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歲的朴樹,為啥比青春劇男主還有少年感?

知東營 發佈 2022-12-01T12:09:55.790645+00:00

近來最受關注的劇,當屬《點燃我,溫暖我》,不但在一眾古裝劇中殺出重圍,也為內娛帶來不少新鮮面孔。伴隨著陳飛宇、張婧儀等年輕演員的走紅,一個熟悉的名字也再次回到觀眾視線——

來源:談心社(ID:txs163)


近來最受關注的劇,當屬《點燃我,溫暖我》,不但在一眾古裝劇中殺出重圍,也為內娛帶來不少新鮮面孔。


伴隨著陳飛宇、張婧儀等年輕演員的走紅,一個熟悉的名字也再次回到觀眾視線——


朴樹。


在劇中,他演唱的插曲《Forever young》,道盡主角的心酸和倔強。


「你所擁有的一切都過期了,你熱愛的一切都舊了,所有你曾經嘲笑過的,你變成他們了……」



而另一首,他為這部劇再唱的經典之作《那些花兒》,也擊中無數觀眾心中的柔軟。



這次獻唱實屬難得,眾所周知,朴樹向來是個特立獨行的歌手,平時鮮少露面。


每每出現,也只是在各路音樂節上,留著短髮和胡茬,在充滿煙火氣的喧囂中,隨性地表達。


說起來,49歲的他,早已「告別」少年。


但當大家提起朴樹,卻仍願意將所有形容少年的美好詞彙賦予他。


至情至性真少年


朴樹是自小在北京長大的南京人。


他原名濮樹,出身高知家庭,父母都是北大教授,一家住在北大家屬院。


周圍的小夥伴從小就立志「要當科學家」,成長軌跡也大致是從北大附小到附中,再到名牌大學。


一切看起來都理所當然。


自小性格乖巧的朴樹,深受父母、長輩和老師們的喜愛,小學六年,他當了五年的班長和中隊長。


他也似乎要沿著這條流水線般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但在小升初考試後,這一層和諧,碎了。


僅差0.5分,朴樹與北大附中失之交臂。


回憶起當時感受,朴樹直言:「真是覺得低人一等。你沒考上,你爸媽都沒法做人了。」



為這半分,父親整整忙活一個暑假,也沒能讓他成功入學。後來,他把名字改成了「朴樹」。


孤僻、痛苦與叛逆的影子,在他身上慢慢浮現。


姨媽有次對朴樹母親說:「我怎麼沒見朴樹笑過?」


媽媽趕緊帶著他去醫院做心理測試,結果是差3分變態。


測試中有一道題是這樣問的「如果你死了,你覺得身邊的人會怎麼樣?」朴樹默默選擇了「無動於衷」。


他的心扉在慢慢關閉。


也正是在這期間,哥哥留在家裡的一把吉他,為他打開了另一個全新的世界。


自初二起,朴樹就很少跟同學交流,音樂成了他表達態度的方式。


他曾說:「相比較語言,我更信任音樂。」歌詞或許言不由衷,但旋律永遠發自肺腑。


對音樂的執念一直延續到大二,他下定決心退學,全身心投入到音樂的創作中。


自此,世上少了一位按部就班的高材生,卻多了一位不世出的音樂才子。



曾有人問過朴樹:「假如當年沒有摸到哥哥的那把吉他,是不是就不會踏上音樂的道路?」


朴樹沒有給出大家期待的答案:「我還會有另一把吉他的。」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那把吉他。」


