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聞異事

媛媛的日記 發佈 2022-10-07T13:10:25.821042+00:00

「別客氣!多虧趙工,我的奶油機才能做出來啊。」姜姮笑道。趙木匠心潮澎湃,心中再多謝意也不知道怎麼說出來,姜姮看出他心急去研究圖紙,於是道:「趙工快回去吧,令堂還在家中等您呢。」聽到姜姮勸客,趙木匠便也不多留,把幾張奶油機圖紙都還給姜姮就告辭了。

「別客氣!多虧趙工,我的奶油機才能做出來啊。」姜姮笑道。

趙木匠心潮澎湃,心中再多謝意也不知道怎麼說出來,姜姮看出他心急去研究圖紙,於是道:「趙工快回去吧,令堂還在家中等您呢。」

聽到姜姮勸客,趙木匠便也不多留,把幾張奶油機圖紙都還給姜姮就告辭了。

接著姜姮又揣著錢去鐵匠的鋪子的結算了工錢,一想到得了一件「利器」,她就開心得走路都一蹦一蹦的。阿伍在家中已經把分離出來的脫脂牛奶和一起麵粉揉好了,正在醒面。

看著桶里雪白的奶油,姜姮笑意盈盈道:「以後做奶油就方便啦,還好這年頭的牛奶含脂率高,不然牛奶也打不發奶油。」

「嗯。」阿伍點頭道,他話不多,但顯然也很滿意這個桶子。

很快,新的一批帶奶油的小麵包出世了,定價還是三文錢一個。

這批麵包在爐子裡的時候,坐在店內聽書的客人們就被那些香味給俘獲了,小麵包一端出去,就搶售一空。

因為有了這個桶子,奶油的出產率越來越高,每天的麵包上都綴著一大團雪白可愛的奶油,看得人見之心喜。

姜姮也把小麵包的價格降低了,改成了五文錢兩個,個頭也比之前大了一點。

現在的麵包們,完全可以說是價美物廉,購買的人越來越多了。

後來,因為串串的生意實在太好,姜姮乾脆特別設立了一個柜子放一些處理好的食材,客人們可以拿小竹筐撿了食材然後去外邊的鍋里下料算錢。

其實這就是一種簡易版的麻辣燙了。

而那個烤箱也被姜姮開發出了多種用途,各種烤制食品也擺上了櫃檯,食鋪里的東西越來越多,加上精彩的說書故事,每天都座無虛席。

賺得盆滿缽的日子,終於來了。

在這樣熱鬧的每日裡,日子很快過去,不久就到了陽春三月。

春日裡下了兩場雨,日子就一天比一天暖和了起來。

這天清晨,姜姮正在門口接宜門村那邊人送來的牛奶。

晌午時候,聞老先生並不說書,而是看著他的書局,不過就算如此,也還有一些養成了坐一坐吃點兒東西習慣的食客,喜歡上午就坐到店裡來等著聞先生開始說書,以免漏掉劇情。

提著桶子進後院的時候,姜姮卻意外聽見了他們的聊天。

要說這群大老爺們兒聊起天來,其實和姜姮上輩子時候所見的那些人也並無不同,偶爾喜歡侃侃時局。

只是一句話,無意傳入姜姮耳中。

「南邊兒,是不是要準備著渡河了?」

南邊兒。

姜姮神色一動,把迅速把桶子放下,靠近那邊,悄悄聽他們聊天。在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已經摸清了這個世界的格局,食客們嘴裡的南邊兒,只能是大昭,不,稱之為南昭才更貼切。

她放下桶子,小跑著回來坐到櫃檯後裝作看帳本樣子,豎起耳朵聽他們的聊天。

一個道:「南邊兒他們不耐寒,這都開春了,怕是要有動作了。」

另一個道:「可我怎麼聽說,那邊兒開路的都失蹤快一年了?」

「哪裡聽來的消息?」這個說話語氣都帶上了焦急。

「偶然聽見的,也不知是真真是假。」

「哎!」另一人嘆了口氣,道,「咱們宜州的日子算是好過的了,燕州你去瞧瞧!嘖,那群……」

「噯,別說!小心禍從口出。」一人提醒道。

交談就此而止住。

姜姮靠在櫃檯後,眉頭輕輕皺著,手中捻著一支筆,在一本空白冊子上用簡體字寫著:南邊,陵水,大昭……

那個人說南邊兒不耐寒,是否就是指,南邊的士兵不耐嚴寒,所以冬天大昭不發兵?

