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湄公河畔夢死醉生的異國之戀 梁家輝貢獻東方第一翹臀

石坊青斜 發佈 2020-07-20T06:19:13+00:00

《情人L'amant》改編自法國女作家瑪格麗特·杜拉斯Marguerite Duras的自傳體小說,她以驚人的坦誠披露了自己少女時代的一段情史,因梁家輝與少女明星珍·瑪琪Jane March在片中有大膽做愛戲而轟動一時。


電影《情人L'amant》(1992)美國DVD版封套

《情人L'amant》(1992)改編自法國女作家瑪格麗特·杜拉斯Marguerite Duras(1914-1996)的自傳體小說,她以驚人的坦誠披露了自己少女時代的一段情史,因梁家輝與少女明星珍·瑪琪Jane March在片中有大膽做愛戲而轟動一時。

情人》描述了一段頗具東方情調的異國之戀,它以其悠遠如詩的抒情風格再現了一場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分離的無望愛情。整個影片優雅、沉靜,瀰漫著貴族的頹廢氣息,梁家輝修長的身影,顫抖的手指,深邃的眼神和干舐的肌膚,都已定格在印象中,使他成為東西方人眼中的大眾情人。

電影《情人L'amant》(1992)劇照,梁家輝和珍·瑪琪Jane March

同時,在這部影片中梁家輝大膽的激情戲和全裸演出,也曾引起了轟動和不少非議。

影片公映後,梁家輝揚名世界,在法國,在英國,在日本,不計其數的女性為他痴迷,把他封為「法國王子」。梁家輝是這樣笑談「王子」這個稱號的:「我到現在還沒有看到過一個30多歲的白馬王子呢!」

全片劇情不脫言情片俗套,值得欣賞的是懷舊浪漫情調,畫面優美,男女之間的情慾場面也拍出了火熱的挑逗感覺。

電影《情人L'amant》(1992)中,梁家輝在輪渡上用那雙顫抖的手遞上煙盒給珍·瑪琪

法國最有爭議的導演讓-雅克·阿諾Jean Jacques Annaud忠實地把這個愛情故事搬上了銀幕,但由於本片的愛情場面熱烈大膽,以至於引起原作者瑪格麗特·杜拉斯的抗議並對影片持否定態度。

法國電影一直以其骨子裡的優雅、細膩成為世界電影中的貴族,法國電影有時真實得近乎赤裸裸的風格使得它自身走向人性的極致,就像《情人》那樣,它絕對是一部驚世之作。《情人》講述了一段註定沒有歸宿的愛情,這段感情被演繹得如詩如畫,如痴如醉,到頭來卻又讓人痛徹心扉。

電影《情人L'amant》(1992)中,緊張的梁家輝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法國女孩珍·瑪琪的心意,摸手的戲,無需特寫就可以表現出梁家輝飾演的少爺心中的忐忑

它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重新審視世間男女的關係——男人和女人都是要在對方的瞳孔里才能看見自己的,世界只有在男人和女人的對視中才能達到完整。影片伴著著名女演員讓娜·莫羅Jeanne Moreau(1928-2017)那飽經風霜的畫外音開始,一位80歲的法國女作家在回憶往事。

故事發生在1929年的越南,當時她15歲,還在西貢一所寄宿中學讀書,每年夏天都回沙堤的母親家度假。哥哥皮埃爾、弟弟保羅與母親住在一起。他們雖是白人,但已家道中落,生活艱難。

電影《情人L'amant》(1992)中,梁家輝搭訕成功後,似乎做了一場激烈的運動

父親去世以後,母親用全部財產買了土地,希望能把它留給兒女。不料越南人賣給他們的是一片沼澤地,母親花了很多錢築堤,但都徒勞,最後還是落了個錢地兩空。哥哥皮埃爾很不成氣,不僅吸鴉片成癮,而且總在家裡挑起事端,母親不斷地為他還債,他卻仗著母親的寵愛,在家裡作威作福。弟弟保羅生性脆弱。她每次回家都很不愉快。

情人》是瑪格麗特·杜拉斯70歲時發表的自傳體小說,曾獲得1984年的龔古爾文學獎,被譯成43種文字,發行約150萬冊,在法國十大暢銷書中名列第二。

電影《情人L'amant》(1992)西貢外景地,導演讓-雅克·阿諾Jean Jacques Annaud(中)指導梁家輝和珍·瑪琪Jane March

小說為讀者展現了半個世紀前的異國情調,其盧梭式的坦誠、大膽的描寫和細膩的心理分析,使這部作品傾倒了無數讀者。

本片是一部原則上忠實於原著,又體現了導演讓-雅克·阿諾個人風格的電影作品,影片用熱帶、東方、懷舊的偏黃的暖色抒情色調敘述了一個失意、悽美的愛情故事,其中無不透出西方人特別是法國人的失落感,正如影片中生活陷於困頓而羨慕富貴的法國少女對待那段純潔而又淫蕩、永恆不變而又轉瞬即逝的感情一樣,對於那片永遠不屬於他們的殖民地,他們最終也只能是痛然捨棄、黯然還鄉。

