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幫中國建侵華日軍罪行館,這屆日本建築師還干過什麼「憨事」

手望sowarm 發佈 2020-01-31T22:44:38+00:00

你腦海中浮現的人物,可能是學貫中西的大師貝聿銘,或是鼎鼎有名的梁思成、林徽因夫婦,還可能是鳩占鵲巢的女星江一燕…





提起建築師三個字,你第一個會想起誰?


你腦海中浮現的人物,可能是學貫中西的大師貝聿銘,或是鼎鼎有名的梁思成、林徽因夫婦,還可能是鳩占鵲巢的女星江一燕……


如果你看過《夢想改造家》,或許會了解一位叫青山周平的小哥哥。作為年輕有為的青年設計師,他的顏值作品大受觀眾好評。



日本建築史上人才濟濟,不過今天我們要介紹的不是青山周平這位已被很多人熟悉的青年才俊。而是他的偶像們——名列日本建築三傑,被稱為「建築哲人」的前輩黑川紀章,以及與他同時代的傳奇大師們。


這些堪稱傳奇的大師留下的傑作和為人,值得我們深入了解學習。



2007年10月12日,日本建築家黑川紀章(KurokawaKisho)逝世。


這一顆巨星的隕落,在全球建築界引起了巨大的轟動。無數建築師發推哀悼,大家都知道這無疑是日本建築界一個巨大的損失。



1934年出生於日本名古屋的黑川紀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學霸。23歲於京都大學建築學專業畢業後,又考上東京大學當時大名鼎鼎的建築師丹下健三工作室的研究生。


兩年後輕鬆拿下碩士學位,又繼續攻讀了3年,拿下東京大學建築學博士學位。他在讀博期間就建立了自己的建築設計事務所,作品遍及全球受到無數肯定。


芝加哥為他建立了以他名字命名的建築藝術博物館,而我們的清華、同濟大學更聘請他為榮譽教授。早在1990年他就與中國建築師李宗澤合作設計了由中日兩國政府共同投資興建的北京中日青年交流中心。



關於黑川紀章的理念,主要分為兩大部分:「新陳代謝」與「共生」。


這兩個現在看來普通常見的名詞,放到剛被黑川紀章提出的60年代卻是不折不扣的超前概念。它們在當時作為生物學用詞被黑川賦予了獨特的建築含義,在他的理解下即為:



他將這兩個概念靈活運用在他的作品之中,輔以實例分析,你便能領會:



他在和歌山城堡之上佐以溫柔的弧線設計,古堡之中融入藝術之美,方圓結合、渾然天成。


縱覽整座博物館,我們可以窺見日本傳統與新興幾何體、自然原貌與人造建築、歷史文物與現代設計等。這便是他精巧的「共生」理念所在了。



不過嚴格來說,黑川並不是運用「共生」觀念的第一人。在中國本土建築中,其實早就蘊含著無數「共生」理念。


觀二道白河鎮,我們發現建築可以與自然共生:建築群紮根森林中,于山脈間曲折而下——在二道白河鎮,一切都因自然而欣欣向榮。



觀福建土樓,我們發現人類群體正與地理文化共生:客家人本為抵擋風雨而建築的土樓,現已為一種夯實的建築文化,世界矚目;


觀廈門曾厝垵、揚州東關街,我們發現新潮產業能與歷史古味共生:二者都已成為著名的商業文化街,但遊園其內,不難發現舊時民俗痕跡,令人仿佛置身時間的交錯口。



談罷「共生」,位於東京銀座區的中銀艙體大樓密集的艙體設計,便是黑川最直觀的「新陳代謝」設計。


如圖所示,機艙用栓依附在中間的建築物上,如果機艙有任何故障,將進行人工更換,從而達到「新陳代謝」理念。



黑川一直認為,建築必須擁有自主的「思想」。


相比一般物體而言,它絕不是單純地處於靜止而孤立的狀態,而是像人體一樣不斷運化,不斷代謝,方能臻於完美。


可大師不是完人,他的「新陳代謝」「共生」等理論也有缺憾所在。


偏偏是黑川對建築的理解過於理想化,免不了導致想法有些抽象,在真正實施之後也可能會出現諸多問題。



單說中銀艙體大樓,據日本媒體報導,時至今日,因為價格高昂,這幢大樓里還沒有更換過任何客艙。相反,很多房間存在漏水等問題,導致居民無法正常入住其間。


黑川的過於理想化,總與「實用」二字相悖。


但換個角度而言,正因為這些精神層面的信仰,不斷潤色著建築的內涵,才能讓黑川的作品在那個時代顯得新穎而出眾。



作為黑川紀章的前輩與老師,丹下健三同樣認可「新陳代謝」與「共生」等理念。不過相對於黑川紀章而言,他的作品新奇獨特的同時,實用水準有過之而無不及。



丹下健三設計的一座廳舍為香山居民留下了不朽財富——此建築由三層的長方體和八層的正方體建築組成,又結合「砌上明造(不帶頂棚、使結構裸露可見的一種方式)」等日本傳統元素。


