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他雇殺手為父報仇,公堂上仇人死而復生,竟是一齣好戲

小冉講故事 發佈 2022-07-06T16:32:21.736129+00:00

大柳鎮有一戶姓林的人家,世代做硯,到了林青海這代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成為遠近聞名的制硯高手,可惜前不久不慎落水淹死了。

大柳鎮有一戶姓林的人家,世代做硯,到了林青海這代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成為遠近聞名的制硯高手,可惜前不久不慎落水淹死了。可他的兒子林軒卻認為父親是被人害死的,一心想著雇殺手替父報仇,他聽說徐州人兇悍好武,多殺手,就一路趕過來尋找殺手。


這天,林軒終於來到徐州,只見街道繁華,買賣興隆,一點都看不出哪個人會是殺手。他來到一家叫望月樓的酒樓,點了兩個小菜,趁著店小二端菜的工夫,偷偷塞給他一兩銀子,悄聲問道:「小兄弟,你可知道咱們這裡最有名的殺手是誰嗎?」


店小二小聲地說道:「當然是楊善。他在咱們徐州要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一聽這話,林軒連忙問道:「怎麼才能找到他。」


店小二答道:「楊善就住在柳樹胡同,最近應該是沒接啥生意,前兩天我還在街上看見他呢!」林軒謝過了店小二,胡亂地扒拉幾口飯後,就直奔柳樹胡同去了。


一路打聽找到柳樹胡同,尋到楊家,正要敲門,卻不覺笑了。原來楊善家並沒有街門,也就無從敲起了。林軒探頭往裡一看,只見一個文質彬彬的瘦弱青年正躺在躺椅上看書,他赤著一雙腳,十分的不雅。


林軒清了清嗓子,問道:「請問,楊善師傅在家嗎?」那瘦弱青年放下書,抬頭看了看他,淡淡地說道:「我就是。你是要雇兇殺人嗎?」說著,赤腳向門口走來。


林軒聽後驚得是不瞪口呆。面前的這個文質彬彬又有些瘦弱的青年,看上去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個殺手?你要說他是個教書先生,林軒可能還會相信。


見到店小二口中的第一殺手竟然是這個樣子,林軒失望至極,也沒有回答楊善的問話,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楊善再次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已經來找過我了,整個徐州就不會有人再接你的活兒了!」聽到這話,已經邁開步子的林軒只好將腳步收,再次轉過身來,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青年一番,驚疑地問道:「你真的是徐州第一殺手,我看你連我都打不過吧?」


楊善不以為然地說道:「誰告訴你殺人必須要會武功呀!殺人還可以用這裡!」說著,楊善用手指了指頭,繼續說道:「一個人的武功再高,一旦你用功夫殺人,官府很快就會查出來,就算逃得了一時,也逃不過一世,早晚會被抓到。我靠腦子殺人,就無人會知,這樣才能有命享受自己賺來的銀子呀。」


林軒聽後覺得楊善說得倒也不無道理,不由地點了點頭。楊善見狀繼續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找我,一定是有生意要談吧?」


林軒此時還是有些猶豫,遲遲沒有開口,楊善又道:「我名聲在外,若是我沒能幫你殺死對方,到時候我會雙倍賠償給你的。」說完,楊善向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如果想好了就進屋再談。聽到這裡,林軒一直懸著的心才終於落到肚子裡,跟著他進了裡屋。


楊善請林軒入座,又給他倒了一杯茶,問道:「你要殺何人?又為何要殺他?」


林軒握著茶杯,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家父乃是制硯高手,在鎮上開了一家林記堂除了買硯外,還賣一些文房四寶之類的東西,生意一直很好。可後來有一個城中的富戶,名叫鄭慶雷,他也看上了這個賺錢的生意,便緊挨著我們家店鋪也開了一家店 主營文房四寶。明擺著就是來搶我們家生意的。鄭家那個老小兒先是降價,最後又買通幾位私塾先生,指定學生買他家的貨。因為我們家的硯台都是家父自己做得,所以成本很小,雖然生意不是很好,但也不至於開不下去。


