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論人,局外論人

鐵劍幫幫主 發佈 2021-10-02T15:13:45+00:00

清代學者魏禧說過:「事後論人,局外論人,是學者大病。」學者要搞好研究,既然是研究,就要保持客觀嚴謹的作風,尤其是對一些歷史人物,不能輕易臧否,也不能事後論人,局外論人。就好比理解一篇散文一樣,一定要放到當時作者生活的時代,理解作者的創作意圖,才有可能真正理解一篇散文。

清代學者魏禧說過:「事後論人,局外論人,是學者大病。」學者要搞好研究,既然是研究,就要保持客觀嚴謹的作風,尤其是對一些歷史人物,不能輕易臧否,也不能事後論人,局外論人。


就好比理解一篇散文一樣,一定要放到當時作者生活的時代,理解作者的創作意圖,才有可能真正理解一篇散文。要是用現在的眼光來評價古文就會離題萬里,不著邊際了。看待歷史人物也是如此,要結合當時的時代背景和局勢特點來看待,而不能超出歷史和局勢簡單地以現代眼光去評析。

司馬遷著《史記》,裡面有很多神話描寫,有吃了玄鳥蛋而懷孕的簡狄,有踩了巨人腳印兒而懷孕的姜嫄,有在河邊洗衣服和龍交配的劉邦的母親,如此種種,都是傳說,但總是有記錄的,是不是司馬遷故意那麼記?要是那樣就違背了史學的精神,變成不客觀也不公正的東西了,簡直成了神話傳說,哪裡還有史學的嚴謹精神。就這樣的史學著作還排在二十四史之首,算是比較有力度的史學著作了。其實,僅僅以現在的眼光看《史記》中的歷史人物是不對的,而是要摒除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還原真實的歷史人物。或者放到當時環境中去理解。史料缺乏,致使司馬遷只能根據民間傳說來寫作。《史記》的大部分篇幅卻有著極強的史料價值,而不僅僅在於虛構一兩件歷史事件。也就是說,《史記》中記載的歷史事件大部分還是可靠的,至於一些神話描寫,就只能當作文學描寫來看了。前代的史書不是敘事乾癟,就是弄成了虛妄的故事書,沒有《史記》的客觀與生動,也沒有《史記》中人物形象的豐富立體以及前後互證。把《史記》放到當時大漢的歷史局勢中去理解,放到司馬遷寫《史記》的個人遭遇中去理解,就能讀懂《史記》了,而不至於胡亂猜測。

當人們只看到秦始皇的豐功偉績的時候,卻忽略了他對於文化多樣性的摧殘;看到漢武帝幾次派人長擊匈奴的時候,卻忽略了國內財政虧空的事實;當人們看到宋太祖趙匡胤的雄才大略的時候,卻忽略了他提倡的告密之風,對當時的朝臣打擊很大;當看到大明朝資本主義萌芽興起的時候,卻忽略了「片板不許入海」的規定,導致海外貿易幾乎為零。


事後論人有點事後諸葛亮的意思,而局外論人就有點緣木求魚的意思。譚嗣同在獄中寫道「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之後,英勇就義,要成為為變法犧牲的第一人。他明明有機會逃走,卻就是不逃走,要為變法犧牲。現在的人們認為他傻,有機會活命還不跑,看看康梁,不都跑了嗎?古語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保住性命要緊,以後還能東山再起,即便不能東山再起了,還可以讀書講學,週遊世界。為什麼非得為變法犧牲呢?人們沒有把譚嗣同放到當時的局勢中去,而是以現在的觀點來簡單地下了定論。雖然譚嗣同他們搞了戊戌變法,也只是實行了一百多天,沒有多少成效,但對於提出變法圖強的一群知識分子來說,意義重大。他們從來沒有受到過朝廷重視,好不容易借著變法的事受到了重視,也讓皇帝跟著推行新法————那些修齊治平的政治理想很快就能實現。但由於慈禧太后的干預,變法很快失敗。按理說,失敗了可以再來,不必要非得鑽牛角尖。可是,譚嗣同認準了變法的道理,也看到了當時舊中國積貧積弱的現實,想要殺賊,卻無力回天。他痛恨那些只是嘴上說說變法,卻不去實行的人,也痛恨不為變法犧牲的一群膽小之輩。在他看來,當時的舊中國缺乏的不是變法,而是為變法做出的犧牲。當每一個人願意為變法做出犧牲的時候,變法就不會流於形式,以後的變就會有很大的成功。於是,在痛恨清政府腐敗無能,痛恨那些膽小之輩,痛恨那些只是嘴上說說的人物之後,譚嗣同慷慨就義,甘願做為變法犧牲的第一人。

雖然時光不能倒流,歷史也不能重演,但對於歷史人物的評價一定要在充分掌握資料的情況下進行,而且還要把歷史人物放到當時的歷史局勢下去理解,放到當時的事件中去理解,即便這樣,還有很多歷史人物是個謎,史料缺乏,眾說紛紜,莫衷一是,要是肆意揣摩歷史人物的心理,只求譁眾取寵,甚至只為了賺取點擊率就更要不得了。當然,也有人把已經成為定論的東西拿出來再用自己的話寫一遍,博取關注,其實已經在拾人牙慧,沒有絲毫創建了。還有人只是忠實於當時的主流意識形態,卻罔顧事實,給劉邦扣上反封建的帽子,給武則天打上女權主義的標籤,要是那麼來看,阮籍、嵇康等人應該算是行為主義藝術家了。


如此來看,以現在的眼光看古人是多麼幼稚可笑。很多大學教授為了博取關注,也經常故作驚人之語,顯得博學,出入自由,但就是不客觀,也不忠實於歷史。因為他們大多在事後論人,局外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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