現在三月,天氣回暖,更北邊的氣溫也回升了。

姜姮垂著眼眸,盯著冊子上的幾個簡體字,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宜州的日子算是好過的?

這又是什麼意思?

姜姮知道,宜州風俗還是比較傾向於以前在大昭統治下的樣貌,只是不知道元朝上京所在的燕州又是如何。

也許是她也是漢人血統,即使來了這個世界,文字還是方塊字,語言習俗也太過相似,所以姜姮從來對這些北方的胡族並沒有什麼好感。

即使是這個世界的歷史與她所知的完全不一樣,但是這種感情是烙印在血液里,不可更改的。

姜姮知道,宜川正處於陵水畔,而宜川鎮,又是附近的重鎮。

若是大昭軍隊……亦或是防守的元軍,是否會將這裡當做前線?

她手中筆狠狠一顫,一道墨跡拖開,在紙上留下突兀的一道痕跡。

低頭看著紙面,姜姮眼中帶著思索,抬筆,將自己寫下的那幾個詞語全部塗黑掉了。

可是一旦開始留意什麼,那麼這個東西將會不停地在你生活中出現。一連幾日,姜姮都能從這些食客的隻言片語中得知一些令她膽戰心驚的消息。

這樣的情況讓姜姮坐立不安,連日埋頭進圖書館查找歷史資料,希望能從曾經的歷史裡找到一些和現在情況相近的隻言片語,能夠給她一點提示。

二娘每天埋頭在數字和帳本中,竟然沒能察覺姐姐的異樣,反倒是阿伍察覺了姜姮焦慮的心情,卻不知道她為何焦慮,只好笨拙地以自己的方式去關心姜姮。

至於倆七歲的小豆丁,就更不知道姜姮在憂心什麼了。

連著幾天熬夜查書,姜姮的眼睛下面都掛上了青黑。

幾天後,聞禕結束了今天的說書,就被姜姮生拉硬拽到後院。

這一個多月的相處,姜姮早就察覺到聞老先生是十分懷念當年大昭統治的日子。

甚至他還是大昭的貢士,只是還未殿試,元軍就攻來了,他就淪落成了看書局的了。

姜姮朝聞禕仔細詢問了一下以前後昭並未南渡時候的民生,又不經意道:「我這幾日,總聽見有人說要打仗了,心裡慌。」

聞禕聞言一驚,不動神色地打量著姜姮,道:「掌柜的,你從哪裡聽來的?」「我就是……順耳聽到了。」姜姮嘆氣道,「我認識的人里最有學問的就是你了,想聽聽你的想法。」

「哎……」聞禕嘆了口氣,沉默了會兒,認真道,「掌柜,我瞧你是個聰明的。聽我一句,若是真打起來了,陵水附近必定是戰場。若是元軍來了,你也別惦記家財了,要麼去上京,要麼,就渡河。」

聞言姜姮一愣。

這話讓她頓覺一陣恍惚,突然覺得這個世界有點不真實。

會打起來?

一個和平年代成長的人,除了新聞中,她從未親眼見過戰爭。

如今來了這個落後的時代,難道還要她勉為其難地在亂世活一遭嗎?