電影《情人L'amant》(1992)德國藍光版封套

為了表現男女主人公纏綿傷感的愛情,影片設計了大量火熱的愛情場面。導演讓-雅克·阿諾用了20分鐘的畫面來表現愛情戲中人物靈與肉的升華和沉淪。為了使畫面美而不俗,為了使人物的刻畫具有心理刻畫的深度,讓-雅克·阿諾傾注了不少心血。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些床上戲都拍得很美,雖露骨但不庸俗,潮濕昏暗的房間,夾雜著屋外清晰可聞的市井喧譁,透過板壁的一縷陽光,映襯出兩具互相奉獻的濕漉漉的軀體。因為這部戲,許多人都笑稱梁家輝為國爭光,貢獻了亞洲第一翹臀。

電影《情人L'amant》(1992)中,珍·瑪琪Jane March加倍親昵地摟著自己的親弟弟跳貼身舞,肆無忌憚展示著自己性的魅力

它令人聯想起瑪格麗特·杜拉斯擔任編劇的另一部法國名片《廣島之戀Hiroshima mon amour》(1959)中的性愛場面。不少評論家認為影片視覺上具有獨特的美學意義。讓-雅克·阿諾不愧是經驗豐富的大導演,他的分寸感把握得極好,在這部影片中,光線、人物的眼神以及環境氛圍都無不體現著情慾。

不過,也有人認為讓-雅克·阿諾的場面意識勝於內心意識,事件意識勝於感情意識。他過分專注於連接男女主人公既神秘又淫蕩的奇特關係,使影片有靠大量床上戲取悅觀眾之嫌。與原著相比,影片顯得還不夠含蓄和空靈,缺乏東方文化精神的飄逸。

電影《情人L'amant》(1992)中,梁家輝看到珍·瑪琪Jane March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跳舞,眼裡充滿著不忍、嫉妒甚至有些痛苦

畫外音是本片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它直接來自瑪格麗特·杜拉斯的小說。作為一位風格獨特的女作家,瑪格麗特·杜拉斯的語言講究節奏、分句法和詩歌形式,讀起來有一種音樂般的美感。

本片畫外音由在上世紀60年代法國新浪潮電影中成名的女演員讓娜·莫羅演繹,可謂最佳人選。畫龍點睛的旁白,為影片增色不少。

執導影片《情人》的著名導演讓-雅克·阿諾出生於1947年,一向有著「法國影壇怪傑」之稱,他創作態度嚴謹、思路開闊、風格多樣,尤其善於處理重大而獨特的題材。

電影《情人L'amant》(1992)中,隨後,激怒的梁家輝將嫉妒發泄在了珍·瑪琪Jane March的身上

只需看看他於20世紀80年代以來推出的影片,如描寫史前人類生活的《火之戰La Guerre du Feu》(1981)、神秘宗教題材影片《玫瑰之名Der Name der Rose》(1986)、二戰題材的《兵臨城下Enemy at the Gates 》(2001)、完全由動物出演的《子熊故事L'Ours》(1988)等,就可看出其影片的獨特和雄心勃勃。

讓-雅克·阿諾的影片,不僅題材把握上別具一格,更為重要的是,他能夠賦予影片以思想深度和情感力度,從而讓觀眾真正得到美學意義上的視覺享受。他認為,《情人》是一部偉大的愛情小說,對電影而言也是一個極好的題材。

電影《情人L'amant》(1992)劇照,梁家輝和珍·瑪琪Jane March

在談到接拍影片《情人》時,讓-雅克·阿諾說:「我被書中女性的性愛主義深深吸引了。不過,一開始,我並不想拍它,主要是因為瑪格麗特·杜拉斯的個性問題。但經過與她長時間的接觸和交流之後,我發現我們之間有很多共通之處。對於她花費畢生精力所描寫的那個少女的孤獨感,我由衷地欣賞。我的意圖是深化她所描寫的東西,而不是告訴觀眾這是她本人的經歷。」

但儘管如此,這部影片完成之後,還是讓瑪格麗特·杜拉斯大為不滿,雖然事前她曾授權讓-雅克·阿諾有「完全自由」的改編權,但她還是通過傳媒指責讓-雅克·阿諾曲解了作品的原意,忽略了對人物心理的深入挖掘,毀了這部作品。

電影《情人L'amant》(1992)宣傳照,梁家輝和珍·瑪琪Jane March

一些批評者認為,電影沒有傳達出瑪格麗特·杜拉斯小說中夢幻般的感受和對遠東殖民地的複雜情感。更多認可這部影片的觀眾則認為,該片無與倫比的精緻,細膩地傳達出了兩個不同民族、不同年齡的男女之間令人心悸的醉人情感,至於是否完全忠實於小說的原意,並不重要。

