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騎兵第一師,有怎樣的歷史?華盛頓:它和我沒半毛錢關係

墨汁兒 發佈 2022-12-19T17:19:21.541546+00:00

「他們沒有航空火力支援,也沒有遠程炮火支援,他們手裡拿的是二戰時的簡易武器,但他們在穿插分割中動作極其勇猛」。

「他們沒有航空火力支援,也沒有遠程炮火支援,他們手裡拿的是二戰時的簡易武器,但他們在穿插分割中動作極其勇猛」。

--------騎兵第一師師長 霍巴特·蓋伊

「作為喬治·巴頓將軍的部屬,霍巴特·蓋伊懷著沉痛的心情,咽下了一杯苦酒。」

--------美國陸軍參謀長 喬·柯林斯

1950年11月1日,逼近雲山城下的志願軍第三十九軍發覺城內敵軍要逃跑,隨即提前發起了攻擊。

而事實上卻是,南韓軍第一師團此前曾俘虜了一名掉隊的後勤兵,審問中,白善燁得知該師番號為第150師,師長王家善。白善燁此前在偽滿軍中的老上級名字就叫王家善(國軍潛伏,營口起義時為國軍暫58師師長),這不禁讓白善燁警覺起來。隨後不久,又發生了幾場小規模的短促交戰,戰法與之前的人民軍不一樣。守軍撤走後,白善燁在陣地上發現了幾具陣亡者遺體,雖然穿著人民軍軍服,但怎麼看長得都像是中國人。由此,白善燁得出了可怕的判斷——八路來了。

白善燁判斷得並沒有錯,南韓第一師團碰到的是志願軍第五十軍。由於缺乏地圖且地形不熟,加之美軍飛機的轟炸,連夜向預定目標趕路的部分五十軍部隊走錯了路,誤入了南韓第一師團的防區。

白善燁立即向美軍第一軍軍長米爾本報告,米爾本對此不以為然:「朝鮮軍里有個別中國人,這個情報沒有什麼價值,我們早就知道這個情況了。」第八集團軍司令沃克接到米爾本轉來的這個情報後,譏諷道:「這些謊話連篇的朝鮮人,貪生怕死、不會打仗,總是以遇到中國人為藉口消極避戰。」

白善燁可以說是「聯合國軍」方面第一個感知志願軍大規模入朝參戰的高級將領。見美國人不予理會,隨即提出了換防。

第三十九軍逼近雲山時,正是美軍騎兵第一師與南韓第一師換防的當口,被我軍誤以為敵軍要逃跑。這是中美兩個國家的軍隊時隔50年後的第二次大規模交戰,也是人民軍隊首次與美軍大規模交戰。

雲山戰鬥,美騎兵第一師騎8團的第1、第2營遭重創,團直屬隊和第3營被包圍後全滅,救援騎8團的騎5團亦遭受志願軍伏擊,死傷慘重,團長哈羅德·詹森重傷致死。三十九軍報告:殲滅敵軍2200餘人,其中白人1800餘人,繳獲飛機4架,擊毀與繳獲坦克28輛、汽車170餘輛、火炮119門。美騎一師說:錯了,我們有2800餘人沒能回來。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國內很多人根據美軍第一騎兵師的番號以及該師的榮譽稱號「First Team」,望文生義,硬生生給其安上了美軍王牌師、天下第一師的名頭,甚至將其稱為「華盛頓首創開國元勛師」,等等。

今天,正本溯源,就來講講這個被志願軍打爆了的美軍第一騎兵師的前世今生。

美國陸軍現存歷史最古老的部隊是步兵第三團,成立於1784年。這個部隊出鏡率很高,白宮的紅白喜事都有它,被美國人稱為old guard(老衛隊)。該團的座右銘挺霸氣,Noli Me Tangere (來自拉丁語,即Don't Touch Me 別碰我)。