想起阿伍,想起姜姵,姜清和姜晏,姜姮茫然起來。

她本以為,她的任務是帶著家人,在這個世界好好活下去,結果老天爺告訴她,亂世要來了,戰爭要來了。

亂世,這是一個姜姮從未接觸過的詞語。

聞禕看見姜姮怔然的模樣,嘆了口氣,道:「也別太過擔心,這麼多年都沒打起來,哪有這麼倒霉就碰上你這一輩了呢?且先放寬心罷!」

而後,起身慢慢走了。

留下姜姮獨自一人坐在春日明媚陽光下,忽而感覺渾身發冷。

同樣的陽春三月,新芽初發。

宜川鎮西斜街的宋府內卻一派緊張的氣氛。

宋老爺正在和一名年輕男人說話,紀知縣也在,三人神情都是一樣的嚴肅。

那年輕男人姜姮其實見過,正是上次她去宋府時候,見到的和宋老爺一起看松花蛋的男人。

此人名叫柳延,是年後從陵水南邊來的人。

三人坐在一間密室里,紀知縣率先道:「宜川縣下轄的幾個鎮子我都派了差役走遍了。」

「……」

另兩人沉默,紀知縣的話不用說下去,他們都知道是什麼結果。

這從來沒有變化的結果數百次擺在柳延面前,他年輕的面龐都顯出了一些不符年齡的暮靄沉沉之態。

「找了這麼幾個月,」宋老爺焦慮道,「還未找到,柳弟,這可怎麼辦啊!」

柳延聞聲,無奈地苦笑一聲,向來帶著笑意的臉龐愁苦難言。

「不若,」紀知縣溫和的聲音建議道,「要麼,咱們還是貼畫像吧。」

「不行。」柳延開口了,第一句就是反對,「近來街頭巷尾談的都是要開戰的事情,此時張貼尋人,定會引起那邊注意的。」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宋老爺急道,「就光靠打聽,打聽這麼久,連個準確的消息都沒有……」

「老宋,你別急他。」紀知縣急忙勸道,生怕好友急躁的性子把柳延弄得更加鬱悶。

柳延疲憊地呼出一口氣,聲音低沉道:「宋大哥說得對,可事情就是這麼難辦。我這大半年幾乎沿著陵水走遍了,若是再這裡還找不到,我大概只能以死謝罪了。」紀知縣和宋老爺面面相覷,眼裡俱是一般的愁苦。

他們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這個時候,任何的安慰都是蒼白無力的。

「我在大街小巷都留了只有他知道的暗語,這麼久也沒什麼消息……」柳延也露出了一點焦急的姿態,又問紀知縣,「之前說的,查流動人口可有消息?」

「除了白石村有一戶入贅的,其他村所有人都有在冊登記。」紀知縣道。

「入贅的?」柳延問道。

「是,好像是女方娘家從滄州趕來的,結過娃娃親的對象,後來女方賺了些錢,他就乾脆入贅了。」紀知縣解釋道。

「叫什麼名字?」柳延又問。

「姜伍。」

「身邊可有別人?」

「沒有,只有他一人。」紀知縣回答道。

獨身一人,那就不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柳延聽完,就煩躁地捂住眼睛,不停思考著什麼地方才能找到他要找的人。

他回想著,當時那人帶著一名親信,獨自來了元朝的地界,可現在卻和水滴消失在大海里了一樣,怎麼都找不到。

千萬黎民百姓的性命,大昭的存亡,此刻都綁在他身上,虛無縹緲卻又重俞千斤,柳延已經有點承受不住了。

另一旁,紀知縣朝宋老爺道:「也巧了,這姜伍就是租了你家鋪子開店的那一家。」

「哦?」宋老爺驚訝道,「那女掌柜竟然還有個入贅的夫郎?我倒是沒見過。」

「上次那案子,她夫郎陪著她一同來的,我見那男人雖然沉默,卻一表人才,雖是入贅的,卻也讓人挑不出毛病。」

柳延捂著臉,無意識地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念叨著:姜伍……伍?是哪個伍?排行第五,還是止戈武?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這家入贅的姜伍,來的時候可有路引?具體哪裡人士可知道?」

