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散文:那個年代穿衣服,不像現在這樣,想穿什麼就穿什麼

印象紅磨坊 發佈 2020-07-17T07:51:40+00:00

我的老母親一生善良、勤勞、一生簡樸、堅毅,做得一手好針線,弄得一手好茶飯,家務農活樣樣在行。憑著他的一雙手,把我撫養成人,長大後,我出外工作,條件好轉,總想把她接到我們一起生活,享幾年福。

劉劍光 | 母親的鞋簸籮



不知不覺間,老母親離開我們己經四年多了!


我的老母親一生善良、勤勞、一生簡樸、堅毅,做得一手好針線,弄得一手好茶飯,家務農活樣樣在行。在我們老家那一塊,也算搬得上檯面的「人物」。


老母親和我們相依為命幾十年。憑著他的一雙手,把我撫養成人,長大後,我出外工作,條件好轉,總想把她接到我們一起生活,享幾年福。但接到縣城三次,他總是找藉口「逃」回三次,她說捨不得老家的那些婆婆媽媽,那些山山水水,那些花花草草。無奈之下,我又在老家為她單獨整修房子,時不時的把吃的穿的用的送回去。她倒也過得清閒自在,心滿意足。


老母親沒有文化,但她對生活,對人的生與死有她自己的感悟,生活態度很坦然、很從容。直到她過世這一年,正好八十四歲,她常常對我們嘮叨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請自己去」。時逢年關,我們正準備過年物資,計劃回老家陪她過年,老母親卻突然打來電話,說要到縣城與我們一塊過年。我們都沒意想到!她見到我們的頭一句話就是說:「我不行了」。並把房門鑰匙和隨身幾百元零用錢都交給了我們。她好象走親戚準備遠行一樣。我們不敢馬虎,把她弄到醫院檢查,誰知他一進醫院,就再也出不來了!短短几天就離我們而去。她走得很匆忙,但她卻那樣平靜、那樣安祥!


我們按照老母親生前遺願,把她送回老家,安葬在她自己生前選定的一塊土地里。墳頭緊鄰古道,或許是她怕死後寂寞,選擇這地方,好看著那上上下下的熟人,有個拉家常講話的地方!


清理母親的遺物,除了衣物、被褥之類,就是些罈罈罐罐和早己派不上用場的老家具。別看那些不值錢的老物件,可母親生前總把他當寶貝一樣看待。我們知道,這些老物件大多伴隨她一生,每一件東西都有一段與她相關的故事,每一件東西都承載著她的辛酸苦樂。看到有些東西,我的思緒也免不了回到從前那久遠的年代,往事歷歷在目!


鞋簸籮,現在的人們看到這物件,不知為何物,也不知為何用!但在幾十年前,這東西可是婦女們的必備之物。用竹篾精製而成,有的是竹籃,有的是簸籮、有的是篩籃。用來裝做布鞋和補衣服、做衣服用的針頭麻線、邊角布料、剪刀、錐子、鞋樣包等。


我母親用的是一個做工十分講究的竹簸籮。就連鞋樣包也十分講究,就象現時流行的錢夾子,打開來,一層一層的,裝著我穿的單鞋、棉鞋、鞋底、鞋邦的樣紙。我們小時候,可沒聽說過什麼皮鞋、球鞋、運動鞋、保暖鞋這五花八門的鞋,除了草鞋就是布鞋。母親一年四季都要關注我的鞋。因為做雙布鞋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工的。得先把舊布或是山棕用漿糊粘成鞋底樣片,再一層一層鋪上邊角布料,然後用棉索子一針一針的紮成鞋底,一雙鞋底納成要半個月左右,母親為了趕時間,常常在晚上藉助那渾暗的油燈納鞋底,有時天雨不能下地幹活,她們便三、五個婦女約在一塊,一邊做鞋一邊拉家常,每當這時,我們小兒們便呆在他們身邊,聽她們講那些似懂非懂的故事。


我上學後,由於是跑讀,每天一個來回走十多里山路,布鞋壞的快。為了減輕母親負擔,特別是陰雨天,我總是瞞著母親打赤腳走路,等到了學校再穿上鞋。往往是心疼了布鞋,卻被那尖利的火石渣把腳劃得大口小眼的。隨著時代的進步,以後有了各式各樣的商品鞋,但我母親每年還是堅持要給我做上一到兩雙布鞋,說布鞋養腳,每當看到長大成人的兒子穿上自己親手做的布鞋,母親總是露出一種成就感。


那個年代穿衣服,不象現在這樣,想穿什麼就穿什麼。那時每人每年一丈五尺布票,勉強夠一套衣服,所以穿衣服得縫縫補補,哪怕是舊衣服也得反覆利用。母親的鞋簸籮里總是積攢有各式舊布料,以備縫補。我小時好動、玩劣,衣服壞的快,母親總是說,笑破不笑補,哪裡壞了,就精心打個內補丁,在外面難以看出來。有時還把穿壞的長褲改成短褲,把長袖改成短袖、把棉衣改成單衣。想方設法讓兒子穿得體面些,不熱著、不凍著。這些不堪回首的艱難生活遠去了,但這往事卻永遠也不能忘!


母親的故事講不完,母親的恩情道不盡!可憐 天下父母心!天下母愛太偉大!

作者簡介

劉劍光,長陽人,縣工行退休幹部。一生種過地,經過商,做過行政幹部,辦過企業。相遇百態人生,體驗人生百味,潮起潮落,雲捲雲舒。晚年閒雲野鶴,寄情山水,常玩點文字自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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