這個團是美國所有武裝力量中唯一可以在行軍中裝上刺刀的單位,也是美國陸軍中唯一仍配備有M-14步槍的作戰單位。據說在創作「星條旗照耀美國」時看到的就是該團當時舉著的旗幟,因而該團也是唯一允許舉著15顆星的美國老國旗的部隊。該團也是世界上第一個玩耍花槍的儀仗隊。

論歷史,美軍第一騎兵師的歷史並不長,真要說美軍中的「天下第一師」,那也是1917年6月8日成立,第一個踏上法國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美國陸軍步兵第一師,該師被美國人稱為大紅一師,是真正的美國王牌。美軍在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成立了很多師,在1917年時還成立了一個騎兵第十五師,1918年該騎兵師解散。所以,只從歷史來說,每個師都能嘲笑一番騎兵第一師。

6月6日的奧馬哈灘頭,美軍投入的是美29師和美一師的16團,一老帶一新。血染的奧馬哈海灘,布萊德利評價道:「感謝上帝,該師正在那裡。」6月7日,生力軍美二師在奧馬哈登陸,打開突破口,沖向法國腹地......要說美國陸軍的王牌部隊,這兩個步兵師絕對排在騎兵第一師前面。

第一次世界大戰時期,塹壕、機槍、坦克和飛機的出現促使騎兵這一兵種迅速沒落,在一戰後歐洲各國的騎兵部隊逐步向機械化部隊轉變的過程中,美國陸軍卻反應遲鈍,竟然在兩次大戰間依然擴充和整編騎兵部隊。1920年,美國陸軍獲得授權在常備軍中編列兩個騎兵師,其中第2騎兵師為後備師,僅保留編制,戰時再行充實部隊,因此第1騎兵師就成為美國陸軍序列中唯一的現役騎兵師。

當時美國陸軍提出了所謂的「機動陸軍」概念,第一騎兵師就是這個概念下的產物。1921年8月20日,第一騎兵師在德克薩斯州的布利斯堡組建,採用兩旅四團制的方塊師編制,下轄第1、2騎兵旅。該師編制員額共7463人

  • 總部(34人)
  • 兩個騎兵旅(各有2,803人)
  • 野戰炮兵營(790人)
  • 工兵營(357人)
  • 師軍需訓練指揮部(276人)
  • 特種部隊指揮部(337人)
  • 救護連(63人)

騎一師最初編有第1、7、8、10騎兵團,但是,由於第10騎兵團為黑人騎兵團(另一個黑人騎兵團為騎9團),這種編制違反了美國南部各州通行的種族隔離法,所以在1922年由第5騎兵團替換了第10騎兵團。該師組建後,主要負責防守美墨邊界。1923年,騎一師舉行了首次師級演習。1933年,第1騎兵團被調走改編為機械化騎兵團,空缺由第12騎兵團補上。

美軍的騎兵第1團於1833年3月2日組建,名稱是US Regiment of Dragoons,美國龍騎兵團。1836年,改稱美國第1龍騎兵團。1861年8月3日,改稱美國陸軍第一騎兵團。現列編於美國裝甲第一師。裝甲一師和步兵一師一樣,才是真正的美國第一師,雖然騎兵第一團的歷史也不長,而且成立時美國已經建國五十多年了。

美國的常備軍中很晚才有騎兵團的編制,原因是國會的老爺們認為騎兵太貴,所以很長時間寧可遇事時臨時徵召各州騎兵民兵,也不願意養騎兵。

騎兵第一師的四個團中,騎兵第五團組建於1855年,歷史最久。在1855年剛組建時,該團番號是騎兵第二團,到了1861年美國內戰爆發時,按照成立時間先後重新排序,它就被擠到了第五的位置。騎兵第五團的榮譽稱號是「黑騎士」,下圖是該團的徽章。

1866年,美國內戰結束後重組陸軍,騎兵第七團和騎兵第八團方才組建起來。在那一次重組中還成立了兩個黑人騎兵團騎9、騎10團和四個黑人步兵團第38、39、40、41團。

