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棋的規則一看就會,想要精通卻十分困難

柳岱林的魔劇院 發佈 2021-08-10T04:29:47.267275+00:00

文章作者 | 柳岱林大學時,認識一位姓張的老師。他六十歲左右,在學院裡教音樂,常來找我打桌球。一來二去熟了,又跟他在辦公室下過幾盤圍棋。當時,除了吃子,其他規則和路數,我一概不懂;於是盯住對方一塊棋死命地吃,自己卻莫名其妙地被吃個乾淨,結果自然大敗。



大學時,認識一位姓張的老師。


他六十歲左右,在學院裡教音樂,常來找我打桌球。一來二去熟了,又跟他在辦公室下過幾盤圍棋。


當時,除了吃子,其他規則和路數,我一概不懂;於是盯住對方一塊棋死命地吃,自己卻莫名其妙地被吃個乾淨,結果自然大敗。



2008年暑假,我沒有回老家,留在學校做了一名暑期班老師。裡面除了文化課,還有一個棋類班,中國象棋、西洋棋和圍棋都有,授課的就是張老師。我帶學生去上他的課,自己也旁聽過幾次,這才知道了圍棋並不僅是吃子,還有「打劫」「定式」「金角銀邊爛肚皮」等等學問。


那時,就對圍棋有了一些興趣。


晚上空閒之餘,我又找來著名的日漫《棋魂》,一看便放不下,幾乎一氣看完,深被塔矢亮對圍棋的從不言棄,以及佐為對「神之一手」的追尋而觸動,也有了強烈的學棋衝動。



但2008年暑期一過,隨後就是實習、寫畢業論文和找工作,學棋被一拖再拖,一年半載也不曾記起。


可這件深植於心間的事兒,其實從未消失,直到2015年某天,在沒有任何外在刺激的情況下,自然而然地被重新喚醒。


我終於開始真正地學圍棋。


這是一段孤獨的旅程。現實生活中,我找不到下圍棋的人,只能在「野狐」下網棋。除此之外,還下載了一些圍棋APP,做些簡單的死活題,時不時跟AI過上兩招。5年來,從最初的18K,下到如今的6K,水平仍然有限,不過進步也是很顯然的。



但,下棋是一件極其耗費腦力和體力的事兒。以我如今的年紀,如要天天做這樣高強度的腦力運動,頗有些吃不消。所以這幾年間,我常下下停停,總以提高棋藝為初衷開始,又以成為勝負的傀儡、無法自拔為收尾。


最難面對的,是輸。有時,從布局到中盤都遙遙領先,眼見勝利唾手可得,可到了官子階段,因為走了一步漫不經心的隨手,而被對手抓住機會逆轉。


在發現結果已無法挽回時,通常先是難以置信,後又十分懊喪,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


輸得一多,心理也會出現變化。浮躁、渴望快速贏棋、害怕失敗……每當出現這類情緒,下棋就失去了樂趣。輪迴往復,無一例外。



可最終,我又總禁不住地回歸。


因為圍棋有一種讓我欲罷不能的特性:足夠複雜,又足夠簡單。


棋盤上,十九條線段井然排布,變化幾乎無窮。對殺時,雙方棋子糾纏在一起,難以算清;某塊棋的死活,也稀里糊塗。普通一盤棋,20分鐘的保留時間,常常不夠用。好多地方應該好好想一下,但一到讀秒,也只好憑感覺,拍上去再說。如果每一步都詳細計算,那得累死多少腦細胞;一盤棋下完,腦子一團漿糊,過載了。


這就是圍棋,窮盡一生也摸不到它的上限。



但從另一個角度上講,圍棋本身又很簡單。因為在這個領域,更需要直面競爭。輸了就是自己菜,沒有藉口,容不得甩鍋和弄虛作假。


而目前,尤其是國內的學術界,有一些不學無術的上層人物用資歷和地位耍流氓,產生劣幣驅逐良幣的效應。學術標準難訂立,學術造假太容易。而在圍棋領域中卻沒有辦法,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再厲害的棋手也得服老,過了巔峰期後走下坡路大家都看在眼裡,到了職業生涯末期被別人吊打更是常事。敢下海口敢吹牛的人很快就會成為世人的笑料。


所以圍棋是一個特別能體現「用實力說話」的領域。



最近,因為有了大把的自由時間,我又被喚起下棋的慾望。但結果也是輸輸贏贏,卡在6K上不去。


在圍棋江湖中,K級棋手是一種相當業餘的存在。而我花了5年,費了老鼻子勁,也沒能突破K級。我想,除了年紀大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沒下棋的天賦。


天賦,一個誰也說不清的東西。而《棋魂》中的塔矢亮,幼時曾問父親,自己有沒有下圍棋的天賦,父親答:「我雖然不知道你有沒有下圍棋的天分,但我知道你有兩樣寶貴的東西,勤奮和超出普通人的對圍棋的熱愛。


看到這裡,我曾為之動容。


—END—


文丨柳岱林

排版丨柳岱林

編輯丨柳岱林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