安卡這個野戰排的排長和教官弗蘭克,再加上負責用禿鷲通信聯絡的貝律和周吉平本人,總共三十四人。

這三十四個人,除了每人一支AK47外,兩支M系列的狙擊步槍也分別被周吉平、弗蘭克帶在了身上。而目恩則是全隊唯一例外配備使用加利爾突擊步槍的人,因為他還兼著槍榴彈彈藥手的職責——這也是周吉平了防備出現意外情況時,野戰排缺少攻堅武器所考慮的。儘管此前周吉平的打算是潛入、偷襲,但作為一名指揮官,他又不得不考慮到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參加此次出擊行動的一半兒人身上都帶著弩槍。周吉平不僅僅是因為考慮到了弩槍的巨大威力,適合發動偷襲的優點。還因為小分隊一路上也需要用弩這種無聲武器,解決一部分口糧問題。不然光靠每人身上背著的十來斤薯塊和干肉條,說什麼也堅持不了多久的。其實就是這個用薯塊和肉乾解決糧食問題的主意,也是周吉平從中國歷史上抄襲來的。


應該說周吉平的運氣還算不錯。畢竟在此前的訓練中,他已經教授給野戰排一些偷襲作戰的戰法和技巧。並且在隨後野戰排與自由軍的對抗中,野戰排的戰士們也積累了一定的經驗和實用技能,現在唯一所欠缺的,就是大多數野戰排戰士還沒有真正的見過血、殺過人。

告別了索約鎮的親人,小分隊的三十四個人上路了。儘管出發前做了充分的準備,但當小分隊的人馬走進雨季積水尚未退去的伊瑪拉草原時,周吉平這才真正體會到「雨季無戰事」這句話的意義。

最初聽吉瓦約酋長講到這

句話的時候,周吉平還有些不以為然。他認為這種情形只應該是在伊瑪拉草原沒有先進交通工具的情況下才可能出現。他當時想,如果草原上有了越野車、直升飛機、坦克,這些先進的武器和運輸工具,雨季開戰也未嘗不可。

可現在,他知道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草原上幾乎到處是水,除了一些地勢較高的高崗裸露在地表以外,其他地方一腳踩下去都是水。就算一些地方看起來沒有水,但如果人一腳踩一去,腳下的草皮植被就會像是吸滿了水的海棉一樣被擠出水來。

幸虧拉恩在小分隊行動前,用從部落外買回來的尼龍繩給周吉平趕製了一雙特製的鞋子。不然憑周吉平原來的草鞋,沾滿水後肯定會沉重無比的,走遠了路不累得抬不起腳才怪。周吉平有一雙特殊的鞋子,其他人可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所有的戰士都是光著腳走路,這樣即輕鬆也不用擔心把草鞋陷在泥里。

所有的人里,只有弗蘭克不信邪,依舊穿著他那雙威風的靴子。不過,雖然他的靴子是標準的軍品,防水排汗功能都算不錯,可那也架不住總在浸了水的地方走啊。常在水裡走,哪能不灌簍?偶爾遇上水深的地方,弗蘭克的靴子就成了灌水的工具。再遇上泥濘的地方,靴子上沾的泥,就都夠種地了。結果,在走出兩個小時以後,弗蘭克的威風終於抖不起來了。

沒辦法,弗蘭克也只好學部落戰士們的樣子,光著腳走。可這種光著腳走的滋味也不好受,弗蘭克的腳上可沒有部落戰士們長年打赤腳練出來的繭子。最後,還是周吉平給弗蘭克出了個主意,走在隊伍最後,每一腳都踩在前面人的腳印里——這樣,弗蘭克面目猙獰的表情才漸漸好看了些。

這還僅是走在路上所遇到的麻煩,其他方面的麻煩就更數不勝數了。

比如晚上宿營,為了防止地上活躍的毒蟲侵襲,人們都爬到了樹上睡覺;可有些運氣不好的人,半夜睡著睡著居然從樹上掉了下來;等天亮了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是樹根的泥土被水泡軟了,人上去以後,樹居然禁不住人的體重而倒掉了。

宿營做飯也遇到了麻煩。因為到處都是濕乎乎的,宿營的時候連幾塊引火的干木柴都難以找到。原先打算的打獵填飽肚子的想法,現在看來是多麼的幼稚。

沒辦法,眾人一路上只能靠吃薯塊來充飢。好在吉瓦約酋長給準備的都是紅薯一類的東西,吃了倒不會鬧肚子。周吉平想,如果是那種略帶點毒性的甘薯,不煮熟了就吃的話,那別說去打鬣狗了,恐怕半路上戰士們就都拉得站不起來了。現在看來,吉瓦約酋長恐怕早就預見到了小分隊可能遇到的情況。

連著走出六天以後,小分隊才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山坡上籠起了火,人們這才吃到了自離開部落以後的第一頓熱飯和第一口熱水。不過此時,疲憊的戰士們已經沒了出去打獵,品嘗野味的閒情逸緻。

吃飽喝足的戰士們都睡下了,只剩下兩個無精打采的哨兵在不遠處的山樑上站崗著。看他們疲乏的樣子,連周吉平也不好意思要求他們強打精神。

衛星電話有兩塊電池,兩塊都充滿電大概可以堅持十天左右。現在一塊電池已經廢掉了,小分隊已經走出了六天。六天,野戰排的戰士六天可以走多遠呢?周吉平估計,如果是平時正常的路況,憑野戰排戰士腳下的功夫,那至少是三百公里左右。而如今,野戰排才剛剛走出一百公里,不過,這已經夠了。

根據衛星地圖顯示,鬣狗的營地就在二十多里外的幾道山坡後。只要半天功夫,小分隊就可能進逼到鬣狗的眼前。不過在這之前,野戰排的戰士們必須得到充分的休息,以恢復體力。

在這些戰士里,最輕鬆的人要算是貝律了。除了身上背的一點吃的東西,貝律身上什麼都不用拿——他連供禿鷲休息的木架都早早扔掉了。禿鷲每天早上飛起來,然後基本上就不用管了,連吃食從哪裡解決的貝律都不知道。有時候廢力趕路的周吉平抬頭看著天上的禿鷲想:這樣的寵物,養得真值!

不過,禿鷲畢竟不是寵物,現在它的任務來了。

周吉平叫醒正在酣睡的貝律,吩咐他把天上的禿鷲叫下來,該給這頭大鳥找點事幹了。

考慮到接信的人是貝律的族人,周吉平把炭筆遞給貝律,讓他給自己的族人寫信。可這個要求卻把貝律弄傻了——他哪裡會寫字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過了好一陣,還是周吉平拿起炭筆,在皮子上畫下了一條被長矛刺穿的鬣狗。至於畫的有多難看,周吉平已經顧不上了。誰讓他當初就沒學過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只是希望貝律的族人能夠看懂,並且把鬣狗部落里的消息傳遞出來。

禿鷲帶著周吉平的設想飛起來了,並且按照貝律所指的方向,高傲地向鬣狗的營地方向飛去。周吉平一直目送禿鷲遠去,看著它化為天空中的一個黑點,直到不見蹤跡。

它會把消息傳遞過去嗎?貝律的族人會不會看懂那上面的意思?他們怎麼把消息傳遞出來?會不會被瓦納的人發現?會不會被瓦納利用傳遞給自己一個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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