更巧妙的是,在這棟樓內,區域有明顯的劃分:既有自由靈活的「非限定空間」,還有「限定空間」,可謂人性化十足。



建築總歸是要以人為本的,相對黑川,丹下健三便深深領會到這一點。


說罷建築,再談回建築師本人。由於黑川紀章的離世,使得日本哲學建築的時代划上句號。


當下,日本「新陳代謝」派也慘澹至無人能發揚繼承,履霜堅冰,已然進入嚴冬。這種情況,可悲,可嘆。又可喜、可賀。



可喜可賀在何處?黑川等人的離去固然令人哀慟傷心,但福禍相依,更多的學派、更新的理念也在不斷生成、營運之中。


前輩們所遺留下的物質、精神財富,是給晚生最好的禮物,也為後來的建築設計師們鋪平了道路。


雖然諸位大師人已離去,但修葺的建築猶存,黑川等人對中國的貢獻與影響,遠不止於此。



其實設計界永遠不缺奇才英才,甚至可以不分國界、不論國籍,只要為愛而建、為人而築,便永無斷層之日。


1999年,黑川紀章在東南大學做演講時,提到了中日友好的話題。此間,他誠懇地為日本先前的罪行作出懺悔。


後來,黑川因為精湛的技藝和友好的心態,更獲得了改造國內鄭東新區的機會。不過在設計剛剛完工之際,幾乎是人人唾棄。更有甚者,誕生出無數陰謀論,唾棄其不詳。


而城中的玄妙,以及黑川本人的和平胸懷,卻被擱置在一旁:



在這裡,同樣體現了黑川的理念:保持了新城與老城的共生結合、生態系統可持續發展的「新陳代謝」、「共生」理念。


俯瞰整座城市,以水圍城,這樣新奇的城市整體,為國人所少見。黑川的這個設計不為當地老百姓認可,在我看來,更像是一種文化衝突。


中國人自古便留心「實用」二字,更偏愛樸素之物、宜居之地,認為那些看起來浮華美好的,往往不大中用。



其實,鄭東城區植被環繞、水源豐沛,在中央商務區內設有多處可供休憩的迴廊,像這樣的便利設施,遍布於城市每個角落。


鄭東新區的奇蹟工程,在他離去之後,便再難以複製。就連南京藝蘭齋的工程建設,也隨著大師離世而凋亡:



這座美術館的全部靈感幾乎都來自於南京本土——巍巍明城牆、江南水鄉元素等。可謂綽約多姿、精美之至。


後來卻因為資金不到位等問題,項目一直被擱置、廢棄,漸漸無人問津。


不能否認的是,黑川他用這兩處作品,為中日青年架起一座和平之橋。雖然或遭受非議,或擱置廢棄,但它們的締造完工,就是建築師的和平氣度的象徵。



我們鳴謝並且感恩,對每一位參與設計中國建築,那些知書達理、和睦友善的外國設計師們,永以君子待之,實現建築界的共贏。


今年剛獲普利茲克大獎的磯崎新,他與黑川紀章師出同門,均為大師丹下健三的弟子,是日本建築界的靈魂人物,他亦嚮往著中國這個傳奇國度。


已耄耋之年的磯崎新,他曾與中國本土建築師有所來往,傾心並且諳熟東方文化,對中國人民、乃至世界人民抱有友好心態。



他曾出書《磯崎新·中國1996-2006》,在內熱烈探討中國建築,展現工匠精神的同時,也捧出一顆和平之心,令人崇敬。


磯崎新參與設計的建築遍布全中國,他不同於黑川的新陳代謝派,他的作品偏向歷史主義,以感性多元著稱。其中這一部作品最有紀念意義,引發過無數爭議的同時也打動世人:



這個建築淡薄了創新,只著眼歷史,因獨特話題性在國內外掀起了巨大的輿論風波。

磯崎新不以為意,將嘈雜聲音拒絕於外。在他眼裡,尊重歷史與和平最重要。


原來建築不單單可以記錄事件,也可以作為和平的載體,傳遞設計師們的心緒與理念。除了這個建築,磯崎新還設計過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深圳文化中心、南京佛手湖會議中心等。


建築承載的人文精神永恆,從前中華民族的傷痕、中華先烈的犧牲永恆,後來兩國友好邦交的印證,亦將永恆。



黑川紀章逝世所掀起的巨浪,波及四海,以至於有人如是發問:在這樣一位建築英豪離世之後,日本建築界的榮耀,是否就將止步於此?


層出不窮的新生代設計師無疑是最好的印證——答案,是否定的。若你對日本建築界有所關注,你會發現,它沒有根本斷層,大有「後生可畏」的趨勢。


前有建築三雄黑川紀章、安藤忠雄、磯崎新,後有獲金獅獎、普利茲克獎的女性建築師妹島和世,有聲名遠播、才氣英英的新生建築師藤本壯介,有大火於中日網絡的網紅設計師青山周平。



文化是可以共融的,適當的跨國學習、合作,既能掌握本領,又為自己注入新鮮血液,甚至還能促進國家與國家間的溝通往來。


有愛的建築,或有愛的建築師,一定是無分國界的。黑川紀章、磯崎新等人為中日友誼做出的貢獻,會永遠存留於人類建築史之上。他們的和平理念,也將永遠銘刻在兩國人民心中。


我們當先牢記歷史,再融匯中西、通力合作,才能穿越迷霧、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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