那個鄭慶雷見無法打壓我們,最後竟然惱羞成怒雇了殺手,趁我父親過河時,將他按在河裡溺水而亡。我去衙門告他,可鄭慶雷早已買通了縣太爺,最後縣令判家父是自溺而死,我不服氣大鬧縣衙,結果還被打了板子。我氣不過,心想既然官府不能給我住持公道,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也找個殺手,殺掉鄭慶雷,替父報仇。」


楊善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生氣地一拍桌子道:「這種人,該殺!」


隨後兩人談好價錢,楊善負責殺人,而林軒只需要支付一百兩銀子,但需要先付二十兩的定金,餘下的等殺死鄭慶雷後再付。兩人沒有耽擱,當下便就起身趕往大柳鎮。


兩人趕了七八天路,再走一天就可以到大柳鎮了。楊善說道:「我們就此分開吧!。」林軒不解道:「再走一天就到大柳鎮了,為什麼要分開呀?」


楊善一副懶洋洋地樣子說道:「現在已經離大柳鎮怎麼近了,我要是和你再這樣同行,難免會被人看到。到時候鄭慶雷死了,很容易就會懷疑到我是你僱傭殺手,這樣就會很麻煩,我們現在分開,明天各自進城,這樣才不容易被人懷疑。」


林軒聽後覺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問道:「那我怎麼找你?」「如果有需要我會去找你的。」楊善說完,將馬頭調轉便揚長而去。


林軒進城後直接就去店裡了,他走的這段日子,是弟弟林熙在幫忙看店。在進店時,林軒特意往隔壁瞟了兩眼,只見鄭慶雷正滿臉笑容地在招待顧客呢!


林軒心中不禁暗想:你就笑吧,我看你還能高興幾天?林熙本來年紀就小,玩兒心也大,這些日子,天天在店裡守著,早就憋壞了,如今看見哥哥林軒回來,打了聲招呼就起身跑出去玩了。


林軒苦苦地等了七八天,隔壁店鋪一點動靜都沒有,鄭慶雷那老小兒活得好好的,一點都不像有事的樣子。反倒是楊善,只從那日一別就再也沒了消息。林軒不禁會想:這個楊善該不會是個騙子吧?會不會拿了自己的銀子早就跑路了。


林軒自己也清楚,就算楊善真的騙了他,他也沒有任何辦法,難道還能告到衙門,到時候怎麼說。難道說他想雇兇殺人,結果殺手沒有殺人,卻將他的錢騙走了,這不等於自投羅網嘛!就算自己追到滄州去要,可那畢竟是人家的地方,只怕自己有去無回!林軒越想越覺得自己太傻了,憑白無故地被人白白騙走了二十兩銀子。


這天下午,林軒正在店裡看店,就見弟弟林熙著急忙慌地跑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哥,有個戲班,竟然四處唱咱爹的事兒呢!」林軒聽後也一愣,連忙問道:「你別著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這天林熙在街上閒逛,突然聽見旁邊的茶攤上有人提到了他父親的名字,他就偷偷坐到旁邊一桌偷聽。不一會他就聽明白了,原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一個戲班,竟然把他爹的事排成了戲文,還到周邊的各個村子裡去演出。林熙聽那人說這個戲班下午在大陽村還有演出,於是他特意趕過去看了,結果演的還真是他父親的事!


林軒聽完緊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有那麼多好戲不演,幹什麼非要演爹爹的事呢?」林熙也同意大哥的說法道:「說的就是啊。我也沒想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演爹爹的事。」


林軒問道:「那你知道他們明天在哪裡演嗎?」「我問過了,他們明天到下河村去演出。」林軒讓弟弟林熙明天在店裡守著,他要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戲班非要演爹爹的事!


第二天一早,林軒就趕到了下河村。


下河村不大,全村上上下下加起來也就不到百戶人家。林軒剛到,就聽到「嘡嘡」的敲鑼聲,就見一人一邊敲鑼邊喊:「村裡的男女老少注意了,今天村里來戲班演戲,想看的就到村西邊的打穀場去看。」由於村子很偏僻,又小,一般很少會有戲班子會來。這一聽說有戲看,村里人是奔走相告,紛紛從家裡出來,搬著凳子就往打穀場趕去占地方了。


