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冰冷的屍體躺在他的懷裡他才幡然醒悟,原來他愛的人一直是她

酷愛故事匯 發佈 2022-07-06T21:40:05.539542+00:00

胭脂在她老娘粗嗓門的大吼中用掃把趕出了家門。看著緊緊閉上的大門突然哐當一聲開啟,胭脂還以為是她親媽終於良心發現聽到了她心底的哭訴,不叫她相親了,然而現實卻是——

「薛胭脂,今天你要再把相親搞砸,你也別回來了!」胭脂在她老娘粗嗓門的大吼中用掃把趕出了家門。

盯著漫天白雪,無語問蒼天,還是親媽嗎?天寒地凍的也不給她甩件大衣出來,可不得把她凍壞了。

看著緊緊閉上的大門突然哐當一聲開啟,胭脂還以為是她親媽終於良心發現聽到了她心底的哭訴,不叫她相親了,然而現實卻是——

「啊!」一件紅色的呢子外套毫無預兆的罩住了她的腦袋,彼時別墅的大門已經咯吱一聲關閉,也關閉了她迫切的希望。

百無聊賴的行至公路邊上……

「這個月都三十次了!」無奈的舉起手機撥通了閨蜜胡小蝶的電話,抓狂的哭訴她老娘的家暴。

「那你怎麼辦,是屈服還是老規矩扮丑裝粗俗?」聽閨蜜的口氣就知道胭脂對這種相親宴早就習以為常並且學會了見招拆招,脫身在行。

「還是你懂我!」胭脂勾唇一笑,一陣寒風吹來,她趕緊攏緊了大衣。

「不是吧,我說薛胭脂,你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呀,不如好好找一個男人湊合過一生得了!」那閨蜜語重心長的勸解道。

「停,湊合過?你以為是動物配種啊?無愛的婚姻就是墳墓,囚住人的一生!」胭脂才不想要這種只為生活需要而結合的婚姻,她才不要學她母親那樣聽從安排把婚姻當成交易,最後還不是以草草離婚為結果。

「好吧,我也不勸你了,你自己怎麼開心怎麼來,要記得我是你最好的閨蜜,會永遠支持你的!」那邊重重的嘆了一聲,最會還是決定尊重閨蜜的決定。

不愧是從小玩到大的鐵閨蜜,每次都站在她這邊。

「大明星,現在是要去相親嗎?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事兒call我!」那邊調皮一笑,繼續陪男朋友約會去了。

「好的,謝謝你啊,小蝶!」胭脂掛了電話,呼吸著冷冷的空氣,舒心一笑,一生能有一個懂你愛你的朋友已經是上天給她最貴重的禮物了,她很惜福。

只是她也很想找一個像小蝶男朋友那樣寵她疼她的男人,身為聞名遐邇的大明星,薛胭脂已經要滿二十五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難怪她親媽迫不及待想要把她推銷出去,大抵也是擔心她成為大齡剩女吧!

不知不覺逛到一個老舊的小胡同里,要知道帝都的老胡同可是遠近聞名,吸引了各國遊客。現在因為是凜冬,大雪紛飛,所以遊客寥寥無幾,胭脂就是不戴口罩,也不擔心被人認出來。

「哎,小姑娘,買兩個古玩回家避災避邪吧!」一個蒼老的聲音打破了胭脂的沉思,她抬起頭望著這個擺地攤賣古玩的老爺爺。

只見老爺爺衣衫襤褸,大冬天還孤身一人擺地攤叫賣,看著心酸,讓她忍不住同情心泛濫。

最後看了看小攤上的古玩意兒,一眼相中了一顆血紅色鴿子蛋大小的珠子,摸出兜里所有的現金數也不數遞給老爺爺,就走了。

大紅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小胡同的轉角處。

待她走後,那個老爺爺摸了摸自己下巴處的鬍鬚,莫名的笑了!

「冰心的寄主,一切皆是因,有因必有果,小姑娘祝你好運!」莫名奇妙的說完後老爺爺的身影竟然憑空消失了。

無人的胡同正快速的變化著,變化著,胭脂只覺自己似乎迷路了,怎麼都走不出去,手裡的珠子突然開始發光發燙,接著天旋地轉,她啊了一聲後就失去了知覺。

周遭又恢復了平靜,還是那個小胡同,只是胭脂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無集節篇集

夜色中,閃爍著藍色幽光的重弩箭破空而來。

經過弩車發出,勢若雷霆的一箭,不是來於陣前,而是陣後。

顧惜握劍轉身,只看到一道墨色身影,電光火石之前擋在她的身前。

一聲刺耳聲響,弩箭擊穿墨甲,貫穿男人的胸口,箭尖之上一片血色。

男人的身形晃了晃,如風中落地向她飄落過來。

「阿珩!」顧惜接住君珩倒下來的身形,「你堅持住,朕馬上替你解毒!」

「太遲了!」君珩抬起臉,回她一個歉意地笑,「對不起,陛下,臣……只能陪你到這裡了!」

「胡說!你不會死,朕不會讓你死!」

顧惜怒喝,因為過度悲慟,握著他手臂的手指都在顫抖。

箭入心房,內臟都已經碎裂,哪怕是她的醫術也無法救他。

一切都太晚了。

君珩的臉蒼白如紙,依舊掩不住至骨風華。

「陛下不要生氣,若……若有來生,臣……臣依舊做陛……陛下的不……不二之臣!」

「不!」顧惜抓住他發涼的手掌,貼在自己臉上,「朕不要來生,朕就要此世,只要你活著,回去之後,朕就娶你!」

她,終於承認喜歡他了。

君珩笑了,眸子裡是終償得願的滿足,他張了張唇想要說什麼,卻只是吐出一團暗黑色的血水,無力地倒在他懷裡。

城牆之上,搖曳的火光映著他的臉。

萬民敬仰的大將軍,縱橫殺場如死神的男人,此刻唇角還保持著上揚的姿態。

那樣的人,便是死了,也依舊是這人間絕色。

她用力將他抱緊,悲鳴如失去伴侶的鴻雁。

「阿珩!」

「阿珩——」

眼前有亮光閃過,顧惜猛地睜開眼睛。

火光搖曳,她看到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套奇怪的衣服,黑髮剪得短短的,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漂亮的耳朵。

