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一御史去酒樓吃飯居然被刺殺了

酷愛故事匯 發佈 2022-07-06T23:15:52.754562+00:00

「先生,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咱們,什麼時候開始?」「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那麼,現在就開始吧。」下了馬車的鐘長文抖了抖衣服,一邊用手整理自己的衣領一邊說道:「你說這酒樓的老闆是不是有毛病,我來這兒好幾次了,有一次就因為衣服沒整理好,竟然被人給趕出來了,說什麼衣冠不整不能進去,你說我一個堂堂御史,除了受過王上的氣,哪兒還受過別人的氣啊!」

「準備好了嗎?」

「先生,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那麼,現在就開始吧。」

東瀾街上,一架裝飾繁華的馬車正緩緩行駛,裡面坐著的是御史台的御史鍾長文。

馬車來到一家牌匾上標有「蒹葭酒樓」的門前停下,坐在馬車裡的鐘長文睜開了眼睛,說道:「到了嗎?」

「大人,已經到蒹葭酒樓了。」一名隨從在車外聽到了鍾長文的聲音,立馬從馬車的後邊拿了一根板凳放在了馬車的前面,方便坐在裡面的鐘長文下馬車。

下了馬車的鐘長文抖了抖衣服,一邊用手整理自己的衣領一邊說道:「你說這酒樓的老闆是不是有毛病,我來這兒好幾次了,有一次就因為衣服沒整理好,竟然被人給趕出來了,說什麼衣冠不整不能進去,你說我一個堂堂御史,除了受過王上的氣,哪兒還受過別人的氣啊!」

面對自家的大人,下人自然不敢多嘴,就算心裡想說的也不會在嘴裡說出來的,下人低頭彎腰道:「大人說的是,我看這蒹葭酒樓的老闆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要不要咱們派人把這老闆帶回去,讓他吃點苦頭!」

原本以為這樣的拍馬屁的話語會惹這位鍾大人高興,可誰知,鍾長文突然臉色一變,反臉就狠狠地給了下人一巴掌,吼道:「閉嘴!蒹葭酒樓自有蒹葭酒樓的規矩,衣冠不整不能進去這就是規矩!」

周圍的人都被鍾長文的聲音吸引住了,紛紛看向正在發怒的鐘長文。

突然被這麼多人看著,鍾長文也是滿臉的尷尬,輕輕的踢了踢剛才被他打倒在地的下人,語氣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凶了:「行了行了,趕緊起來吧,下次說話注意點,規矩就是規矩,你不知道這蒹葭酒樓有多少朝臣盯上了嗎?更何況,這蒹葭酒樓的老闆,本事兒大著呢。」

說罷鍾長文就大踏步的跨過了下人,就在他準備跨進蒹葭酒樓門檻的時候,從一旁的人群之中突然躥出來一個被黑布蒙住臉的蒙面人,直接撞向了鍾長文。

鍾長文猝不及防的被撞倒在地,只感覺脖子隱隱一痛,等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蒙面人早就不知所蹤了,可是,鍾長文突然面目大變,原本是癱坐在地上的,接著就倒在了地上。

鮮血緩緩的從他的脖子被割開的傷口之中流出來,一旁的下人趕緊上前去想要扶起鍾長文,結果一翻開鍾長文的屍體,才發現鮮血橫流,頓時就被嚇傻了,連滾帶爬的就逃走了。

楚國大都,安京府府衙大堂。

「這就是鍾御史的屍體?怎麼臉色這般難看,這想必是被殺前被嚇傻了吧?」安京府府台白勉初看著躺在大堂內的屍體皺著眉頭說道。

「白大人,若是你被人殺了,你死了之後,難道你的臉色是笑著的嗎?」楚國大都王宮侍衛軍統領趙靖蹲在鍾長文的屍體旁邊說道。

「在大都刺殺本朝的朝廷命官,自我大楚開國百餘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定要儘快把兇手抓捕歸案,不然我等朝廷命官的顏面何在。」趙靖站起來說道。

「趙統領,此案在大都之中還是頭一回見,要不要?」白勉初還打手勢往頭頂上指了指,「要不要報到宮裡去?」

「白大人,」趙靖故意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事兒可是你們安京府的事兒,跟我這個宮裡的侍衛統領有什麼關係,只不過啊,如果白大人報上去的話,王上一旦知曉此事,必定會責令白大人限期抓到兇手,如若限期一到,白大人抓不到兇手的話,那你說王上會怎麼辦?」

「這,這,這還用說嘛,王上肯定會嚴懲我的,」白勉初一邊說著一邊似乎明白了趙靖的用意,說道,「那,趙統領,要是不往宮裡報呢?」

趙靖看著一臉無助的白勉初,還故作高深的走了幾步,接著停了下來,看著白勉初說:「白大人要是想不往宮裡報的話,那就得趕緊把兇手抓捕歸案,這死的畢竟是個御史啊,如若白大人三天之內找不到兇手的話,那就把這件事兒報上去吧,要是有人發現白大人隱瞞此案而欺君的話,那可就不得了了。」

看著趙靖一臉正經,這個時候的白勉初就更加的猶豫了,如若將鍾長文被刺死於大都之中的這件事報到老楚王那裡去,這事兒的後果多多少少都會跟白勉初有一點兒關係,畢竟在京城之中刺殺朝廷命官還是頭一次出現,白勉初是免不了要受到責罰的。

可要是不往上報,如若有知道這件事的人悄悄的給報到了宮中,老楚王必定會大怒,自己監管不力導致朝廷命官被殺不說,還要加上一個欺君的罪名,兩罪並處的話,白勉初都夠死好幾回了。