隨後,美軍充當了美國西進運動的急先鋒,搶占印第安人的土地,對印第安人展開了屠殺。

歐洲的騎兵團(cavalry regiment)通常是擁有4-6個連級規模的「中隊(squadrons)」,每個中隊由幾個排級規模的「小隊(troops)」組成。因此,人員上基本上就是營級規模。八路軍曾經組建有騎兵團,比如由115師騎兵營擴編的晉察冀騎兵團、129師騎兵營擴編的冀南騎兵團,比如冀中騎兵團,都是4--6連制的騎兵團。

美軍的一個完整的騎兵團(Full-strength cavalry regiments)通常是10-12個連,troops(小隊)和中隊(squadrons)分別被用來表示連級規模和營級規模的騎兵部隊。因而,美軍的騎兵團和步兵團人數差不多。

美國的西進遭到印第安人的頑強抵抗,雖然手中只是長矛弓箭,但依然給予美軍沉重打擊。1876年小比格霍恩戰役(也稱小大角河戰役)中,騎兵第七團遭到印第安人圍攻,12個騎兵連中,5個連連同團部和代理團長卡斯特中校(榮譽少將)在內無一生還,3個連被擊潰傷亡慘重。不過也因此,騎七團混了個官方榮譽稱號GarryOwen(加里歐文)。下圖是騎七團的徽章。


騎七團的姊妹團騎兵第八團沒有獲得官方榮譽稱號,下圖為騎八團徽章。

美國在1917年參加一戰時,歐洲戰場遍布戰壕和機槍,美軍高層也知道這個時候派騎兵過去就是給馬克沁送人頭,因而,美國的騎兵團都留在了美國,主要對付的是邊境上的偷牛賊和墨西哥革命游擊隊。

騎十二團是1901年才組建的新部隊,還不如騎八團,起碼人家參與了對印第安人的戰爭和美西戰爭,所以,二戰就是騎兵第12團的首戰。自然,騎十二團也沒有官方榮譽稱號。下圖是騎十二團的盾徽。

20世紀30年代,美國陸軍著手對騎兵部隊進行機械化改造。珍珠港事變前,美國共有15個純騎馬的和機械化騎兵團(horse and mechanized cavalry regiments)。其中,第一、第六、第十三是較早組建的機械化騎兵團,第二、三、四、十五、十六是新改裝而來的機械化騎兵團。其他的則保持純騎兵或馬匹機械化(horse or horse-mechanized),最終實現完全機械化或轉為步兵團。

上圖中是配備給機械化騎兵團和一些「馬匹機械化」騎兵團的M3a1四輪偵察車,成員一共有5人(圖上只有4人),裝備一挺.50口徑的M2機槍,坐在後方的兩名偵察兵攜帶了M1903a1「春田」步槍,一個M1槍榴彈發射器和一具M1巴祖卡火箭筒。後該款車被M8裝甲車取代。

在這次機械化改造中,第一騎兵師增加了不少摩托化單位,裝備了卡車和裝甲車,機槍、火炮的數量持續增加,但四個騎兵團的編制始終未變。

到了1942年,第一騎兵師的兵員數膨脹到12112人,擁有7298匹軍馬,1182輛卡車和裝甲車。

1942年1月16日,第26騎兵團(菲律賓偵察團)的F連發動了美軍歷史上最後一次騎兵衝鋒。埃德溫·P·拉姆齊(Edwin P. Ramsey)中尉帶著該連的連部排的27人向立足未穩的日軍發起了衝鋒。馬刀在1934年就已經廢止使用,因而,騎兵們衝鋒時使用的是點45口徑手槍和點30口徑的M1加蘭德步槍。

美國參戰前夕和初期,第一騎兵師連續參加了1940、1941、1942年的路易斯安那大演習,全師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然而,他們一直被擱置在後方,原因很簡單,前方戰場不需要騎兵。