儘管只是一個側臉,她依舊一眼就認出他。

那是她的……

「阿珩?」

她驚喜地爬起身,男人聞聲轉臉,目光里滿是冷淡。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顧惜怔了怔,環視四周。

不遠處,立著一間造型奇怪的帳篷,再遠處,還停著一個有輪子似乎是車的東西。

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的時代有著明顯的不同,尤其是男人漂亮的手指上發著瑩光的那個方形的小東西。

記憶里突然跳出一個詞——

手機。

她猛然醒悟,這裡已經不是她的大楚。

這是……

來生。

她想要的來生!

赤足踏過草地,指尖捏住男人精緻的下巴,俯視著那張魂牽夢繞的臉,顧惜唇角輕揚。

「阿珩,等朕打下江山就來娶你!」

「蝶衣,主人就快醒了,咋們抓緊時間找食物去吧!」一小妖急急敲響了旁邊的門。

不用想,下一個敲的就是她的房門了。

果然!

「小雪,你還在磨磨蹭蹭幹什麼?快點兒啊!」見裡面許久沒有回音,小妖又啪啪啪將兩間房門敲的要晃倒似的。

「小雪你聽到了嗎?」

胭脂雪還躺在床上瞪著大眼睛發呆,許久才回味過來,叫的是自己。

「來了來了!」

「來了來了!」胭脂雪和蝶衣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起步開門,出去。

兩人對看一眼,禮貌點頭,各自忙和各自的事兒了。

胭脂雪,她幾乎現在也不適應自己的新身份,她名喚胭脂雪,和她曾經的名字只一字之差,名姓對調了而已,薛胭脂——胭脂雪看似一字之差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身份。

來到這個古代渾渾噩噩了大抵十天吧,她的靈魂莫名穿越進了一隻雪妖的身體裡,雪妖本尊去了哪裡,她一概不知。

身份乃一隻妖孽,她花費了一周的時間說服自己去承認,妖孽啊,以前她也飾演過的,只是當真真切切變成了一隻妖,她還是承受不住驚嚇。

她和蝶衣是姐妹,如般若寺里的其她姐妹一樣,她們的主子是璇璣,一隻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樹妖,她也只在穿越來的那天也就是十天前見過一面,然後璇璣就進入眠睡了。

璇璣長得極迷惑人心,靠吸食男人精氣提升妖力,她們這些姐妹全都是受她威脅的手下,旨在為她勾引來到般若寺的男人作她的盤中餐。

其實小雪想過趁著璇璣眠睡後逃跑的,就在昨天,前天,前前天,但是每次在她出了般若寺十里開外後整個人就會渾然無力,比死了還難受。

後來蝶衣告訴她是因為她們的精元被璇璣抽走了,因為沒有精元她們才死心塌地的為璇璣所差遣,而不敢有二心。

想到沒有精元離了般若寺十里外就會死,她就慫得再也不敢尋思逃跑了。

現在的她只想找到那顆異常的紅色珠子,那顆把她帶到這個異世的珠子。

她可不想做一隻隨時會掛掉的小妖,過著提心弔膽的日子,她要回去,她媽媽肯定擔心死她了,母女倆從小就相依為命。

雖然平時媽媽對她冷言冷語惡言相向,可她知道媽媽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由始至終都是出於關心,只是言詞激烈了些。

不知不覺她又開始想念現代的親人、閨蜜、喧囂生活,以及霓虹燈下舞台上的耀眼光芒。

和往常一樣,今天的般若寺寂靜森然,她苦心僧的盯著般若寺搖搖欲墜的門匾,等著男人自動送上門來。

「哎,她不想害人!」想想那些被丟棄在角落裡的皚皚白骨,都覺得頭頂發麻,後心發涼,胭脂雪看著今晚異常妖冶的月色,高空懸浮的月亮,可知?今人曾經見古月,古月曾經照今人啊!讓獨在異鄉的她不免哀愁,又茫然不知未來如何?

聲聲嘆息如哀怨的弦……

回望般若寺,它太古老了,破舊不堪,隱隱還能聽見老鼠穿牆打洞的咯吱聲。

大殿內塵封土積,蛛網縱橫,塑像已殘缺不全,壁畫因受風雪的侵襲,也色彩斑駁模糊不清了。

這座古老的寺廟在朦朧夜霧的籠罩下,像一幅飄在浮雲上面的剪影一般,顯得分外沉寂肅穆。

抬頭望廟頂,令人眼花繚亂。那一個個佛爺凸起的臉也宛如夏季夜空數不清的星斗,它們神態各異,千姿百態。

仰望當空明月,她一邊走一邊觀察,直到走出了般若大門,進入森林之中。

然,一抹彩色身影在眼前一晃而過。儘管有樹木作為遮掩,她還是清晰的看到了。

身為妖精的好處就是,她耳朵和眼睛都超前的靈敏。

若是沒錯,那人是蝶衣,她不是在為璇璣找男人嗎,怎的出現在這兒?

