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中秋除奸

喜歡看舊書 發佈 2022-09-29T18:00:15.486718+00:00

#傳奇故事#​#民間傳說#​抗日戰爭時期,臨江鎮出了一件怪亭:鎮上的「萬利」錢莊老闆馬傑願意出一百塊大洋買一隻蟋蟀。對這蟋蟀的要求有兩點:一是要兇猛好鬥;二是必須在中秋節前交貨。當時一塊大洋可以買到三斤豬肉,馬老闆又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願出一百塊大洋買一隻蟋蟀,豈非咄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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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戰爭時期,臨江鎮出了一件怪亭:鎮上的「萬利」錢莊老闆馬傑願意出一百塊大洋買一隻蟋蟀。對這蟋蟀的要求有兩點:一是要兇猛好鬥;二是必須在中秋節前交貨。

當時一塊大洋可以買到三斤豬肉,馬老闆又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願出一百塊大洋買一隻蟋蟀,豈非咄咄怪事?布告一貼出,臨江鎮的人們全都議論紛紛,連聲稱奇。

這一天黃昏,有兩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背著裝滿蚱蜢的小竹簍從鎮外回來。這兩個孩子,一個叫肥仔勝,一個叫羅小根,他們的父親都是游擊隊員。由於叛徒李林貴的出賣,游擊隊被迫轉移到遠方去了。為了照顧留在大雲山石洞裡的重傷員姜伯伯,這兩個小孩,常常抽空去捉蚱蜢,賣給有錢人家餵鳥,換一些錢來買藥。

看了這布告後,肥仔勝高興得用小拳頭往羅小根的胸脯一擂:「小根,這回有錢了!」羅小根雖然感到蹊曉,但想到姜伯伯的傷光靠捉蚱蜢賣錢,實在不夠,便點頭同意了。

一連數天,為捉蟋蟀他倆爬山涉溪,挖洞翻土,但捉來的蟋蟀不是軀體瘦小,就是牙細臂弱。眼看中秋節日益逼近,他倆急得似火燒火燎。最後,他們咬咬牙,來到毒蛇橫行的蛇蠍嶺,鑽荊棘,撥草叢,終於在蛇穴旁邊捉到了一隻蟋蟀。

這蟋蟀身軀足有一寸多長,雙腿粗壯有力,牙齒又大又尖,全身油黑髮亮,頭部好似一個蛇頭,是只地地道道的「蛇蟀」!拿它與其它蟋蟀相鬥,嘿,百戰百勝。

於是,他倆托大人帶這隻蟋蟀到「萬利」錢莊,賣得一百塊大洋,給姜伯伯買了不少藥物和補品。這天,他們來到姜伯伯那裡,碰到了陸強師傅。這陸強也是地下黨員,公開身份是漢奸李林貴的當差。

陸強告訴了他們一個秘密消息:這蟋蟀的幕後買主是大漢奸李林貴。網個小傢伙一聽,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為什麼李林貴願出這麼大的價錢去買一隻蟋蟀呢?原來是為了討好臨江鎮駐軍龜田大佐。這龜田自命為「中國通」,有賭的癖好,尤其喜歡鬥蟋蟀。不久前,他的那頭名叫「雷震子」的大蟋蟀,敗於駐在鄰縣的木村大佐手下,輸了一千大洋。李林貴知道這事後,認為這是巴結龜田的絕好機會,便暗中委託「萬利」錢莊的馬老闆出面收購好蟋蟀。

如今「蟀王」到手了,他如獲珍寶,特意差陸強到陶瓷廠找一個深綠色的精美瓷盆盛著,單等中秋節一到,就把這份厚禮送給龜田。羅小根他們知道實情,後悔不巳。「唉,幫大漢奸做事,我們豈不也成了小漢奸!」肥仔勝難過得用拳頭直捶自己的小腦袋。羅小根也埋怨當時太心急,沒摸清內情就草率去掘蟋蟀。

晚上,羅小根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覺。他乾脆跳下床去找肥仔勝,然後又一塊來到姜伯伯那裡商量如何治一治叛徒。他們想啊想,終於想出了一條妙計。

中秋節終於來臨了,各條街道張燈結彩,人如潮湧,真是熱鬧非凡。李林貴穿一件深藍色的絲綢長褂,懷表鏈從衣襟處斜掛下來,皮鞋鋥亮,頭髮溜滑。他把「蟀王」裝在一隻精緻的瓷蟋蟀盆里,外面還扎了條紅綢子。陸強早就為他準備好了人力車。李林貴雙手捧著蟋蟀盆坐上了車,洋洋得意地吹著口哨,往龜田的駐地送「寶」去了。

陸強拉車來到鎮中心的花園。這時,挑著屎桶的肥仔勝在拐彎角出現了。人力車突然和他撞了一下,「哎唷——」肥仔勝與陸強都被撞倒在地,屎桶也翻了。李林貴手急眼快,緊緊抱住蟋蟀盆,但那件簇新的藍長褂卻被屎漿沾了一大片,臭不可聞。

