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損、破發、負毛利一樣不少
11月22日，零跑汽車盤中報18.7港元/股，市值213.91億港元。這家繼理想、小鵬、蔚來造車新勢力中第四家上市的車企，在資本市場上持續「冷場」。9月29日零跑汽車上市，按照發行價每股48港元，零跑汽車開盤市值575億港元，上市首日破發，收盤334.7億港元。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零跑汽車市值跌超300億港元。反觀蔚來、理想、小鵬三家上市公司市值，分別為1313.0億港元、1415.4億港元和484.4億港元。本就遭資本市場看跌的零跑汽車，上市後首個財報數據也不是很好看。零跑汽車第三季度財報顯示，公司實現營收為42.88億元，同比增長398.5%；淨虧損13.4億元，同比擴大86.37%。前三季度，零跑汽車的虧損總額已經達到了37.84億元。
這家成立於2015年的車企，今年已經是連續第四年虧損。2019年—2021年公司分別虧損9.01億元、11億元、28.46億元。事實上，相比於「蔚小理」，零跑汽車虧損並不是很多。今年上半年,蔚來、理想、小鵬的虧損額分別為45.4、44.02和6.52億元。不過始終為負的毛利率意味著零跑汽車賣得越多，虧得越多。財報顯示，零跑汽車前三季度毛利率分別為-26.6%、-25.6% 和-8.9%，反觀蔚來、理想毛利率水平接近20%，特斯拉達到30%。根據蔚小理的財報，其高昂的研發費用以及銷售費用投入是利潤虧損的原因。今年上半年，蔚來研發費用與銷售、行政及其他費用兩者合計達到82.08億元，占營收比例達到40.63%。而在去年同期，該比例為27.84%；理想汽車研發投入增速超過營收增速；價格定位較低的小鵬汽車則因為原材料成本劇增而導致利潤虧損。
反觀零跑汽車，其曾對外宣稱自己是中國唯一一家全域自主研發的新型電動汽車公司。不過今年三季度零跑汽車研發開支僅為4.04億元。零跑汽車在2019年～2021年研發支出分別為3.58億元、2.89億元和7.4億元。反觀蔚來汽車今年第三季度研發支出29.4億元。零跑汽車三年研發支出不及蔚來一個季度高。中信證券認為，蔚來、理想、小鵬三家新勢力企業在拋開研發費用後，2022年第一季度已經逼近或者超過盈虧平衡點，自由現金流也接近了平衡點了。
高端市場夢還遠
零跑汽車「野心」並不小。2021年7月零跑2.0戰略發布會上，零跑汽車董事長朱江明放出豪言「三年超過特斯拉」、「2023年進入造車新勢力TOP3」、「2025年銷售80萬輛」。
「超越」特斯拉如今似乎變得更加困難。從財報數據看，今年第三季度特斯拉營收214.54億美元，歸屬於母公司淨利潤32.92億美元，同比增長103%；毛利潤為53.82億美元，毛利率為25%，交付量超34.3萬輛。若從整體上看，零跑汽車銷量還算可觀。官方數據顯示，第三季度零跑汽車累計交付3.56萬輛新車，同比增長186%；1-9月，零跑汽車累計交付8.76萬輛。朱江明表示今年有望超過10萬輛。官網顯示，零跑汽車在售車型為T03、C01、C11、S01，其中T03定位於高端智能純電微型車；C01定位中大型轎車，售價19.38萬元起。C11定位中型SUV，官方售價17.98萬-22.98萬元。
