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症患者的另類人生:孤獨是生命的主色調,活著仍需拚命掙扎

北煙朧月 發佈 2020-08-12T23:25:07+00:00

法國荒誕哲學的代表人阿爾貝·加繆就曾寫過《局外人》,在他的小說中,一個異類青年荒誕的活著,最後卻因意外傷人,被迫死去。

每個人內心都有一片荒原,孤獨、冷漠、痛苦。

有些人選擇活在人世間,向這個世界妥協;

而有些人卻選擇跨越人世間,掙扎著,最後把自己活成了局外人。

法國荒誕哲學的代表人阿爾貝·加繆就曾寫過《局外人》,在他的小說中,一個異類青年荒誕的活著,最後卻因意外傷人,被迫死去。

這個故事,看似絕望,可卻是對現有社會道德和規則的一種挑釁,小說主人公離經叛道的背後,是一種活著的掙扎,卻也是一種死亡的擺渡。

這種活著的掙扎,不僅僅體現在加繆的小說中,還存在於我們的現實生活中。

就如這本小說《我的天》,就是一本反映現實中,異類少年活著的掙扎日記。

在這本小說里,作者子日山,既向我們體現了一個少年因原生家庭之傷,逃離家,卻又渴望家的悲哀,又讓我們在他一段段的愛情里,體會到了人性的複雜以及矛盾的對立。

主人公大疆,毫無意義的活著,既對現有的情況無能為力,又一次次的在試愛里,體會到了人情的冷暖。

文中出現的5個女人,每一個人,對於大疆都是一個臨時的港灣,也是一個臨時的擺渡人,但他們終究都無法停留。

心無著落的大疆,命運一次次的因為這些女人而改變,最後孤獨的死去。

大疆的死去,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荒誕的經歷,異類的表現,這些都是這本書帶給我們的驚喜,也是一種思考。

當孤獨成為了生命的主色調,活著仍需拚命掙扎。

《我的天》這本書中,有這樣一個女人,她叫忘蕪。

這是一個特別的女人,因為她活著,可卻死了。

站在西藏的寺廟前,忘蕪說:

「我的人生可以分為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愛情、親情、友情的美好階段,第二個階段是死灰階段,第三個階段是飄揚階段。」

她說,她現在活在死灰階段,可她嚮往飄揚階段,所以她來了西藏。

渴望飄揚階段的人他們都是彼岸世界的局外人,他們要尋求跨越人世間的道路。

而忘蕪,她的親人全都死去,她受到了苦難的壓迫心如死水,所以她寄希望於來到西藏,去尋求縹緲的彼岸世界,渴望有人來拯救她,指引她道路,並祈求她能夠超脫。

忘蕪拋棄一切的東西,選擇了走向飄揚的階段,可是對於陪她一起來西藏的少年大疆來說,他的人生,卻才剛剛開始。

如果說忘蕪走向了人生的第三個階段,那麼對於大疆來說,他的人生還處於第一階段。

主人公大疆是個有父有母卻無人收養的孩子,14歲之前,他還是幸福的,可過了14歲,他的父母選擇離婚,而大疆只能一個人居住。

自從父母離異,大疆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學習、一個人生活。

他曾經哭著睡哭著夢哭著醒再哭著睡再哭著醒,挨過漫漫長夜的恐懼,他也曾經無數次夜晚拿著菜刀想將自己的手砍斷。

缺失的親情,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大疆心無著落。

年幼的孩子,從擁有到失去,在苦痛中第一次學會了掙扎,在掙扎中活著。

所以,大疆學會了叛逆,學會了沉默,也學會了在孤獨中,去深究細節。

大疆說:「我從十四歲開始就不信任這個世界了。

不信任這個世界,卻無奈還要活著,大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簡單的活著,直到死。

遇到念雪,對於大疆來說,就是多了一個給他付錢的人。

沒什麼深情,也沒什麼可惜,就是有人追,他就同意了,這個胖胖的女孩,帶給他的是一種短暫的溫情,可他用冷漠應對。

用作者的話來說就是:大家都在彼此的生命中交匯過,都無意中充當了彼此世界的龍套。

念雪就是出現在大疆生命中的一個龍套,只是她留下了足跡,可大多數人卻只是擦肩而過。

大疆的人生,從14歲之後,就已經沒有了希望。

「我和別人不一樣,真的,別人是行走在世界裡,而我是在空氣中游泳,我很累,我要小心我要看護好自己,否則我會嗆死的。」

一個年輕的生命,終日行走在鋼絲繩上,對於這個少年來說,是殘忍的。

考上大學,對於大疆來說,是逃離這個家,逃離這個傷心地的唯一途徑,所以他奮力一搏,只是為了逃離,就這麼簡單。

他如願以償的考上了大學,來到了武漢。

這是大疆人生中的第二次掙扎,可這種對於自由的嚮往和對於現實困境的逃離,對於他而言卻是殘忍的。

來到武漢,大疆遇到了陳靜這個本地女人。

他不曾愛過她,她也不曾愛過她,他們各取所需的在一起,又在不需要的時候,轉身離開。

陳靜就像是一個姐姐,給了大疆短暫的溫暖,卻又無法長期的駐足,所以她在結婚以後,就很少再出現過。

這個時候的大疆,在他鄉遇到一個本地的女孩,讓他孤獨的心有了暖意。

但他知道,那不是愛情,他不需要女人,他也不需要愛情,那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對於大疆來說,念雪和陳靜,只是給他帶來了短暫的興奮和記憶,她們不過是他空蕩內心中擺放的家具。

