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里的"花木蘭":從弗洛伊德理論,看張桂芬的三次成長

半碗閒時光 發佈 2020-06-10T11:21:05+00:00

一直覺得,《知否》裡面的「花木蘭」當屬英國公獨女張桂芬。同樣是代父完成政治任務,花木蘭上了戰場是明槍實劍地作戰,而張氏卻不得不窩在深宅大院裡與惡妾暗鬥。

作者:半碗

原創不易,抄襲必究


只道木蘭作英姿,也可紅妝扮嬌娘。

一直覺得,《知否》裡面的"花木蘭"當屬英國公獨女張桂芬。同樣是代父完成政治任務,花木蘭上了戰場是明槍實劍地作戰,而張氏卻不得不窩在深宅大院裡與惡妾暗鬥。

青天換日之際,英國公作為汴京老派勢力的代表,自然得肩負起與禹州新臣交好的責任。一來二去,聯姻便成了最好的選擇。於是,在新帝的撮合下,張氏女高調嫁與當朝國舅沈將軍。

可若是能由得自己選擇,從小舞刀弄槍的張桂芬大抵會效仿花木蘭一般,寧願冒著生命危險出征沙場,也不想躲在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裡受腌臢氣。

從消極避世到主動出擊,從封閉自己到追求所想,沈府的一米三分地,到底是被家長里短與國家責任淹沒,而張桂芬也從原本的猝不及防,成長到「遊刃有餘」。

弗洛伊德的人格結構論中提到,最原始的人格形態是受基本需求支配的"本我",接著會考慮現實的局限而進為"自我",最後將在文化道德的內化下形成"超我"。

和沈從興的一段姻緣里,張桂芬從最初的"率性而為",到之後的"掙扎向前",再到最後的"直面人生",恰恰將弗洛伊德理論中三重人格豐富地演繹了出來。

張氏的三次化繭成蝶,不僅是自己一路奮鬥的藍圖,也是普羅大眾人格成長的一抹縮影。


第一次成長:突破"本我",始於張桂芬的明辨是非

世人都道國舅爺與原配夫人大鄒氏鶼鰈情深,也皆對這位兵亂時為救皇后犧牲的女子肅然起,張桂芬亦是如此。嫁到沈家做繼室後,張氏原以為自己單純爽利的性格至少可以圖個相安無事,可偏偏那小鄒氏是個不好相與的性子,仗著丈夫寵愛時時給她難堪。



張桂芬出身將門,何曾受過這般潑天的委屈,從來都是京城中的名媛禮讓她三分,哪有被人騎到頭上欺負的道理?

面對欺凌,有人選擇忍氣吞聲,有人信奉睚眥必報,無論哪種,都是基於自身需求的本能。處於"本我"狀態下的人,所憂所慮皆是自己的得失,任外在環境如何滄海桑田也不會受影響半分。

於是,侯府設下喬遷喜宴時,張氏睥睨著裝腔作勢的小鄒氏,不顧顧侯在旁,一言不合就懟她"丟人現眼";聽著小秦氏暗戳戳地控訴明蘭薄待婆母,張桂芬更是聯想到自己被小鄒氏侮辱的遭遇,當著一院子女眷的面,不分青紅皂白地罵明蘭等人"蛇鼠一窩"。

張氏哪曉得什麼兩面三刀的功夫,面對惡妾在眾人面前扮可憐、裝柔弱的做派,也只能恨聲冷笑。困於"本我"層面上的張桂芬,只道自己命苦抓了一手爛牌,便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分時宜地發泄情緒,以此紆解心中的怨氣。

殊不知,外人只看到英國公獨女驕橫跋扈地咒罵小妾是狐狸精,卻看不到她月半中天時孤枕難眠的哀愁。儘管張桂芬不在乎外界評判,可風尖浪口上的輿論壓力到底是讓她病容懨懨。

從前,你我都以為自己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做人行事但求隨心所欲,絲毫不考慮其他。"本我"價值觀的影響下,那些不被人理解時的眼淚、遭遇不公時的怒吼,都是我們當下最直接卻又最無力的反抗。

