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滿深情的賀年卡

三味松竹梅 發佈 2021-08-05T19:07:47.081441+00:00

文/三味松竹梅每年的初始或歲尾,我都會收到蘭從蘭州寄來的賀年卡,直到有一天手機取代了我們聯繫和祝福方式。

文/三味松竹梅

每年的初始或歲尾,我都會收到蘭從蘭州寄來的賀年卡,直到有一天手機取代了我們聯繫和祝福方式。

清新素潔的卡片上,是幾行娟秀的文字:

愈陳愈香的

是真摯的友誼

愈釀愈濃的是

……

無論歲月多長

也無論人在哪裡

你永遠擁有我

真誠的祝福和關心

每每看到這些優美而溫馨的文字,記憶也就連成一片了。

1981年初冬,我穿上綠色的軍裝,成為一名光榮的義務兵,部隊就駐紮在甘肅省省會蘭州市。

生活本來就是詩,部隊生活就更是詩了。那青春的熱血,火紅的軍旗,"十字加方塊」的旋律,無疑給多情善感喜歡文字的我,提供了豐富的素材和土壤。

剛剛入伍後不久,我的詩歌在蘭州《金城文藝》發表。編者加了作者簡介,沒想到就是這一條微妙的信息,卻讓我結識了一位當地女孩,並且鑄就了一生的友情。

這也毫不奇怪,80年代正是人們極其崇尚詩歌的年代,尤以年輕人為最,也包括我自己。

她叫蘭,是蘭州市某高中的學生。有一天她突然來到部隊駐地找到我,簡單明了地介紹了自己。

原來她也喜歡詩歌,很願意和我成為朋友。盛情難卻,我欣然答應與她一同學習,共同進步。

事實上,蘭的出現剛好驅逐了我閃心偶爾的孤獨。離家千里,親人不在身邊,有時難免思鄉。蘭給了我太多的關心和溫暖。我拿她當妹妹,她拿我當哥哥,這份天賜的親情,實在難得。

方便的時候,我們一起談理想談未來。一起在雁灘公園蕩舟,一起跨過黃河鐵橋,一起登上白塔山俯瞰金城美景。蘭帶我吃遍了蘭州的各種小吃,我也省下微薄的津貼,為她買各種高考複習資料,算是我對她的回敬。

對於未來,蘭的未來可能前程似錦,而我終會回到遙遠的故鄉,繼續自己的人生。

說樂觀亦樂觀,說惆悵也惆悵。因為我們誰也沒給這份感情,下一個明確的定義。

歡快的日子總是短暫,似乎一眨眼,就己分別在即。

1983年秋,蘭忙著備戰高考,我也很快接到復員的通知。為了不影響蘭學習,我決定不告訴她。

我踏上回歸的列車,心卻在十月的風中流淚:蘭,原諒我忘了我吧……

原以為從此一別就永不相見,與蘭的際遇不過是青春歲月里一段浪漫的插曲。哪想到十年之後,蘭又幾經周折到我的家鄉找到我。天下竟有如此重情重義的女子,讓我這個七尺男兒自嘆不如。

時光回到1983年未,在我離開部隊之後,蘭不止一次去找我。得知我復員返鄉,蘭就不停地給我寫信。由於她記錯了我家鄉的詳細地址,一封封都如石沉大海。無法聯繫到我,蘭只能把這份感情放在心裡,每逢新年來臨,她都會用心製作一張賀卡,寫上由衷的寄語,表達思念和寄託。

時間一年年過去,蘭成了家,有了一份很體面的工作,但她的心愿始終未了。那就是今生今世渴望能夠再見我一面。

1993年,五月的鮮花開遍了原野。蘭利用到北京商學院進修的機會,奔赴我的家鄉。她先是到縣電視台投放尋人啟示,又去縣武裝部查閱退伍兵檔案。恰巧我的一位戰友在武裝部工作,才促成了我和蘭分別十年後的重逢。

相見的那天晚上,蘭一頭撲進我的懷裡,淚水像斷了線的珠簾,簌簌而下。所有的辛酸,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思念,唯有在今宵重逢的一刻,渲泄得淋漓盡致。

這一橋段,以前只在影視劇中看過,卻真真切切發生在我的身上。

隨後,蘭從攜帶的挎包中取出一沓保存完好的賀年卡,鄭重地遞到我的手上。

她說:十年了,我從未停止對你的想念。這些賀年卡就是最好的證明,如今它們終於有了自己的歸屬,我也就安心了。

蘭走了,如釋重負,開開心心。像是達成了什麼心愿,又像是完成了重要使命。

我發現,歲月並未在那張面目嬌好的臉上,刻下太多的痕跡。只是多了幾分優雅,多了幾分沉靜。

歲月匆匆,許多年過去了。每當想起蘭,我就會想起那些注滿深情的賀年卡。似一股澄澈的溪流,淌過我乾涸的心田,滋潤我永生永世。

願生命不老,願一切安好!

(插圖來自網絡 關注我 溫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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