一時壓制不住好奇,便飛身跟了上去。

差點跟丟,對於她這種妖力運用極不嫻熟的人來說:很費力!

進了森林中心,彩色影子掠身而上,腳踩一根枝椏藏匿於繁密的大樹上,透過密麻樹葉兒,窺視。

什麼情況?胭脂躲在一棵大樹後面,隱了氣息,順著往下瞧。

前方,厚積的落葉上此時有一素衣書生,正軟軟的趴在地上用被子捂著腦袋,嚇得瑟瑟發抖。

只聽他嘴裡口口聲聲念著:「娘說,世上本無妖,只因人心裡有了惡便惡由心生看到了妖。」

額,自欺欺人?

再一抬頭,月色下。

而此刻的蝶衣,竟然笑了,原來一個久不經笑的人笑起來宛若春風裡的十里紅妝,明艷動人。

一眼看見蝶衣時她就知道蝶衣有一副傾國傾城的容貌,只是,很幽怨,就像整張臉被蒙上了一層憂愁的面紗,美則美矣,卻,美中不足,讓她的腦海里不自覺吟誦起了一首詩:殘月臉邊明,別淚臨清曉!

難怪蝶衣今晚行為異常,大概是這男人的緣故吧!

正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相信蝶衣自己能搞定的,胭脂也就不必她擔心了。

正要放心著準備離去。

忽然一陣寒風拂過,吹起了地上的落葉,吹落了樹上的枯葉,激的人心底發顫!

「我死的好慘啊,下來陪我!下來陪我!」蝶衣悽慘的叫聲讓身為妖的她都忍不住泛起瑟縮之意,更別說那無用書生了。

這場景太熟悉了,她自己也玩過,扮妖裝鬼,她拍了不少。

然,戲是演的,恐懼是裝的,心知是假的,作不得真,也就泰然處之……

當有一天,真的身臨其境時才發現,恐懼原來如此輕而易舉就浮上了後背。

為了活命她也下手勾引過兩名男子敲暈扔到了後院那顆大樹下的洞裡。

慘白的月色,空寂陰森的樹林,妖風肆虐的落葉,女子若影若現翻飛的身影。

無不為後面女鬼的出現作鋪墊。

本來打算離去的腳步因為書生嚯的一聲大叫而駐留。

「誰,誰在那裡裝神弄鬼,給我處來!」書生背起行囊,明明害怕的發抖,卻故意大聲吆喝著似是給自己鼓氣。

只見他一會兒往左邊的灌木叢里瞅瞅,一會兒往右邊的大樹底下望望。

而蝶衣顯然和他捉起了迷藏,一會兒飛到書生右邊,一會兒掠到書生的左邊,就是讓他看不到也抓不到。

「娘說:世上本無妖,只因人心裡有惡便惡由心生看到了妖!」見搜索無果,他又開始念經般自我催眠了。

胭脂躲在遠處都忍不住發笑,世上竟有如此傻子,把娘親的話奉為真理?

「我死的好慘,你下來陪我,下來陪我!」彩衣又開始幽怨了。身子不時出現在東邊,西邊……

最後飄到書生的背後,陰風吹起她衣裙上的綢緞,頭髮絲隨風飄散,看起來竟像吸人精氣的女鬼。

胭脂倒是期待書生見著蝶衣後的反應,不知是嚇得屁股尿流還是淡定如斯,依然堅信不疑他心中的無妖論?

當一抹彩色的綢緞掠過書生的臉頰時,書生頓了一下。

真淡定如斯?

世上還有人不怕鬼,道是少見了!

然,事與願違。

「啊,啊,啊,鬼啊!」只聽見一聲響徹雲霄的大吼讓蝶衣大跌眼鏡。

淡定都是扯淡!

書生頭都不敢回嗖的一下不見了,跑的比兔子還要快。

「哎,這人怎麼越嚇越往危險里跑啊,真是傻書生!!」蝶衣看著書生朝著般若寺的方向奔去,惱怒的瞪了一眼便快速的飄了上去。

「蝶衣她是不想抓書生給璇璣嗎?」聽這口氣好像是的!

為了證明猜想,胭脂又跟了上去!

「鬼啊!」書生轉身不管不顧跑向般若寺的方向。

「臭書生,怎麼越嚇越往危險地方跑?」蝶衣罵了一句,追了上去。

「啊!」跟的太近,一根樹枝從書生背後彈了出來恰好打在半空中的蝶衣臉上,她輕呼一聲毫無防備就吃了虧,落了下來。

看到蝶衣跌落在地,胭脂一臉擔憂,正欲上前攙扶,那個閉著眼睛往前沖的書生聽到聲音哆哆嗦嗦的回過頭,眼睛四處游幌著。

「我是不是耳朵杯了,剛剛好像聽到了女子的驚呼聲?」感覺到自己不經意拂過的樹枝打到了重物。

胭脂停止,看著書生傻傻的自言自語,又是拍頭又是頓首。

空蕩蕩的樹林,樹葉在簌簌作響,更添幾分陰冷。

書生明明很害怕,卻回頭去聲源出察看,他瑟縮著一隻手,另一隻手捂著眼睛,露出一條縫,大吸一口氣給自己加油鼓氣,「嘩!」掀開灌木,上面空無一人。

「看來我真的耳朵壞了!」書生拍了拍驚恐不已的胸膛,轉過身子朝著般若寺方向前進!