張桂芬的第一次成長,始於和明蘭交心後的明辨是非。

原來,欺侮婆母並非真相,自己的快人快語反倒容易聽信一面之詞;原來,哀聲嘆氣並非良策,打退堂鼓反倒困囿了自身;原來,率性而為才不適合處理問題,本能反應最為簡單卻也最難收拾。


恰如突破"本我"的張桂芬,我們也終究會在自身需求得不到回應時,收斂起情緒化的解決方式,嘗試著用更加理性的方法,成全自己人格層面上的蛻變。


第二次成長:超越"自我",成於張桂芬的掙扎向前


英國公夫婦晚年得女,張桂芬一出生便得盡這世間極致的寵愛。

可萬萬沒想到,從來都是眾星捧月的張大小姐,嫁入夫家沒兩天,便遭到丈夫無視、小妾挑釁的困境。明明受欺負的是自己,可宮裡宮外的卻統一口徑地勸她大度能忍。鬱鬱寡歡之下,張氏漸漸生出心病,終日將自己鎖在屋子裡,望著朱梅黯然神傷。

進入社會前,哪個不是被庇護在家裡的溫室花朵,可沒經歷過風雨洗禮,永遠不會明白成長的真諦。獲悉現實局限後,絕大多數人都會上升至"自我"的人格層面,開始在客觀物質的夾縫中,儘可能發揮主觀能動性。

沈府小聚時,明蘭用房媽媽一手爛牌打成王炸的故事激勵了張桂芬:為奴為婢的人尚且憑著自己的努力走出通天大道,家境優渥、實力不差的張氏又何苦自暴自棄、了無鬥志呢?

痛定思痛後,張桂芬認真分析了"戰況":新臣上位正值燎原之勢,自家這點寵妾滅妻的芝麻小事是萬萬不值得官家出頭的。再加上自己原先消極怠戰,小鄒氏基本是穩贏的局面。好在對手的贏面兒只是一股隨時間變淡的相思之情,而自己娘家卻是處在政治天平上無法拿開的游碼。

生死一念間,張桂芬選擇了掙扎向前。改變戰局的第一步,便是"拋頭露面"穩住自己的"外交"風采。"自我"的人格形態,要求人最大限度地避開客觀風險後發揮自身優勢。如此一來,張氏既然短時間內無法挽回丈夫的心,那就另覓出路提升自己過往蒙灰的口碑。

馬球場上,張氏一襲騎裝最是英姿颯爽,如此神采飛揚不光引得全場沸騰,還讓丈夫丟下小鄒氏,巴巴地上前來獻殷情。此後,挑燈夜論兵法、庭院切磋武藝都成了張、沈夫婦二人感情深溫的日常小事。

現實局限向來都是客觀存在的。大山攔路時,我們往往會在一番嘗試後泄氣犯愁,很少會在第一時間利用逆境走出一條順路。


張桂芬的第二次成長,成於看清現實困難後的掙扎向前。

"自我"揭示的人性,常常在於玉汝於成後的深層加工。張氏看清了障礙後懂得利用優勢處理問題,正如你我在一次又一次的社會磨練中,學會了理性分析局勢,達成逆境和成長相互映射的最優解。


第三次成長:練就"超我",基於張桂芬的全局意識

原來沈從興的心並非石頭所鑄,張桂芬一身將門風範到底是叫他看痴了眼。只是多情未必就比無情好,沈國舅既捨不得冷待志趣相合的正妻,又不願丟下標誌他重情重義的小妾,哪邊式微安撫哪邊,這般胡亂作為險些釀成大禍。

張桂芬待產那幾天,沈從興外出巡營,那小鄒氏一番胡攪蠻纏後,竟衝撞得張氏早產。更可惡的是,她自恃鄒家救駕皇后有功,還聯合娘家哥哥攔下了趕來助產的趙太醫,若不是明蘭提劍威脅,到最後怕不是個一屍兩命的悲劇。

