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鬧笑話?不怕!看看許昌這個劇團,咋急中生智

老家許昌 發佈 2022-12-25T05:21:08.978132+00:00

看看許昌這個劇團,咋急中生智。腦瓜一轉,怒吼一聲:「招了?大大的不可能!像李玉和這樣的共產黨員寧死不屈,肯定假口供的幹活,再去問問!」


【那年摸黑看戲——後韓村劇團記事(下)】

演出鬧笑話?不怕!看看許昌這個劇團,咋急中生智

文‖李木森 圖‖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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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版是鳩山在台上焦急地等著刑訊逼供李玉和的結果,一憲兵上來:「報告:李玉和他寧死不講!」鳩山喝道:「把他給我帶上來!」接著,鳩山親自審訊,李玉和智斗鳩山。

輪到飾演日本憲兵的演員上場了,他正暈暈乎乎地走神呢。導演一催,他便慌慌張張跑上去,喊道:「報告:李玉和他招了!」演鳩山那位一怔,他招了讓我怎麼接下來演啊?腦瓜一轉,怒吼一聲:「招了?大大的不可能!像李玉和這樣的共產黨員寧死不屈,肯定假口供的幹活,再去問問!」

即使戲詞一緊張或不小心唱錯或念錯了,有沒有什麼,照樣看得入神入迷。

《智取威虎山》的笑話最多。有這樣一個場景,小分隊深山問苦,激發了李勇奇和小常寶的深仇大恨,軍民齊心協力要消滅座山雕土匪。



這裡有一個造型,李勇奇拔出砍在樹墩上的斧子,然後一個亮相。演出的那一天,可能是用力過猛,當李勇奇要拔出斧子時,怎麼也拔不出。最後只好連斧子和樹墩一起提了起來。因為是「真刀真槍」的,好在演李勇奇的演員力氣夠大的。全場又是哄堂大笑。

當演到第六場《打進匪窟》時,座山雕接連用黑話盤問楊子榮。「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說到這裡還是很正常的,可下面出錯啦。

座山雕說:「臉黃什麼?」楊子榮一聽不對了,座山雕說錯台詞了,應該是「臉紅什麼」。不過,不能冷場,自己也要往下接詞呀,楊子榮只好按劇本說:「防冷塗的蠟。」接下來座山雕又說:「怎麼又黃了?」楊子榮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說:「又塗了一層蠟」。全場哄堂大笑。

楊子榮與座山雕大堂比槍法。本來,這邊開槍,那邊有兩個專門的職員,槍一舉,音響做出槍響聲音,燈光一按電鈕,熄滅一盞燈。那天因為人手不夠,由一個人頂著,結果這位職員老是沉浸在剛才「又塗一層蠟」上面啦,笑得直不起腰來,越想越樂,哈哈,塗了兩層蠟……



這邊座山雕槍一舉……沒聲,燈也沒滅,座山雕沒辦法,自言自語:「忘了上子彈,上子彈,這回該響了。」也為了提醒那位。一舉手,還是沒響,那位還沒回過神來。座山雕納悶地自言自語:「怎麼回事啊,槍有問題,卡殼了?」

他一邊說,一邊拿著槍研究,一邊大聲喊:「怎麼回事啊!」這時候,那位終於回過神來了。「啪!」座山雕正將槍口對著自己研究著哪……把自己「打死」在台上了。

輪到楊子榮打槍,還是那位哥們,實在太緊張了,亂中出錯,一不小心把總閘拉掉了,全場一片漆黑,座山雕趕快救場:「胡彪好槍法啊,把保險絲都打斷了。」全場爆笑。

最有意思的是,有一次《沙家浜》演到第五場《堅持》的末尾,經受了暴風雨洗禮的「18棵青松」,終於威武傲然地屹立在「泰山頂上」——「八千里風暴吹不倒,九千個雷霆也難轟!」按原劇情,「堅持」至此,大幕該閉合了。否則,這疊羅漢般的人物造型老「堅持」不散,那是神仙也難以支撐的。不知何故,偏偏在這個不該再「堅持」的時刻,大幕卻死死「堅持」不合攏!