1943年2月,第一騎兵師終於接到命令,準備開赴太平洋戰場。該師官兵們一邊在乾旱荒涼的美國南部學習熱帶叢林戰術,一邊著手將騎兵師改編為步兵師,但是依然保留了騎兵師的番號。前面說過,美軍騎兵裡面的中隊屬於營級編制,因而,該師人員擴充到15000餘人。

1943年7月,第一騎兵師從加利福尼亞舊金山出發,遠渡重洋抵達澳大利亞布里斯班,在該城以北的斯特拉斯派恩安營紮寨。此後的半年時間,這些牛仔們再不用在漫捲黃沙中體會什麼是熱帶雨林,什麼是兩棲戰。

1944年2月29日,由騎五團第二中隊為核心組成的1026人的特遣隊在第一旅旅長威廉·蔡斯准將指揮下,在海軍上將群島中的洛斯內格羅斯島登陸。這是第一騎兵師成立以來真正的第一場戰鬥。

特遣隊於2月27日從奧羅灣出發,2月29日在島嶼東岸的海安灣登陸,幾乎未遇抵抗,迅速占領了莫莫特機場,並在機場外圍建立了防線。當時,西南太平洋戰區總司令麥克阿瑟親臨觀戰,並向第一個登岸的馬爾文·亨肖少尉授予了傑出服役十字勳章。

海軍上將群島的日軍有4000餘人,將防守重點放在了主島馬努斯島和洛斯內格羅斯島北岸。反應過來的日軍隨即向特遣隊發動了進攻。騎一師特遣隊被迫放棄外圍,被壓縮到登陸地點附近掘壕據守。他們打退了日軍多次進攻,三天後,援軍趕到。

3月6日到9日,第12騎兵團及第2騎兵旅又陸續在島嶼多處登陸,對島上日軍形成包圍之勢,並進而在3月15日登陸馬努斯島。

戰至3月25日,洛斯內格羅斯島上有組織的抵抗基本停止,殘餘日軍逃入叢林,美軍隨後展開搜索作戰。戰至5月,馬努斯島的日軍被肅清。此戰,俘虜日軍75名,其餘盡皆殞命。騎兵第一師第1騎兵師的首戰付出了290人陣亡、4人失蹤、977人受傷的代價。

1944年10月20日,美國第6集團軍的4個師在萊特島東岸25公里寬的正面上同時登陸,騎一師與美二十四師編入第十軍,騎一師的登陸點在聖何塞附近,處於整個集團軍最北面。受領的任務是奪取萊特島首府塔克洛班,並掩護第6集團軍的北翼。

騎兵第一師登陸當天就穿過齊胸深的沼澤,在日落時占領預定目標:塔克洛班機場。之後,騎一師兵分兩路,騎七團向北正面進攻塔克洛班,第一騎兵旅則向南深入內陸,迂迴塔克洛班側後,經過兩天激戰後占領了這座城市。

後面的一個多月是艱苦的叢林戰,沼澤和叢林給美軍作戰帶來很大困難。

11月中旬,第112騎兵團登島,並加強給第1騎兵師。下圖為騎112團的六零迫擊炮火力小組,左上角為該團團徽。

戰至1944年12月底,萊特島戰事接近尾聲,零星的交戰持續到1945年初。1945年1月,第一騎兵師撤回後方休整,此時,這些騎兵們已經成為叢林戰和山地戰的專家。

1945年1月9日,呂宋島戰役爆發。騎兵第一師作為二梯隊,於1月25日登船前往呂宋島,1月27日登陸,加入第14軍。

1月31日,麥克阿瑟來到騎一師師部,親自向師長馬奇少將下達了一項特別任務:組織一支快速縱隊直取馬尼拉,目標馬尼拉的聖多默大學,解救那裡的數千名盟軍戰俘。2月1日零時,由騎5團2中隊、騎8團2中隊和第44坦克營編成的特遣隊,向160公里開外的馬尼拉狂奔而去。這是一次具有典型騎兵風格的閃電奔襲,只是騎兵們不再騎著戰馬,而是搭乘坦克突襲。

在2月1日同一天,第11空降師在馬尼拉以南著陸,第37步兵師也從另外的方向接近馬尼拉,到底誰能最先衝進菲律賓首都?