劇中有一幕曾讓無數人淚目:張氏難產,因怕父母擔心死活不許下人通知父母。英國公匆匆從巡防營趕回,一頭銀髮早因趕路而凌亂不堪,聽著女兒撕心裂肺的慘叫,以為自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個戰場上所向披靡的男人生平第一次膝蓋軟得站不起來。

越長大越孤單的我們,都曾是"報喜不報憂"的張桂芬。和"自我"意識形態下困於現實的人格相比,"超我"型人格更側重於主觀控制。同樣是選擇隱瞞痛苦,此前的張氏只是覺得父母知情會讓二老徒添傷悲,如今的張氏則是為了成為父母的庇佑。

張氏險些被害一事傳開後,官家出於政治利益的權衡,伏低做小地給英國公一家賠不是。原來處於道德上風的張家,本想著藉此與沈家和離救女兒出苦海,此刻卻因為朝堂漩渦難以抽身。

一邊是朝廷軟硬皆施,一邊是外界閒言碎語,儘管英國公夫婦為了保護女兒準備死磕到底,可到底架不住女兒看在眼裡的心疼。出身高貴的張桂芬有的是"休夫"的底氣,可她偏偏選擇了重返沈府,為她張家撐起一番天地。從前是父母為她遮風擋雨,如今是時候換她反哺盡孝了。

大部分人的堅強,是沒有退路的"被迫營業";而那些內心強大的人,卻是在一步一步的水深火熱中修煉出直面苦難的勇氣。"超我"型人格影響下,迎難而上早已不是一種假性樂觀了,而是一種立足全局的主動選擇,終極目標便是蕩平一切磨難。

張桂芬的第三次成長,基於其強大內心激發出來的大局意識。

她當然可以繼續躲在父母身後,做個永遠長不大的女孩,可十年、二十年之後呢?當父母駕鶴西去,性情剛烈的她再遇上第二個玩不過的小鄒氏時,她又如何自保、如何護孩子周全?

現代人似乎越來越覺堅強是苦難的代名詞,仿佛從未經歷風霜才有資格幸福。然而,守護神不會一直相伴,自己主動選擇強大才是一生順遂必要條件。


結語

張桂芬的成長最讓人意外的點在於:她沒有圈囿在自己往日的風光、身份、處事方式上,而是選擇接受這段不太完美的婚姻,並努力與它共同成長。

恰如現代的我們需要知道婚姻中最至關重要的幾點:

1、有老話說,婚姻就是捏一個你,捏一個我,將兩個人打破糅合重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事實是婚姻開始的那一刻,我們不僅會發現有的性格習慣不適合這段婚姻,也會感慨有沙子的鞋子一直不舒服。

但如果我們的關注點始終圍繞著婚姻給我們帶來的不適與痛苦,只怕會像盛墨蘭一樣,越活越倒退,用委屈自己也傷害別人的方式祈求婚姻中的落腳地兒。

2、婚姻中,最可怕的不是不適合,而是明知不適合卻還要彼此彆扭著。

張桂芬原本真的想守著「新舊老臣」的聯姻約定過一輩子,然而她骨子裡的不服與執拗讓她重新選擇站起來,不是去吸引夫君的注意,而是選擇自己愛做的事,將情緒轉移,卻意外收穫了一份真心。女人到底在任何情況下,都是活成自己最為自在。愛情不在於屈從,而源於「吸引」。

3、當我們步入婚姻、走進家庭就意味著自己應當獨擋一面、蕩平一切。婚前父母是我們的天,婚後我們與父母應有邊界。


後記:


故事的最後,小鄒氏為泄私慾觸犯法律,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張大娘子卻因為行事有度、丈夫敬重,而成為無人敢犯的當家主母。

從任性撒潑的小女孩,到處事周全的大女主,張桂芬終究是沒辜負自己這份果敢堅毅的性子。

其實,無論是主人公視角的張氏,還是人群中最普通的你我,都得學著成長為一個雲淡風輕的成年人。崩潰的情緒無法挽救我們,屈從現實只會叫我們愈加不甘,與其被動等待一個又一個的障礙,不如主動出擊,贏得勝算。


END

半碗,一個減肥只吃半碗的老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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