「這……」紀知縣犯了難,道,「這都是各村里正的事情,具體哪裡人士,這我還真的……」

「只聽說是滄州來的,這幾年到處都亂,也不能確定他到底是不是滄州來的。」

柳延的眼睛越來越亮,忽然蹦了起來,摺扇一敲手掌心,大聲道:「老宋,你那店鋪在什麼地方,帶我去!」

而味鮮香里氣氛卻不如之前歡快。姜姮自那日與聞禕聊過之後,忽然就病了一場。

許是冬天那次落下的病根,這次的病來勢洶洶,姜姮一下就倒下了。

請了鎮上最好的大夫,大夫看了姜姮的情況,搖了搖頭:「這姑娘是遇上什麼事情了?鬱結於心才會病氣入體,若是她自己想明白,便可病去如抽絲,若是她一直想不明白,怕是要病很長一段時間了。」

姜姮迷迷糊糊地,感覺柔軟的東西覆在自己唇上,接著能苦死人的藥水就流進她嘴裡。

她無意識地搖著頭,以行動表達自己十分厭惡這苦藥。阿伍直起身,拇指攆去她唇瓣溢出的一些藥水,又灌了一口,俯下身去。

房間中只有他們兩人,二娘正在照看鋪子走不開,就連三郎和四娘都到前頭去了。

「姮娘。」男人低聲喚道,語氣是從未聽過的溫柔,「要好好吃藥。」姜姮卻皺著眉,藥灌進嘴裡又被她吐出來,跟個小孩鬧脾氣一樣,彆扭的不想吃藥。

阿伍無奈地嘆了口氣,兩指鉗著她的下頜,又堵上了她的唇。

姜姮被苦得不行,眼角溢出幾滴眼淚,忽而嘴裡嘗到了個微涼帶點甜味的東西,無意識地吮吸起來。

片刻後,阿伍滿面通紅地坐了起來,此刻他心跳如擂鼓,呼吸也急促起來。

看著姜姮皺著眉的模樣,他心疼地給她抹掉那點眼淚,去拿二娘放在一旁的糖水。

果然糖水姜姮就願意喝了,片刻後,她乾裂的嘴唇終於潤了一些。

阿伍的嘴唇也可疑地紅潤起來,一碗糖水已經空了。

給姜姮掖好被子,將碗都收拾去了灶房,阿伍又回房,安靜地守在姜姮床邊。

到了第二日,姜姮就自己清醒了。

「渴……」她喃喃道。

這點小動靜驚動了陪著她睡的二娘,二娘急忙爬起身去給姜姮打水喝。

姜姮已經比前幾日看上去好多了,除了臉色蒼白外,已經沒有其他大礙了。

喝了水,姜姮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她剛想起身,卻被二娘按下。

「阿姊,你不要下地,等會又難受。」

「不讓我活動一下,我更難受。」姜姮說完,不由分說地換了衣服下床。

小六見到姜姮又精神了起來,一個勁地甩著尾巴在姜姮身旁打轉撒歡。

洗漱後吃過早飯,三月的天氣令人愜意,姜姮此前的沉珂一掃而空,心情也好了起來。

她已經想明白了,她來這裡走一遭,早就決定要帶著家人一起過上好的生活,若是遇上什麼事就想著逃避,如何對得起自己?

也對不起自己身上帶著的那龐大的圖書館,更對不起一直關心自己的眾人。

今天送來的牛奶已經放到了院子裡,姜姮跑到前頭去,就見三郎和四娘都忙得團團轉。

把兩人趕回去,二娘也過來了,店裡的壓力頓時一減。

目光四處搜索一下,阿伍正站在櫃檯後,手中提著一支筆,他面前站著一名錦衣公子,似乎正在和他攀話。

準確來說,是那錦衣公子說,阿伍卻一副根本沒聽的模樣,面無表情地在記帳。

姜姮瞧了半晌,疑惑心道:那人纏著阿伍作甚?