「你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會說出去!」趙靖這個時候才發現,白勉初在思慮的時候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己,搞得趙靖會把這件事兒說出去一樣。

「不不不,趙統領誤會了,要是我不往上報,這辦法還是趙統領教我的呢,怎麼可能會說出去呢。」白勉初這才嘻嘻哈哈的賠禮道歉。

可這個時候的白勉初,其實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了,那就是這件事兒還沒有到非要往上報的時候。

思慮再三的白勉初突然止住笑容,左右徘徊了幾步,最後停了下來說道:「這鐘長文今天沒有穿朝服,說明他這幾天應該都不會去宮中了,也就是說,宮裡的那幫和他走得比較近的御史發現他連著幾天都不進宮,那也是合情合理的,關鍵是時間不能太長,如果我在三天之內把兇手找出來,再悄悄的解決這件事兒,那不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嗎?」

聽著這個計劃是比較縝密的,而且趙靖也是比較認同的,這個方法本身就是趙靖他自己拋磚引玉給白勉初的,雖然趙靖並沒有什麼理由要幫助白勉初。

「準備好了嗎?」

「先生,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咱們,什麼時候開始?」

「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那麼,現在就開始吧。」

東瀾街上,一架裝飾繁華的馬車正緩緩行駛,裡面坐著的是御史台的御史鍾長文。

馬車來到一家牌匾上標有「蒹葭酒樓」的門前停下,坐在馬車裡的鐘長文睜開了眼睛,說道:「到了嗎?」

「大人,已經到蒹葭酒樓了。」一名隨從在車外聽到了鍾長文的聲音,立馬從馬車的後邊拿了一根板凳放在了馬車的前面,方便坐在裡面的鐘長文下馬車。

下了馬車的鐘長文抖了抖衣服,一邊用手整理自己的衣領一邊說道:「你說這酒樓的老闆是不是有毛病,我來這兒好幾次了,有一次就因為衣服沒整理好,竟然被人給趕出來了,說什麼衣冠不整不能進去,你說我一個堂堂御史,除了受過王上的氣,哪兒還受過別人的氣啊!」

面對自家的大人,下人自然不敢多嘴,就算心裡想說的也不會在嘴裡說出來的,下人低頭彎腰道:「大人說的是,我看這蒹葭酒樓的老闆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要不要咱們派人把這老闆帶回去,讓他吃點苦頭!」

原本以為這樣的拍馬屁的話語會惹這位鍾大人高興,可誰知,鍾長文突然臉色一變,反臉就狠狠地給了下人一巴掌,吼道:「閉嘴!蒹葭酒樓自有蒹葭酒樓的規矩,衣冠不整不能進去這就是規矩!」

周圍的人都被鍾長文的聲音吸引住了,紛紛看向正在發怒的鐘長文。

突然被這麼多人看著,鍾長文也是滿臉的尷尬,輕輕的踢了踢剛才被他打倒在地的下人,語氣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凶了:「行了行了,趕緊起來吧,下次說話注意點,規矩就是規矩,你不知道這蒹葭酒樓有多少朝臣盯上了嗎?更何況,這蒹葭酒樓的老闆,本事兒大著呢。」

說罷鍾長文就大踏步的跨過了下人,就在他準備跨進蒹葭酒樓門檻的時候,從一旁的人群之中突然躥出來一個被黑布蒙住臉的蒙面人,直接撞向了鍾長文。

鍾長文猝不及防的被撞倒在地,只感覺脖子隱隱一痛,等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蒙面人早就不知所蹤了,可是,鍾長文突然面目大變,原本是癱坐在地上的,接著就倒在了地上。

鮮血緩緩的從他的脖子被割開的傷口之中流出來,一旁的下人趕緊上前去想要扶起鍾長文,結果一翻開鍾長文的屍體,才發現鮮血橫流,頓時就被嚇傻了,連滾帶爬的就逃走了。

楚國大都,安京府府衙大堂。

「這就是鍾御史的屍體?怎麼臉色這般難看,這想必是被殺前被嚇傻了吧?」安京府府台白勉初看著躺在大堂內的屍體皺著眉頭說道。

「白大人,若是你被人殺了,你死了之後,難道你的臉色是笑著的嗎?」楚國大都王宮侍衛軍統領趙靖蹲在鍾長文的屍體旁邊說道。

「在大都刺殺本朝的朝廷命官,自我大楚開國百餘年來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定要儘快把兇手抓捕歸案,不然我等朝廷命官的顏面何在。」趙靖站起來說道。

「趙統領,此案在大都之中還是頭一回見,要不要?」白勉初還打手勢往頭頂上指了指,「要不要報到宮裡去?」

「白大人,」趙靖故意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事兒可是你們安京府的事兒,跟我這個宮裡的侍衛統領有什麼關係,只不過啊,如果白大人報上去的話,王上一旦知曉此事,必定會責令白大人限期抓到兇手,如若限期一到,白大人抓不到兇手的話,那你說王上會怎麼辦?」

「這,這,這還用說嘛,王上肯定會嚴懲我的,」白勉初一邊說著一邊似乎明白了趙靖的用意,說道,「那,趙統領,要是不往宮裡報呢?」

趙靖看著一臉無助的白勉初,還故作高深的走了幾步,接著停了下來,看著白勉初說:「白大人要是想不往宮裡報的話,那就得趕緊把兇手抓捕歸案,這死的畢竟是個御史啊,如若白大人三天之內找不到兇手的話,那就把這件事兒報上去吧,要是有人發現白大人隱瞞此案而欺君的話,那可就不得了了。」

