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家族》:善的本能,應用愛來維續

同心繪 發佈 2023-01-30T07:45:17.751871+00:00

在東京這個繁華的城市之中,卻有一個在光影背後的家庭,他們卑微,拮据的隱藏在一片華麗里,以愛將毫無血緣關係的柴田一家五口連接在一起:奶奶初枝,爸爸治,媽媽信代,兒子祥太,還有信代的妹妹亞紀以及後來加入的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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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京這個繁華的城市之中,卻有一個在光影背後的家庭,他們卑微,拮据的隱藏在一片華麗里,以愛將毫無血緣關係的柴田一家五口連接在一起:奶奶初枝,爸爸治,媽媽信代,兒子祥太,還有信代的妹妹亞紀以及後來加入的樹里。他們開始主要靠著奶奶的養老金以及治和信代打些零工維持生活,但是生活依舊艱難,還要靠還要去商店偷竊一些生活用品、食物等來「貼補家用」,因此柴田家也被稱為「小偷家族」。

一. 匯聚

「不是所有生下孩子的人就有資格做母親的。」面對審訊,信代辯駁著,眼神似死水一般寂靜,她回憶起孩子們將那句媽媽叫出口,眼底終有一方溫柔如春一閃而過。

她愛護孩子們,照顧他們的起居,為了孩子放棄與競爭對手搶奪工作,她清楚地知道每個孩子最喜歡的吃食,也曾展露自己的傷口與孩子們相互治癒......往昔的溫暖似夢幻,直到審訊室的冰冷將她拉回現實。同樣是昏暗的環境,但這裡不再是擁有暖光的溫暖居室,刺眼的審訊燈打下,信代的夢也被刺醒:背負命案、沒有孩子,沒有人相信她的良知、愛與救贖,在旁人眼中,她不過是一個品行低下的誘拐犯。

「善與惡」「真與偽」是貫穿影片的衝突點,一層層的細節將信息點匯聚,我們不免思索:什麼是毫無保留的「愛」,是血緣的附庸,還是可以獨立發生在任意個體之間;什麼又是符合社會道義的「善」,是條條框框之下的工業純淨水,或是穿梭於雨季泥地溝壑中的潺潺溪流?

柴田一家的善與愛是溪流,他們的相遇就如溪水流淌在布滿溝壑的泥地,每一股溪水都裹挾著雜質,但偏偏在匯聚的那一秒,他們暫時扔下了所有的負累,向前涌動著,宛如溪流生生不息。

正如「幸福都一個樣,但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幸」所描述,柴田一家生活在日本社會的最底層,他們經曆命案,被第三者插足,不被父母待見,五口之家或是失業,或是工傷,或是在風俗店謀生,再或是以偷竊維持生計......

但他們的相聚卻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奶奶初枝被丈夫拋棄卻在一家五口裡「兒孫滿堂」,信代沒有生育能力但同樣獲得了成為母親的快樂,柴田治以為自己一無是處,但他教會了祥太什麼是青春期,被社會所拋棄的一家人,在這裡共同組成了最溫暖、最和睦、最融洽的一家人。他們掙脫由血緣才能帶來羈絆的宿命,獲得短暫相擁。

二. 落空

海邊的玩耍,是一家五口最後的亮相,短暫相擁的背後,是偽裝的平靜。

奶奶初枝的離世打破了這份心照不宣的溫暖,柴田一家的關係進一步披露在觀眾眼前:沒有血緣的羈絆,一開始的相聚只不過是一群寂寞的人靠在一起相互取暖,相互利用,利用之久,久到「偽裝」的美好逐漸掩蓋殘酷的現實,久到自欺欺人以為這份平靜與滿足得以延續。殊不知,人性的傷疤是蓋不住的,故事的結局也是突然到來的。

在這部影片中,有太多矛盾的地方:奶奶初枝對於柴田治和信代來說是媽媽一般的存在,但在初枝去世後,治與信代因為發現了奶奶的私房錢而歡呼雀躍,甚至蓋過了發生不久的悲痛,他們選擇將奶奶埋在後院,私自處理屍體,這樣就可以繼續騙取奶奶的退休金補貼家用。

信代與治將祥太與樹里看作是親生兒女,他們給予孩子們從未體驗過的愛與避風港,為了樹里,生性剛強的信代願意將工作機會讓給早有芥蒂的同事,但是他們依然用偷竊來滋養這份愛意,給樹里的新衣服是偷來的,甚至讓小小的樹里參與他們的偷盜。


治與信代的能力早已達到天花板,他們向來如此謀生,可幸福建立在竊奪之上,怎會穩固?

