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歲月的痕跡(一百二八)師生戀

舊夢雜談 發佈 2022-11-26T23:16:45.643172+00:00

小學開學時,每次的人員都會減少,秋後的三年級開學,人員又減少了,我心中的美女布雲娥也不來了,那個王尾巴的兒子眼睛比我還小的學生也走了。

小學開學時,每次的人員都會減少,秋後的三年級開學,人員又減少了,我心中的美女布雲娥也不來了,那個王尾巴的兒子眼睛比我還小的學生也走了。我們剛上學時,一年級是四個班,二年級變成了三個班,三年級一下子變成了兩個班。再次分班時,劉永剛、陳利軍、辛小飛、還有那個陳利平分到了另一個班,從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跟他們同學過,以後也就真的不在一起玩了,有時見面也是笑一下就罷了。

不過張世山、張文凱、張文鋒、張景革、彭海龍、戈政、馬奇虎等人還在。又分來了董金濤、李東亮等人。女的走了個布雲娥,又來了一個張新玲,這個女生小巧玲瓏的也很可愛,她的父母都在醫院上班。新的班主任姓孟,三十幾歲的樣子,留著個長辮子,一隻眼生有白翳,也算是有點丑,她是合作社對面的馬老顧家的大兒媳婦。馬老顧和建紅的老爺田照德一樣,解放前都算是大資本家,解放後他們的家產被充公,只留下一片房產給他們住,只是田照德家的院子比馬老顧大了一些。我曾經跟著建紅去過他老爺家,前面三間門面,後面的院子很大,可以開菜園。田照德的身體很健康,聽說每天還在院子裡打拳。不過馬老顧家的地方就小多了,幾乎沒有院子。中石街對著合作社大樓的正門,馬老顧的家就在這個丁字路口的東側,位置非常好,兩面臨街的房子都被工商聯征去開了商店,後面的幾間房子留著他們住,院子只有很小的一點點。

馬老顧兩口生了六個兒子,他們很重視小孩的教育,只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會將小孩送出去。第一個送出去的是他們的大兒子,也就是孟老師的丈夫,現在在潁州一中教學,接著老二老三老四全去了潁州,老五是農村戶口,留在家裡陪著父母,老六也去潁州上學了。

在我的心中有兩個馬五,大馬五就是小學北邊的馬明亮,小馬五就是馬老顧的五兒子。母親背後常夸馬老顧的老婆有本事,這對母親來說很少見,她說解放初期,馬家的頭上頂著地主資本家的帽子,沒有人肯跟他們結親,馬家老太太都是主動上門為兒子提親,好的不行就找差的,差的不行,再找更差的,結果幾個兒子都娶上了媳婦,從孟老師身上就能看出來,條件就是不好,那也比讓兒子打光棍強。馬家的大兒子在潁州教了十幾年的書,人際關係也越來越廣,把他的幾個弟弟都安排到了工廠或別的單位。這幾個弟弟也都很努力,聽說老二還當了廠長。他們家的情況越來越好,沒有人再敢輕視他們。

孟老師的文化水平不高,不過她教學還是很認真的,對學生管得也很嚴。可我的成績一年比一年差,貪玩的心性讓我失去了學習的興趣,整天忙著拿彈弓打鳥釣魚聽書,當時收音機里正在播評書《岳飛傳》,我一放學就抱著收音機聽,聽完了還學裡面的精彩段子,那個董金濤也很能侃,我們一年級就同學過一段時間,在他學說評書的時候還不忘罵上別人一句:「我封你為御兒干殿下。」對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可都笑翻了。董金濤和那個張新玲是前後座,不知怎麼搞的,就有人把他們倆扯到一塊,說他們倆在談戀愛,董金濤一直不承認,可別人還是這麼叫,最後他也不管了。

當時中學談戀愛成風,二哥的那個班裡能被人說出十幾對,後來證明也是真的,包括二哥在內,大多數都成了。這股風也刮到小學裡來了,只要是看見哪個男生跟女生說上幾句話,就有人說他們談戀愛,害得男生女生都不敢多說什麼,就是說話可能也是大吵大鬧,好像要告訴別人,他們倆在吵架,不是在談戀愛。事實上,董金濤和張新玲那是沒影的事兒,是硬被別人扯到一塊的。說起張新玲的母親,我還真得感謝她一下,幾年前,我手掌的傷口就是被她縫合的。