看著趙靖一臉正經,這個時候的白勉初就更加的猶豫了,如若將鍾長文被刺死於大都之中的這件事報到老楚王那裡去,這事兒的後果多多少少都會跟白勉初有一點兒關係,畢竟在京城之中刺殺朝廷命官還是頭一次出現,白勉初是免不了要受到責罰的。

可要是不往上報,如若有知道這件事的人悄悄的給報到了宮中,老楚王必定會大怒,自己監管不力導致朝廷命官被殺不說,還要加上一個欺君的罪名,兩罪並處的話,白勉初都夠死好幾回了。

「你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會說出去!」趙靖這個時候才發現,白勉初在思慮的時候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己,搞得趙靖會把這件事兒說出去一樣。

「不不不,趙統領誤會了,要是我不往上報,這辦法還是趙統領教我的呢,怎麼可能會說出去呢。」白勉初這才嘻嘻哈哈的賠禮道歉。

可這個時候的白勉初,其實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了,那就是這件事兒還沒有到非要往上報的時候。

思慮再三的白勉初突然止住笑容,左右徘徊了幾步,最後停了下來說道:「這鐘長文今天沒有穿朝服,說明他這幾天應該都不會去宮中了,也就是說,宮裡的那幫和他走得比較近的御史發現他連著幾天都不進宮,那也是合情合理的,關鍵是時間不能太長,如果我在三天之內把兇手找出來,再悄悄的解決這件事兒,那不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嗎?」

聽著這個計劃是比較縝密的,而且趙靖也是比較認同的,這個方法本身就是趙靖他自己拋磚引玉給白勉初的,雖然趙靖並沒有什麼理由要幫助白勉初。

「先生,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說他們下一步會怎麼做?」

蒹葭酒樓後院內,一個身著白色衣服,一副大人物模樣的年輕人正坐在蒹葭酒樓後院內獨有的庭院之中的石凳上,正跟一名下人打扮的人說話。

坐在石凳上的年輕人面容為白,像是得了什麼重病一般,嘴唇白裡透紅,目光炯炯有神,卻是長得眉清目秀,但整體一看,倒像是在水裡泡了好幾天似的。

此人正是蒹葭酒樓老闆,陸冥。

「先生,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他們下一步到底會作何打算,」下人站著說道,「再有,這事兒一出,一旦鬧大,滿城皆知啊,萬一朝廷真要實查下來,我怕先生再呆在這兒不安全。」

「齊翰,你我來到大都也半年多了,他們接下來究竟會作何打算,你難道一點兒也猜不出來嗎?」陸冥右手裡拿著茶杯看著那個被叫做齊翰的下人說。

齊翰皺了皺眉,瞥了一眼陸冥說道:「先生,這半年多來,我對大都這兒多多少少還是了解一些的,至於安京府那幫人的做派,我還沒有見過,因此不敢妄加揣測,還請先生明示。」

陸冥笑了笑說:「你不知道也很正常,這半年多來,大都也沒出什麼大事兒,安京府呢,也就是聞其聲不見其人,至於做派嘛,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齊翰當然不知道陸冥是什麼意思,他自己跟了陸冥好幾年了,一遇到這種比較奇怪的事情,陸冥都不會說破,既然不說破,齊翰自然也就看不出來了,他認為是自己比較笨的原因。

「那先生要是再待在這兒,安京府來找先生的麻煩怎麼辦?」齊翰繼續拱著手說道,「我建議先生趕緊先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躲一躲,等這件事兒的風聲過了再回來。」

「你知道白勉初的為人嗎?」陸冥看著齊翰卻是反問道,「白勉初當了二十多年的府台,只要是個人還待在大都之中,要被他找出來不是什麼難事,現在你讓我跑,豈不是說明我是做賊心虛,自露尾巴嗎?」

陸冥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齊翰也不是不明白,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是個人都能夠明白,而且齊翰在大都這半年多來,到處打聽有關朝廷中的事情,對於這安京府的府台白勉初,齊翰也是非常清楚的。

只是有一點齊翰不太明白,那就是陸冥為何要殺一個御史,也就是鍾長文。

「那大人打算怎麼辦?」齊翰問道。

「還能怎麼辦?」陸冥用手緊緊的捏了捏茶杯,「反正安京府又不知道人是誰殺的,咱們蒹葭酒樓可不能自亂陣腳,去把門打開,照常營業,既然人是死在咱們蒹葭酒樓門口的,安京府的人肯定會來的。」

得到了陸冥的命令,齊翰只好拱了拱手就退下了,他按照陸冥的命令,把蒹葭酒樓的大門給打開了,說是照常營業,可是這大門口才剛剛死了個朝廷命官,現在哪兒還有人敢來這裡喝酒。

話說身為安京府的府台白勉初也是身盡其責,立馬就讓那個看見兇手的下人把畫像描述出來,讓畫師把兇手的大致畫像給畫了出來,派府里的衙役把兇手的畫像張貼在大都城內的各個地方,可畫像上面寫的是,兇手是個盜賊,而不是殺人兇手。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不讓宮中知道大都里這兒百年一遇的殺人案,只說是普普通通的盜竊案,這樣做就不會引起宮中的注意,就算是常常進宮的一些大臣見到此事也不會過問的,這畢竟是屬於安京府的職責範圍。