林軒也隨著人群趕到打穀場,混在人群中看戲!這個戲班的布置很簡陋,就是在場邊架起來一個布帘子,布簾後面就是後台,前面就是舞台。鑼鼓一敲,戲就開場,果然就如林熙所說那樣,是鄭家店鋪和自己店鋪爭鬥的故事,當演到林青海過橋時,突然被一個殺手推到河裡淹死的時候,就聽見台下的一個小媳婦喊道:「不是這樣的!」


楊善突然從後台出來,將那個小媳婦叫過來,問道:「你為什麼說不是這樣的呢?」小媳婦說:「當然不是這樣的,那天我親眼見了。」楊善說道:「那你能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嗎?」


小媳婦也沒有多想,就將那天她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出來。她本是大柳鎮的人,只是嫁到了上河村。那天,她跟丈夫回娘家探親,從娘家出來後剛出大柳鎮,兩人就因為一些瑣事吵了起來,她丈夫一氣之下就獨自走了,她自己一人騎著毛驢往前走。那天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向聽話的毛驢突然不聽話了,竟然下了官道,跑到河邊吃起草來。


這時,她就看到林青海正在河邊挖泥。她以前在林家店裡買過東西,而且林青海在大柳鎮也算是一個名人,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來了。兩人也就對視了一眼,沒說話,林青海是接著挖泥,而小媳婦則是想讓胯下的毛驢繼續趕路。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見林青海驚叫一聲,接著就掉進了河水裡。她循聲望去,就看見河邊有一條比手臂還粗的大蛇。她忽然明白了,林青海一定是挖泥時不小心挖到了蛇洞,驚動了大蛇,大蛇爬出來後林青海一害怕,失足掉落了河裡。河水本不深,但林青海是仰躺著下去的,連灌了兩口河水,加上又不會游泳,揮著手喊救命。


河邊窩著一條大蛇小媳婦哪敢救他,再有就是那毛驢也被大蛇給嚇壞了,帶著小媳婦一通狂奔。後來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人群中的林軒聽到了小媳婦說的話後,大聲說道:「你胡說!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大蛇?」小媳婦聞言生氣地說:「我騙你幹什麼,我是能騙你金子,還是能騙你銀子呀?」小媳婦的一句話將林軒噎得說不出話來。


楊善拉著林軒說道:「走,咱們去找蛇洞。」說著就拉著林軒向事發地而去。


路上,林軒問楊善:「你煞費苦心地排出這戲,是不是就想找到目擊證人。」楊善也沒有隱瞞直接點頭承認,說道:「我只殺該殺之人。」原來楊善做殺手有一個規矩,就是只殺該殺之人,每次接到僱主的任務後,他都會進行周密的調查。如若那人真該殺,他會毫不留情地動手。因為錯殺好人如同濫殺無辜一樣,都是會遭天譴的。他雖然做了殺手,可不想被天打雷劈,更不想殃及後代。


當初楊善第一次聽林軒講完他爹被害的時辰後,他就有些懷疑,因為就算殺手再笨也不會選在白天動手。一般殺手都選在傍晚或夜裡動手,這樣也方便他殺完人之後逃離現場,在大白天行兇,一旦對方大喊,就有可能會有鄉親趕來,到時候你還怎麼跑?那不是和找死一樣嘛,所以他就懷疑林青海之死另有隱情。


因為林青海淹死的時候是大白天,所以楊善猜想,林青海落水時應該有人看到,至於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人站出來說話,只可能是這人居住偏僻到現在還不知道林青海被淹死,還有就是害怕牽出了更多的麻煩。


在來大柳鎮的路上,他就想到了這個一個辦法,找個戲班去演這一段,藉以引出這個目擊證人,尋到林青海真正的死因。現在看來,跟他預想的一模一樣。


沒過多久兩個人來到河邊,找到林青海出事的地方,兩人在河邊仔細尋找,果然找到了一個大洞,洞口足有手臂粗。楊善說道:「現在看來,那個小媳婦沒有說謊,你的父親的確是意外落水溺亡,並非他殺!」


林軒怒氣沖沖地喊道:「我不管,要不是鄭慶雷那個王八蛋搶了我們家的生意,我爹也不會來這邊挖泥,也就沒有後來的事了,你收了我的錢,必須得幫我殺了鄭慶雷,給我爹報仇!」


