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死亡和解,接受命運的所有安排!閻連科獲得「首爾國際文學獎」

曼話空間 發佈 2022-10-05T06:10:00.646857+00:00

作家閻連科獲得韓國「首爾國際文學獎」,在獲獎演講中,他回顧了疫情這幾年,人的出行變得艱難,而這次文學獎項的舉辦:再一次的證明著,人與人類,既不會因為疫情被打倒,更不會因為疫情被打垮。


作家閻連科獲得韓國「首爾國際文學獎」,在獲獎演講中,他回顧了疫情這幾年,人的出行變得艱難,而這次文學獎項的舉辦:再一次的證明著,人與人類,既不會因為疫情被打倒,更不會因為疫情被打垮。而文學,則更是在疫情中和疫情後,都是從未停止而又會更加彭勃的那一學科,因為她代表的是人類的普遍的愛,是人類無處不在的理想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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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連科與莫言一樣,也是「軍旅作家」,出生在農村,對土地和底層人的生活有深深的悲憫,所以也被認為是「良心作家」。
他曾多次獲得過英國布克獎提名,這次「首爾國際文學獎」頒發給他,可說是實至名歸。
他在演講中說到「為什麼寫作」,其實這也是我面臨的問題。記得第一次見閻連科是20多年前在詩人何三坡家裡,他們都是軍藝同學,當時何三坡就說連科會成為中國著名作家。他給人的印象非常敦厚、樸實。


他說,在少年時,寫作的目的是為了吃飽肚子、逃離土地;到了青年是為了成名成家、出人頭地,之後這些目的或多或少實現後,在為什麼寫作的問題上,既答不出一個真實準確的所以然,又每天、每月、每年從不止息地讀書和寫作?且一寫就是幾十年,無論生活中發生了什麼意外和煩惱,只要走進書房去,那些煩惱和意外,乃至讓自己想到死亡的經歷和苦悶,都會瞬間不在、而使自己進入到另外一個自由想像、我既為我的世界裡?

我為我後半生不知道為什麼寫作而惘然,也為不知道為什麼寫作卻又每天不停地寫作感到有趣和安慰。我可能是中國作家中,在為什麼寫作的問題上,最為混沌無知、又最為固執呆板的那一個。

其實不止作家,現在的藝術家、音樂人都陷入不同程度的迷惘,不知為什麼而寫作,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藝術顯得如此蒼白。
以前覺得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寫作可以給人帶來自由,但離開書房,閻連科說他知道離開書房我不是一個可以掌握自己命運的人,一如在書房,我也無法掌握故事的命運樣,尤其在我不知道為什麼寫作還要不停地寫作後,我就成了一個任其命運安排、擺布的風搖者。命運像一條激盪不息的河流,而我只是那河流上任其漂流的舟。

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歲月的洗禮,人唯一確定的事情就是與死亡和解,死亡不再那麼可怕,還有就是去愛,愛身邊的人、家人還有鄰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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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閻連科帶來國際影響力《她們》,是非虛構小說,是寫母親、姐妹,家鄉親人,但在「女性意識覺醒」的今天,他的「女性系列人物」,讓國外讀者可以通過一位男性作家的視角來看他對女性的深情。

這對閻連科來說,母親、姐妹構成了他的早期記憶,這也是對故土的眷念。2014年,我為《華夏時報》做幾年專刊採訪過他,當時他面臨強拆,已經厭倦都市生活的嘈雜,渴望回到鄉村寫作。


他說,當滿足了物質上的需要,我們最大的困境恰恰是精神的喪失,所以對於我來說,最大的夢想就是精神的自由,對精神生活的渴求我相信目前也是大多數中國人的夢想。
中國在快速變化,一切都在改變,我又退回到了鄉村寫作,不是回到農村,而是尋找一種精神記憶,是對一種喪失的精神的緬懷,所以我的「鄉村」更多的是一種精神層面的,而不是物質層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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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樹是寄託著我們傳統人文的東西,在東、西方有不同的方式,比如中國的陶淵明,西方的《吾爾登湖》,這是知識分子的烏托邦精神,是一部分人對現實的不滿,他們渴求一種自然的生活方式,正因為這些東西喪失了,我們才覺得可貴,才要去追憶。
所以我還是希望能堅持,堅持自己的表達。

但有時也不得不妥協,所以對我們來說最大的精神自由有時並非是來自外部,而是一種自律。

比如我們很多作家為了市場,為了要出版,就需要妥協,它就是一次自我審查的過程。

我們並不害怕別人的審查,最終更害怕自己對自己的審查。

可能在我最初寫作的時候,不會存在這些問題,因為關注你的人少,而當你受到關愛多了,反而「表達自由」相對就少了,因為誰都想關心你的時候,什麼都落到你頭上了。

現在我想這對我都不是問題,我已經到這個年齡,完全可以面對它,所以對我來說最大的夢想還是精神的自由、想像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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