還有一點就是,安京府可是直屬於老楚王的機構,就算是宮中六部和太子侯爺也無權干涉安京府的任何一件事,否則,下場一定會很慘。

當然,讓人張貼兇手畫像這樣的小事情就由白勉初去做,至於另外的一些事情,就得由別人來去做了。

身為楚國侍衛軍統領的趙靖穿著便服,獨自一人走進了遠近聞名的蒹葭酒樓之內,趙靖進了屋內,四處張望,發現一個客人都沒有,倒是站在櫃檯那邊的小二見到了趙靖。

小二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還以為趙靖是進來喝酒的,便問道:「大人,是喝酒還是吃菜啊?」

趙靖沒有理會小二,他也是頭一次來這兒蒹葭酒樓,發現這家酒樓倒是新奇得很,問小二說:「你們這酒樓門前早上才剛剛死了人,不閉門謝客也就算了,怎麼還開著門做生意呢?不怕死人的晦氣嗎?」

那小二隻是陸冥在本地雇來的下人,並不是陸冥的人,當然也就不知道陸冥的計劃,小二也是鼓著嘴巴說道:「當然晦氣啊,可我家先生不讓關門啊,說什麼那人死在大街上,又不是酒樓裡面,關我們什麼事兒,然後就讓開著門了。」

趙靖哼笑了兩聲,道:「著實有趣,你家先生倒是把自己給擇得乾乾淨淨啊,可是這人既然死你家酒樓門口了,恐怕你家先生,得出來解釋解釋了。」

這話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小二也不是傻子,當即就準備轉身去後院把陸冥找來,可這個時候齊翰就從一旁冒出來了。

小二一見齊翰來了,也不敢動腿了,這齊翰經常跟在陸冥身邊,又不用幹什麼活,一般人都是認為齊翰是陸冥兄弟什麼的,小二也是這樣想的,齊翰過來了,也就相當於陸冥來了。

「你先下去吧。」齊翰對小二說道。

趙靖看著齊翰,問道:「你是?」

「在下姓齊名翰,是這酒樓的夥計,」齊翰也是看著趙靖,說道,「不知閣下是來這裡喝酒的嗎?」

面對此問,趙靖也是連忙擺了擺手說:「我不喝酒,我是來找你們老闆的。」

「找我們老闆?」齊翰笑了笑,「不知我大哥可否認識閣下,閣下又為什麼要見我大哥呢?這蒹葭酒樓每天來客熙熙攘攘,有些酒客皆因美酒好喝,都想見一見我大哥,要是這麼來算的話,還請閣下過幾天再來。」

趙靖疑惑道:「為什麼要過幾天再來?就算是有人排著隊想見你家先生,可現在這裡空無一人,我要見你家老闆也不用等過幾天吧?」

趙靖雖然沒有自報姓名,可在齊翰的眼裡,他早就看出來此人是誰了,像趙靖身上一大股的殺伐之氣可是平常人所沒有的。

在這家不大的酒樓內,所生產的酒卻是楚國大都城內數一數二的好喝,酒水雖好,但卻遲遲入不了王宮,因為王宮中所飲用的酒水都是為王室特別制定的。

換句話說,或許王宮中的王公貴族都不知道蒹葭酒樓的酒水會那麼好喝。

齊翰頓了頓:「那照閣下這麼說,豈不是說我大哥是誰想能見就能見的嗎?我跟大哥來這裡這麼久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閣下應該是第一次來吧?」

看著齊翰,趙靖覺得此人雖然表面看起來不算很聰明,但是說的每句話又都是實情,這不得不讓愛疑神疑鬼的趙靖開始疑心起來。

「沒錯,我是第一次來,」趙靖突然之間就冷靜了下來,「我是為早上發生在你們酒樓門口的殺人案而來的,我要見你家先生。」

眼見趙靖已經坦白了他是朝廷的人,但還是再想捉弄趙靖一會兒,於是就說:「為殺人案來的?莫非你是安京府的人?可要見我大哥,你們官府也好歹有個搜查令什麼的吧?」

「我找人不需要搜查令。」說罷,趙靖就拿出了他那把特別顯眼的佩劍,這劍是宮中侍衛專配的,更何況趙靖的佩劍還是當今老楚王所賞賜的,劍鞘上面還有老楚王親自題名的字,齊翰也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

沒辦法,這趙靖不是安京府的人,按照身份來說,趙靖可以說是宮中大臣了,要見一個平民百姓,別人都還迎之不及呢,他齊翰要是再拖延下去,可就要自露尾巴了。

齊翰看見趙靖的佩劍後,無奈的朝趙靖拱了拱手,說道:「閣下稍等,我這就去把我家先生找來。」齊翰說完,就往後院去了。

一到後院,陸冥還是坐在石凳上,手裡抱著個茶壺,不知道在想什麼。

齊翰趕緊過去把酒樓內的事情給陸冥說了一遍:「先生,你猜錯了!這來人不是安京府的,而是宮裡的!」

「是宮裡的侍衛大臣,趙靖趙統領嗎?」陸冥抬頭看向齊翰,說話的語氣一點兒也不慌張,似乎早就猜到了會是這麼一種情況。

「沒錯!就是那個趙靖!就他一個人來的!說是要見你!」齊翰連忙說道。

「既然只有趙靖一個人過來,那麼就說明趙靖一定是背著白勉初來到這裡的,」陸冥自言自語道,「這麼說來,這個趙靖,是要單獨查案了,既然要單獨查案,而且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咱們這裡,或許這個趙靖已經懷疑到咱們頭上來了,你剛才沒說錯話吧?」

齊翰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說錯:「我可是按照您的意思說的,沒說錯,也沒說漏嘴。」

