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康的首任夫人,為何最終成為了政治鬥爭過程中的犧牲品?

明浩說史 發佈 2020-08-12T05:28:39+00:00

所謂自古帝王多無情,其實王公貴族之家同帝王之家一樣,大多都是政治聯姻促成的家庭。在政治聯姻下的家庭,大多都以悲劇收場。不僅古代中國如此,戰國時代的日本也是如此。

所謂自古帝王多無情,其實王公貴族之家同帝王之家一樣,大多都是政治聯姻促成的家庭。在政治聯姻下的家庭,大多都以悲劇收場。不僅古代中國如此,戰國時代的日本也是如此。

作為德川幕府第一代征夷大將軍德川家康的第一任妻子,築山殿並沒有享受過幾天安生的日子,反而最終成為了政治聯姻和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今川義元將築山殿嫁給德川家康,意在維繫今川·德川聯盟

從松平清康擔任家督之日開始,松平家開始逐漸崛起,並一度統一了整個三河國。但是在其執政末期卻因家臣的反叛而不幸遇刺身亡,松平家也因此陷入了內亂的局面之中,整個家族也從此衰落下去。

為了復興家族,松平清康之子松平廣忠向位於駿河國的今川家請求援助,並自願依附於後者,松平家和今川家的羈絆也由此開始。公元1548年時,德川家康被送往了今川家的屬地駿府城充當人質,以此來確保松平家對今川家的忠誠。

為了進一步強化和松平家的同盟關係,今川家家督今川義元決定和松平家聯姻,即將自己的妹妹的女兒築山殿許配給德川家康。對此,《日本國語大辭典》一書中曾經提到:

父は今川義元の重臣関口親水、母は今川義元の妹。

譯文:(築山殿的)父親是今川義元的重臣關口親水,母親是今川義元的妹妹。

需要注意的是,築山殿一名並非其本名,更偏向一種稱號。為了表述方便,下文一概採用這一稱呼。

無論是戰國時代的日本,還是古代中國,還是中世紀的歐洲,都常常採用以聯姻的方式來鞏固政治聯盟的手段。不管是什麼形式的同盟,都擺脫不了利益二字的干擾。相比之下,由血緣紐帶而結成的同盟關係就顯得更加牢固一些,也更加不易在利益的干擾下而出現鬆動。

但是對於大多數因政治聯姻而形成的家庭來說,這是非常不幸的。這意味著締結婚姻關係的雙方都不能夠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在與對方生活時也要格外謹慎小心。畢竟夫婦二人所代表的都不僅僅是個體的意志,而是個體背後整個家族的利益。

築山殿誕下長子松平信康

公元1559年,築山殿為德川家康誕下一子,是為嫡長子松平信康。如今已經很難找到有關松平信康的相關資料,想來也是與織田信長的干預有緊密的聯繫,不過這就是後話了。次年,築山殿又誕下一名女嬰,是為嫡長女龜姬。

可以說,這一時期德川家康和築山殿之間的關係還算比較和睦。如果前者真的對後者十分厭惡,想來也不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先後誕下兩名子嗣。但是在今川義元死後、今川氏真坐上了家督之位後,德川家康和築山殿之間的關係才發生了反轉。

事情的起因,是因為德川家康在今川義元死後一直想要擺脫今川家的控制。在德川家康看來,今川氏真只是一個無能之輩,和他結盟會把整個德川家推入深淵。但是今川氏真認為,德川家康意在獨立的行為是對今川家的反叛。但此時德川家康已經孤身一人回到三河地區,只留下了妻兒三人,因此就將德川家康的家眷軟禁在了自己的領地之內。

到了公元1562年,德川家康徹底與今川家劃清了界限,並和織田家結為了新的同盟關係。今川氏真為了報復德川家康,下令築山殿的父母切腹自盡。從此,夫妻二人之間的關係出現了裂痕。

不難理解,築山殿大機率會將父母之死遷怒於德川家康。從築山殿的人生經歷來看,這是一個對政治絲毫不感冒,也沒有政治頭腦的人。在她看來,德川家與哪一家族結盟都無關緊要,所以她也不反對德川家康脫離今川家。但是因為德川家康脫離了今川家,進而導致自己的父母受難,這必然是無法原諒的。