嘴裡又開始念經般自我催眠!

「娘說:世上本無妖,只因人心裡又惡便惡由心生看到了妖!」

蝶衣氣的火冒三丈,這個該死的臭書生竟然襲擊她,若不是她躲得快肯定受傷嚴重,看她不整整他。

惡趣味開始了!

眼見書生就要到達般若寺的大門,蝶衣急的忘記隱身,直接飄到書生眼前。

書生楞楞地看著毫無預兆突然出現在面前「女鬼!」

只見面前的白影懸空浮在半空,腳離地,像落花般嬌脆,一般憔悴,隨著無情的空氣飄遠了,那眼神是忘卻?是懷念?是幽怨?似述說著千言萬語,從近在咫尺至無窮無盡的遠方,愁消深了,而眼前蒼白的小臉,眉眼間藏著數不盡的惆悵,愁卻像畫,情且濃!

一時間竟看的呆了!

「竟然還能淡定如斯!」凌空在枝椏上的胭脂也不免大吃一驚,難道不該嚇得驚魂失魄嗎?

現在不光是蝶衣,就連胭脂也對這個來路不明的傻書生吸引了興趣,如此臨危不懼,實在令她佩服。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

「我死的好慘,下來陪我,下來陪我!」一聲哀嘆從女子蒼白無力的唇瓣溢出。

「啊!」一聲大叫震穿樹林,書生驚喊一聲,抱頭鼠竄,毫無形象可言。

後背的行囊隨著慣性甩在蝶衣臉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臭書生,我和你勢不兩立!」蝶衣又一次氣的破口大叫,盯著書生漸行漸遠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樹林深處。

胭脂差點大笑,看著蝶衣一次一次栽倒在一個弱書生面前。

盯著蝶衣氣的發抖的白影,依然懸空在半空中的蝶衣看起來真像一個幽怨愁慮的女鬼。

她收回剛剛的話,這個書生拿來的勇氣可嘉,明明怕的要死,嚇傻了。

「好心沒好報,我再也不自作多情幫你了,任你成為璇璣的腹中餐!」許是說著氣話,蝶衣還是不屈不撓的追了上去。

彩衣和她一樣,口硬心軟!她們害的人全是那些好色貪財該死之人,儘管如此,她們也是受迫。

蝶衣一走胭脂亦是從容跟在後面,不緊不慢。

若是蝶衣知道自己這一去竟然改變了她和他一生的命運,因為這個她嘴裡的臭書生她吃盡悲歡,嘗遍離合,她還會不會像此刻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她的好奇讓她一時心軟,她的命運和蝶衣牽扯出了千絲萬縷的聯繫,從此,她的載苦載樂都因她撼動!

不知不覺書生跑到了般若寺門前,扶著門前的大石喘息,向後看了看,「還好,女鬼沒有追上來!」

抬頭間,般若寺三個大字在月色的照耀下,顯得格格明顯,門匾經歲月沉積後更凸顯滄桑。

「此般優雅的名字,定是一位才子作品!」想像著同樣才絕的文人墨客,忍不住惺惺相惜起來。

「大哥,現在還有閒心瞎折騰,您老命將不保,這才是重點好嗎?」胭脂滿頭黑線,真的要給這名樂觀的男士頒發一枚安然自若的慰問獎,果真百無一用是書生,頭腦簡單四肢也不發達。

「今夜終於不用露宿街頭了!」慨嘆一句,腦海中浮現出白衣女鬼的哀怨,書生驚了一聲冷汗,一陣風吹過,樹上的烏鴉唧唧不停,回頭疑神疑鬼的望了望黑黑漆漆的森林,趕緊大步向前進入般若寺。

「書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都說戲子無情,她確實算不上什麼大善人,為了能夠活命只得犧牲你了!

胭脂心一狠,想起璇璣那張笑的勝券在握的臉,就覺毛骨悚然。

恐懼給了她膽色!

她可不像蝶衣那麼憂國憂民,威脅到了自己的生命她也會不折手段。

蝶衣下不去手她可是不會留情,從小因為單親長大入世娛樂圈的緣故,她的心已經打磨的決絕又果敢,甚至有些冷漠無情。

不知為何,總覺得蝶衣下不去手!

兩抹白色一前一後進入般若!

就近的推開一扇門,破舊老殘的門久經滄桑發出老風車般的聲音。

「咯吱……!」作響!

「呼!」

大喜一聲,裡面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相比流落森林,吹著冷風,書生很滿意此刻的溫暖。

放下行李,挽起袖子,快速著手。

很快這個房間變的煥然一新,書生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桌子?」瞥見角落的一張灰沉瀰漫的桌子,書生很高興。

「可以看書練字!」

盤坐在桌子旁的地上,腦海里又一次浮現女鬼幽怨惆悵的臉。

「那個女鬼的表情為什麼那麼悲傷?」他沉思片刻。

忽然畫興大發,快速的翻出行李的筆墨紙硯,開始琢磨。

夜色籠罩在般若寺上空,此時大地已經沉睡,除了微風輕輕吹著,除了天空空靈飄渺的月光,冷落的寺廟寂靜無聲,在這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掩蓋下,房間裡苦心作畫的男子不為所動,心思全在自己手下的作品上。