陸冥點了點頭說道:「你就先待在這裡吧,千萬不要出去,如果我被趙靖帶走了,千萬不要想辦法救我,我會想辦法通知你的。」

說完,陸冥就站起來要往外走,被齊翰給攔住了,昨夜他們商量計劃的時候,可沒說陸冥要被趙靖帶有,齊翰說:「不是,先生,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我被帶走了,就等我消息,不要輕舉妄動,」陸冥看了一眼齊翰,「聽懂了嗎?」

雖然齊翰可能沒有聽懂,但他確實知道該怎麼辦了,就是不要慌張,等消息即可,這下子才放了手,陸冥就從後院進入了酒樓裡面。

趙靖在屋內等了沒有一會兒,就見著一個面若白霜的年輕人從後院進來了,一開始趙靖還以為是個女人,卻不想此人就是陸冥。

「你就是趙大人?」就在趙靖還在呆滯狀態的時候,陸冥已經來到了趙靖的跟前,「不知趙大人見草民何事?」

「你就是這酒樓的老闆?」反應過來的趙靖趕緊反問,「我看你這樣子,該不會是得了什麼疾病了吧?看著怪瘮人的。」

每一個第一次見到陸冥的人都會這麼說,這也是陸冥不會經常在酒客們面前出現的原因,是因為害怕嚇到酒客們而影響到酒樓的生意。

「是得病了,不過不是什麼怪病,沒什麼要緊的,」陸冥沒有在意這點,「還是請趙大人先說明自己的來意吧。」

「你認得我?」趙靖繼續問道,「我趙某人常年待在宮中,沒事是不會出宮的,宮外能認出我的也沒幾個人,我聽人說,你這酒樓開張不過半年,你是如何認得我的?」

對於這個問題,陸冥其實早就知道了趙靖的身份,趙靖是何人,居何處,任何職,長何樣陸冥統統都清楚,雖然心裡無比的明白,但這些東西卻是不可能告知趙靖的。

「趙大人那把御金劍,在我大楚,何人不知啊,」陸冥自顧自的笑了笑,「剛才下人來跟我說了趙大人的這把佩劍之後,我就猜出來,來人一定是宮中的趙大人了。」

說得沒錯,趙靖手裡的那把御金劍,可是老楚王親自賞賜給趙靖的,也怪不得會讓趙靖來當侍衛大臣,這樣看來,老楚王對趙靖絕對是十分的信任。

「陸老闆還真是博學多識啊,」趙靖突然笑了笑,繼續說道,「這麼冷門的消息都被陸老闆打聽到了,可見陸老闆不一般啊。」

這是在試探陸冥,陸冥自己當然也是很清楚,沒有回答趙靖,而是反問趙靖:「不知趙大人又是如何知道草民的名字的?」

「這大門口上隨便拉個人一問就知道了,」趙靖看著陸冥,「不過這也說明陸老闆的生意可真是好啊,這大街上隨便找個人問都知道陸老闆的名號。」

想不到這個趙靖竟然如此的難纏,不過這也說明了趙靖的心機到底有多深,既然趙靖還能在這裡跟自己交談,就說明了趙靖只是懷疑自己,而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自己就是兇手。

不過還沒等陸冥回話,趙靖又開口說話了:「陸老闆雖說博學多識,但說了一大堆的大道理,還不如我一個武夫來得實在,請吧!」

趙靖朝著門口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說罷便從門外衝進來了幾個人,把陸冥給包圍了起來,陸冥猜得沒錯,這裡面確實沒有白勉初的人,而且這個趙靖確實是要把自己帶走。

誰都知道規矩,陸冥當然也是知道,看了一眼趙靖,就被衝進來的幾個人給押出去了。

為何趙靖第一時間會懷疑陸冥?本來趙靖只是想到案發現場看一看的,結果發現蒹葭酒樓竟然還在正常營業,這就不得不讓趙靖起了疑心,這早上才剛剛死了人,這家酒樓的人,竟然還敢開門迎客?於是才有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並且,趙靖很是懷疑這家酒樓,不過當他看見陸冥那副病怏怏的樣子後,他反而沒有那麼懷疑了,就陸冥那個樣子去撞鐘長文,恐怕被撞倒的不是鍾長文吧?

就算陸冥不是兇手,要是三天之後還是找不到兇手,拿陸冥來當替死鬼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誰也不會知道,兇手也不會出來指著陸冥說,他不是兇手。

事情都如陸冥猜中了,趙靖果然把陸冥給帶走了,當齊翰從後院來到屋內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了,只剩下了空蕩蕩的房間,他相信陸冥,所以齊翰決定按照陸冥的計劃,按兵不動,等待陸冥的消息。

話說陸冥被幾個侍衛押在大街上,陸冥說自己身上有病,押著他受不了,趙靖一看也是這個樣子,生怕此人還沒押到地方就給死了,於是命人放開了陸冥,就算陸冥要逃跑,他也絕對跑不過趙靖。

由於這幾個人都是便裝打扮,走在大街上的老百姓都不知道這幾個人的身份,都以為是某家的富貴子弟,因此看都不看。

「趙大人要把草民帶到哪裡去啊?」陸冥走在趙靖的旁邊,一邊走一邊問旁邊的趙靖道,「看趙大人這樣子,是不打算把草民帶進宮裡面去吧?」

趙靖看都不看陸冥,直接回話道:「我倒是想把你帶到宮裡去,可到了宮裡又沒有地方關著你,只好去別的地方了。」

「別的地方?」陸冥疑惑了一下,繼續說道,「早上的那件殺人案應該不歸趙大人管吧?按理來說,應該是安京府來管,既然大人說是為了早上的殺人案來的,難不成,趙大人也在管這件殺人案?」

趙靖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著陸冥道:「這件殺人案確實不歸我管,我只是幫助安京府儘快破案罷了。」

