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是一個家喻戶曉並且廣受人們愛戴的一個傳說神祇,記得有一段相聲講述一個冒充哪吒治病的騙子說要病人家屬給一輛鳳凰牌自行車,目的是哪吒要用自行車代替風火輪來趕路。這說明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哪吒就是腳踏風火輪,手持火尖槍的年幼童子形象。或者一手拿乾坤圈,一手拿混天綾,這樣的形象在許多哪吒畫像中都有所表現。但這樣的形象其實完全是《封神演義》塑造出來的,在《封神演義》出現之前,哪吒的形象並不是這樣的。
01西遊
我們比較熟悉的哪吒形象其實來源於兩部神魔小說,一部是《西遊記》,另一部是《封神演義》。那麼西遊中的哪吒形象是什麼樣的呢?孫悟空第一次見到哪吒的時候詳細描述了哪吒的外貌:「總角才遮囟,披毛未蓋肩」。孫悟空也稱呼哪吒說:「你是誰家小哥?」,還曾經說哪吒「你的奶牙尚未退,胎毛尚未乾」,可見哪吒確實是一個年幼童子的形象。至於哪吒為什麼會一直保持這樣的形象而不長大,可能與他蓮花化身有關。蓮花化身可能就像修仙者吃了定顏丹一樣,永遠保持化身而出那一刻的容貌。
這一點與人們心目中常見的哪吒形象比較接近,很可愛,讓人感到比較親切。那麼哪吒使用的武器是什麼樣的呢?西遊中說哪吒使用六種兵器,分別是斬妖劍、砍妖刀、縛妖索、降妖杵、繡球兒、火輪兒。哪吒平常使用的是斬妖劍,在變成三頭六臂的時候才會使用這六種兵器,而且這六種武器中並沒有乾坤圈、也沒有混天綾,更沒有火尖槍。哪吒是有一個火輪,那火輪是拿在手中的,並不是踏在腳下的。火輪是一種兵器,並不是交通工具。後來哪吒與獨角兕大王打鬥的時候用的也是這六樣兵器,優先使用的也是斬妖劍。
02封神
封神中的哪吒外貌與西遊中的哪吒差不多,都是一個童子形象。但封神中的哪吒一看就是一個道童,而且哪吒使用的法寶與西遊中的哪吒就天差地別了。封神中的哪吒在七歲之前使用的是乾元山金光洞鎮洞之寶乾坤圈和混天綾,這個時候的哪吒還沒有飛行法寶風火輪。風火輪是在哪吒蓮花化身之後太乙真人才給哪吒的。哪吒蓮花化身之後,太乙真人又給哪吒增加了火尖槍、金磚以及盛放物品的豹皮囊。
這個時候的哪吒還是一個正常形象,不會三頭六臂,打鬥的時候只有一個頭兩隻手,幾件法寶輪流使用。後來哪吒被七首將軍余化的化血刀傷了之後,被送回了乾元山金光洞。楊戩騙到解藥之後,哪吒恢復正常,正要離開乾元山時,太乙真人給哪吒吃了三枚火棗,喝了三杯酒,結果哪吒就大變身了,哪吒的外貌大變樣:「哪吒現了三頭八臂,登風火輪,面如藍靛,發似硃砂,丫丫叉叉,七八隻手」。哪吒一旦顯出三頭八臂形象,他就會面如藍靛,發似硃砂,與嚇人的雷震子差不多,不再是一個可愛的童子形象了。
03兵器
封神中的哪吒既然有了七八隻手,那他的手也不能空著,於是哪吒又多了幾件兵器:
「一手執乾坤圈,一手執混天綾,兩隻手擎兩根火尖槍,一手執金磚,還空三手;真人又將九龍神火罩,又取陰陽劍,共成八件兵器。」
不過哪吒是兩隻手使用火尖槍,所以一共是七件兵器,並不是八件兵器,也許許仲琳數錯了。即使是七件兵器,也與西遊中哪吒六件兵器不一樣。除了陰陽劍與西遊中的斬妖刀、斬妖劍有些相似,其他沒有一件兵器相似。
但我們會發現電視劇《西遊記》中的哪吒形象並不是西遊原著中描寫的形象,而是大量吸取了封神中哪吒的形象。八六版西遊電視劇中哪吒與孫悟空交手時就是腳踏風火輪,手持火尖槍,然後是乾坤圈、混天綾,並沒有用西遊原著中那六般兵器。可見封神中哪吒的形象更受群眾的歡迎,成了我們心目中哪吒該有的模樣。
04尾聲
其實除了西遊和封神中的哪吒形象,其他道家書籍中也有哪吒形象和所使用兵器的描述,比如《三教源流搜神大全》中的哪吒就與西遊和封神中的哪吒形象都不一樣,既沒有火尖槍,也沒有斬妖劍,只是一個法力高強的大羅仙。由於封神中對於哪吒的故事進行了系統的整理和再創新,哪吒變得有血有肉,所欲封神中的哪吒形象就成了最受歡迎的形象,也成了許多其他作品中哪吒形象的模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