本片耗資1億法郎,在1999年《高盧英雄傳/美麗新世界Asterix et Obelix contre Cesar》誕生之前,可謂法國電影史上投資最大的一部巨片。這兩部巨片,製片人都是著名導演克洛德·貝里Claude Berri(1934-2009)。

電影《情人L'amant》(1992)日本版海報

本片攝製組由51位歐洲人、8位菲律賓人和133位越南人組成,由讓-雅克·阿諾率領在西貢實地拍攝。為逼真地再現20世紀二三十年代的環境氛圍,他們經越南政府批准,在西貢大興土木,重建了許多樓房、修繕了許多舊宅、更改了許多道路,還移植了許多樹木,可謂下足了功夫。

情人》最引人矚目的是男女主角的表演。據說,梁家輝由於酷似導演的童年好友、一位柬埔寨王子,因此得以出演《情人》男主角。

電影《情人L'amant》(1992),梁家輝面對兩人不能在一起的事實,他嘴上說著拒絕,心裡卻無限痛苦

1983年,剛出道的梁家輝因在中、港合拍的《火燒圓明園》、《垂簾聽政》中與劉曉慶配戲,扮演咸豐皇帝,獲1984年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演員獎的殊榮,而成為香港影壇冉冉上升的一顆明星。

在本片中,梁家輝憑藉嫻熟的演技,完美而純熟地塑造了集東方人的面孔和西方式的激情於一體的人物,使他一躍成為一顆國際明星。法國人更讚譽他是「香港的阿蘭·德隆Alain Delon」。梁家輝也把《情人》一片看成是自己演技成熟的一個標誌。

「從我出道起到拍《情人》之前,我處在一個摸索的過程,那時不知自己該怎樣去把握角色,直到《情人》一片我的演技才算成熟了,那是我最喜歡的一部影片。接下來我便感到自己有了壓力,進入到了事業的艱苦期。」

當時年方18歲的英國少女珍·瑪琪飾演了本片的女主角。她是導演讓-雅克·阿諾從7000多名候選者中挑選出來的。珍·瑪琪是英國倫敦郊區的一個女孩兒,文化不高,從未拍過電影,甚至看電影都不多,但她不僅有出眾的容貌和身材,而且聰明伶俐,很有表演天分。

電影《情人L'amant》(1992)劇照

經過導演讓-雅克·阿諾悉心指點,她很快便適應了各種鏡頭的拍攝。攝製組在外景地越南工作了4個月,接下來便是拍攝片中的愛情場面。珍·瑪琪在巴黎的攝影棚里度過了難熬的兩個月。

在談到拍床上戲的感受時,她回憶說:「我那時很害怕,在拍第一場愛情戲時,我在自己的房間裡哭成了一個淚人……」對此,導演讓-雅克·阿諾很耐心地幫助她向角色靠近,才使她漸漸冷靜下來。他讓她讀原著、參觀巴黎名勝,以領略藝術的境界。在導演讓-雅克·阿諾的幫助下,珍·瑪琪很快便感到自己發生了質的變化。

電影《情人L'amant》(1992)劇照

珍·瑪琪說:「我變成熟了,甚至覺得自己一下老了許多。我逐漸深入了女作家的內心,也從一個天真浪漫的少女變成了一個女人。我開始懂得了性愛的崇高和忘我、性愛的瘋狂和悲劇性。我想我敢於去表現,是內心蛻變的一個結果。」

珍·瑪琪,一個20世紀90年代的英國少女,就這樣一下子變成了20世紀20年代法屬殖民地的一位法國姑娘,她讓瑪格麗特·杜拉斯小說中那個脆弱而敏感的女主人公栩栩如生地躍然於銀幕之上。

電影《情人L'amant》(1992)外景地,導演讓-雅克·阿諾Jean Jacques Annaud(右)和珍·瑪琪Jane March

珍·瑪琪於2010年拍攝中國海潤影業出品的電影《巴黎寶貝Perfect Baby》(2011)時,曾回憶起當年和梁家輝一起拍片的日子,她記憶猶新:「《情人》改變了我的一生,拍那部電影時我就是個高中生,現在依舊是和中國演員鄧超拍戲,《巴黎寶貝》的原名就是《情人2》,感覺自己的生命軌跡就像畫了一個圓,又回到原點。我也是到了中國才知道觀眾對《情人》有這麼深的印象。」

雖然《巴黎寶貝》噱頭十足,新人導演王菁缺乏掌控力的表現讓影片被混血成一部巴黎風光片。鄧超賣力了,但橋段不夠好;給與珍·瑪琪表現的空間並不是很大,讓人感嘆韶光容易把人拋。

電影《巴黎寶貝》(2011)宣傳期間,主創導演王菁(右二)和讓-巴蒂斯特·莫尼耶Jean-Baptiste Maunier(右)鄧超(右四)珍·瑪琪Jane March(右三)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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