任憑司幕者由一人添至四人,再添上「刁小三」「刁德一」和「胡傳魁」等,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去一拉再拉,它都「巋然不動」!

這下子真苦煞了「18棵青松」,尤其是那些壓在底層「鋪墊」的「青松」,一個個牙根緊咬,死撐硬頂,繼而氣喘吁吁,手腳發抖,以致整座「英雄群雕」搖搖欲墜了!

說時遲,那時快,指導員郭建光不愧是「第一號英雄人物」,他面對受壓的「青松」,突然靈機一動,拔槍一揮,吼出一句原本沒有的台詞:「撤——」幾乎同時,「18棵青松」應聲解體,跳的跳,跌的跌,跌跌撞撞,一片混亂……台下的觀眾則轟然大笑,整個劇場迴響起一聲聲的「撤— 」「撤—」



農村人演大戲,文化水平、專業素質、舞台條件都很有限,自然要鬧出不少笑話。好在看戲的都是老百姓,圖的是個熱鬧,隨便應付過去就是了,哈哈一笑,無人計較。作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老農民,有這樣的業餘文化生活,在當時的條件下已經是一種莫大的精神慰藉。

如今,當年的村劇團(宣傳隊)已完成了時代賦予它的使命,退出了歷史舞台,成了那一代人永久的記憶。



當年演戲的幾位老人已經去世,很多才子佳人們也已步入耄耋之年。取而代之是巡迴演出的商業劇團,儘管舞台設計、燈光置景、電子音響、音頻視頻等現代專業設備應有盡有,鏡框式舞台、伸展式舞台、圓環型舞台和旋轉型舞台眼花繚亂,但物是人非,看戲的人已是「門前冷落鞍馬稀」,再也沒有六七十年代那氣沖霄漢的激情和萬人空巷的盛況了。

儘管歲月匆匆,但帶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時間無情,也磨滅不了那一個個生動的面孔。聚散皆是緣,離合總關情。不在乎等待幾多輪迴,不在乎歡笑伴著淚水,讓生命回味這一刻,讓歲月銘記這一回。家鄉歷史的天空會永遠鐫刻銘記著這些曾經閃爍在故土上的一顆顆耀眼的明星!

韓村前楊李木森寫於2022年12月12日


後記


七十年代後期,隨著形勢的變化,韓東韓西宣傳隊先後解散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為了繼續搞好宣傳,村里學校從各個班級抽選了十幾個有表演才華的文藝學生,組成了學校文藝宣傳隊。



在音樂老師白書申、付永貴、李秀雲的輔導下,排練一些喜聞樂見、短小精悍的節目,利用課餘時間,到各生產隊給社員們進行文藝匯演。馮堂戲劇天才魯幸福表演的楊子榮,前楊英俊少年李保根扮演的少劍波,李拐窈窕淑女李保榮演唱的《朝陽溝》,溝楊美麗少女付梅英演唱的《地道戰》歌曲,另外幾個小學生的三句半、對口詞、相聲等,都很有模有樣,顯示出極高的表演藝術天賦。

前楊村有個青年叫李新安,對樣板戲很是痴迷,說服父母后,在自己家裡成立了一個家庭式「文藝宣傳隊」,在院子裡搭起了一個有模有樣的簡易戲台,招募了十幾個少年小朋友,有板有眼地排練起了《沙家浜》《紅燈記》。當時,來看戲的觀眾也不少,把他家本來不算太大的院子都擠滿了。不過,觀眾大多都是我們當年的髮小和鄰近村裡的少年小朋友們。

還別說,這個「家庭劇團」後來出了兩個人物:李福堂、李海成。在八十年代後期,各自組配了一個戲台班子,在家鄉巡迴演出,小有名氣。

(全文完)



【作者簡介】李木森,網名「李子熟了」,許昌韓村前楊人,翻譯。愛好寫作,發表詩歌散文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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