就因為拒絕人麻煩,所以大疆遇到追他的第三個女人張顏,他們就戀愛了。

和張顏在一起的時光,都讓大疆內心有著不一樣的感覺。

「張顏說,看你學習其實也是一種享受,因為你完全進入了一個荒原,一個只有你自己的荒原。」

其實我倒是覺得,大疆的內心是一座孤島,島里只有孤獨的自己,困住了自己,也拒絕別人的進入。

兩個戀愛的人,兩顆無法靠近的心,因為張顏另一個男朋友的出現,就宣布劇終。

真相總是那麼殘忍,可置身其中的人,總是無力改變。

可看似短暫的愛情,對於大疆這樣一個尋求簡單的人來說,卻更像是一場臨時的擺渡。

張顏用愛情讓大疆甦醒,可大疆卻硬生生的在這場愛情里,感受到了背叛的快感。

活著總是充滿了各種變數和掙扎,殘忍和痛楚讓活著的人應接不暇,可你卻還不得不去接受。

大疆總是矛盾的活著,卻硬生生的把自己活成了局外人。

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被老師稱之為活著也是浪費生命。

從前人們稱他呆,稱他無趣,說他傻,而今又說他異類,這些他都接受。

遇到風塵女覃婉婷,大疆才覺得自己活得像個正常人。

他愛上了婉婷,並且第一次學會了主動出擊,而非被動接受。

從前那些和他發生過關係的女人,都是主動要和他在一起,他不懂拒絕,所以選擇了被動接受。

而今,遇到婉婷,大疆才覺得,那就是愛情。

他在日記中寫道:

我已經痊癒了,我的人生是個飽滿的渾圓,我不需要日記了。

愛情讓大疆感覺人生有了方向,也嘗到了快樂的滋味,如果一直這樣,那麼大疆就再也不是孤獨者大疆,而是一個正常的人。

但局外人終究是局外人,他的心太過敏感和脆弱,也習慣了用冷漠和孤獨來偽裝自己。

標榜異類的他,不合群的他,總是和別人保持距離的他,終究是拜倒在現實的真相里。

那個愛他的婉婷,竟然是某個首長的小四。

而他,也只是婉婷曾經愛過的一個人。

大疆對於現實很無奈,得知真相的他和婉婷分手了。

如果說,選擇自我拯救的大疆以為遇到婉婷,他已經痊癒,可這種有了希望,卻被現實斬斷的希望,無疑對於他來說是雪上加霜。

大疆在現實中又一次的掙扎,他覺得人生做什麼都毫無意義。

「我覺得我一直游離在社會之外,周圍都把我當成自己人,但我把自己當成異物,我想或許有一天我這個異物會原形畢露的,是跟風塵女毫無二致的。」

這是大疆對於自己的形容,也是初次見到婉婷,大疆的內心寫照。

他總是把自己當做異物,所以,他想想自己,當他沒有期望時,就把自己擺正了位置也就是為自己找到了節奏。

大疆從自我救贖的道路上失敗之後,選擇了一條捷徑,那就是攀關係。

所以市長女兒小跳,成為了大疆的狩獵目標。

大疆運用各種泡妞手段,成功的抱得美人歸,可是對於這個相貌平平的女孩,他卻吝嗇於他的真心。

大概被愛情傷害了,所以他的心就再也不會跳了。

他讓這個女孩懷孕,運用心理戰術,讓小跳的父親接受。

可是這一切的結果看似很完美,可誰又能知道這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世上,最難猜的是人心,最難懂是人性。

大疆死了,他死的突如其來,卻又在室友的意料之中。

其實,大疆一直在玩火自焚,生生的把自己玩死了。

大疆在生前就曾經說:「我就想孤獨地活著,和這世界玩耍,然後忘記自己。」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把自己玩死了。

大疆死後,曾經和他發生關係的五個女人一個都沒出現,就連他的父母也沒有出現。一個曾經那麼在乎父母之愛的男孩,卻在死後,都沒實現父母愛他的願望。

他的死,充滿了諷刺和荒誕,這種諷刺,是對既定現實中人性溫情缺失的諷刺,也是對人性涼薄的諷刺。

大疆曾經以一人之力掙扎著,卻又對抗著社會帶給他的條條框框的束縛,他討厭道德和既有規則。

「我在這個世界裡不是為了做配角也不是為了做主角,我要在舞台之外。」

這句話是大疆對於自己的定義,他活在這個世上,卻又讓自己活在邊緣。他是現實中的局外人,卻又無法對一切置身事外。

這個社會,每個人都帶著假面具。而活得最真實的唯有大疆,因為他的所思所想所做,皆是根據他的內心。

他看透了這個社會的本質,最後卻又被這個社會的現實所套牢。

大疆本想著最後掙扎一次,卻沒想到,人活著掙扎會死,不掙扎也會死,掙扎或許會心想事成,但不掙扎只能接受命運的擺布。

小說中這句「人不僅僅要活在人世間,還要跨越人世間,每個人都應該掙扎」,恰恰是對我們的警醒。

我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生,也無法阻止別人對我們的傷害,我們能做的就是,接受現實,最後在活著的同時,學會去掙扎和改變,畢竟人活著,沒有什麼是不能改變的。

但人生的改變,活著的掙扎不是要我們學會走捷徑,而是抓住生命中的每一顆救命稻草,努力的去改變現有的困境,讓自己的人生充滿希望和目標,這才是我們掙扎的目的。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