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我的中年與望鄉·第一肖像畫1996-2022

李蘭頌 發佈 2022-10-03T03:41:53.349801+00:00

首先,藝術欣賞與欣賞繪畫是同一類的問題,屬於美育問題——藝術相通又分門別類,繪畫也是如此;沒有人全通,道理很簡單,不然要美學家、美術史家、美術教育家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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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藝術欣賞與欣賞繪畫是同一類的問題,屬於美育問題——藝術相通又分門別類,繪畫也是如此;沒有人全通,道理很簡單,不然要美學家、美術史家、美術教育家做什麼?至少,中國人欣賞繪畫作品時,基本會遇到同一個問題,即,中國畫和西洋畫的不同。作學問非等同做其他,欣賞‬繪畫‬作品‬也是‬一樣‬,完全‬屬於‬一門‬學問‬,任何投機取巧甚至於巧取豪奪心思,主客觀都會在傳統美學與當代思辨的大‬熔爐中接受‬冶煉以及‬打造‬。

一個專業,堅持下來,一輩子‬做‬,初心不改。西洋畫中的素描、油畫、水彩、版畫、雕塑,有那樣多工具、媒介、呈現;而中國畫總括三科、細化十門,中國畫中的人物畫、花鳥畫、山水畫,總歸‬有人‬,學而不厭,以筆墨紙硯來安身立命者,‬古往今來‬,名家‬輩出‬。托爾斯泰在其《藝術論》中明確地反對藝術家由藝術學校產生,表示這是扼制藝術創作能力而突出技巧培訓,相信民間會產生擁有開闊視野、嫻熟技巧和創作能力的藝術家。

怎樣‬欣賞‬繪畫作品?絕非‬一般可以‬對待‬。請看‬老一輩‬文學‬家‬藝術‬家‬是‬怎樣‬進行‬藝術理論‬與‬藝術‬實踐‬的‬——1975年,李又然校訂並謄寫《印象派畫史》江豐編著書稿-2016年的一天,江豐之子江文對李又然之子李蘭頌說道,自1974年底李又然從中央文化部五七幹校湖北辦事組丹江口回京,三五天從翠微路去西單他家一次。那時候,江豐正寫《印象派畫史》一書的稿子,請李又然幫助勘校潤色,江豐對江文說,「你李又然伯伯的文字特別好」。

美育需要以命相抵。教育方針有三個字的「德智體」、四個字的「德智體美」、五個字的「德智體美勞」⋯⋯李又然對江豐編著《印象派畫史》的文稿逐字逐句推敲不說,竟將江豐手稿謄寫了一遍,大約15萬字。李又然、江豐二人,凡事都特認真,絕無出版奢望,如此嚴謹治學。又經歷若干歲月後,2016年的一天,江文將影印著李又然譽寫江豐手稿的手稿《發現一一百年江豐文獻集》一書籤名贈給輯注者,同時透露說這份手稿現存北京大學。

其次,可以肯定地說,用相機就不是畫家,畫家自有繪畫工具。2020年以來,由於一波三折的新冠疫情爆發,許多的人發現,眾畫家的速寫一一不是現場速寫,在他人攝影中以摹寫信手拈來一一遠離的是危險,缺失的是信念,對於畫家說,毫無觀察力,單純畫照片,太說不過去。報紙編輯學定義:一圖抵萬言;說的是攝影。在畫家「四寫」即快寫(速寫)、慢寫(素描)、摹寫(臨摹)、默寫(創作)訓練中,這是投機取巧和巧取豪奪「寫」一一不必到現場去,無須見到本尊,一切構圖靠畫照片。

據說,現今學畫和考畫的美術特長備考生(當然,補習班老師也這樣指導),也有不再畫石膏的人了(曾經要求學習西洋畫和中國畫都要考素描)一一臨摹人家美術學院學生足以過關的石膏素描畫稿。照片萬歲的畫家永遠成不了畫家;畫照片也行,那是畫家自己的攝影!劇情片的攝影原本是向雕塑家抄襲的,例如亮相的鏡頭是維納斯。學畫當然需要臨摹。不要讓電影學院的教授再說,中國對世界電影史連一個鏡頭的貢獻都沒有。如今的攝影對人類災難史完成了初期的記錄,畫家呢,假如真是畫家?

「了解一個戰士要在戰場上,了解一個作家要從作品裡。」1941年8月2日,蕭軍聽李又然這樣說,立即於當晚寫信報告給毛澤東主席,並補充道:「我認為李又然這話說得很對。」(蕭軍《延安日記·1940-1945》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於是,當眼前幾十張畫,尤其是肖像畫之類,假如出自同一幅攝影作品,無疑是因為染上了病毒一一NCP!學畫必然要靠「四寫」一寫一寫完成,但是,僅憑臨摹一寫到底,則與東施效顰、鸚鵡學舌相同。畫得與原作者越相像越拷貝,充其量會發生珂羅版的作用。

某日,我將同學馮羽畫我的油畫、版畫、漫畫肖像發在今日頭條文章插圖裡,很快得到反饋。馮羽:「剛收到好友李蘭頌轉來他的今日頭條。他談畫,把我曾畫他的寫生、創作和漫像做文中插圖。三個時期肖像,回首三十七年,真情難得。藝術講究'真',人生亦如此,不僅情真也要天真,心靈像清泉與露珠,友誼長存。」攝影家王建男也評論:「這三幅畫,除審美價值外,還有著很大的記錄價值或者是紀實價值。轉眼,就是歷史。」若是相機照相,不會如此反應。

再次,我之所以喜歡油畫肖像,是因為這一畫種是其他畫種——包括西洋畫中的水彩、版畫,中國畫中的重彩、白描,都無法替代和比擬油畫肖像的;我學過畫,除速寫外,是以中國畫線描為主,很少加黑白灰素描調子,更從未動過色彩,也從未畫過自畫像⋯⋯

我小學時的美術老師,組織美術組招我進去,還沒怎麼畫,天下大亂了;我中學時的美術老師,組織美術組招我進去,一面畫大字報專欄式的所謂連環漫畫,一面私下灌石膏自製大衛、海盜、維納斯雕像。白崇山先生還拍照、洗像,為我刻篆印名章,畫素描像⋯⋯

在白老師家,那樣僵化的歷史時期,少年時代的繪畫沙龍——我在那裡認識了大我幾歲的同學馮羽。恰是馮羽,堅持速寫、寫生至今,多以油畫、版畫見長——有肖像,有風景。為我畫家嚴的素描像、木刻像,畫家慈的速寫像,畫了我版畫像、油畫像、漫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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