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自以為的強大,掩蓋著千瘡百孔,普京:美國在走蘇聯的老路

羅馬觀察員 發佈 2023-06-09T12:19:13.660050+00:00

而近些年,由於川普執政四年的胡作非為,特別是其執政最後一年,激烈的政治鬥爭與新冠大流行導致的經濟危機等各種大氣候、小氣候的疊加交錯,讓美國在2020-2021年時候的形勢可謂是異常糟糕,這種背景下誕生了美國崩潰論。

「崩潰論」這個東西其實並不新鮮,距今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了,只不過「崩潰論」被推而廣之並誕生大量的變種確實是最近二三十年的事情。

1991年蘇聯解體,這個20世紀最重要的歷史事件之後崩潰論才被廣泛傳播,並且時常被套在一些有很大體量,內部可以進行細分的政權與國家之上,針對中國的崩潰論就是這樣誕生的。

而近些年,由於川普執政四年的胡作非為,特別是其執政最後一年,激烈的政治鬥爭與新冠大流行導致的經濟危機等各種大氣候、小氣候的疊加交錯,讓美國在2020-2021年時候的形勢可謂是異常糟糕,這種背景下誕生了美國崩潰論。

但實際上這種崩潰論難免有生搬硬套的嫌疑,蘇聯那種例子是不能推而廣之的,因為蘇聯並不是一個一般意義上的主權國家,只不過高度集權的國家聯盟,本身其維繫國家認同的成本就高於一般意義上的主權國家。

而從崩潰論的源頭說起,馬克思在一百多年前預言「資本主義國家的總危機」,就是說資本主義對人的剝削會最終埋葬資本主義,導致資本主義國家的經濟崩潰、社會崩潰、秩序解體等等。

後來馬克思主義者們總是將20世紀的幾次金融危機當成是「資本主義總危機」應驗的結果,只不過當年馬克思提出崩潰論,其實主要是一種藉口,關於為什麼不領導發動革命的藉口。

而蘇聯這邊,在赫魯雪夫否定史達林、緩和對美關係,否定蘇聯消滅資本主義的國家目標之後,蘇聯也總是將「總危機」掛在嘴邊,日常復讀說美國總有一天會因為「總危機」解體。

這套說辭從1960年代說到1990年代,然後蘇聯自己解體了;這是一個很生動的例子,讓我想起了一句網絡上的梗:「騙兄弟可以,別把你自己也騙到了就行」。

崩潰論誕生之初就有一個特點,即為自己的不作為進行辯護,是一種自我麻痹、自我欺騙,因為既然對手必然自我崩潰,我們為什麼還要付出犧牲去戰勝對手呢?我們可以躺著等待勝利,等待對手的崩潰而什麼都不需要做。

這也就是為什麼赫魯雪夫上台之後,蘇聯不再明確反美,甚至和美國踢假球,然後借著反資本主義的旗號搞沙文主義,把所有可以團結的力量全部得罪乾淨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在1980年代成為了眾矢之的,沙文主義激起的反抗者們包括中國在內甚至站在了美國一邊,形成了一股空前團結的,以絞殺蘇聯為目的實質同盟,在這種背景下蘇聯最終放棄抵抗選擇了解體。

而美國在1990年代之後,面對是否應當徹底扼殺新中國,一勞永逸地消滅這個威脅的時候也拋出了崩潰論,說「美國可以和中國放心的做生意,不僅能賺錢,而且越來越多地融入全球經濟體系的中國也會自我崩潰」。

其結果,就是三十年後的美國必須為三十年前的錯誤決策買單,三十年前僅僅是區域強國地位的中國,在三十年後已經成為了比蘇聯更加可怕的對手,美國也不是沒有聰明人。

蘭德智庫在1990年代後期的一份對華戰爭可行性報告與計劃中就指出:「一個對外貿易主要通過海上運輸,並且經濟增量大多建立在這一基礎上,未來將從對外貿易中廣泛獲利的中國,儘管保持著規模龐大的陸軍,但實際上是一個海權國家,那麼任何的海權國家,都一定會與美國爆發嚴重的衝突,只是時間問題」。

只不過這樣的警告,在那個時候都淹沒在了以「七塊論」為代表的針對中國的崩潰論的雜音之中。

那麼有蘇聯、美國的先例,要是相信了「美國崩潰論」,結果恐怕不言而喻。

因為問題並不在於國家尺度上的總崩潰是否真的會發生,而是崩潰論自誕生開始就一直是一種藉口,被當成是自己可以不作為、不行動的藉口。所以別看普京說「美國走蘇聯老路」,實際上還不是為了他們自己的賣國行為辯護罷了。

現在俄羅斯陷入泥潭的局面,最大的責任人就是普京,是誰在2014年拒絕干涉烏克蘭,坐視烏克蘭局勢糜爛?是誰嘴上反對北約東擴,實際上想著一步到位北約東擴把俄羅斯也擴進去?

再完美的表演與所謂的強人政治都無法掩蓋蘇聯、俄羅斯在國家文化層面的劣根性,自我欺騙、指輸為贏,要不是現在中國來給他們接盤收拾爛攤子,俄羅斯現在已經是期貨死人了!