騎兵第一師的特遣隊全部輕裝,所有人只帶四天給養,分成三路縱隊沿著不同路線向著同一個目標奔襲。沿途儘量避免與日軍糾纏,只為了一個目的——速度。2月3日18時35分,特遣隊終於抵達馬尼拉城,成為第一支進入馬尼拉的美軍部隊,全程耗時66小時。

20時50分,第八騎兵團第2中隊乘坐5輛謝爾曼坦克,在當地人指引下抵達抵達聖多默大學,與日軍守衛爆發戰鬥。經過談判後,美軍讓開通道讓這些日軍撤走,以換取戰俘的生命安全。3700名西方戰俘和僑民獲救。

2月7日,麥克阿瑟抵達馬尼拉,當即提升指揮這次行動的第1旅旅長蔡斯准將為第38步兵師師長。此後,就是激烈的馬尼拉巷戰。從2月8日開始,第一騎兵師和第二十七步兵師一道開始肅清城內日軍。2月12日,騎一師占領了南郊的尼爾森機場,衝到了馬尼拉灣,並與第11空降師建立了聯繫,完成了對馬尼拉的包圍。

騎一師的步兵分隊裝備很有特點,既不同於海軍陸戰隊也不同於美國步兵師。

每個班除了6名步槍手使用加蘭德外,該班還有一挺M1918A2型白朗寧自動步槍(我軍稱為白朗寧輕機槍),與步兵師不同的是,班長和副射手都帶了一支叢林戰利器——湯普森衝鋒鎗。自動火力強於美軍步兵師的班。

每個排編有一個火力班,裝備一挺M1919A4重機槍,這款槍在美軍中卻被稱為輕機槍,美軍的坦克頂上也架有一挺這種機槍,威力強大。

每個連的火力排下面有一個裝備兩挺M1919A4的機槍班,而且,騎一師還獨一無二地保存了M1919A2式騎兵機槍。下圖中是騎八團在馬尼拉街頭巷戰,近的是騎兵機槍,比A4的槍管短了13.6厘米。

而騎兵中隊(相當於步兵營)下屬的火器連,則有兩個各裝備了4挺M1917A1的重機槍排,另一個排則裝備6門81毫米的M1型迫擊炮。

騎兵團的武器連編制相同,只是比下級放大了,而且,重機槍也換成了口徑更大的M1917A2型重機槍。上圖遠端就是A2重機槍,應該是下放到連排一級支援戰鬥。

騎兵第一師的人數雖然少於步兵師的編制,但是更精幹,特別是自動火器和機槍裝備得多,非常適合於叢林戰和巷戰。

3月3日,馬尼拉的槍炮聲平息,美軍傷亡6000餘人,日軍損失16000餘人,而菲律賓平民則損失超過十萬,馬尼拉成為一片廢墟。

早在2月20日,第一騎兵師第2旅就加入了南呂宋的戰鬥,日軍依託堅固工事頑強抵抗,戰鬥艱難,就連師長馬奇少將都在2月底身負重傷,由第2旅旅長休·霍夫曼准將代理師長。3月6日,結束馬尼拉戰鬥的第1旅趕來增援,戰至3月12日,騎一師由第43步兵師替換。

休整一個月後,騎一師重返戰場,直到5月31日美軍宣布勝利,而事實上,直到6月底仍有零星戰鬥發生。南呂宋之戰,騎兵第一師陣亡680人,失蹤3人,受傷2334人,宣稱殲滅日軍超過14000人,俘虜1199人。

麥克阿瑟之前曾任菲律賓總督,對這個地方情有獨鍾。當年他逃離菲律賓時說了一句話:「I will be back」。第一騎兵師不僅最先登上菲律賓萊特島,又最先攻入馬尼拉,這讓這位老頭相當高興。蔡斯少將回到第一騎兵師繼任師長後,向上面呈請了「First Team」這個榮譽稱號並獲得了批准,由於麥帥的特殊情感,所以很難說麥克阿瑟沒有運用他巨大的影響力來促成此事。