有的人,生來就註定要走他該走的路。


1996年,朴樹簽約「麥田音樂」,正式進入演藝圈,踏上了歌手的生涯。


在此之前,他曾撥通著名音樂人高曉松的電話,想和他見一面,「推銷」幾首自己寫的歌。


幾首曲子彈罷、唱罷,高曉松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對眼前這位年輕人非常欣賞。


「你唱得這麼好,為什麼要賣歌啊?幹嘛不自己唱呢?」


朴樹直言不諱:「我覺得你們音樂圈裡的人都是白痴,我只想賣歌賺錢,不想跟你們打成一片。」


狂言一出,高曉松更喜歡他了,也很快「忽悠」他加入了現阿里音樂董事長——宋柯創立的麥田音樂。


「他像琥珀,他的音樂就像琥珀外邊那個堅硬的東西,他就被這些音樂凍在裡面。」多年以後,高曉松這樣評價他。



1999年,朴樹的首張專輯《我去2000年》問世了。這一年,他只有23歲。


他唱:「是的我看見到處是陽光,快樂在城市上空飄揚,新世紀來得像夢一樣,讓我暖洋洋……」


專輯中第一首歌《New Boy》,唱出了他對二十一世紀的嚮往。


那一年,電腦上是「Windows98」,手機上是「貪吃蛇」;那一年,孩子們捏著五毛錢的鋼鏰,能在小賣部里狠狠解一把饞。


那年挺樸素,卻充滿活力。


那一年的朴樹意氣風發,也對千禧年抱有期待。


不知後來的生活,是否如他所願。只是有的歌迷,多年後會在這首歌下留言:「朴樹你騙人,以後的路充滿痛苦,新世紀一點都不酷……」


《我去2000年》一經推出,叫好又賣座,不僅助他獲得了諸多最佳新人獎,更是創造了當時的銷量奇蹟 。



朴樹,紅了。


「矯情天才」的反叛歲月


時隔一年後,朴樹就受邀參加中央電視台春節聯歡晚會,演唱了歌曲《白樺林》。


舞台上的他,面無表情,與過年喜慶的氛圍格格不入。



成名後的生活,他很不適應。無論是宣傳活動還是演出,對他而言都是一種煎熬。


一次從天津做完宣傳,在返程的高速路上,朴樹望著窗外的天空,突然要求停車。


他想在路邊看夕陽。


同行的高曉松告訴他,不可能在高速路上停車等他。


而朴樹卻執意下車,並告訴眾人儘管離開,不必等他;自己則抱著一把吉他、拎著一個水壺,一個人在路邊彈唱。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圖源:《奇遇人生》


這個彼時20多歲的大男孩,毫不遮掩內心的脆弱、痛苦與糾結,坦誠且無畏。


2003年,朴樹的第2張專輯《生如夏花》問世,讓他的事業達到了新的高峰。


內地最佳男歌手獎、內地最佳製作人獎、內地最佳唱作人獎、年度最佳專輯獎……所有能想到的名頭,幾乎被他拿了個遍。


可他依舊不快樂。


不知從何時起,這個圈子似乎跟他想得不一樣了。


音樂變味,娛樂為王,選秀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把無數純粹的理想拍死在沙灘上。


他仍想試試,打碎身上的堅冰,挑戰不一樣的自我。


2007年,他參加綜藝節目《名聲大震》。


高強度的訓練和突破性的表演,讓他幾乎力竭,最後打著封閉針拿到了總冠軍。


之後他重病了一場,自我感覺身心陷入了谷底。


他說:我病了。具體是什麼病,就是西醫指標一切正常,中醫一看全部亂套。


「最嚴重的時候,真的感覺生不如死。」


想了想,他又說:「據我觀察,大量的人活在生不如死的狀態下。」



即使是在最熱愛的音樂上,他也走得並不順利。


後來的七年時間裡,他有嘗試過編曲,卻半路暫停;


兩次赴英國錄音,因喪失了對這些歌的熱情,廢棄了錄音。


期間,他甚至因為唱片延期專門發文,向翹首以盼的歌迷和大眾致歉。


對那時的朴樹來說,聚光燈之外,儘是黑暗。



歸來不做「少年」


2014年,韓寒的電影處女作《後會無期》上映,在影片的最後,一個熟悉的嗓音悄然出現,讓銀幕前的觀眾心頭一顫。


那是好久不見的朴樹,為電影製作的主題曲——《平凡之路》。


那個十年前高歌「我是這耀眼的瞬間,是划過天邊的剎那火焰」的大男孩;


如今卻低吟著「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2017年,他的第三張專輯《獵戶星座》,歷經坎坷終於問世。裡面的那首《Forever Young》,就是當年《New Boy》的再填詞版。


相較於前作的歡愉,新作中明顯帶著一些無奈與不甘。


「所有曾瘋狂過的都掛了,所有牛X過的都頹了,所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全都變沉默了……」


但在歌曲的後半段,朴樹突然話鋒一轉,唱到:


「Just那麼年少,還那麼驕傲,兩眼帶刀,不肯求饒……」


雖已過不惑之年,但血液里的躁動,依然存在。


很多人說,這張專輯裡,依舊充滿著「少年氣」;重新出發的朴樹,「歸來仍是少年。」


可在朴樹看來,所謂的「少年」,只是他生命里的一個方面。


「不是我少年,而是很多年輕人提前老掉了。」


「我只不過跟大家一樣,經歷著一個特別複雜的人生而已。」



他的確有些複雜,甚至有點「擰巴」。


談金錢,他幾乎毫無概念。


一次出門辦事,他把車翻了個遍,也湊不齊八塊錢的停車費,最後實在沒辦法,用兩瓶礦泉水抵了「債」。


可他有時也很「壕」。


有一年自己組建的樂隊演出太少,大家都很拮据,於是在某一場演出中,他乾脆分文不取,把錢全給了夥伴們。


樂隊某位樂手身患重病,朴樹和他約定:你的媽媽我來替你養。在他病逝後,每次演出的費用,朴樹都要拿出一部分給他的母親。



談情感,他有時格外木訥。


一次,他的妻子問他:「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該怎麼辦?」朴樹淡淡地說:「我會好好活著。」


有人對此十分不解:「你難道完全不顧及愛人的感受麼?她可是個女孩誒!」


朴樹卻說:「女孩有什麼不一樣的麼?」


有時,他在情感上又細膩得讓人淚目。


2017年錄製超級版《大事發聲》時,一曲《送別》讓他淚灑當場,泣不成聲。


很難想像他當時因何崩潰。或許,他想起了多年前離世的樂隊夥伴;或許,他想起了此前剛剛離去的愛犬「小象」。


小象臨終前,朴樹和妻子守在它的身旁。


生活中,他仿佛提前進入「退休狀態」——


每晚十點睡,早晨一早起,喝著小柴胡湯,讀著《傷寒雜病論》。


為了不打亂作息,在錄製《樂隊的夏天》時,他甚至中途起身,向所有人告別:「我歲數大了,要回家睡覺了……」


談到大家最熱衷的「少年感」,他卻依舊能流露出少年的熱血與激情:


「我對現在的年輕人有點失望。我覺得他們都千篇一律,追同樣的劇、聽同樣的音樂、穿同樣的衣服。年輕人應該酷一點,應該敢於犯錯。」


淡泊是他,慷慨也是他;薄涼是他,細膩也是他;佛系是他,澎湃亦是他。


多個維度匯在一起,最終只凝結成一個詞:自我。


一個真實立體的自我,一個獨一無二的朴樹。



不被名利所染、永遠堅持自我、永遠目光清澈。


朴樹幾乎滿足大眾對於少年感的所有「期盼」。


外界提起朴樹,也總要賦予「半生歸來,仍是少年」的讚譽。


但其實這些年的朴樹,早已悄然變了不少,甚至有點顛覆大眾心中的既定印象。


外出吃飯,鄰座的客人認出了他,主動送來一盤羊肉串。為了答謝,他主動坐過去,和人家聊到黃昏。


臨別時,有人邀請他有空一起吃火鍋,他也沒有拒絕。這些在以往,都是他斷斷不會做出的舉動。


一向不慕名利的他,也開始主動表露對物質的追求。


上節目時,被問及前來參加的原因,他直言不諱:「我這段時間真的需要錢。」



那一年恰逢他打算拍3個MV,確實需要一筆不小的資金。


他甚至在訪談中表態,他也希望得到別人的讚美,也希望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只是,這些事情在他心裡還排不上第一位。


朴樹變了很多,唯一不變的,是他仍舊乾淨的目光,和勇敢堅持的自我。


如今再看來,或許「少年」這一「讚譽」,更多的是大眾更需要,而非朴樹。


那些聽著朴樹的歌一路走來的人,很多已不再年輕。


「歸來仍是少年」,與其說是賦予朴樹的形容,倒不如說是藉此懷念自己時光漸去的人生。



反倒是朴樹,從未沉溺於「少年」的標籤,而是隨著年歲的增長,一點點試著與這個世界和解、交融。


但自我的內核從未改變。


或許真正支持一個人走完一生的,從來不是虛浮的「少年感」,而是一份認清生活的真相,卻依舊認真生活的勇氣。


就像曾有人問過朴樹,你害怕變老嗎?


他淡淡地回到:「我從不怕老,我害怕的是失去勇氣。」


[1] 魯豫有約:朴樹 我沒那麼好 也沒那麼糟

[2] 響聊聊:朴樹專訪

[3] 《如是》第一期:朴樹:奄奄一息過,才是真正的我

[4] 高曉松:《矮大緊指北1:文青手冊》 朴樹


來源|文章來源於微信公眾號新周刊 2022-11-30 12:02 發表於廣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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