美國崩潰論也許會變成現實,但絕不是和蘇聯一個路數,因為兩個社會存在著根本的不同,蘇聯的問題在於缺乏本位思維,沒有真正獨立自主的價值體系。

比如說蘇聯時期很多科研成果得到重視,開始從實驗室走向工廠,並不是因為科研成果在學術上有多麼成功。

而是因為蘇聯的情報機關得知了美國正在搞類似的技術,結果就是蘇聯永遠只會跟隨、追趕美國,而絕對不會說自己走出獨立發展的道路,這個問題在史達林死後愈發明顯。

比如說飛機的隱身技術,蘇聯航空工業在這一領域的起步研究就比美國更早,早在1950年代後期蘇聯科研人員就對雷達隱身技術有了初步的認識,意識到了隱身飛機所需要的外形設計的相關技術發展方向。

但這並沒有得到蘇聯高層的重視,也沒得到多少相關資源進行進一步的研究,反而是等到美國開始搞隱身飛機之後,蘇聯這邊突然就將塵封故紙堆里二十多年的老文件翻出來重新審視重新研究。

蘇聯這種不考慮自身條件,而跟著西方亦步亦趨的發展方式,導致他們根本無法解決本國國情下的很多西方不需要考慮的問題,最終1980年代蘇聯經濟發展遇到的各種問題,都不是什麼新鮮事情,而是1950年代的時候蘇聯就已經存在的隱患發酵的結果。

概括地說,就是獨立自主很重要,但是蘇聯從不明白什麼是獨立自主,也不明白應該朝著什麼方向發展,永遠都在看美國怎麼發展然後他們跟進,結果就是永遠都玩不過美國。

1980年代時候蘇聯面臨的各種危機,各種經濟問題,其實美國也遇到過,美國1960年代後期到1970年代遇到了完全一樣的問題,但為什麼美國能解決呢?

而蘇聯就只能休克療法把自己玩死,甚至看著中國這邊「價格闖關」這種災難,他們都覺得算是正面經驗的程度。

美國在這方面與蘇聯截然不同,由於近代歷史上英國-昂撒系國家的長期領先地位,美國擁有最強水平的本位思維與獨立價值觀。

在這方面他們遠比現在的中國更強,本位思維,意味著自我掌握價值觀體系,自己評判自己的對錯,時刻提醒自己「正在做一件前人沒有做過的事情」,不會因為無關緊要的損失而動搖。

這種本位思維的體現,就是美國絕不會因為新冠疫情死了一百多萬人就質疑國體,因為在他們的社會中,這就不是什麼事情,優勝劣汰,沒錢就去死,這是他們的價值觀。

他們也絕不會因為這種價值觀下理所應當的損失去質疑這種價值觀,這種價值觀保證了美國社會強大的競爭力。

美國真正的問題在於,過於濃厚的社會達爾文主義導致了過分激烈的內部損耗,在國內各種族比例相比20世紀初期大幅度變化,白人比例大幅降低之後,整個國家難以實現較高的動員水平以對抗外部敵人。

而與此同時,國家合法性完全建立在經濟紅利之上!一旦失去了絕對優勢的經濟地位,內部無法通過大量的經濟分贓來滿足人們的需求,合法性就會驟然崩塌,這與蘇聯的情況截然不同。

中國人可能對此很難理解,因為中國作為一個統一國家存續的時間已經將近2000年了,對我們來說,中國應該是一個統一國家,這是深入我們思維底層的設定,公理、不需要任何邏輯去證明。

但對於大多數歷史相對短暫很多的國家來說,「國家」是想像的公共體,他們需要回答一個問題:我們為什麼要認同一個國家?

美國早期的歷史中,最初的國家認同是來源於「錢」,從英國獨立出來,從英國在北美的殖民地變成獨立的美國,就不用向大英國協繳稅了,這是美國國家認同的來源,即「認同這個國家意味著能賺更多的錢」。

在此之後美國試圖通過人種、宗教、語言等方式重新建構更加穩固的國家認同,但都失敗了直到現在美國的國家認同也完全建立在「錢」這個範疇之上。

這導致了,美國必須有力地維持其國內經濟增長,維持大量廉價商品輸出帶來的低通脹率,維持「大房子」、「吃不完的牛排」這樣的美國夢。

如果通脹率摁不住,也要促進消費,發錢維持消費,對於美國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經濟,其他的都可以放在次要的位置。

這與蘇聯的政權合法性來源不同,蘇聯的政權合法性最初建立在「反資本主義」之上,至於說經濟發達與貧窮與否是次要的,而且蘇聯加盟國歷史上也都是字面意義上的窮國,多數時候民眾生活水平還比不上晚清。

比西方窮在他們的價值觀中那是天經地義的不是什麼大事,最終在1980年代讓蘇聯高層終於破防的事情,不是他們經濟停滯比不上西方,而是蘇聯經濟發展已經快被中國甩開了!

當葉爾欽訪華看到北京的便利店與肯德基快餐店的時候,再看看國內排隊買商品,他們終於坐不住了,落後西方天經地義,要是給中國這個三十年前還在還在接受蘇聯蘇聯援助的國家甩開了,這日子怎麼過?

而今天的美國,無論是產業空心化,還是過於旺盛的國內消費需求,但沒有人能否認一點,就是美國仍然掌握著大量的高附加值產業,以及相當優越的經濟地位,這就決定了在可預見的未來,美國的經濟水平仍然是得以維持的。

無論其國家實力是否衰退,但國內經濟不明顯停滯縮水的情況下,國內維持穩定並不那麼困難,至少拜登執政兩三年時間,比川普後期情況已經大為改善了。

至於說國內各種問題、千瘡百孔,實際上現代國家哪一個又不是問題一抓一大把呢?不是說有問題就沒救了,現代國家也沒有哪一個是國家維繫成本很低的。

真正的問題在於,能否走出一條可持續發展的,獨立自主的道路,建立一個獨立自主的價值體系,明白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應該堅持什麼,這些問題很多時候比紙面上那點經濟指標更重要。

獨立自主的價值體系建立起來,才能真正建立長遠的國家戰略,否則連對錯都搞不清楚,哪來的戰略?就只能永遠靠著短期決策發展,那樣絕對活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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