楊善愕然道:「你這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林軒道:「我不可理喻?是那鄭慶雷的確該殺!如果不是他故意壓低價格打壓我家,家父也不會來這裡挖泥!原本家父一直都在月亮河邊挖泥的,就是因為他惡意降價,逼的我家也只能降價,要想謀利,就得多燒,導致月亮河邊的泥不夠用,家父才來到這邊挖泥。總之這一切都和鄭慶雷脫不了干係。楊大俠,只要你能幫我殺了他,我給你再加一百兩銀子如何?」


當楊善聽到林軒最後說可以再加一百兩銀子,頓時兩眼放光,激動地說道:「一言為定!」


三天後,楊善化裝成一個落魄書生的樣子,大搖大擺地來到鄭慶雷的店裡,只見他在裡面裝模作樣地轉了一圈,嘆息道:「這家店明明是賣文房四寶,竟然如此市儈粗俗,怎能可能招來文人雅士?這生意,也只能做到此了。」


一旁的鄭慶雷聽他這樣說,上前行了禮,賠著笑臉問道:「這位公子,在下是這家店的掌柜,不知公子何出此言?」楊善說道:「掌柜,您這店裡雖然賣著文房四寶,可卻沒有一絲文氣。沒有文氣,如何能招來文雅之士,你只賣這些粗鄙的東西,既不得名,也成不了氣候,更別提聲名遠播了!」


鄭慶雷最近也是一直為店裡生意不好而煩惱,如今聽楊善說的頭頭是道,好像是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幫他解決眼前的難題。於是鄭慶雷連忙請教道:「那按照公子說的,如何可以讓我的店裡有文氣呀!」


楊善從褡褳里取出幾本書說道:「這幾本是絕版古書,如果掌柜可以買下放到店裡,然後再放出話去,店裡有絕版古書只許看不外賣,那些文人雅士必然好奇,會來店裡一看究竟,文人來到多了,你的店裡自然而然就有了文氣。那些人買一些文房四寶,還不是順手的事嗎?」聽完楊善的話後,鄭慶雷是連連拍手叫好,一問價格也不是很貴,就都買了下來,然後派人去鎮上散風。


楊善來到林軒的店裡,對林軒說道:「不出三日,鄭慶雷必死無疑!」林軒向旁邊的店看了一眼,此時鄭慶雷正在興高采烈地看著古書,他小聲問道:「那個老東西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楊善湊近他的耳朵,小聲說道:「據我了解,鄭慶雷此人膽小謹慎,他買了我的書後,一定害怕裡面有什麼違逆之詞,必會粗略地看一遍。我在書角上面塗了劇毒,那些書的質地粗糙,書頁之間多少會有一些粘在一起,想要翻看,他必須要蘸口水才行。只要那劇毒入口,必死無疑。到時候,你聽到哭聲,我就收銀子走人。」


正如楊善所說,還沒有三天鄭慶雷就死了。在第二天的下午,鄭慶雷突然倒地不醒,鄭家店裡頓時亂成一團,就聽見鄭慶雷的兒子鄭虎哭喊道:「快去找郎中……快去……」


楊善伸出手掌道:「鄭慶雷已死,尾款給我吧!」此時的林軒再看向楊善,只覺得背後直冒寒氣,心中不禁感嘆道:不愧是滄州第一殺手,殺人於無形之間,真的是高手呀!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趕緊將剩餘的一百八十兩銀子交給了楊善,楊善接過銀子,一句話也沒說便轉身離開了。


過了沒多久,郎中趕來,鄭慶雷早已死去多時了。鄭虎跑到林家店鋪,紅著眼睛咆哮道:「姓林的,一定是你害死了我爹!」林軒冷笑一聲:「無憑無證你可不要信口胡說呀!」鄭虎是一口咬定是林家害死了他爹,林軒自然是不會承認,於是兩人撕撕扯扯地來到了縣衙,希望縣太爺可以還給自己一個公道。


縣令命令仵作驗屍。仵作驗完後稟報,鄭慶雷死於中毒。縣令一拍驚堂木,對著林軒厲聲說道:「鄭慶雷死於中毒,一定是仇家所為。你們兩家有仇,是不是?」


林軒說道:「回大人,我家和他家有仇,這是不假,但鄭慶雷的死的確與我無關,還望大人明察!」



縣令道:「有因必有果,你們兩家有仇是因,如今殺人是果。這三歲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我還查個屁呀!我看你就是殺害鄭慶雷的兇手,還不從實招來。」