First Team直譯過來就是第一隊、第一組的意思,也就相當於球賽的首發陣容的感覺。現在明白了吧,第一騎兵師的這個榮譽稱號就是這麼來的,真真的與華盛頓沒有半毛錢關係。

本來,騎兵第一師是準備投入登陸日本南九州的「奧林匹克行動」,但是,隨著蘇聯對日宣戰和美國人向廣島和長崎丟了兩個大炮仗,日本投降了!

由於麥老頭的偏心,第一騎兵師又被賦予了一個很拉風的任務——登陸日本,占領東京。下圖,騎兵第一師於1945年9月2日抵達東京灣,在甲板列隊,準備登陸日本。

9月2日11時,第一騎兵師在橫濱登陸,並迅速控制了全市和周邊的五座機場。9月8日,第1騎兵師成為第一支進入東京的美軍部隊。

第一騎兵師師長蔡斯少將與一位哨兵熱烈握手,他們身後的牌子上寫著「首入東京」。要說這不是擺拍,那真是活見鬼了。

1949年,第十二騎兵團退出現役,第一騎兵師下屬的騎兵中隊、小隊的稱呼也全部改為美國步兵師通用的營連稱呼,完全變為三團制的美國典型三角型步兵師。

仁川登陸時,麥老頭稍微使一個眼色,下面的人立馬安排第一騎兵師第一個踏上北韓。當「聯合國軍」反攻到三八線時,不用麥老頭使眼色,第一騎兵師又是美軍中第一個過三八線的部隊。之後,來到平壤城下,其他的部隊都乖乖地恭送第一騎兵師第一個進入。

然後,第一騎兵師就遇到了中國人民志願軍!

得知騎兵第一師在雲山被中國人狠揍了一頓後,早已被麥老頭的偏心眼搞得怨氣滿滿的其他美軍部隊終於出了心中一口鳥氣。各種幸災樂禍的小道消息和諷刺歌謠滿天飛,很快幾個不同版本的《逃亡小調》(The Bug-Out Ballad)在美軍中傳唱開來。

The horse they never rode, the river they never crossed, and the Yellow speaks for itself。翻譯過來就是:那匹馬他們從來沒騎,那條河他們從來沒過,yellow說明了一切問題。中國人不喜歡白色,而西方人則不喜歡黃色,這也許與西方人自古以來直到近代飽受東方人的欺負有關。在西方,yellow除了是黃色的意思外,還有形容膽怯、膽小的意思。這首逃亡小調是基於第一騎兵師的黃底徽章的雙關語。

另一個逃亡小調的版本是:「那面盾他們從來沒拿起,那匹馬他們從來也沒騎,那座橋他們從來也沒過,那條防線他們從來也沒守住, Yellow就是一切的原因(The shield they never carried, the horse they never rode, the bridge they never crossed, the line they never held, and the yellow is the reason why.)。」

種種版本的逃亡小調在美軍中傳唱的時間並不長,美軍比較正式的說法是騎一師在後來的戰鬥中證明了自己。不過我的看法是,在一個多月後的二次戰役中,當初那些嘲笑第一騎兵師的美軍部隊都一個個被志願軍錘了一頓,那狼狽相比之騎一師有過之而無不及,反而騎兵第一師由於雲山損失慘重被安排為預備隊,二次戰役沒怎麼受打擊。大家先後都挨了揍,誰也別笑話誰了吧。

美軍的部隊番號傳承體系與我們有很大的不同,按照中國人的傳承有序來看,抗美援朝戰場上打的其實是第二個美軍騎兵第一師,而現在的美軍騎兵第一師,其實已經是第四個騎兵第一師了。美軍部隊的番號傳承太複雜,就不展開來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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