周圍除了寂靜還是寂靜,偶然傳來幾聲樹葉簌簌發抖的聲音。

外面亮,裡面暗,仿佛寒氣把光也給阻隔了似的。

但是還是有一抹亮色透過窗戶灑在書生的筆下,那張畫終於成型,赫然就是蝶衣幽怨惆悵的身影。

「呼!」書生拿開鎮壓畫上的硯台,觀摩著自己的成品。

「嘩嘩嘩!」寒風凜冽的刮的窗戶左右搖晃。

書生攏緊了本就單薄的棉衫。

起身去關窗戶。

就在書生離去時,一抹白影憑空出現,懸浮在半空,盯著桌子上那抹畫中的女子。

幽怨惆悵的女子和她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風吹起畫,瓢在半空,正對蝶衣的面前。

「那不是蝶衣嗎?」胭脂驚訝的注視著畫中的女子,聲音發顫,男子的畫功真的很強。若是身在現代不去做一名畫家真就暴殄天物了,說不定還能齊名白石啊什麼的!

不知覺,她的嘴角微微上翹,美的驚艷!

胭脂呆呆的看著蝶衣,同為女子的她也被驚艷到了!

「啊!」男子回頭看看忽然出現的女子驚恐大叫。

「別叫!」蝶衣趕緊出手捂住他嘴邊,擔心道。

「嗚嗚嗚……」拼命的眨著眼睛的書生,嘴巴被捂住,只能發出唔唔鳴叫。

「啊!」蝶衣大叫一聲,揉著自己被咬的手。

「定!」望著已經跑到門口的書生,胭脂喊了一聲。

「我不是鬼!」似乎知道書生心中所想,蝶衣不滿的解釋。

「不是鬼怎麼出現的!」書生眼睛骨碌碌轉著。

「懶得和你解釋,反正不是鬼就對了!」蝶衣上前望著他,敢咬她,她很生氣。

以致於書生突然被定住也以為是自己施法的原因。

只見蝶衣對著書生用儘量溫煦的口氣問道:「吶,如果你保證不再大吼大叫,我就解掉你身上的定身咒,如何?」

書生眼睛使勁的翻,咕嚕嚕的亂轉。

「你倒是說話啊!」許久等不及一個回答,蝶衣怒了。

拜託啊大姐,她施的是定身咒,肯定不能開口啊!化成冰雪附著在從窗外偷渡進來的一根枯枝上的胭脂,看起來就像樹枝上開放純白的冰凌花,此刻的她正兩眼黑線的看著氣傻的蝶衣。

「哎你!」望著書生眼珠子亂轉的眸子,恍然大悟道:「對哦,忘記給你解咒了!」蝶衣陷入沉思,一會就想了個好招。「這樣吧,若是待會你乖乖聽話我就替你解除定身咒,否則就讓你這麼一直定著!」蝶衣威脅道:「服從命令眼珠子就向上看!」

書生哪敢不從,眼睛使勁向上翻。

蝶衣打了個響指,書生立刻就能動了。

「鬼啊!」然後抓起蝶衣的手狠狠的咬下去。

「啊!」這次不是書生大叫而是蝶衣大叫了。

等蝶衣再次從疼痛中回神來時,書生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蹤。

「別讓我再抓住你!」放下狠話,蝶衣消失不見。

早在書生逃跑到時候,胭脂就毫不察覺跟著追了出去。

這個書生有點意思,竟然讓蝶衣吃癟,想想蝶衣氣的大怒的臉色,比墨還黑。

書生一路逃跑宛若吃了興奮劑似的,終於腳不停歇的逃出般若寺十里開外。

胭脂一路的緊,差點跟著出了森林,幸好收腳快,負責又得嘗一次生不如死的痛苦,想想遭受的那些痛,現在為止仍心有餘悸。

腳上踩著什麼東西?

胭脂挪開腳,低頭撿起後才發現是一個帳本,大概是剛剛書生跑的太急不小心遺下的吧!

「呵呵,看你往哪跑?」胭脂狡猾一笑,這是她來到陌生時代的一個笑容,也是一次覺得陌生時代乏味的生活沒有那麼無趣。

那抹笑容像雪山之巔的雪蓮,遺世獨立,顛倒眾生。

飄到樹上,胭脂翻著帳本計算著時間。

就在她數錯了不知道多少數字的時候,書生果然不負她望回來了,大老遠都能看到那抹灰影朝著森林匆匆而來,然後漸漸清晰!

胭脂坐在樹枝上等著他的靠近。

緊張的看著他的腳步的移動!

就在那雙棉鞋就要踏進森林裡面和森林外面的分界線時,書生突然收回了腳。

「你倒是進來啊!」胭脂簡直比他還著急!

「進去了可能就被鬼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可是沒有帳本劉掌柜根本就不認帳!」

腳步伸出去又收回來,一直不停的持續,就像書生此刻的內心,糾結不止。

胭脂覺得他若這麼猶豫下去,她的心臟肯定承受不住先他一步一腳蹬天了!

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奇葩,既要忠於心裡的責任,又想客服心中畏懼,哎!

就讓他來幫他下定決心吧!

胭脂掐著時間點,儘量讓自己落到地面不摔得那麼疼。

「救命啊,有沒有人啊!好疼!」裝出一副柔膚弱體的樣子,靡靡之音傳至森林外面。

「好像聽到了呼救的聲音?難不成有人受傷了?」猶豫不決的書生想起麻柳鎮裡浮生給的黃符,說是有定身作用,他不妨一試,這麼安慰自己,終於心中的正義戰勝了恐懼,踩著步子前進的書生,走的大義凜然,挺胸抬頭。

看著書生踏進森林範圍,胭脂喜不勝收。

看著書生的眼神就像老鷹待捉小雞!