思考片刻,她朝那邊走去,含笑對那公子道:「這位客官,可有什麼能幫您的?」

錦衣公子回頭,手中還捏著一柄騷包的摺扇,清亮的眼睛上下打量姜姮一眼,明知故問道:「你是誰?」

「小女子是味鮮香的掌柜。」姜姮回道。

柳延幾月前在宋府見過姜姮一面,只是那個時候他並未注意到這個來求宋老爺辦事的姑娘長什麼樣子。

此時仔細一瞧,這姑娘面色蒼白,嘴唇也一絲血色也無,看上去就和個病秧子似的。

這姑娘也能讓他入贅?柳延憋著笑,不住打量姜姮,想看出她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片刻後,他得出結論。

漂亮倒是挺漂亮,但是個子不高體格看上去也不怎麼健康,柳延總結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他的目光放肆,姜姮卻不滿了起來。

她心道:這人怎麼回事?

姜姮見他目光放肆打量自己,臉色也不免沉了下去,道:「客官,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柳延笑道,又以摺扇指著阿伍,道,「這人是你相公?」

否認的話都到舌尖了,姜姮才忽然想起,她和阿伍名義上的確是夫妻,於是只得點點頭。

柳延打量她,她也在打量柳延。

只是姜姮早已把前幾個月在宋府見到的公子哥給忘了,並未認出柳延,只是奇怪這個俊秀的男人為何要一副這樣莫名的態度。

柳延在姜姮點頭的剎那,就「唰」的一聲展開摺扇,擋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

他的肩膀劇烈抖動起來,露出來的眼睛彎彎的,顯然是在憋著笑。

這下姜姮真的有點怒了,兩道柳葉眉頓時緊緊的鎖了起來,心道:這小白臉莫名其妙的,居然還笑?

有什麼好笑的?自己的話,有哪裡戳到他笑點了嗎?

柳延肩膀旁若無人的抖動了片刻,看見姜姮整張臉都冷下來,才好不容易憋下了笑,收了扇子,恭敬地對姜姮做了個揖,道:「小生姓柳名延,字時樂。剛才唐突了掌柜,見諒!」姜姮心中道:誰跟你「見諒」?這人給她的第一印象真的不怎麼好。

於是她也冷淡地回禮,一句話都懶得跟他說,繞到櫃檯後去。

阿伍放下筆,自然的抬手摸了摸姜姮的額頭,低聲道:「都好了?」

「好了,你就別擔心啦。」姜姮道,仰起臉對阿伍笑。

一旁柳延目瞪口呆,一副眼睛要脫窗了的模樣。

他哪裡見過這人如此溫柔的樣子,一時驚訝得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了。

姜姮不耐煩他,卻又不好出言趕他走,只好無視他。

不過阿伍察覺了姜姮對眼前這男人的不喜,於是轉身,冷漠道:「客官,讓一讓,擋著其他人了。」

柳延眨眨眼,退開一步,卻還是盯著兩人,仿佛在看什麼稀奇的東西。

那目光讓姜姮一陣不自在,片刻後又有客人來結帳,柳延雖然讓開了路,卻還是有點擋道。

姜姮受不了了,不客氣道:「客官,你要不要買東西?」

言下之意不買就別擋著其他客人。

哪知柳延一聽,立刻到門口去拿了個籃子,溜了一圈,提著一籃子滿滿的東西朝櫃檯上一放。

姜姮一見籃子裡滿滿的東西,氣得微微冷笑一聲,一樣一樣給他報價,然後包好。

柳延摸了摸荷包,付了帳,姜姮將一大包東西朝他懷裡一塞,大聲道:「承惠!慢走不送!」

這下柳延就是再厚的臉皮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他一步三回頭地出了味鮮香,回了宋府把東西交給仆下,又興沖沖地回味鮮香去了。

這次他學乖了,見到大家都坐在座位上聽說書,於是他也就尋了個空位坐下,買了一疊香黃豆一壺茶,依舊盯著阿伍的一舉一動。他俊秀的臉上已然沒有任何笑意,眉頭微微皺起,十分肅穆的模樣。

柳延可以確定,那個正戰在櫃檯後面記帳的男人,的確是他一直以來跟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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