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地震,洪晃為什麼說:「千萬不要再震個外婆出來了」?

風起青萍之末three 發佈 2020-07-15T07:03:41+00:00

大家都知道洪晃的家庭背景強大:母親是外交官章含之、父親是著名經濟學家洪君彥、外公是著名愛國民主人士章士釗、繼父是原外交部長喬冠華、前夫是著名導演陳凱歌…

文/青萍

大家都知道洪晃的家庭背景強大:母親是外交官章含之、父親是著名經濟學家洪君彥、外公是著名愛國民主人士章士釗、繼父是原外交部長喬冠華、前夫是著名導演陳凱歌……

洪晃和高曉松有一個共同的特質:家庭背景強大,雖沒有遺傳了父母的顏值,但卻遺傳了父母的高智商和高情商。

洪晃憶往事,感嘆「千萬不要再震出個外婆來了」

7月12號早上,唐山又地震了,還好這次是5.1級。洪晃在祝福大家平安的時候,想起了陳年往事 。

洪晃說,1976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那天,也是她的一生中最超現實的一天。

那天早上,洪晃的媽媽喊她去北京站接從上海來的外婆。這讓洪晃很不解,因為她的外公章士釗在1973年過世,而外婆奚夫人在1970年便過世了,洪晃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外婆。

但當她一頭霧水,騎車到北京站的時候,一對和她年齡相仿的兄妹走過來,告訴她他們叫瓶瓶罐罐,另外一個有嚴重關節炎,走路有點兒跛的老太太操著上海口音,看見洪晃就抱頭大哭。

原來,這位老太太就是洪晃母親章含之的生母談雪卿,瓶瓶罐罐是老太太的孫子和孫女。這是洪晃第一次知道這件事,讓她足夠震驚,記憶深刻。

所以時隔40多年,唐山又一次地震,洪晃感嘆:千萬不要再震出個外婆來了。

洪晃的外婆談雪卿

洪晃的母親是新中國備受矚目的女外交家章含之,她的外公是著名愛國民主人士章士釗。然而章志釗並不是章含之的親生父親,而是養父。這件事也是在章含之18歲以後才知道的,當時她頗為震驚。

原來,章含之的親生母親是談雪卿,父親是陳度,祖父是陳調元。

陳調元有一妻五妾,給他生了五子一女,章含之的父親陳度是陳調元原配夫人生的長子。

因為陳度是長子,所以從小被祖母楊太夫人嬌慣,中學還沒有畢業就輟學在家,成為南京、上海有名的花花公子。

陳調元原本想管教他,但在祖母的庇護下,也頗為無奈。於是為了管住兒子,陳調元很早就給他娶了一位妻子,名叫齊婉容。齊婉容的年紀比陳度大,性格比較潑辣,婚後成為陳家的當家人,給程陳度生了四子二女。

但是即使有了家室,陳度仍然不改風流本性,在外面沾花惹草。他先在南京追捧一位名叫王熙春的當紅歌手,沒有得手。後來又回到上海,看中了上海的談雪卿。

談雪卿生於1912年,揚州人。大部分文章里都說談雪卿是售貨員,其實她不僅是售貨員那麼簡單。談雪卿和女星蝴蝶、徐來、舞女明星王潔並稱「四大美人」。談雪卿明眸皓齒,嫻雅大方的容顏,足以讓男子傾倒 。