「姑娘,你沒事吧?」急趕而來的書生看到落葉上趴著一名白衣女子,隨著他的開口,女子回過頭來露出痛苦的表情,書生一霎那之間整個人都被定住了一樣,那張臉簡直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顏傾城貌一時竟驚為天人!

他呆呆的,不禁看的痴了!

「疼!」滿臉痛苦的胭脂毫不避諱書生驚艷的目光,其實心裡還是有些臭美的,畢竟被人認同美貌她還是挺開心的。

自己這張臉算是她來到這個異世唯一欣慰的吧!

驚呼聲叫回過神來的書生不禁臉色一紅,蹲下身子替胭脂細細檢查。「哦,姑娘是扭傷腳了!」

然後輕輕的揉了幾下。

「哎呦,疼!」胭脂假裝叫喚了一聲。看著書生認真的表情,如臨大敵的樣子,升出了逗弄的心思。

見她喊疼,書生不敢再有動作。

放下背上的行囊,拿出一個瓶瓶罐罐的東西。

「姑娘,小生無禮了,盡情諒解!」小心翼翼的脫下胭脂的靴子,襪子,就這麼一個動作臉已經囧的宛若猴屁股了。

加上胭脂假意的呻吟,更是叫書生手腳都忍不住發抖。

簡簡單單擦個藥酒的功夫,書生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水。

低著頭的書生一臉認真給胭脂揉腳擦藥,自己備受煎熬的時候,殊不知胭脂那雙眼睛笑的像只狐狸。

終於完成最後穿鞋步驟,書生臉上如釋重負,他慢慢的扶著胭脂站了起來。

開口問道:「姑娘怎麼獨自一人在森林?」

「我……」剛想說她也不知道,她又不是這裡的人,並不知道胭脂雪為什麼會待在這裡。

這樣說肯定會讓他心生懷疑。

怎麼回答呢?

胭脂癟了癟嘴。

她也總不能說她是妖精,在這裡是為了等一些和你一樣傻的男子迷惑他們作為食物獻給璇璣吧?

「哎呦!」胭脂假裝沒站穩,朝著男子那邊倒去,趁著摔倒轉移這一問題。

「姑娘小心!」男子慌忙的拖住了她,因為胭脂全部重心都靠在男子身上,某些敏感的地方免不了接觸,書生恢復正常的臉又紅成了猴屁股。

自然就忘記了剛剛問出的疑問。

這個書生蠻有趣的!

「小女子幸得恩公相救,還不知恩公尊姓大名!」胭脂搬抄古代橋段,溫柔的聲音簡直能揉出水來。

她自己聽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在下溫子然,姑娘可直接稱呼小生名字!」說著不好意思的抬頭。「敢問姑娘芳名?」溫子然拱手客氣道。

「我叫胭脂雪,家裡姐妹們都喚我小雪,恩公也喚我一聲我小雪吧!」胭脂說的倒是實話,般若寺一乾姐妹們確是這麼喚她的,久而久之,她就大方接受胭脂雪這個名字了。

「子然你一人行至這森林所為何事啊?」胭脂自來熟,開口就叫他名字。

不知為何,溫子然聽到女子喊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心裡酥麻了一下,從來沒有人喊他名字喊得這麼動聽。

「回姑娘的話,我!」看到女子不滿的眼神,他自知是自己的一句姑娘惹到她了,可是叫她小雪他卻是叫不出口的。

頓了頓,繼續道。

「我送剛剛路過這處森林,不小心把帳本遺失了,所以才掉頭回來尋找。」

眼睛裡似乎還有抹焦急!可見帳本於他的重要性。

「那個帳本對子然很重要吧,不然子然也不會冒著危險回來!」胭脂見到男子眼睛亮了一下。

大概是讚賞她猜對了吧!

但是拜託,這很難嗎?

你的眼神那麼刺骨,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得到吧!

「姑娘你真聰明!」她當然聰明,因為帳本就在她懷裡。

「子然,我都叫你名字了,你也別一口一句姑娘了,叫我小雪吧?」胭脂大氣道。「叫姑娘我都不好意思靠在你肩上了!」

說的有些尷尬。

「小雪!」溫子然見胭脂委屈的絞著袖帕,不好意思的改口。

胭脂滿足的笑了!

不知為何,溫子然見到她笑,心裡竟然甜滋滋的。

「子然,不如我陪你一起找吧!」

一路尋著直到再次到達般若寺門口。

「森林裡面沒有,大概是在寺廟裡面!不如我們進去再找找看!」胭脂只想將溫子然騙進般若寺裡面。說著就迫不及待拉著他的手往裡面走。

「你怎麼知道我在裡面待過?」溫子然疑問道,他看胭脂的眼神閃過一絲懷疑。

糟了,露陷了,心跳快要跳出喉嚨口!