德川家康親自下令斬殺正室和嫡長子

  • 1. 織田五德與築山殿二人不和,前者向織田信長告發後者的密謀

公元1560年,織田信長與今川義元在桶狹間地區展開了一場最終決戰。此戰以織田家完勝而告終,今川家自此快速走向衰落。藉此機會,受制於今川家的德川家也獲得了獨立自主的地位。考慮到德川家仍然需要一個豪門的支持,德川家康因此倒向了織田信長,形成了織田德川聯盟。

公元1567年,織田信長將自己的女兒織田五德嫁給了德川家康的嫡長子松平信康,以此來鞏固兩家的同盟關係。和德川家康與築山殿之間的婚姻關係一樣,松平信康和織田五德之間的婚姻也是政治聯姻。

由於二人之間並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甚至在此之前都沒有見過幾次面、有過幾次深度接觸,因此在完婚之後二人的關係依舊非常疏遠。不僅如此,就連築山殿也對這個兒媳婦沒有太好的印象,常常刁難於她。

在一次省親的過程中,織田五德向織田信長哭訴了此事。其實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畢竟夫婦不和、婆媳不和是許多家庭都面對過的情況。但是問題在於,織田五德向織田信長吐露,築山殿和松平信康母子有暗中勾結武田氏之嫌。對此,《朝日日本歴史人物事典》一書中曾經提到:

家康が浜松へ移居したのちも,信康の後見と稱し,岡崎城にとどまった。信康の妻徳姫とも不仲で,築山殿と信康は,信長から武田勝頼と內通しているとの嫌疑をかけられ···

譯文:家康移居濱松後,又稱信康為監護人,留在了岡崎城。與信康的妻子德姬關係不好,築山殿和信康被信長懷疑與武田勝賴私通···

如今對於築山殿和松平信康母子是否真的勾結了武田氏,意圖篡奪德川家康的家督之位一事,尚且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在分析這一事件時,主流觀點通常從松平信康是否有謀反的動機這一角度來分析,很少有從築山殿和德川家康之間的關係這一角度出發去分析。如果結合先前德川家康和築山殿之間關係的反轉來看,或許真的有一定的可能。

  • 2. 織田信長勒令德川家康給予回復,後者忍痛殺妻殺子

震怒之下的織田信長立刻致信德川家康,要求嚴懲築山殿和松平信康母子。德川家康曾經嘗試過為二人辯護,甚至選擇退而求其次,以築山殿之命換取松平信康之命。但是織田信長的態度也非常堅決,即便築山殿代子受過,松平信康將來也一定會成為德川家和織田家的大患,因此必須將二人盡數除去。

在意識到回天無力之後,德川家康只好下令處決二人。當時德川家臣團中的大部分人都極力反對這一決議,甚至有人強烈要求與織田信長決裂。但是考慮到如今德川家的勢力還相對比較弱小,德川家康一一否決了家臣們的反對意見。

8月29日,德川家康派遣家臣埋伏在築山殿前往二俁城的必經之路上,當場將其殺死。次月,德川家康又命松平信康切腹自盡。在松平信康死後,許多德川家的家臣選擇了自裁,追隨後者而去。

需要特別提到的是,松平信康其實在元服之後就隨德川家康改姓為德川信康。但是在其死後,其姓名才被貶回松平信康。想來這並不是德川家康的本意,而是為了平息織田信長的怒氣。如果德川家康真的萬分厭惡自己的嫡長子,那麼也不會在暮年時常常懷念起逝去的兒子,也不會因此遷怒於跟隨自己一生的家臣酒井忠次。

結語

其實我們也不應當過度苛責築山殿,指責她不顧大局。試問,難道築山殿在自己的父母因德川家康的決策而遇難之時還無動於衷,難道就真的是顧全大局嗎?一邊是自己的父母,一邊是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在時勢面前,築山殿其實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至親離自己遠去。

不管怎麼說,築山殿的人生確確實實是個悲劇。她在婚姻中所獲得的幸福是短暫的,父母的突然遇難使她備受打擊。而今川家的沒落,更是讓她在德川家康心目中的地位快速下降,其重要性也遠遠不如新婚之時。

或許她真的曾經想以武田家之手來報復德川家康,但並沒有想到會因此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就連自己的親子松平信康同她的遭遇一樣,成為了德川家和織田家政治鬥爭過程中的犧牲品。到頭來,她自己什麼都沒有得到。

參考文獻:

【1】《日本國語大辭典》

【2】《朝日日本歴史人物事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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