李林貴正要發作,卻見肥仔勝哭鬧著拉住陸強,要他賠屎桶。李林貴只得大嘆倒霉,催陸強快跑。陸強指了指花圃旁邊的服裝店:「李先生,這身衣服怎出門?不如去那邊買套新的。」李林貴想想倒是,穿著沾屎漿的衣服怎能參加龜田的宴會?只好跟陸強來到服裝店門口。

李林貴把蟋蟀盆往人力車上一放,對陸強說:「你替我小心看管好這蟋蟀盆,千萬不能摔破。」陸強點頭道:「當然,當然,跑了『蟀王」我的腦袋也會掉的。」

等李林貴走進更衣間去試換新衣,陸強便向站在櫃檯後邊的羅小根使了個眼色。好一會,李林貴才穿著新衣服出來,他立刻捧起瓷盆,乘上陸強的人力車,快速趕到了龜田的司令部。

大廳里早已擠滿了漢奸、地主、鄉紳、惡霸和他們的太太、小姐。龜田大佐今天脫下了軍服,穿上了一套雪白的高級西裝,繫著一條紅黑相間的領帶,仁丹胡予經過了精心修剪,笑咪咪地接待來賓。賓客中,有的送上金銀珠寶,有的送上古玩字畫,有的送上地方特產,有的送上名貴藥材。

輪到李林貴了,他乜了乜尖嘴,眼角挑起,滿臉堆笑地向龜田施禮:「今天我送上的這份禮物,保證您看後會稱心如意,高興萬分。」

龜田眨了眨那雙老牛眼,問:「你的什麼禮物的有?」李林貴湊近龜田跟前悄聲道:「龜田先生,木村的『天皇武士』有克星了。我替您送來一隻所向披靡的『黑張飛』!」

這時龜田猛然記起,有人匯報李林貴以重金買蟋蟀,原來是為了自己。但他仍有點懷疑:「這『黑張飛』能不能斗呀?」「能,能,當然能啦!我叫不少行家、老手看過,並且親自拿它跟其它蟋蟀斗過,對手不是被它咬歪牙齒,就是被摔斷雙臂。」

「哈哈,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太好了!」龜田雙手搓揉著,興奮得臉象猴子屁股一樣紅。他拍著李林貴的肩膀,「你的,朋友大大的夠!我要重重獎賞你!快拿『猛張飛』來給我看看。」

眾人一聽他倆這麼一說,都湊過來看熱鬧。李林貴故意鄭重其事地把瓷盆放在廳正中的八仙桌上。龜田大佐低下頭,瞪大牛眼,死盯著瓷盆,好象一隻餓壞了的狼狗。

李林貴慢慢地解開扎著的線絲帶,右手把蓋子一揭——「哎喲——」眾人都驚叫了起來。

只見一大群沾著屎漿的炸蜢從盆里一轟而起,向著人們的臉上、身上亂撲亂撞。剎時,大手裡的賓客亂作一團,太太、小姐們驚恐狂叫,抱頭鼠竄。

「蟀王」怎麼會變成了蚱蜢群呢?原來這是姜伯伯他們定下的妙計。羅小根和肥仔勝也在陶瓷廠找了一隻深綠色瓷盆,灌選屎漿,塞進蚱蜢放在櫃檯下面專等李林貴到來。待李林貴進更衣間換衣服時,羅小根在陸強的掩護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換了包。那些蚱蜢,在瓷盆屎漿中憋得十分難受,當李林一揭開蓋,頓時大開生路,還不亂飛猛竄,大鬧廳堂?外邊荷槍實彈的日本警衛,以為裡面受到游擊隊的襲擊,慌忙朝天「砰砰」地開起槍來。整個日軍司令部亂成了一鍋粥。

待到那些蚱蜢飛離以後,大家才驚魂方定。來賓們的臉上、身上都沾著黃黃綠綠的屎漿,臭氣熏天,你望我,我望你,搖頭嘆氣,哭笑不得。

近視眼的龜田大佐的臉靠瓷盆最近,一隻蚱蜢竄起,正巧撞進他張大的嘴巴里,使他嘔吐不止,還連連用手去抹沾在眼鏡片上的屎漿,雪白的西裝被屎漿點綴成了花衣裳。他衝著李林貴大吼道:「你的,玩什麼花樣的有?」

李林貴被這突發事件搞得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把事情解釋清楚。

龜田這回真的成了「黑張飛」:眼睛瞪得好象一對大銅鈴,大金牙咬得格格作響。他猛地竄前一步,雙手揪住李林貴的前襟,怒吼道:「你的,心肝大大的壞!」然後拔出手槍對準了李林貴。

李林貴這時魂飛魄 散,連叫「冤枉」,但一切無濟於事,隨著「砰,砰」兩聲槍響,這條漢奸走狗終於死在他的主子手下。這消息傳來,臨江鎮的人民群眾個個拍手稱快。羅小根、肥仔勝和陸強更是高興得合不攏嘴,齊聲稱讚游擊隊姜伯伯的計策確實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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