她連忙解釋。

「猜的啊,整片森林就般若寺一處歇腳地方,一般人走了老遠的路肯定會進去休息的啊!」胭脂慶幸自己腦子轉的快,見溫子然終於緩解了眉毛,相信她了,心才落回原處。

「你莫不是懷疑我?我一個柔弱無骨的女子難不成對你還有企圖不成?」胭脂衝著溫子然發脾氣,憤憤然。

「對不起,小雪,是我多慮了!我像你道歉,請你原諒我的口無遮攔!」男子鄭重的開口,誤會了胭脂顯然心裡很愧疚。

「好了,和你開玩笑的,我原諒你了。」胭脂的大度更是叫溫子然無地自容。自己真是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堂堂七尺男兒還不如一個弱女子識大體,實在慚愧啊。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故意讓他產生愧疚,這樣就更不能懷疑她的身份了。

「進去吧!」胭脂拉了幾下溫子然都不動,她就這麼怔怔看著男子握緊了拳頭,似乎給自己加油打氣。

手掌間露出一抹黃色讓胭脂眼睛變了色。

對上溫子然的眼睛,胭脂趕緊收回緊張,笑了笑。

「這書生去哪兒找找的黃符。」走的心不留身,胭脂心裡把給他符咒的人腹誹了一萬八千遍。

遠在麻柳鎮如雕像搬被定住在大街中心的木浮生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雷聲轟鳴,大雨傾盆落下,那個雕像一動不動,鎮上的人集結而來看熱鬧,觀察這個腦子有病的道士,隨著大雨的到來而離開。

定身咒的持續時間是六個小時,他從下午站到現在快有四個小時,也就是說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他就能動了。

「臭書生,我和你勢不兩立!」某人在心裡暴走。

「奇怪,在哪兒呢?我明明只在這幾處走動過啊!」溫子然深色慌張,這裡瞧瞧,那裡看看。

胭脂趁他不注意,將懷裡的帳本拿出來扔到桌子底下。

「哎呀,是不是這個?」她費力的彎下腰作出想要去拾起的動作。

聽到驚呼,溫子然飛快的從角落裡鑽出來。

「就是它!」開心的像個孩子。

「謝謝你,小雪!」溫子然感激的凝望著她,覺得小雪就是他的幸運星,一來就帶給他幸運。

他都要放棄尋找了,做好回去被罵的狗血淋頭和扣工錢的準備了。

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竟然比星星還要閃耀,仔細打量,溫子然長得挺秀氣的,身上有著文墨的書生氣質,一看就是那種偏固執但絕對真誠的人。

善良的有些傻!

就比如莫名其妙救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不問為什麼,義不高,膽子也不大。但是憑藉一顆善良的心也算一種美德。

因為她給他找到了書就對她感激不停,殊不知剛剛他才救她一次。

這些總的來說算得上是優點!

儘管他身上優點不少,但是胭脂毫不動心,她偏偏喜歡那種霸道冷血的男人,因為她覺得只要冷漠無情的人一旦動情那便是覆水難收,海枯石爛也永不變心。

她就喜歡山崩地裂轟轟烈烈的愛情,才刻骨銘心。

所以,別怪她無情了,如果真要感激就把你的命送與她吧,畢竟她還不想死!

「小雪、小雪?」小雪怎麼了,盯著他出神,他的臉嗖的一下又紅了。

「那是你作的畫嗎?」這個書生怎麼像個女孩子,動不動臉紅,好像她在調戲良家婦男一樣。

胭脂翻了個白夜,無語!

拾起桌子上一幅畫,睨著他。

「裡面的女子是你心愛的姑娘嗎?」

她明知故問!

「啊,哦,不是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他急急解釋。

「不是你作的畫還是不是你心愛的姑娘?」見他臉紅,胭脂越發想要逗逗他,看他如何自圓其說。

「這幅畫是我作的,但是裡面的女子和我只有一面之緣,我見她長得楚楚動人,就忍不住……」

「你們男人果真都是見色起意的人!」胭脂佯裝生氣的瞪著他,看他慌亂著急的樣子,只覺得很好玩。

「不是的,不是的,美貌只是一副皮囊,因為美貌而輕易愛上一個人就太膚淺了,此非君子所為!」他越著急說的話就越口不擇言,越容易出錯。

「意思是你不喜歡漂亮的女子?」胭脂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那我漂亮嗎?」胭脂莞爾一笑,覬著他。

「漂亮!」被那笑迷的三魂不見了七魄,那一刻一顆心如小鹿亂撞,砰砰直跳,若是可以他願用三世的煙花,換這一刻的停留!只求那笑不要消失!

「那當然!」得到肯定的回答,胭脂毫不吝嗇的自戀一下。

轉而一想,不對啊,他不是膚淺的人,那就是不喜歡漂亮的女子,所以他不喜歡她!這麼想著,胭脂又不開心了,他不喜歡她,她怎麼魅惑他,怎麼讓他心甘情願露出為她生為她死,怎麼完成璇璣交給的任務。

「所以你不愛我是不是?」

「啊?小雪你在說什麼呢?」被繞的七暈八素的男子一臉茫然,怎麼就談及到他愛不愛她的問題了?

「算了,迂腐的書生,腦子一根筋,連我說什麼都不明白!」胭脂就不信了,以她絕色傾城之姿迷不到一個窮弱書生。

「小雪姑娘,你替我找回帳本,我感激你,但不代表你可以隨遇辱罵我!」溫子然突然有了脾氣,正色道。

「我做什麼辱罵你了?」見他較了真,嚴肅的瞪著她,莫名其妙了,不過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而已,就成為辱罵他了,後面是不是該說損了他的尊嚴啊?