「那就是橫插一腳咯?」陸冥笑了笑,「既然這殺人案不歸大人管,大人也沒有接手這件案子,如此貿然介入其中,大人可有想過後果?」

什麼後果不後果的趙靖之前確實沒有想過,但是他現在知道的是,陸冥這傢伙屁話是真的多,不過陸冥說的話卻是勾起了趙靖的興趣。

「陸老闆,此話何意?」趙靖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臉說道,「這安京府的府台白大人邀請我協助安京府一起破案,這有何不妥?」

「當然不妥,」陸冥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這大都城內大大小小的事除了王宮都歸安京府在管,這可是文官的事,趙大人一介武夫卻要插手此事,您讓上面那位,該怎麼想?」

上面那位,自然就是老楚王了,楚國講究文武制衡,文不涉武,武不涉文,趙靖這麼做,完全是在挑戰楚王的原則,陸冥這麼一提醒,趙靖自然也是多多少少明白了其中的一些道理。

可是,身為王宮之中的侍衛大臣,又是老楚王的寵臣,趙靖怎麼會不明白這些道理呢?要說老楚王的底線和原則,他趙靖可比陸冥這個文弱書生知道得多了去了。

「你是在提醒我嗎?」趙靖問道,「你不要以為我不帶你進宮是因為我害怕王上會知道此事,就算是王上知道了,你以為王上又會拿我如何呢?」

這種情況早就在陸冥的意料之中,他等的就是趙靖說的這句話,陸冥趕緊接道:「那大人背著白大人悄悄前來抓住草民,又怎麼可以證明大人是在協助安京府破案?」

「要是我說是白大人讓我來抓你的呢?」趙靖突然火氣大了,說話咬牙切齒的,「這人廢話太多了,把他嘴巴給堵上!」

這麼一來,陸冥就嘴巴就被人用一團布給堵住了,從趙靖的語氣里可以聽出,這個趙靖,一定就是背著白勉初出來辦案的,所以,陸冥知道他自己既不會被帶進宮裡去,也不會被帶到安京府去。

至於趙靖這個傢伙到底是想幹什麼,陸冥現在還不太清楚,如若趙靖真的是為了協助安京府破案,一定不會自己親自出馬並且獨自一人來到蒹葭酒樓帶走自己的。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證實了陸冥的猜測,他果然沒有被帶去安京府或者宮裡,反而是被帶到了一個破舊的院子裡。

趙靖讓人找來了凳子,把陸冥給綁到了凳子上,接著開始問話:「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你那個蒹葭酒樓有問題,想不到還真有問題,家門口才剛剛死了人,明知不會再有人來喝酒,卻還是要開門迎客,可見,你一定有問題。」

「大人,那你說我有什麼問題?」陸冥被綁在凳子上,手腳都動不了了。

「我懷疑是你派人殺了鍾長文,然後再開門迎客跟什麼事也沒有似的來掩飾你的罪行,」趙靖蹲下來盯著陸冥,「是不是這樣?」

「大人,你這口說無憑的,就說我是殺人兇手了?」陸冥立即反駁道,「那我要是說死在我酒樓門前的那人是自殺的你會相信嗎?」

「在來這裡的路上,我就已經領教了你陸老闆的口辯,」趙靖站了起來,「放心,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承認。」

其實趙靖心裡也只是懷疑陸冥罷了,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這麼做只是為了要嚇唬陸冥,詐一詐陸冥而已。

「既然趙大人有的是辦法,那就趕緊使出來吧,你們官府這一套,我可是清除的很,沒真憑實據,不就是屈打成招嗎?」陸冥笑著看向趙靖,「但人確實不是我殺的,要真是我殺的,我還會等到大人你來抓我嗎?」

其實早些時候陸冥提醒趙靖說到過「上面那位」,而趙靖又是非常的清楚「上面那位」,經過陸冥的這麼一提醒,趙靖忽然之間就覺得,在這件殺人案上,確實不能再跟白勉初挨得太近了,否則一旦出事兒,他自己也要被牽連。

這也是陸冥想要的效果,只要趙靖和白勉初分開,這倆人,就可以逐一擊破。

趙靖說完了剛才那句話,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而是帶著人全部都給走光了,只留下陸冥一個人孤零零的被綁在凳子上,這個破舊的院子裡,就他一個人了。

趙靖帶著人走了,就只留下了陸冥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這破舊的院子裡,這樣的情況,其實並不在陸冥的意料之中,早些時候陸冥猜想趙靖很有可能會把自己帶進宮裡去,可結果卻不是這樣的。

也是,自己一個平民百姓,怎麼會把自己帶到宮裡去呢?趙靖本身也就是懷疑自己而已,沒有真憑實據,趙靖這麼做,完全就是為了詐自己而已。

要是表現得不反常,趙靖又怎麼會來到蒹葭酒樓,把自己給抓走呢?這一步,陸冥其實是走得非常險的。

「先生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聲音從陸冥的身後傳了出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陸冥也不感到驚訝,頭也不回就嘆了口氣說:「這副樣子你還看不出來嗎?趙靖把我綁在這就走了,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對了余文,我讓你辦的事辦好了嗎?」

這個叫做余文的人也是陸冥的人,他一直躲在暗處跟蹤陸冥,為的就是保護陸冥,陸冥被趙靖從蒹葭酒樓裡帶走到這裡,余文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連趙靖都並未發現余文跟在暗處,由此可見余文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了。