那個年代,也有廣告明星。談雪卿就是康克令鋼筆的代言明星,所以被稱為「康克令西施」。為了促銷,她會到永安百貨公司的櫃檯坐坐,因此被人誤以為是「售貨員」。

陳度看上了談雪卿,隨即展開了熱烈的追求。為了俘獲芳心,陳度也是煞費苦心。只要談雪卿在永安百貨專櫃,陳度都會去買價格不菲的康克令鋼筆。一來二去,談雪卿懷孕了。

其實在談雪卿和陳度好上之前,她有過一段婚姻。她的前夫叫姚文輝,兩人還有一個兒子,但這段婚姻只維持了一年多就不歡而散,兒子談炯明歸談雪卿撫養。

有這樣的背景,即使容顏再好,陳調元也容不下,他不允許陳度離婚,如果非要嫁進來,只能做妾 。可偏偏談雪卿心高氣傲,不同意做妾,於是將陳度告上法院 。

為了儘快解決這個事情,陳調元不惜花重金聘請上海灘最知名的大律師章士釗幫助調解。

章士釗可不是一般人,他早年留學日本、英國,學習過軍事、法律和邏輯,朋友遍天下。

他是黃興的摯友,協助黃興成立華興會;是光復會創始人章太炎、鄒容的結拜兄弟;第一個稱孫文為「孫中山」;和毛主席是多年的摯交;和陳獨秀、李大釗有深厚的友誼;和張學良關係也非常不錯;是杜月笙家的座上賓。章士釗被稱為「政客里的文人,文人里的俠客。」

章士釗被陳調元請來調停解決此事,據說當時收了20萬的天價律師費。但事實證明,陳調元這筆重金律師費花的值。在章士釗的調解下,雙方達成協議:陳家付給談雪卿10萬元,資助她出國;陳家再出10萬元作為給談雪卿生的女兒的撫養費,並且要給女孩兒找一個可靠的人家撫養,將來讓這個女孩兒出國留學。

這個調解讓陳家很滿意,可是對於談雪卿的這個8個月大的嬰兒由誰來撫養呢?這是當下很現實的問題。

章士釗的二夫人奚翠貞是青樓女子,沒有生育,於是他主動提出:既然別人不願撫養,乾脆由我撫養好了。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共同認可,於是章士釗便收養了這個女孩兒,起名章含之。

對於章含之的身世,章士釗夫婦一直保密。但在她十八歲那年,章含之同母異父的哥哥談炯明,拿著一張她嬰兒時期在生母懷抱中的照片找到了她。

章含之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後非常震驚,她認為是章士釗夫婦騙了她,想與章氏夫婦脫離關係。

待她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她說想見見自己的親生母親。

於是在1953年的暑假,章含之在前夫洪君彥的陪同下,瞞著章士釗夫婦去上海見了生母。但此時的談雪卿已經嫁給一位姓顧的商人 ,開著洋車,住著洋房,日子很是愜意。章含之去上海見生母這件事,章士釗夫婦到去世都不知道。

洪晃眼中的談雪卿

可能是因為洪晃從小在美國長大,接受的是西方教育,思想比較西化。她對外婆是交際花、母親是私生女這件事情並不避諱。

其實不僅洪晃不避諱,就是章含之也不介意談論她生母的身份。2002年,章含之在接受採訪中坦承:她是一名私生女,生母是「交際花」。

《康克令小姐》一文中稱:永安公司水筆櫃檯有一位專售康克令牌鋼筆的小姐,顧客為之風靡,為了一睹這位小姐的風采,不惜花4塊圓大頭買一支康克令。

1976年,唐山大地震,章含之把生母談雪卿接到了自己家中。那個時候她已經與外交部長喬冠華結婚,家庭條件非常好。

談雪卿帶著自己的孫子孫女瓶瓶罐罐來投奔女兒,這是洪晃第一次見到外婆,她一直不能理解,為什麼母親要贍養這個當年一定要嫁給富商、將她狠心拋棄的談雪卿。洪晃對這個外婆的評價一針見血——勢力、不真誠、話實在太多。

後來因為談雪卿的到來,洪晃和章含之鬧過好幾次矛盾。1983年,喬冠華因被撤了外交部長鬱鬱而終,章含之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可就在章含之最需要親人陪伴的時候,她的母親談雪卿害怕被連累,再一次拋棄了她。此後,章含之徹底了斷了這段母女情。

談雪卿對章含之的傷害非常大,這也影響到洪晃 。洪晃剛出生不久就被送到了外公章士釗家,由外婆撫養,12歲的時候就被送到美國獨立生活,這恐怕也是洪晃沒有成長為大家閨秀的原因。

在洪晃的印象中,每個周末才能和父母在一起。但即使只有這短暫的時間,洪晃也不願意和父母在一起,因為只要有一點兒小錯,父母就會責罵她,所以洪晃從小對章含之沒有依賴感。

在洪晃看來,正是談雪卿對章含之所做的一切,那些曾經讓她感到孤獨和痛苦的根源,原封不動地交給了自己。

所以洪晃雖然出身名門,但卻成為了「痞女」。現在也可以理解,洪晃不想「再震出個外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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