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酗酒後對媽媽非打即罵我只能哭,現在我終能保護她卻先倒下了

黑土影像 發佈 2020-06-25T12:41:14+00:00

在命運面前,我如螻蟻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到。從我記事以來,每每父親酗酒後,就會像瘋子一樣對媽媽非打即罵。

在命運面前,我如螻蟻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到。我叫侯儀林,來自湖南,今年18歲,身患「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已經四百多天了。在16個月前,我還在教室奮筆疾書,汲取知識,為了一年後跨上高考那座獨木橋而努力,卻不曾想病魔突然而至。我不怕死,但是我害怕為我付出10年艱辛的母親,還要經歷白髮人送黑髮人,最後在孤獨中度過餘生,那該多麼的淒涼。

從我記事以來,每每父親酗酒後,就會像瘋子一樣對媽媽非打即罵。無數個夜晚,我都在父親大聲的斥責聲和母親低沉地啜泣聲度過。黑暗中,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捏緊自己拳頭。8歲那年,父親又一次酗酒後毆打了媽媽,我緊緊抱著已經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媽媽說:「媽媽別怕,我現在長大了,我可以保護你。」也就是從那次開始,我們母子相依為命至今。

離婚後的媽媽為了養活我,白天在醫院做保潔,晚上去夜宵攤幫人洗碗。媽媽皸裂的雙手和額頭上漸漸露出的白髮,時刻的鞭策著我,一定要努力,考上好大學,以後讓媽媽過上好日子。

2019年2月份,還在上高二的我,在一次高考模擬考試中考進了全校50名。老師說,如果發揮穩定,我應該可以考上一個不錯的大學。可萬萬沒有想到,我的腿部莫名的出現了出血點,這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儀林,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這樣媽媽放心。」

「沒事,媽媽,我真沒事。」一心撲在備戰高考的事情上,我哪裡還有時間干其他事啊。對媽媽的要求,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就這樣過了幾天,我突然發現我身上的出血點越來越多,拗不過媽媽,我就跟著媽媽來到醫院做了檢查。

記得拿檢查結果時,醫生把母親單獨叫到辦公室談話,我從半掩著的大門偷偷望去。醫生表情凝重,母親突然好像被什麼觸動了,一下子癱軟在醫生辦公室的座椅上。

母親從醫生辦公室走出來後,我起身迎了上去:「媽,什麼病啊」「沒事,兒子,醫生讓我們去其他醫院再看看。」連眼神都不敢跟我對視的媽媽,拉起我的手大步地走出醫院大門。

「這個是,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在另一家醫院做完所有的檢查,醫生看了結果也嘀咕了半天,一臉凝重地跟我們說。在我的認知里,「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這個只是在網上看到過,卻真實地發生在我的身上。搜索大腦中對於這種病的信息,完全是處於未知,大腦一片空白地聽不進周圍的任何聲音,只記得醫生要我儘快入院接受化療。

2019年2月26日,是我確診的日子,我永遠銘記。穿上病號服,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看著床頭上我的名字,那一刻,我才真的相信這一切都不是夢。

在那間病房裡,我最年輕,在場的病人和家屬知道我的情況後,無不是投來惋惜聲,我只能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用微笑去迎合著。

化療的藥物不分白天黑夜滴進我的身體,我不敢想像我會變成什麼樣,僅僅只是想了一個開頭,卻不敢繼續往下想。

在第一個療程的化療里,我戰勝了嘔吐,打敗了靜脈炎,瘦了二十多斤,得到了緩解的報告單。第二療、第三療如期而至,期間發過燒、插過管、做過腰穿和骨穿,治療雖然很疼,但我更想活著。為了母親,更為了能在與小夥伴相約踏入校門中不被缺席。

第三療結束後,醫生通知我們儘快去北京做移植手術,對於我們母子來說,移植進倉的費用無疑就是一筆天文數字。媽媽之前做了兩份工作,月收入也才四千元,這進倉的費用,哪怕我們不吃不喝,什麼時候才能攢到啊?我突然的發現我自己就是媽媽的沉重負擔。

媽媽別治了,我們回家吧,我甚至想偷偷跑出醫院,讓自己暴露在寒風冷雨中,凍感冒了,走得更快一點,不再給媽媽添麻煩。可緊跟在我後面的媽媽,一把從後面抱住了我,哭出聲來:「你走了,我該怎麼辦?誰來保護我?瞬間,我啞然了,說好了一輩子要保護媽媽,我都做了些啥啊?

有一天清晨,頭髮絲上還夾雜著露珠的媽媽出現在我的病床前:「儀林,媽媽借到錢了。」我的鼻子突然酸起來。

2019年7月31日,久違不見的父親出現在北京,醫生告訴我,他為我回輸完兩個小時的幹細胞,一度昏厥導致下不了床,靠醫生用推床把他推回病床。知道這些時,我的內心很複雜,不知道該是感激他為我捐獻骨髓,還是應該憎恨他當年的所作所為,讓我和媽媽十年來飽受折磨。

移植手術還算順利,出倉那天,媽媽激動得熱淚盈眶,我以為我們熬過此劫,從此我們母子再也不會分離,可我低估了這個病情。前期的化療和移植僅僅是一個開始,後期一系列排異治療才是更大的挑戰。

三個月後,各種排異接踵而來。我每天便血水高達二十多次,全身無力,根本站立不穩,每日治療費用也高達萬元。然而,好不容易熬過了腸排,眼排和皮排又開始。看東西模糊,全身皮膚癢,脫皮等各種難受的症狀折磨的我整夜都睡不著。有時想學習,寫練習題,手握鋼筆都是顫抖的。

從開始化療到現在,我的所有治療費用,全都是媽媽四處求爺爺告奶奶去借的。看著媽媽為了籌錢晝夜難眠,為省錢出來給我治病,只吃饅頭和鹹菜,身體瘦弱得仿佛一個雙肩包就能壓倒。在此我希望大家能幫幫我,讓我能順利走完最後的一道排異關卡,能早點好起來,早日回到學校參加高考,考上理想的大學,來報答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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