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字乾貨長文|為什麼聰明的人並沒有更快樂?

新智元 發佈 2022-08-15T10:47:09.777876+00:00

編輯:Aeneas 好睏【新智元導讀】也許你時常會疑惑,比起那些不太聰明的人,為什麼自己沒有那麼快樂呢?讓心理學家告訴你答案。許多心理學家這樣定義智力:智力是一種非常普遍的心理能力,其中包括推理、計劃、解決問題、抽象思考、理解複雜思想、快速學習和從經驗中學習的能力。

編輯:Aeneas 好睏

【新智元導讀】也許你時常會疑惑,比起那些不太聰明的人,為什麼自己沒有那麼快樂呢?讓心理學家告訴你答案。


許多心理學家這樣定義智力:

智力是一種非常普遍的心理能力,其中包括推理、計劃、解決問題、抽象思考、理解複雜思想、快速學習和從經驗中學習的能力。智力絕不僅僅是學習書本的能力、狹隘的學術技能或應試技巧。相反,它反映了一種更廣泛、更深入的理解我們周圍環境的能力——「抓住」重點、「理解」事物或「弄清楚」自己該做什麼……這種智力是可以被測量的,並且智力測試的結果很準確。


聽起來很不錯。的確,誰不想「抓住」重點、「理解」事物呢?

從哲學意義上講,「弄清楚」自己該做什麼,幾乎就是我們活著的終極意義。

的確,擁有更多精神力量的人,聽起來就應該過上更幸福的生活。

當他們遇到問題時,可以用自己卓越的能力來解決;他們能夠更好地制定計劃,得到想要的東西;他們會從錯誤中汲取教訓,從而少犯錯誤。看起來聰明的人就是應該過上更有掌控力的生活。

所以,聰明的人會更快樂,沒錯吧?

並不是。

這篇論文的觀點是,聰明的人並沒有更快樂。

另一篇論文裡,英國的專家在全國範圍內做了一項研究,僅僅是發現:在智力測試中得分最低的人,比起其他人稍稍有那麼一點不快樂。

僅此而已。

另外一個社會調查結合了一個詞彙測試(它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人的智力水平)以及向被調查者詢問其是否快樂的測試,發現在50年的30,346個被試者中,在詞彙測試中得分較高的人,反而不那麼快樂(r = -.06,p < .001)。

究竟是為什麼?


也許這些測試並不準確。

對於智力的心理學研究中,一向對種族和窮人抱有偏見。

心理學家一直試圖在測試中去掉偏見的影響,但很難。

另外,當給被試者付費時,他們在智力測試中的得分會更好,所以看起來智力測試其實是努力程度的測試。

但即使這些測試衡量的是「在不公平社會中取得成功的能力」或「有多願意努力嘗試」,那也很奇怪。在這些指標上得分高的人,不就是應該過上更快樂的生活嗎?

即使再懷疑心理學上的智力測試的人也同意,智商可以預測「你在學校的表現怎麼樣」、「你會得到什麼樣的工作」。

那麼為什麼智力測試不能預測「你是否能過上自己喜歡的生活」呢?

都怪斯皮爾曼


我認為,都怪這個叫Charles Spearman(查爾斯·斯皮爾曼)的人。

早在1904年,斯皮爾曼就注意到了這樣一件奇怪的事情:

在學校里,某一門科目上表現出色的孩子往往也在其他科目上表現得很出色。

這種相關性往往很高,即使在看起來完全不同的科目中,比如法語和數學。

為什麼會這樣?

斯皮爾曼認為,人類一定有某種通用的心智能力,用來解決各種問題。

為此,他寫了這樣一句話:

同一個人在不同形式和主題(即認知的所有意識層面)中都會成功,這種持續的趨勢只能用比表面更深層的原因才能解釋。

非常深奧的一句話,好在,他給我們畫了一幅圖:

就是從這裡開始,未來119年裡的智力研究都開始出現問題。

的確,認知任務的測試分數顯示出正向的流形,也就是說,它們總是呈正相關,儘管程度不同。因此,在一項認知測試中得分高的人,也很可能在其他的認知測試中得高分。

斯皮爾曼的數據是合理的,但他的解釋是錯誤的。

我們一般會認為,關於數學、詞彙、法語、音樂等的測試是不同的,因為有些是關於單詞的,有些是關於數字的,還有一些是關於聲音的。

但其實,關於這些科目的智力測驗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不同。

我們可以藉助著名的「Müller-Lyer 錯覺」:這兩條線看起來長度不同,但其實一樣長。

各個科目的智力測驗也存在這些共同點:

  • 變量之間存在穩定的關係。
  • 對於問題是否已經解決,沒有分歧。
  • 問題是可重複的。儘管細節可能會改變,但解決問題的過程不會改變。


所有智力測驗中的問題,都是被「明確定義」的。


「明確定義」的問題可能非常困難,但並不神秘。它們有明確的解題步驟,有無可爭議的答案。

斯皮爾曼是對的——人們解決「明確定義」的問題的能力不同。

但我們的人生要面對的問題,可不僅僅是「明確定義」的問題。

「為什麼我找不到一個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我應該成為牙醫還是舞者?」「我該怎麼和ta怎麼相處?」「當父母老了我該怎麼辦?」……

