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穿著龍袍的少年,便是康熙。
這是他第一次結婚,拋開新鮮感,餘下的就一個字:累!
康熙:「真沒想到,結個婚這麼累!從早上五更起,到洞房為止,都是祖上留下的規矩。」
赫舍里:「就是……臣妾邁一個門檻,就有五六個規矩!」
康熙:「今後你要母儀天下,更累!」
赫舍里:「皇上……臣妾要是出錯了,怎麼辦?」
接著,康熙便發表了霸道總裁發言。
康熙:「你緊記住一條。朕說你對,你就是對;朕說你錯,你就是對的也是錯的。」
赫舍里:「知道了……皇上是臣妾的主子!」
赫舍里俏臉一紅,不覺,略施胭脂的臉上滾燙。腦子裡想著,老嬤嬤的教導,手大膽且無禮的抓上了康熙的衣領。然而康熙,抓著赫舍里兩隻粉雕玉砌的小手,表示今天太晚了,你也太累了,就到這兒吧。徒留下赫舍里一聲聲的呼喚。
赫舍里:「皇上,皇上!」
此時的少女,還不知道,這座紫荊城的紅牆裡,只有斑斑淚痕。
所謂
紅妝佳人入宮門,千里長路嫁皇君。
琴聲斷處梧桐影,夢境難成錦繡雲。
彩箋未盡心事在,斜陽依舊嘆風塵。
春花秋月皆可惜,斷腸誰堪更思君。
一道宮門,鎖住多少痴兒?赫舍里的一生,也不過是一次政治婚姻罷了。哪裡來的宮廷爽文呢,自打康熙第一次親政失敗,坑死了倒霉蛋蘇克沙哈後,孝莊也開始了動作。她找到了裝病的索尼,直接開始了不花一分錢的話聊流程。孝莊心裡老明白了,索尼是真病嗎?他那是有選擇性的病!說白了,不想站隊,突出一個圓滑。但是孝莊有話說了,你有你的圓滑,我有我的辦法!
她是解下身上佩戴的佛珠,贈送給了索尼的孫女。接著又表示,我覺得這個姑娘好啊,好就好在她知書達理,聰明孝順。
孝莊:「你呀,乾脆讓她進宮吧!放心,我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孫女一樣寵愛,直接冊封為正宮皇后,隨後你的兒子索額圖,就作為國丈了!」
這叫什麼,這叫皇親國戚啊。整個老索家跟著水漲船高,跟老愛家深度綁定,形成了一套利益共同體。那講話了,赫舍里但凡剩下一個皇子,那指定就是未來的太子哥,但凡太子哥長大繼位,那老索家,索尼那能說什麼?伺服器瞬間修好了,索尼!天下無敵啊!有了太后的懿旨,大清驚現了醫學奇蹟。原本病的下不了床的索尼,現在擱索家門口親自接客了!
索尼臉上堆滿了笑容,老索家門口,那是車水馬龍,門庭若市。本來還支持鰲拜的軍功集團們,聞著味兒就過來送禮了。那講話了,誰贏他們跟誰!這鰲中堂可就要遭老罪咯。
鰲拜:「孝莊,就喜歡玩弄平衡之術。一會用我牽制索尼,一會又用索尼來牽制我!她自個兒呢,坐收漁翁之利。」
作為鰲拜的死黨,奸奇信徒班布爾善,樂呵呵的捧著茶杯,老太太啊~那是死王八燉湯——一肚子壞水兒啊。大臣們越是不安穩,皇位就越是穩定。鰲拜悶哼了一聲,他索尼會生病,整的好像老子不會一樣。明天我告病!
班布爾善尋思,別啊鰲大人,你這不是要跟太皇太后打擂台嗎!老哥啊,老弟我給你支個招,你聽我一句勸。你去給太皇太后送一份厚禮,到時候她不得好好謝謝你,簡而言之這就是,厚禮謝她的道理!
鰲拜點了點頭。
有了老班的建議,鰲拜一扭頭就帶著禮品,找到了太皇太后孝莊。
孝莊:「哎喲,帶著這麼多寶貝呢?何苦呢……」
孝莊那笑臉如花的,看樣子簡直是個和顏悅色的老婆婆。絲毫沒有大清操盤手的狠厲,甚至還表示,哎喲~我滴鰲大人喲,你說你來都來了,還這麼破費幹啥啊。我正打算跟你說呢,我要升你為一等功,世襲罔替怎麼樣?哦,對了,還有一個彩頭,等皇上大婚的時候,我請你當司儀怎麼樣?