我們看到了故事中的三次反思與覺醒:一次來自旁觀者,小賣部的爺爺早就看穿了兄妹倆偷竊的小把戲,也許是善意,老人從未戳破,直到最後一次,老人叫住祥太,「別再帶著妹妹繼續」,在兄妹倆離去時還不忘送上了小禮物,隨後,小賣部爺爺離開人世間。



爺爺象徵著一種讓幸福短暫發生的默許,他的離去也正預兆著這份默許只會來自一小部分人。老爺爺的去世給予了祥太很大觸動,他同樣矛盾,「爸爸」和「媽媽」讓他獲得了愛,教會他愛,在一家五口的氛圍下他一直學習著如何保護妹妹,爺爺的話直接引發了他在青春期的反叛與覺醒,祥太開始質疑治的偷盜行為,並在最後一次偷盜之際故意被發現,從天橋一躍而下的舉動,直接將故事引到最終章。



電影中有這樣一個鏡頭,祥太拉著妹妹的手最後一次來到老爺爺的商店,布滿灰塵的玻璃門擋住了兄妹倆的去路,偶有乾淨的縫隙可以瞧見店內的昏暗無光,當鏡頭掃過布滿雜物的角落,我們同樣看到祥太和樹里忽閃的眼瞳,閃爍著與電影主基調不吻合的光亮。大概,這是屬於祥太與樹里的期待與救贖。


希望落空後,看著妹妹的無辜與懵懂,祥太沉默著暗淡了雙眸。信代同樣因這份暗淡而清醒,在被關進警局後,她一人攬下所有罪責,並叮囑治將祥太送回他原先生長的地方,屬於一家五口的故事,就上演到這兒了。


三. 後記


你問後來呢,他們過得如何?柴田治將祥太送上了回家的公交,兩個嘴硬的人為了讓彼此放下,都說出了最絕情的話。他們的眼神始終沒有交匯,不然暗藏的情緒就能撬動壓抑著的不舍。公交車發動的那一刻,治還是踉蹌著追逐、招手、呼喚,可惜祥太一直沒有回頭,他將鴨舌帽壓低,儘可能的遮擋視野,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偏過頭,叫出了那句久違的「爸爸」,可惜,治聽不見。


樹里,被送回到生母身旁,電視上播放著她回到家的訊息,人們為她欣喜,可等待著她的依然是那位喜歡施暴,把她當作情緒出口的女人。鏡頭停留在一個蕭瑟的陽台上,樹里蹲在地上哼唱著與柴田一家在海邊唱的歌,稚嫩的童聲將思緒拉回到那個明媚的下午,女孩趴在危險的圍欄邊,她失去了奶奶、父親、母親,哥哥,所以沒人關注她的安危,警察、電視主播與熱心的市民朋友們們,同樣沒有出現。



故事的最後呢,善意的人背負著罪惡進了監獄,無辜的人再次回到了生活的原軌,他們都沒有變得更加幸福,但生活的本質也許就是這般——沒有絕對的惡意與善意,沒有絕對的正面與背面,更沒有絕對的光與影,生活里,多的是無奈、遺憾與事與願違。



罔顧法律,通常被看成是一種善良的泯滅,但矛盾的是,柴田一家對法律的冒犯下掩藏著的卻是個人的良知、維護家庭溫馨與和睦的小心翼翼。


影片折射出的是日本底層家庭的困境,法理內外,到底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也許暫時拋棄對道德準則,是理解《小偷家族》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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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成力,四川敘永人,九三學社社員。問藝高甜心、邱笑秋、何應輝諸先生。二十三歲開始作品參加國展並在專業報刊雜誌發表,作品在日本、歐亞等國家和地區展出並獲獎。書畫篆刻、陶藝、紫砂壺等作品多次被榮寶齋藝術館、外國友人、博物館及台灣高雄南門等地碑林收藏。其藝術成果被國內多家媒體報導、轉載。

影bar 第98期

「同心繪」第383期

文字:文馨童 | 排版:金雨馨 | 審核:王宇涵

題字:楊成力 | 欄目主編:金雨馨 王宇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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