這些問題可沒有明確的答案。

去google一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大部分結果是物理學家、數學家、計算機科學家和西洋棋大師。

這就給我們一種錯覺:最好的西洋棋選手和最好的數學家,不僅是所在領域中最聰明的人,而且是全世界最聰明的人。

生活中的問題無法定義


不幸的是,沒有一個詞彙可以描述「解決無法定義的問題的技能」。

洞察力、創造力、能動性、自知之明,它們是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你也可以用「智慧」形容,但它暗示了某種宏偉的浮誇。

我們不僅要面對「如何過上好生活」這種戲劇性的問題,也要面對「如何辦好一個派對」這種日常問題。

要尋找擅長這些的人,可以去找對自己的生活感覺良好的人。

因為「怎樣過上我喜歡的生活」這個問題,它的規則就很不確定。

讓一個人高興的,可能讓另一個痛苦;21歲時讓我快樂的事,31歲時可能就不讓我快樂;甚至自己也未必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快樂。

也有人會說,你以為你是快樂的,那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快樂,除非你有了信仰/達到涅槃/墜入愛河。

這就是為什麼在智力測試中得高分,或贏得象棋比賽的人,並不會比那些不及格的人更快樂。

生活不是象棋,沒有人能就規則達成一致。

聰明人為什麼也那麼蠢?


據說John Sununu的智商有176 ,但他仍然不得不辭去喬治·W·布希的參謀長一職,因為他乘坐軍用飛機去看牙醫。

Bobby Fischer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西洋棋選手之一,但他聲稱希特勒是個好人,大屠殺並沒有發生。

還有越來越多的大學教授,他們因性騷擾同事和學生、編造數據或與戀童癖來往,而受到處分或解僱。

此處就不一一艾特了……

這些人應該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他們具有非凡的解決問題的能力。

然而,他們仍然無法解決基本但「定義不明」的問題,比如「做一個好人」和「不要犯任何改變生活的錯誤」。

嘿,人工智慧的部分來了

現在,人工智慧不僅可以駕駛汽車,而且還擊敗我們頂尖的棋手,並能夠預測蛋白質將如何摺疊。

這些發生得如此之快,以至於讓大家都覺得我們已經在朝著「通用」人工智慧的方向發展了——AI可以做所有人類能夠做到的事情。

但是,如果你把問題分成定義明確的和定義不明確的時,你會發現,所有的進展都是在定義明確的問題上。

畢竟,人工智慧就是這樣工作的——為了讓AI解決一個問題,就必須給它數據來學習,而挑選這些數據需要定義問題。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迄今為止人工智慧所解決的問題是愚蠢或微不足道的。它們真的很重要,也很有趣!

但是對於定義不明確的問題,人工智慧是解決不了的。

-GPT-3怎麼樣?

-它可以寫電影劇本!

-DALLE-2呢?

-它能畫畫!

然而,剛剛的這些,只是人工智慧玩的一個聰明的把戲:AI讓人覺得它們解決了定義不明確的問題,而實際上卻是在解決定義明確的問題。

GPT-3並會不寫電影劇本,它只是預測接下來可以有哪些詞。DALLE-2實際上也並不是在畫圖,而是將文字與圖像進行匹配。

這些問題並不容易解決,但它們的定義都是明確。AI會服從清晰、不變的規則,它們有明確的界限,而且能準確地知道什麼時候解決了這些問題。(這也是為什麼說人工智慧藝術不是藝術)

就像,如果你在古希臘啟動一個超級聰明的人工智慧算法,並用當時人類積累的所有知識訓練之後,提問道:「我們應該如何登月?」

它只會回答:「不,你不能。月亮是漂浮在天空中的神。」

什麼才是快樂的生活?

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我們解決了大量定義明確的問題:根除了天花和脊髓灰質炎;登上了月球;製造了更好的汽車、冰箱和電視;甚至還變得更聰明了——智商漲了15個點!

這些令人難以置信的成功讓我們感覺如何?

很遺憾,所有的這些進步,都沒有讓我們更加快樂:

因此,作者認為:你和幸福之間的障礙,可能既不是電視的大小,也不是解決瑞文氏標準推理測驗(智力測試)的能力。

雖然我們都想讓上面的那條「Very Happy」的綠線上升,但到底什麼是「過上幸福生活」還沒有被定義。

我們知道,如果在挨餓、孤獨或痛苦的時候,得到食物、朋友和救濟,你可能會變得更快樂。但在那之後,這些帶來的快樂就會迅速減少。

不過先不用氣餒,有些現在看來很明確的問題,一度也是沒有定義的。比如,「如何登月」。

首先,只有當你知道月球是一塊可以登陸的大石頭,而不是漂浮在天空中的神,這個問題才是有意義的。

然後,我們開始逐漸地給這個問題建立起一些定義。直到有一天,我們把一個活生生的人類送上月球之後,才真正的了解了這個問題。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能做到這一點,也許就能弄清楚如何過上快樂的日子了。

參考資料:

https://experimentalhistory.substack.com/p/why-arent-smart-people-happier

https://news.ycombinator.com/item?id=32409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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