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門宴這場心理權謀角逐的勝負高下已預示了項羽的最終結局

衡洲布衣 發佈 2020-02-28T07:41:34+00:00

借著這個氛圍,他藉機向項羽為他的連襟劉邦叫起了撞天屈:"上將軍,我樊噲是個粗人,但秦朝怎麼完蛋的我還是清楚的。秦始皇那挨千刀的就沒把天下的老百姓當人,稍不如意,輕則用刑,重則殺頭,徭役繁重,窮兵黷武,百姓實在活不下去了,所以只得起來反抗我們的頭兒懷王為了激勵臣子們推翻暴秦的鬥志,

范增精心策劃的一場暗殺就這麼被不速之客樊噲攪黃了。

項羽也被樊噲的酒量(一卮酒,四五斤)和肉量(一條半生不熟的豬膀子,十來斤)深深的吸引住了。

看著風捲殘雲將酒肉一掃而光不醉不脹的樊噲,他竟動了小孩子般的好奇心,將剛進帳的警惕拋至了九霄雲外,饒有興致的問道:"壯士,還能繼續喝不?」

樊噲豪言道:"我死都不怕,幾斤酒不在話下。」

樊噲的豪邁奔放一下子拉近了他和性情項羽之間的心理距離。

借著這個氛圍,他藉機向項羽為他的連襟劉邦叫起了撞天屈:"上將軍,我樊噲是個粗人,但秦朝怎麼完蛋的我還是清楚的。秦始皇那挨千刀的就沒把天下的老百姓當人,稍不如意,輕則用刑,重則殺頭,徭役繁重,窮兵黷武,百姓實在活不下去了,所以只得起來反抗(殺人如不能舉,刑人如恐不勝,天下皆叛之。)

我們的頭兒懷王為了激勵臣子們推翻暴秦的鬥志,就和大家約定,誰先攻入咸陽就可以在咸陽稱王。(先入咸陽者王之)。

我沛公不避艱危,冒死犯難,率部西進,攻下咸陽,為滅秦立下了不世之功。但進了咸陽後,並未居功自傲,只顧自已享福,更沒有按照懷王的約定擅自稱王,而是封好府庫宮室,一個女人不敢碰,一文一毫不敢入自已的腰包,回到軍營中,恭候上將軍前來處理,之所以派軍隊守函谷關,是為了防止不甘心亡秦的不法分子和別的勢力勾結產生意外的變故(今沛公先破秦入咸陽,封閉宮室,毫毛不敢有所近,還軍霸上,以待大王來,所以遣將守關者,備他盜出入與非常也)。

說到這裡,樊噲想起劉邦那天在女人堆里的樣子,自已都為自已這番睜著眼說的瞎話臉紅噁心。

但事到如今,活命要緊,不但要說瞎話,還要說得義憤填膺,痛心疾首,涕淚俱下。

他用激動得發顫的聲音繼續白話著:"沛公這麼大的功勞不但沒有封賞,現在居然還有人向上將軍進讒言想要謀害他,這……這還有天理嗎?上將軍如果聽信讒言枉殺忠良,豈不讓天下志士寒心,英雄齒冷,那豈不是和暴君秦始皇一個德性一個下場?上將軍開基肇業,百廢待舉,應廣開賢路,賞功罰罪,豈可忠奸不分,善惡不明,望上將軍明察。"

樊噲一番話說得劉邦張良愴然泣下(其實心裡那個樂啊,怎沒發現這個莽夫還有這兩下子?),范增是如坐針氈,項羽更是尷尬萬分。

為緩解這份尷尬,項羽吩咐給樊噲看座。

還座什麼座?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張良給劉邦和樊噲遞了個眼色。

三人臉呈尿急之色,請項羽允許他們出去方便方便。

項羽不明就裡,慨然應允,還熱心的招呼他們茅廁在哪,方便後快回來繼續喝。

出了大帳,哥仨避開眾人假裝方便實則碰頭。

張良說:"你們快跑,我斷後。"

劉邦說:"這怕不合適吧?招呼都沒打一聲。"

樊噲說:"你酒喝多了吧?如今我們是他案板上的肉,不走等著挨宰啊?做大事別婆婆媽媽,娘們嘰嘰的好不好?(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何辭為?)

劉邦說:"兄弟說得在理。」

張良說:"人走禮不空,你這次該不會空著手來吧?"

劉邦說:"我是那號人嗎?買命的錢早就準備好了,一雙玉璧送給項王,一對玉斗送給亞父。就麻煩你轉交一下,我就不進去了。"

張良說:"當官不打送禮人,你們快走,我心裡有分寸,自有脫身之計。"

劉邦這時又動了感情,忠臣啊!有這樣一幫鐵桿,何愁大業不興?他把著張良的胳膊:"好兄弟,從這裡到我們大營估計二十里地,你別耽擱太久,差不多就得了,估摸著我們快到了,你就回來,兄弟們等著為你接風……"

張良急了:"越說你還越磨磯,趁著項羽沒緩過神來快走吧,我死不了!"

劉邦連兵馬專車都不要了,帶著樊噲,紀信,靳強,夏候嬰一幫兄弟順著山間小路撒丫子就跑。

張良見他們跑遠了,昂頭挺胸,捧著禮物就進了大帳。

這麼長時間劉邦等人還沒進來范增已預感到不妙。

項羽已喝得醉眼迷離,朦朧恍惚間只見張良一個人進來,口齒不清的問道:"怎怎麼就你一個回來?沛沛公哪去了?不會喝醉了栽到茅坑裡去了吧?哈哈哈……"

張良一開口,項羽笑不出來了。

"沛公擔心上將軍誤聽讒言責罰有功之臣毀了上將軍英名清譽,故而只得不告而退,還望上將軍和亞父多擔待。這裡有白壁一雙獻與上將軍,玉斗一對獻與亞父,權當沛公的賀禮和謙意。"說著,把玉壁和玉斗分獻給了項羽和范增。

項羽磨挲著晶瑩剔透的玉璧久久不做聲。

范增如雷轟頂,放虎歸山終為患!想到這裡,他把對項羽的滿腔怨恨和不滿都發瀉在這一對充滿著諷刺嘲笑和挖苦的玉斗上,拔出佩劍,將一雙玉斗砍得粉碎,怒吼道:"你這小子能成什麼大事?一點東西就遮住了眼睛,眼皮子咋這麼淺啊?多好的機會啊叫你小子給糟蹋了,我在宴會上幾次用玉玦(玦者決也)暗示你下手你沒瞧見啊?這下人跑了,再上哪兒找這送上門的機會?老子今天把話撂這,咱們早晚會被劉邦弄死你信不信?"

(唉!豎子不足與謀,奪項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屬今為之虜矣……)說完,他拂袖而去。

風吹起帳簾,拂在那一地破碎的玉斗上,仿佛范增那顆破碎的心和項羽那行將支離的霸業……。

主客都跑了,扣下張良這個陪客也無多大意義。項羽索性好人做到底送走了張良。

張良安全著陸,劉邦欣喜若狂。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吃裡扒外的左司馬曹無傷提溜上來一刀砍了!

從此,項羽在劉邦陣營里的消息渠道被完全切斷,劉項這對冤家的爭鬥開始了一個全新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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