鰲拜是一拱手,表示這合適的不得了!只有少年康熙嚷嚷著不想結婚!孝莊閉著眼睛一臉淡然,你以為當皇帝生孩子是為了自己嗎?那都是為了政治的問題,你爹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好幾個崽了。
孝莊:「你要是不成婚,你就不能親政,明白嗎?」
所以在康熙極不情願的情況下,這場大婚依舊如期開始了。
金鑾殿,花團錦簇。龍椅上端坐著一對新人。康熙挺直了腰板,一臉的嚴肅認真。龍椅鋪上了紅布,還上書四字——《金玉滿堂》。伴隨著大清第一巴圖魯鰲拜的聲音,這場規模宏大的婚禮正式拉開了帷幕。
大傢伙兒就等著吃席呢,所以除了龍椅上那兩個木頭人之外,大傢伙吃得都挺開心的。總之一套婚禮流程走完,夜幕早已垂下。康熙緊張兮兮的打算開盲盒,畢竟有傳言說,索尼家的小孫女是出了名的相貌醜陋!臉啊,活脫脫一張大柿餅,他是伸手不敢碰,只敢往下瞧。
小赫舍里年紀本就不大,乾脆自己掀開了蓋頭。
赫舍里:「皇上你看我……是長著柿餅臉嗎?」
康熙也是少年,還是頭婚,瞅著姑娘嬌滴滴的模樣,愣是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來。什麼朕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之類云云。赫舍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比康熙懂事的,脆生生的話從兩片朱唇冒出,直教人怦然心動。皇上~我都累了一天了,還不讓我找地方靠一靠?康熙此時懵懂不解其意,單純的表示,哥搬個枕頭給你靠靠!然後兩個人就開始吐槽婚禮的流程,從早上天蒙蒙亮,一直折騰到夜半三更。
他們在吃席,咱倆是當木頭人,還不能動彈。那孝莊左一個,這是你正黃旗的二叔,這是你鑲黃旗的二舅,這是你正白旗的七舅姥姥……康熙還得跟著象徵意義的喝兩口,這一套流程下來,小兩口也只剩下吐槽的力氣了。不過啊,畢竟滿族的嬤嬤們,多少教了一點知識,赫舍里眼眸里儘是嬌羞,手要解下皇帝的新裝。只不過康熙逃似得溜了,徒留下赫舍里在風中凌亂。
赫舍里:「皇上,皇上!」
而且赫舍里怎麼也不會想到,康熙新婚之夜,巧妙躲過了奶奶的眼位,跑去找了蘇麻喇姑!在悠悠燭火下,開啟了表白模式。
康熙:「你有沒有想過……當個皇后什麼的?」
這一句話,屬實是把蘇麻喇姑嚇壞了。她一個後撤步起身,蘇麻是清醒的,皇宮清冷,哪怕為貴妃,卻也挨不住寂寞宮牆。她想走出去,不在這宮牆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康熙:「朕知道。你瞧上伍次友了……」
蘇麻喇姑:「皇上,你已經結婚了,說話要穩重一點。」
暫且不提被道破心思的蘇麻喇姑,自打帝後婚禮之後,索尼那是跟換了個人一樣。擱這兒跟孝莊大談特談,說自己什麼腰不酸了、腿不痛了、一口氣上十樓毫不費勁!這兩隻老狐狸暗戳戳的,就打算讓赫舍里早點生一個。同時身體健康的索尼,正式加入了戰局,一出手,就是要請皇帝親政!
索尼:「皇上大婚已畢,正當君臨天下,親理朝政。如果有人不想交權,阻礙皇上親政,老臣倒想問問,君臣之道何在?難道我們要一輩子替皇上做主嗎?臣索尼,叩請皇上親政!」
有了索尼帶頭,底下的各路大臣紛紛跪下請願。眼瞅著索尼都發話了,遏必隆一個閃現,也跪了下去。這時候,經歷過一輪權斗洗禮的康熙,卻在此刻做出了驚人之舉。
康熙:「朕決定了,暫不親政!」
這一手以退為進,頗為巧妙。滿朝文武奏請親政,只有鰲拜和班布爾善一黨拒絕,這老哥倆硬氣,可其附庸勢力可就不這麼想了。書房裡,各地督撫的奏摺雪花片一樣飛過來,都求著康熙親政。這就是康熙的打算!
康熙:「朕要千呼萬喚始出來……!」
從正確上占領制高點,那接下來還需要有人給鰲拜上上壓力。索府內,壯年索額圖正在跟班布爾善下棋。政客們的棋往往不在棋盤上,而是在兩片薄唇之間。棋局終了,索額圖絲毫不保留,以陽謀壓人,他表示,各地督撫給皇上親政摺子很多啊!
索額圖:「下頭的將軍說,如果再有人阻礙皇上親政,他們就要帶兵勤王了!」
班布爾善:「真是無法無天!」
索額圖這一句話,只說得班布爾善大熱天裡手腳冰涼,這個大清還能不能好了?好懸眼淚不爭氣的要流下來。實際能看出他已經手足無措。毫無疑問,悄無聲息之間,索尼已經把各地督撫爭取過來了!