「先生交代的事,有哪次我沒有辦好的呢?」余文來到了陸冥的面前,看著被綁在凳子上的陸冥,「先生,要不要我幫你把繩子解開?」

「不用,快說說看。」陸冥說道。

儘管在余文的眼裡看起來陸冥被綁在凳子上並不舒服,可陸冥既然不需要解開繩子,那就不解開了吧。

「先生讓我辦的事,我已經辦好了,」余文抱著手繼續說道,「我先是潛入了鍾長文的家裡,用他的紙和筆按照先生說的話寫了封信,已經送到於伯顯的家裡去了。」

這個於伯顯,也是宮裡的一個御史,同時他也是鍾長文的好友,也喜歡喝酒。

「於伯顯現在還在宮裡嗎?」陸冥問道。

「我去於伯顯的家裡的時候,他並未在家,」余文說,「既然不在家中,那就是在宮中了,我把信放在了於伯顯的書房裡,他只要回家到書房裡一看,一定會看見的。」

「那就好,就看這個於伯顯什麼時候會回家了。」

陸冥剛說完,就聽到了院子外有腳步的聲音,一聽就是有人來了,陸冥看了余文一眼,余文二話不說,縱身一躍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但肯定的是,余文肯定就在暗中看著。

聽著院子的大門被人打開了,陸冥看不見來人是誰,就隨便說了一句:「趙大人,草民是無辜的啊,您有這個時間還是趕緊去抓兇手吧!」

「陸老闆真是悠閒自在啊,這都死到臨頭了還在做白日夢啊。」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破爛的男人,這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乞丐一般,衣服破舊不堪,面容就黑得像煤炭一般,說是乞丐也不為過。

陸冥看著這個人,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倒是那人開始介紹起自己來了:「在下馮中,本地人,是趙統領讓我來的。」

「趙大人讓你來的?」陸冥疑惑了一聲,「那您就是馮大人了?不是,趙大人讓您來做什麼?」

馮中笑了笑,蹲在陸冥的面前:「我無官無職,你別叫我大人,我受不起。」

「那您來做什麼?不是,趙大人讓您來做什麼?」

「審你。」

「審我?」陸冥看著馮中,「我又不是兇手審我做什麼?要我說,那兇手肯定早就跑出大都去了,有這時間你們怎麼不去抓真兇啊?」

「你到底是無辜的還是兇手,你說了可不算,」馮中突然陰險的笑了一聲,隨即從衣服里拿出了一根亮晶晶的東西,說道,「就讓它來證明你到底是不是兇手吧。」

陸冥仔細的看清了馮中手裡拿的那根亮晶晶的東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根銀針,看來馮中要對自己動刑了。

「馮大人,其實我覺得咱們沒必要這樣。」陸冥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已經開始表現得害怕起來,可在他的內心,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又何懼這根銀針呢?

表現得害怕,只是為了給馮中看看而已,不讓自己露出馬腳。

「陸老闆,你害怕了?」馮中瞥了陸冥一眼,「其實我覺得咱們也沒必要這樣,只要你承認人是你殺的,你也不用受罪了。」

「可人又不是我殺的,」陸冥慌張的看著馮中,「要是我承認了,豈不是要我背黑鍋了?」

「那咱們也不要浪費口舌了,我說過,就讓它來證明你是不是殺人兇手。」說罷,馮中就一把拉住了陸冥的右手。

陸冥還想反駁,可馮中哪裡還給他機會,對著陸冥的右手,把銀針硬生生的從他的食指的指甲中間給刺了下去,一瞬間,可是把陸冥給疼得撕心裂肺的。

鮮血從陸冥的手指里順著銀針流了出來,最後凝聚在銀針底部匯聚成了血滴,一滴一滴的掉到了地上。

陸冥疼得大叫了一聲,身上瞬間就冒出了冷汗,他的嘴唇比平常的更白了,陸冥緊緊的咬住牙齒,痛苦不堪的忍受著銀針給他帶來的痛苦。

「看陸老闆的身體可能也不怎麼好,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馮中說道。

這馮中對於陸冥的慘叫聲竟然不為所動,一看就是老手了,馮中肯定經常去對付那些撒謊的人,可這根銀針對於陸冥來說,還真算不得什麼。

「馮大人,我真不是兇手,」陸冥歪著頭虛弱的回答道,「我要真是兇手,還會等你們來抓我嗎?」

聽著陸冥沉重的呼吸聲,馮中似乎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是笑了一聲,二話不說又把陸冥的右手拿了起來,拿住銀針朝著陸冥的食指又往下刺,那根銀針已經刺進去了三分之一。

又是一陣慘叫聲,不僅馮中是不為所動,在暗中觀察的余文也是不為所動,但這也是陸冥叫他這麼做的。

陸冥更加的虛弱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那隻被刺的右手已經顫抖很久了,鮮血也是不停的往下流。

「平常沒人能夠忍受得了這種痛苦,」馮中站了起來,「現在嘛,陸老闆,我相信你不是兇手。」

說完,馮中解開了陸冥身上的繩子,陸冥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接著馮中轉身就出了大門,走了。

楚國王宮位於大都之間,其王宮建築都是沿自前朝,只不過楚國開國之時,讓人重新用紅漆把王宮內外的高牆粉刷了一遍,現在整個王宮看起來也還是神采奕奕的。

於伯顯剛剛從這個壓抑的王宮裡面走出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於伯顯府里的下人早已經備好馬車,就等著於伯顯上車回府了。

今日在朝堂之上,本沒有御史台的什麼事,可是老楚王竟然讓於伯顯來上朝,其次文武百官皆已當場。

本來於伯顯也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可他和文武百官同在朝堂之上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說是西邊的突厥人竟然出兵楚國邊境,防守楚國西境西台城的將領被殺,西台城被突厥人攻占。

