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閱讀,讓我領略不同的風景

光明網 發佈 2022-09-29T14:49:33.049546+00:00

作者:林蔚然書籍是一架望遠鏡,讓我們看清一程又一程的風景,暫時讓人忘卻痛苦和憂傷。在我們還沒有進入網際網路時代,它的這一功能更為明顯。八十年代,我的書源主要來自自家書架。駁雜的門類來自父母的工作和喜好,父親的音樂理論、辭典、歌曲集,母親的文學藝術、菜譜,這些書籍都統統對我開放。

作者:林蔚然

書籍是一架望遠鏡,讓我們看清一程又一程的風景,暫時讓人忘卻痛苦和憂傷。在我們還沒有進入網際網路時代,它的這一功能更為明顯。

八十年代,我的書源主要來自自家書架。駁雜的門類來自父母的工作和喜好,父親的音樂理論、辭典、歌曲集,母親的文學藝術、菜譜,這些書籍都統統對我開放。我甚至從書架上翻出兩本手寫的劇本,它是我家對面樓一位劇作家叔叔的手筆,其中唱詞段落交由我的父親進行譜曲。書架中種類最為豐富的還是中外經典文學名著。我從哪兒找到的書,就在那兒一口氣開始讀,直到把它讀完為止。我在書架旁讀完了格林童話,跪在床櫃旁讀金庸,坐在洗手間讀巴爾扎克,站在床頭朗讀唐詩宋詞,在這個過程中不覺時間流逝,太陽西沉。

還記得在新華書店裡我第一次遇見《天邊外》的情形。奧尼爾一頭亂髮,目光炯炯地盯著我。我把書買回了家,從此開啟了與戲劇結緣的旅程。進入中央戲劇學院學習後,我開始大量閱讀中外劇作。在圖書館裡一個類似送菜升降機的設備轟隆隆地把借書單放進去,轟隆隆地開走,又載著書回來,因那藏書所在是我們無法抵達的地方,便又對書多了幾分虔誠和期待。

閱讀與鑑賞課的作業就是大量的讀書筆記。書桌適合正襟危坐,寫讀書筆記。我們讀埃斯庫羅斯、索福克勒斯、莎士比亞、契訶夫、蕭伯納、斯特林堡、彼得·謝弗、王爾德、薩特、布萊希特、畢希納、迪倫馬特、皮蘭德婁,讀丁西林、夏衍、田漢、曹禺、老舍、郭沫若、吳祖光,讀福樓拜、莫泊桑、茨威格、陀思妥耶夫斯基、屠格涅夫、海明威、毛姆、梅里美,讀魯迅、郁達夫、沈從文、巴金……在宿舍的應急燈下,在燈火通明的階梯教室,我與好友討論卡門與克里奧佩特拉,女性角色對愛情與自由的追求,令人動容。讀書過程中因思想碰撞衍生出無限樂趣,我們相互印證、勇於爭論,但內心卻洋溢著雋永。而沉靜後奮筆疾書,是迫使思考系統化的過程,是尋找觀察視角、提煉核心、梳理表達的練習。書讀百遍,其義自見。閱讀為劇作者塑造人物、評論者鑑別真偽打下基礎,讓我們對未來抱有更多期許。

我在世紀之交的那一年邁進社會,進入了21世紀,電子書悄然興起。這一新事物曾讓我們對紙質書的未來感到憂心忡忡。然而直至今天,傳統出版物依然以其令人無法割捨的質感蓬勃發展,但我和更加年輕的一代一樣,悄悄迷戀上了手機閱讀。我甚至跳過了IPAD和CANDLE,下載了各種讀書的APP,電子書架的便捷和記憶,多種功能合而為一,令人著迷。同時改變的還有以手指敲擊鍵盤作為思緒觸點的寫作方式。這兩種途徑改變著人類。伴隨著網際網路,我有幸與更多當代的大師、新銳相識。藉助編輯這份工作,我看到了柳德米拉·拉祖莫夫斯卡婭,馬丁·麥克多納,薩拉·凱恩等劇作家的作品,迥然的戲劇觀念不斷洗禮和衝擊下,帶來了猛烈的、不同於在校園裡的學習體驗,而這個階段的閱讀與走進劇場觀看演出密切交織,無論是叩問人性深處幽微的《親愛的葉蓮娜·謝爾蓋耶夫娜》,暗黑隱喻引人深思的《枕頭人》,裂變跳躍充滿殘酷孤獨的《4.48分精神崩潰》……都在我面前不斷開啟新的窗口,這世界戲劇花園的繁複絢爛令人流連忘返,讓人深深折服。

在從事戲劇實踐創作的十年之後,我又重新翻出了威廉·阿契爾的《劇作法》,約翰·霍華德·勞遜的《戲劇與電影的劇作理論與技巧》,譚霈生的《論戲劇性》,從大師們的樸素而精到的理論文字中尋求對實踐的指引。我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意識到,理論的支撐和學習對於寫作者清楚認識自我的不足有著重要的作用。我重新拿起了筆,在書上慷慨又吝嗇地畫起了線,我比任何時候都珍愛這些書籍,如飲甘醇,似赴密約。

讀書,是一輩子的事。那些給我不一樣風景的書,令我永遠警醒自己的不足和無知,令我想要變得更好。

(作者系北京演藝集團新劇本雜誌主編,一級編劇,中國傳媒大學博士研究生)

來源: 光明網-文藝評論頻道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