索額圖:「下官覺得,班大人和鰲中堂,還是離得遠一點好啊……免得鰲中堂垮了,再連帶著壓垮了班大人……」
班布爾善:「不不不,我和鰲拜科不是一黨啊!」
索額圖:「那還不趕緊上摺子?」
三兩句話,便讓班布爾善上親政摺子。索額圖天賦確實是有的。不過比起他老爹,著實差了幾分。等班布爾善走了,索尼便出來指點索額圖。
索尼:「你要當心班布爾善啊。鰲拜是處處爭強,班布爾善是處處示弱啊……」
這樣的大環境下,鰲拜很快也帶頭走程序,叩請皇上親政了。於是,在索尼再三懇請下,康熙終於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康熙:「朕……確定親政!」
作為一隻合格的權力怪獸,康熙的成長速度著實驚人!但是光政治上成長沒用,太國丈索尼趁著赫舍里回家探親的時候,悄咪咪的傳授了一些經驗,還安排人送了一套「小人書」。他囑咐赫舍里道。
索尼:「你呀,就自個琢磨琢磨吧!身心都得用得上啊……」
燭火微微亮起,一襲紅裝,給赫舍里平添了幾分嫵媚。玻璃罩透著的光,將周遭映射的格外朦朧,空氣中充滿了淺嘗輒止的曖昧,等康熙走過來的時候,赫舍里恰好的拿出手巾擦了擦眼淚。
那樣子,豈止是我見猶憐。康熙拿過赫舍里的書一看……
康熙:「……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康熙多懂啊,這不李煜的詩嘛。那小子做做詩詞還行,當皇帝,跟我比還差點意思。赫舍里到底是滿族姑娘,話說的頗為直接。皇上你結婚是為了親政,可我結婚是為了當你的女人啊,你不能把我當木頭人,天天擱後宮裡掛機啊。
赫舍里:「大婚至今,皇上都沒碰過臣妾一下……」
康熙也彆扭啊,你這麼好看,朕也喜歡。可朕想起你就覺得,咱倆這是聯姻,是為了倚重你爺爺,我心裡不舒服!那赫舍里雖然沒多大,可也算是七竅玲瓏心。
赫舍里:「這麼大的宮裡,我害怕啊……求皇上把我休了吧,一個女人嫁給皇上,又不能伺候皇上……」
這番真情流露的話,顯然是打動了康熙這顆稚嫩少年的心。當下捧著赫舍里的小手手,一刻也沒撒開。至於後面的劇情,那只能說是:
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
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可俗話說的好,樹欲靜而風不止。由於索尼版本太過強勢,天命伺服器決定啟動封殺程序。康熙壓根不明白,還追問了兩句。厲害嗎?需要蒙藥老方嗎?朕認識不少神醫呢!
索額圖聽聞,趕緊一把拉過去,皇上吶,你這幾個問題,哥們兒幾個可就要有心思咯。到了僻靜處,才告訴康熙,索尼要不行了!
是夜,病榻上的索尼摒棄了權力紛爭,鄭重其事的囑咐了康熙幾件事情。
其一:咱們武力入關,多爾袞又搞圈地安撫軍工集團,皇上得安撫民生發展經濟,才能穩固統治!
其二:朝廷里有鰲拜這枚毒瘤,容易養虎為患,要儘快剷除!
其三:西南吳三桂尾大不掉,但對這朝廷內外兩派勢力,一定要分而治之。先除掉鰲拜,再分解吳三桂,內緊外松!
終夜,大清首輔大臣索尼逝世。且史實上,索尼是輔政大臣里最早病故的。這短暫的權力空缺,被鰲拜盯上了。如同索尼所說的一般,鰲拜處處要爭強,索尼剛剛病逝,鰲中堂便「病」了!
御書房裡是一團亂麻,政治經驗淺薄的康熙,被折騰的不輕。又是三藩要錢要糧,無視朝廷規定;又是沙皇搶走了牛馬草原……遏必隆也跟著靈活擺動立場。他站邊鰲拜表示,沒有鰲拜,俺們辦不了這些事!建議皇上恢復輔政大臣制度……只有岳父索額圖,此刻跟康熙綁定在一起。
索額圖:「皇上已經親政了,應該由皇上獨掌朝政!」
但索額圖還沒有全盤接收索家勢力,這個時候根本沒辦法對抗鰲拜。康熙只能胡亂發了一通脾氣,拖了一下時間。
康熙:「索尼說的對……鰲拜早晚結黨篡政!」
那麼氣鼓鼓的康熙,究竟該怎麼對抗來勢洶洶的鰲拜?
欲知後事如何,我們下期繼續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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