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李秉喆去世。而他建立的三星帝國卻成了韓國人除了死亡和交稅外無法逃避的第三件事，也是世人熟知的韓國財閥代表。但70年前那位年輕人也毫不示弱，介於後來發生的一些事，他建立的企業在中國的知名度並不亞於人盡皆知的三星：
因「薩德」被中國人抵制；
因「張紫妍案」聲名狼藉；
罕見地創始人被判刑；
……
隨著他的去世，自此，以0.2%的企業數量攫取了韓國所有企業過40%利潤的五大財閥創始人全部歷史。這個活了99年的老人，從近一個世紀的歷史參與者成為了歷史見證者。從日占到南北分裂，從政商一體到凌駕一切，從朴正熙博弈到文在寅反攻…
在這將近整整一個世紀的歷史裡，透過他，整個韓國史都如畫卷般得以展開全貌。
他便是於2020年1月19日去世的樂天創始人，辛格浩。
首爾.1960年.《南風窗》
1961年5月16日凌晨，多數人都已酣睡，進入夢鄉，一聲槍響劃破漢江平靜的夜晚。在一名少將帶領下，近4000名軍人發動軍事政變，武裝奪取了時任韓國總統尹潽善的政權。這場政治風波，被稱為「五一六政變」。兩年後，那名帶隊少將接替尹潽善，正式成為南韓建國以來的第三位總統。
如果硬要給歷史加上一條分割線，那麼毫無疑問，1961年5月16日，那個爆發了「五一六政變」的普通夜晚，卻將韓國歷史硬生生地分割成了兩部分。
在這之前，韓國註定是個小國，無法自力更生：1946-1961年，以美國為首的外國援助總額達31.39億美元。而這些援助的年平均額，約占韓國這一時期年平均國民生產總值的15%。外援並沒改變當時的窘境，直到政變發生前的1960年，韓國人均GDP只有82美元，而那年，朝鮮的人均GDP是253美元【1】；
在此之後，鐵腕、獨裁的新總統，通過一個個「五年計劃」，締造了近20年的「漢江奇蹟」，韓國國運自此逆轉，走上騰飛之路：在那位武裝奪權的新總統執政的第一年，韓國人均國民收入為92美元，世界排名第78位。而到了他執政的最後一年，韓國國民人均收入高達1747美元，排名也上升到世界第48位【2】。
如同後來說的那樣，回顧韓國經濟崛起的「漢江奇蹟」，除了那位總統，財閥也功不可沒【3】。可在當時，這位新總統接管政權後的第一時間，他就立馬逮捕了11位舉足輕重的大企業家：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投機倒把者，是竊取國家利益的「非法斂財者」。而名單上的第一人，正是三星集團創始人，李秉喆。
「來青瓦台喝茶啊！」
「下星期就去！」
此時的李秉喆身在日本，他這套『下星期就回』的推辭已經用了一年了。如今，當局敦促立即回國，日本政府也發出了驅逐令。他已經敷衍不過去了。
於是，帶著對時局動盪的迷茫和前途未卜的恐慌，三星創始人李秉喆從日本啟程回國，替1961年這個時間點在韓國歷史上偷偷藏下一個變數；於是，前行的道路開始分叉，韓國就此裂變出兩條截然不同的未來走向：一個是帶著虛幻的驕傲，迅速崛起的財閥國度；一個是藏著庶民悲哀，進退兩難的兩極社會。
1、從投機者到同盟者
身處日本的李秉喆並不知道，相較於秋後算帳，此刻南半島內這位新上台的鐵血總統更想做的，是讓他這種「非法斂財者」重新站隊，變成自己的同盟者。在此之前，他一直是韓國第一任總統李承晚的同盟。
李秉喆與李承晚，商人與政治家的首次見面是1945年。那年，日本戰敗投降，朝鮮半島南北分治。民間聲望極高的金九，為半島統一奔走鬥爭，最後遇刺身亡。嘗試統一者失敗，另一邊，在美國的支持下，親美的李承晚成為韓國首任總統。
10月，李承晚乘坐著盟軍總司令麥克阿瑟的專機抵達漢城，不久便來到了大邱市視察。為此，大邱市舉辦了工商歡迎會，李秉喆位列其中。由於常年在美國居住，此時的李承晚在國內並沒有什麼政治資源，他迫切希望獲得企業家的支持。在晚宴上，李承晚拍著李秉喆的肩膀，一番誇獎後盛邀李秉喆到自己漢城的住處梨花府來坐坐。二人就此建立了聯繫。