但從細分車型來看，起售價不足6萬元的零跑T03依舊是零跑汽車的主銷車型。今年上半年零跑汽車累計銷售5.2萬輛，其中零跑T03銷售3.3萬輛，占比64%。2021年零跑汽車累計銷量4.3萬輛，其中零跑T03銷售3.8萬輛，占比89%。從低端車型發家的零跑汽車，儘管銷售10萬輛其中的含金量也並不高。比下，上汽通用五菱宏光MINI EV繼上市後已經連續25個月成為中國純電汽車銷量冠軍；比上，蔚來汽車相繼發布EC6、ES8、ES6等多款中高端車型；理想汽車曾憑理想ONE一款車型交付量屢創新高。零跑汽車也再走一條「從低端切入，向中高端發展」的路線，但是從低端切入市場會面臨著一個問題，用戶是否還願意為公司的中高端車型買單？從目前零跑C11和零跑C01的銷量表現來看，其並不能撐起資方的期待。9月剛開始交付的零跑C01在第二個交付月10月銷量僅一千餘輛，和之前宣稱的「訂購量超10萬輛」並不符。
今年 9 月，朱江明曾表示，「 我們選擇上（市），主要因為我們不在乎當下的時間段，這是一個長跑。我們更關心的是質量如何，儘快拿到我們的市場份額。」值得注意的是，11月23日，《中國汽車畫報》在黑貓投訴平台查詢，零跑汽車投訴量達684件，問題包括但不限於交車速度慢、退訂困難、售後服務沒保障、車輛異響、電池續航不穩定等。
能否實現「高端夢」，是朱江明的面臨的一個問題，而能否站穩中低端市場「長跑」成功是其另一個問題。
零跑的「新故事」打動不了資本市場
零跑汽車背後的資本不容小覷。零跑汽車2015年12月創立，其主要股東有大華股份、自然人傅利泉和朱江明。傅和朱一起創辦了大華股份，其曾分別擔任大華股份的董事長和副董事長，直到2021年，朱才從大華股份辭職，專心研究零跑汽車。
大華股份和汽車並無直接關係，其是安保行業的巨頭，業務包括智慧城市、安防、視頻、核酸檢測採樣亭等。老闆傅利泉多次登上富豪榜，在浙商圈裡地位舉足輕重。或正是傅利泉和朱江明的人格魅力，在零跑汽車截至目前8輪融資中，少不了「浙商圈」的支持。根據相關資料，在零跑汽車B1輪、B2輪、C1輪、C2輪四輪融資中，零跑汽車共融資103.81億元資金，其中包括杭州漢智、杭州泛鏈、湖州和凝海、舟山灝海、杭州春生等浙江本地的投資機構、民營企業；當然也不乏杭州本地國資支持，在C輪融資中，杭州國舜零跑股權投資合夥企業出資30億元，占C輪融資總額的一半，這正是杭州國資委全資持股的投資機構。浙江富豪聯手將零跑汽車送上港交所，本期待零跑汽車能帶給其更多的投資回報，但沒想到零跑汽車上市首月便遭到資本市場看跌，加上顯頹的財報數據，想要獲得資本市場的關注，零跑汽車需要講述「新故事」。朱江明從一開始就講了一個與眾不同的「故事」：「我們不是網際網路造車，也不是傳統造車企業，我們是一家擁有IT基因的公司，相比之下，零跑更顯優勢。」
朱江明將自己稱為造車新勢力的第三派——「IT人造車」，和馬斯克同屬於一派。他認為，威馬的沈暉屬於第一派——汽車人造車，李斌和李想則屬於第二派——網際網路人造車。於是在利潤虧損，高端路線不明朗的境況下，朱江明開始押注「增程式」。零跑汽車表示，未來3-5年，中國增程式車型市場將會有大幅增長空間，零跑汽車將從純電車型拓展到增程式車型。零跑汽車透露，其在包括C平台在內的，未來新平台開發的所有車型都會同時推出增程和純電兩個版本。首款增程式車型零跑C11將於今年四季度發布，2023年一季度開始交付，明年還會推出C01增程版。
理想汽車算是增程式路線的「元老」，但誰也想不到曾經遭人詬病的增程式會在兩三年後變成「香餑餑」。目前除理想汽車之外，問界、東風嵐圖、長安深藍、哪吒汽車等均在增程式領域布局。業內專家對增程式褒貶不一，但大多數專家認為增程式不會是未來主流方向，不過短期內會有市場。這或是零跑汽車研發增程式車型的原因。同時相比純電電池成本高居不下，增程式技術實現成本要低，這給現金儲備不足的零跑得以喘息的機會。然而，在這個本就不大的市場上，零跑汽車能分到多大的蛋糕還未知，但從資本市場反饋來看，零跑汽車這個「新故事」講得不生動。零跑汽車發布這一消息當日股價為20.85港元/股，跌幅為0.71%，低於微漲的恒生指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