這件事兒傳到朝堂里的時候,百官震驚,可於伯顯的身份本來就特殊,再加上他職業本身的本能,就察覺到了老楚王對這兒事一點兒也不驚訝,於伯顯心中猜測,老楚王肯定老早就知道了此事。

現如今北邊的陳國正在加緊對楚國用兵,楚國主力盡在北境,而且一兵一卒都不能隨意調動,這個時候突厥人又突然來犯,倒是讓老楚王心煩不已。

想要依靠楚國西境的地方軍隊擊退突厥人,那幾乎是不太可能的,楚國西境的地方軍隊加起來恐怕連一萬人都不到,而突然襲擊的突厥人多達三萬人,如今之計,連老楚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雖然於伯顯沒有參政的資格,但他此刻也能夠理解老楚王的心情,楚國近二十年來,真是多災多難。

尤其是老楚王,近幾年開文武百官們都可以感到老楚王處理政事已經力不從心了,可愣是沒有立儲,沒人知道老楚王心裡是如何想的。

於伯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就上了馬車,吩咐下人可以走了。

回到府里的於伯顯唉聲嘆氣的,家裡的人都還以為出什麼事兒了,一群人連忙圍可上來,卻是被於伯顯給擺擺手打發退下了,他夫人倒是有心,靠近於伯顯問道:「你怎麼這副模樣?到處唉聲嘆氣的,難道是宮裡出什麼事情了?」

於伯顯本來就沒什麼好心情,看著他夫人又是嘆了口氣說:「宮裡還能出什麼事情,倒是我大楚西境出事兒了,我王憂心啊。」

「西境出什麼事兒了?」夫人一聽邊境出事了,也是擔憂得很,「難道突厥人發兵伐我大楚?」

這是猜對了,於伯顯點了點頭說道:「今日王上邀我上朝,突然有人來報,說是突厥人發兵攻我大楚,還說西台城已經被占了,我王怎麼能夠不憂心啊!」

楚國受辱,夫人也隨即沉靜下來,於伯顯繼續說道:「如今我大楚主力盡駐北境抵禦陳國,楚國實在是無兵可調了,怕是這次,要便宜突厥人了。」

說罷,於伯顯再次嘆了口氣,隨即轉身朝著書房的方向去了,楚國受辱,就是他於伯顯受辱,於伯顯可以說是楚國朝廷當中為數不多的一股清流了。

當今老楚王的大兒子平武候熊鶴和三兒子良武侯熊艮爭權奪利,朝廷大臣紛紛擇主,就怕老楚王突然駕鶴西行。

於伯顯只是個小小的御史,府邸並不大,家具也不多,甚至老舊,丫鬟下人也沒幾個,於伯顯可是清流,哪裡還會去在意那些。

愁眉苦臉的於伯顯飯也沒吃就進了書房,雖然對付突厥人他沒什麼本事,但是他也還有自己的本職工作要做,做一點就等於為老楚王減輕一點煩心吧。

他來到案台旁邊坐下,就坐在木椅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面,心裡思緒萬千,陳國已經聚兵北境,隨時有可能南伐楚國,這個時候突厥人又突然乘機占便宜,不僅楚王憂心,他於伯顯也憂心。

案台上的油燈照射出來的暗黃色的燈光照在於伯顯那蒼老的臉上,歷經歲月的皺紋更是看得一清二楚,他從入仕到現在,一直在盡心盡力的效忠楚王,可官職到現在仍然是個小小的御史。

但於伯顯並非爭權奪利之人,他的一生志向就是效忠楚王,效忠楚國。

他借著微弱的燈光偶然間看到案台的邊角上有一個信封,剛才進來的時候還以為是普通的文書,現在他發現那份「文書」竟然是一封信,因為上面還寫有幾個大字。

信封的外面寫著「眀伯親啟」四個大字,於伯顯伸手過去把信封拿了過來,這裡怎麼會有封信?「眀伯」就是他自己的字,這封信是寫給於伯顯的。

疑惑歸疑惑,於伯顯打開了信封,拿出了裡面的信,打開一讀,上面寫著:眀伯兄,明日午時蒹葭酒樓一聚,弟有事相告。最後的署名是樓長。

樓長是鍾長文的字,也就是說這封信是鍾長文寫給於伯顯的,可鍾長文今日一早就死在大街上了,哪裡還會給他寫信?毋庸置疑,這封信就是余文按照陸冥的吩咐仿照鍾長文的筆記寫好並且送到這裡來的。

本來還是憂心忡忡的於伯顯一看到這封信,心情突然就性情開朗了,心裡的煩惱頓時煙消雲散,把這封信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這個問題已經拋到九霄雲外了,也許是鍾長文派人送過來的呢?

到蒹葭酒樓一聚,那自然是鍾長文玩請自己喝酒了,那蒹葭酒樓於伯顯去過好幾次,發現那裡的酒好喝,就叫鍾長文一起去,可鍾長文死活不去,這次說是到蒹葭酒樓一聚,肯定也是發現蒹葭酒樓的酒比別處的好喝。

「這小子,平時看起來不務正事,寫字倒是一把好手,」於伯顯把信收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長弟啊,你若是知道突厥人伐我大楚,還不知道你會是什麼表情呢。」

看起來,於伯顯事非常高興的,恰好他明日不用進宮,可以跟鍾長文聚一聚,順便把突厥人攻占西台城的消息告訴他,看看他什麼反應。

可鍾長文已經死了,他明日到了蒹葭酒樓之後,又會聽到什麼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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