書呆子什麼的最麻煩了,迂腐不說,還斤斤計較。

「對不起!」和一書生計較她不知會窩火到什麼時候,不愧是演員,淚水說來就來,胭脂淚漣漣,低頭道歉。

見人家都道歉了,他的心立刻就軟了,表情鬆動了一下,見女子的淚水吧唧吧唧往下落。

整個人都慌了,手腳無措不知道怎麼去安慰。

細細回想,剛剛小雪只是無心之過,他語氣太重了,悔恨莫及啊……

「哼,我討厭你!」小雪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賭氣說完之後跑了出去。

「哎,小雪!」顧不上手裡的畫,隨意一丟,趕緊追了出去。

沒有人注意到,那幅畫並沒有循著重力飄至地上,而是浮到了半空。

一抹白色從門口走了進來,抬手讓畫跌落手中,看著手裡的畫默默出神,最後不自覺的笑了,畫中的女子和她一摸一樣,同樣的眉眼,同樣的鼻唇,楚楚可人,唯一不同的是,拿畫的女子臉上帶笑,眼睛少了那抹幽怨,哀訴,欲語還休的惆悵!

忽而一陣不正常的微風拂過,手裡的畫飛離手中,飄向半空,心急的蝶衣就要去追。

當她欣喜正要抓住半空中的畫時,憑空出現一隻白皙細膩的手比她更快一步抓住了畫,氣急的蝶衣就要施法,當她手指輕點,一束彩光朝著前方射去時才看清那抹窈窕的白色身影竟然是小雪,立即想要收手,然而那束光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胭脂感受到威危險,連忙飛身躍起躲開。

「小雪?你怎麼在這兒?」看著小雪安然無恙,心裡一安,她掩飾好自己眼裡的焦急,只是眼睛一直盯著那張被捏著的畫。

「你呢?又為何在這裡出現?璇璣不是讓你給她找男人去了嗎?」胭脂反問道。

好險啊!要不是她反應快肚子就被穿射成窟窿眼了。

「我!」蝶衣局促不安,不知作何回答。

「我看你挺著急這幅畫的,怎麼,是哪個男人替你作的?」胭脂狀若無心的把畫端正,欣賞著畫又看了眼蝶衣,眼睛偷偷的打量著蝶衣的變化,如她所想,蝶衣的臉僵硬了片刻,雖然只是片刻,卻叫她看的真切,蝶衣為什麼這麼緊張這幅畫,她差點受傷怎不見她緊張?心裡胡思亂想著。

如果蝶衣有異心……

那麼,那個書生更加留不得了。

「我是因為聽到了響動,以為是有獵物闖進來了,所以緊隨而來!」似是增加話語的可信度,蝶衣踱著步子想要出門,她必須快速離開這裡,多呆一秒就容易被小雪看穿心思,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對璇璣有異心想要放走獵物時,她會有麻煩。

「所以這幅畫你也不知道是誰畫的?」眼看蝶衣就要踏出門口,胭脂伸手抓住了蝶衣的胳膊。

側過身子,那雙眼睛幽怨的盯著胭脂,但是可以看出她對那幅已經沒有了別樣的心思。看起來貌不關心,很不感興趣的樣子。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胭脂勢必要一個回答,手已然用力!

當掃到胭脂的另一隻手似乎只要微微使力畫就會被撕得粉碎。

蝶衣心裡一緊,但是她掩飾的很好,如果一幅畫就打亂了她心裡的冷靜,那她這人也太弱點側漏了!

「我不知道,我一來就看見了這幅畫,畫的挺傳神的,忍不住就多看了兩眼!」蝶衣冷冷回道。

見胭脂沒有追問繼續道。

「璇璣就快醒了,我得抓緊時間去找男人了,否則免不了責罰!」意思不言而喻,拖延了她的時間,一條船上的人都沒好果子吃。

兩人緊緊的盯著彼此,久久沒有說話。

蝶衣臉色看不出半點破綻,似乎真的不知道這幅畫是何人所作,似乎真的懼怕璇璣,若不是看到了她和溫子然的相處時情感的變化,胭脂差點就被她騙過去了。

細細回想,蝶衣也沒有表現的太明顯,她也不確定自己認為的對不對!

「放開我!」蝶衣冷冷的開口,眼睛威脅著胭脂。

這才是真正的蝶衣,大概是她想錯了吧?否決掉心裡的疑惑,胭脂正色問道。

「是這樣啊!剛剛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名書生模樣的男子,正朝著璇璣沉睡的後院而去,我想他大概就是作畫的人吧,只是我很不解,既然你說沒有見過他,他又是如何得你的容顏的?」她死死的盯著蝶衣的臉,不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可是令她失望了,蝶衣一臉的平靜,坦然的讓人看不到一分一毫的表情,冷漠如死灰。

「我怎麼知道?」蝶衣回道。

好吧,胭脂明白了,蝶衣真的想要放了溫子然,不然為何撒謊。只是她不會眼看著她做傻事的!

「還不快去阻止,打擾了璇璣的睡眠你我都得受罰!」蝶衣冷冷的看著胭脂。

被蝶衣那雙眼睛看著,胭脂的腦海中不自然想起璇璣慘絕人寰的手段,心裡一悸。璇璣那隻老樹妖已經給她造成了心裡陰影,她肚子裡可勁兒不服氣,可勁兒謾罵她。

蝶衣知道胭脂被璇璣震懾到了,她不發一言,掰開控制住自己手臂的手,離去。

「這隻老樹妖,別被我抓住弱點,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想想那種痛入心扉的難受,胭脂就覺憋屈。

「哎!什麼時候才能取回元神內丹脫離璇璣控制啊!」無語問蒼天,這個異世真不是她一個現代人該待的地方,稍不留意小命不保。

看著天上圓圓明月,又開始想家了!

想閨蜜想媽媽!

「天上有月神嗎?有的話能否聽到我的祈禱?我要回家!」胭脂望天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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