林軒聞言大呼冤枉,縣令怒喝道:「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看來,不給你來點硬的,你是不會招了。來人給我將林軒拉下去,打!」說著縣令抓起水火令簽,就扔了出去。


衙役班頭問道:「大人,打多少?」縣令說道:「打到他們認了為止。」班頭又問:「若不認呢?」縣令冷笑道:「不認?那就給我往死里打,打死一個也好交差。」


林熙聽見縣老爺要往死里打他們,嚇的是哇哇亂喊道:「大老爺,真不是我呀!別打我,別打我呀!」


縣令看著他,忽然一笑,對班頭說道:「就打他。這小子軟,不用了多久就會招了。」班頭領命,說著就過來拖林熙。


林熙衝著林軒撕心裂肺地喊:「哥,你救救我!哥,求求你,你就招了吧!我不想死……」林熙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林軒怎麼也沒想到縣太爺會如此粗暴,一時間五味雜陳,流著淚說道:「兄弟啊,不能招。誰招誰就得死呀!」林熙哭著說道:「哥,我不想死啊!」林軒道:「我也不想死啊!」


就在這時,早已死去的鄭慶雷忽然跳了起來,大聲斥責道:「你們不想死,難道我就該死嗎?銀子掙多少才是多呀?賺多了多花,賺少了少花,用不著為了銀子玩命吧!你們憑什麼四處亂說,是我殺了你們爹?」


林軒連忙著解釋道:「鄭叔啊,我知道不是你殺死我爹的,是那條大蛇,把他嚇得跌落水裡淹死的。鄭叔,我錯怪你了,請你原諒。哎,你怎麼沒死啊?」


鄭慶雷沒好氣地說道:「我要是死了,你們兩還能活嗎?」林熙一聽高興地笑道:「太好了,鄭叔沒死,我就不用死了!」


林軒也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剛才要是真讓他在和弟弟之間選一人去死,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己還怎麼年輕,真的不想就怎麼死了,如果弟弟真的因此喪命,他一定會後悔終生的。就在這時,他忽然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楊善和鄭慶雷串通好,演的一齣戲,就是為了警醒他,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做出後悔終生的事。


林軒走到鄭慶雷的面前,直接跪倒在地叩了三個響頭,誠懇地說道:「鄭叔,謝謝你的寬宏大量,不計前嫌。這些天,我別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到處再說您的壞話,您非但沒有生氣,也沒有報復我,反而和楊善一起想辦法將我喚醒!不然我一定會犯下悔恨終生的大錯的!」


鄭慶雷嘆了口氣,將林軒扶起,說道:「其實我也有很多做得不對的地方,之前我故意降價,惡意競爭一心想要擠垮你家,如果不是楊善來找過我,我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埋下了怎麼大的一個禍根!林軒侄兒,明天我就到你爹墳上,給他賠禮道歉。從今以後,咱們兩家公平競爭。你看如何?」


林軒連連點頭,隨後問道:「楊善呢?」鄭慶雷搖了搖頭道:「幾天前他來找過我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面,我想他已經走了吧!」


林軒心想,這個楊善真是一個大騙子,人都沒殺就拿走自己二百兩銀子。雖然林軒心中生氣,但他一點都不恨楊善,反倒是心存感激,如果將來有機會再去滄州,一定要親自登門拜訪好好謝謝他,給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機會。



小冉想說:仇恨會蒙蔽人的雙眼和心理,退一步海闊天空,不管如何我們都要保留對善與惡的理解,做一個明是非的人。


楊善這個殺手有點暖,他就是一個明是非的人,雖然是一個殺手,但卻是鋤強扶弱,只殺該殺之人。他是一個殺手,也是一個郎中。不光幫人報仇,還負責救人。


他不光救了鄭慶雷,也救了林軒,他救的不是二個人,而是兩個家族的人。


仇恨就像毒藥,慢慢的會讓整個靈魂變得醜惡。告別仇恨的最佳方式其實就是寬恕,寬恕他人……也寬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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