所謂無風不起浪,被傳出來的,有可能是假的,如果被你親眼看見,那可能就是真的。中學四周的房子都蓋好了,把整個莊台圍成了一圈。廁所蓋在中學後面的西北角,老師和學生上廁所要繞半個圈。我和三哥到中學後面找自家的老鵝時,就從中學的西邊繞到後面,要圍著中學轉一圈。見到自家的鵝就把它們趕回家。

這是一個星期天的傍晚,母親又讓我去找鵝。當我繞到中學西邊的廁所附近時,見到樹下站著兩個人,一個是中學的老師上海知青劉宇宙,一個是照相館李錦熙的閨女李玉琴。中學裡有兩個上海知青,一個是沈坤祥,一個就是劉宇宙,他們都是老知青,1975年發水之前就來了,都快三十了。聽說沈坤祥已經結婚,劉宇宙一直沒有結婚。李玉琴和劉宇宙是師生關係,李玉琴高二哥一屆,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他們兩個在這裡不知道幹什麼?那個李玉琴好像還在哭,他們倆本來站的很近,見我過來,他們分開了一些。我趕緊從他們的身邊走過去,繞過廁所,順著中學的後牆根往東走,中學後面的土坡上生長著很多黃蒿,比我還高,去年我被馬蜂蜇成那個樣子,就被這種東西的葉子擦過,好像沒有什麼效果。母親常用它霉醬豆,用它霉出來的醬豆就是好吃。水塘邊上有幾隻鵝,不過沒有我家的,我想可能自己回家了,就打算繞過東牆角回家。

可我剛走到牆角,就被拐過來的一個人給堵上了,他是中學的姚校長,他攔住我就問:「是不是你偷的本子,快拿出來。」我急忙否認:「我沒有偷。」同時心裡有些發慌,姚校長說:「有人看見你從這個窗戶里把本子偷出來了。」他指了一下我頭頂上的窗戶,又用眼睛在我身上搜尋,天氣還很熱,我身上顯然藏不了什麼東西。我頭頂上的這七間房子是中學的老古董,發水之前蓋的,發水時也沒有被淹倒,西邊六間是兩個教室,牆角的這一間是三爺的宿舍。現在我正站在三爺的窗下。我極力否認自己沒有偷東西,嚇得快要哭了。可他還是不讓我走。這時陶瓷廠門口的一個女人衝著姚校長大喊:「不是他,那個小孩比他大,那小孩早就跑了。」

這個女人就是那個住在陶瓷廠的院子裡,工資和許縣長一樣高的李良臣的老婆。姚校長聽她這麼說,才閃開身子讓我過去了。回到家裡,見幾隻鵝已經回來了,我也沒有敢把這事兒給母親講。第二天,三哥扔給我一個本子說:「這個本子給你用。」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這個本子是三哥偷的,害得我被嚇了一頓。那個本子上還有名字,都被三哥用橡皮擦得模糊不清了,裡面並沒有寫字,可以說是一個新本子。到了學校,我就得到了消息,說是中學的一個學生沒有上課,他的本子被老師放在課桌上,被一個小孩從窗戶外面給偷走了。三哥一直是一個耿直的人,這一次並不算是偷竊,只能說是兒時天性的顯現。那個教室的後牆很高,他要爬上好幾層牆基才能扒到窗戶,他可能也是想看看中學的教室是什麼樣子,偏巧他的手下就有那個本子,如果沒有這個本子,他只是看一眼也就罷了。偏巧他這個行為又被李良臣的老婆看見了,於是她就告訴了姚校長。她當然不會為了一個本子跑到學校里去,可能是姚校長在窗口站著,被她看見了,就把這事兒給他講了。等姚校長轉到學校後面時,三哥已經跑回家了,結果把我給堵上了。不過我也不冤,那個本子畢竟是我三哥偷的,最後本子還是我用的。同時我還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四大能人之一,被人稱為隱士的李錦熙的閨女跟她的老師,上海知青劉宇宙好上了,這可是師生戀呀,年齡差了這麼大,只不過我當時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還以為是老師在教育學生呢。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