李承晚如此看重李秉喆這個民間商人有兩個原因。首先是李秉喆的父親跟李承晚是舊相識，兩人都曾是韓國獨立委員會的委員。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年紀輕輕的李秉喆和他的三星早已顯露出可投資價值：從最早的300畝地作創業資本開始，通過做糧食生意，早在1935年，李秉喆就已經是朝鮮半島最年輕的富豪之一。但不論事業還是人生，李秉喆的前半生都始終繞不開另一個國家的名字：日本。
在他出生的1910年，朝鮮正式被日本吞併。成年後他又前往日本早稻田大學求學。學成歸國的李秉喆並沒有在日統期的漢城找到工作，索性創業。在日本的殖民統治下，當時的朝鮮糧食價格極不穩定，每天都在波動。依靠對數字的敏感，李秉喆在糧食跌價時買入，漲價後賣出，賺到了第一桶金。
或許自那時起，投機者李秉喆就已經誕生了。而他投機的對象，便是此時把握了朝鮮半島命脈的日本。
不久後，李秉喆盯上了一門新生意：土地買賣。當時日本已吞併朝鮮近四分之一個世紀，隨著日本對朝鮮的經濟掠奪加深，大批農民逃離農村，湧向城市討生活，朝鮮的土地價格不斷下降。李秉喆學著買賣糧食那一套，開始瘋狂拿地：用工廠做擔保獲得貸款買地，用買到的土地做抵押繼續買地。然後等手上的地價上漲後，再賣出。
這次他的運氣沒那麼好。隨著中日戰爭爆發，為擴充軍備，日本政府要求銀行回籠資金。突如其來的銀行抽貸，導致李秉喆資金鍊斷裂，他陸續賣掉手上的地皮和公司，回到了創業起點。隨後，二次創業的他前往中國瀋陽、長春等地考察，把朝鮮的蔬菜瓜果運到剛剛被日本占領的東北做貿易出口。
這次創業，發了戰爭財的李秉喆積累到了建立三星的原始資本。中日戰爭爆發一年後，在朝鮮半島東南部的大邱市，李秉喆的新公司成立，名字叫做「三星」。依靠向偽滿洲國出口農產品和生產製作麵條，三星迅速積累了數量可觀的財富，開始做大。但隨著太平洋戰爭的全面打響，日本開始對朝鮮進行嚴苛的經濟管制，李秉喆旗下的三星商社也成了被掠奪的對象，虧損嚴重，到了不得不停產的地步。
困境持續到了日本投降，李承晚歸國就任總統。經歷過日統期的李秉喆逐漸意識到：一個合格的投機者，不該局限於規則下的玩法，把籌碼堵在什麼時候跌，什麼時候漲上。更應該參與進規則的制定，把籌碼堵在規則制定者身上。
1947年5月, 李秉哲攜家遷往漢城。在此期間，他數次前往總統李承晚處拜訪。一年後，他在鍾路二街永保大廈附近租了一棟兩層小樓, 掛出了「三星物產公司」的招牌, 並親自擔任社長。公司成立後, 繼續原先的出口政策, 只不過不再向李承晚討厭的中國出口了, 改往新加坡、東南亞等地, 然後再從那裡進口棉紗, 轉銷內地。不久, 貿易的經營品種迅速增加到100多種, 貿易對象也擴大到包括李承晚的後台美國在內的西方工業國家。
不同於日統期意外總是不期而至，這次的創業路順利得多。公司運營僅一年多時間, 就獲利1.2億元，達到了同行業第七位，隨後更是在1951年實現了凈資產當年增長20倍的奇蹟。在李承晚長達12年的任期內，三星集團建造了韓國第一家大型製糖企業。1956年，韓國對糖的進口量從最初的100%，下滑到7%，三星則占據了國內90%以上的市場份額。而到了1960年，三星旗下另一家公司，第一毛織，資本從最初的1億韓元增加到了30億韓元，還被李承晚題字「衣被蒼生」【4】。在此期間，三星對韓國經濟的影響力不斷加大，他也多次強調自己「不是三星公司的董事長，而是國家的董事長」。
至此，韓國政商一體化初現端倪，同盟者李秉哲誕生。
他從原先靠站隊政治家獲得庇護變為影響力不亞於政治家的大人物；同時，他也成了李承晚的政敵們急需拉攏的對象。
而那個頭號政敵，正是順應民意發動了「五一六政變」，武裝奪取政權的年輕（政治上）少將；那個創下韓國總統任期最長記錄（17年），又一手開啟了韓國「青瓦台詛咒」的鐵腕政客；將財閥拱到歷史的正舞台締造了近20年「漢江奇蹟」，又將韓國帶往一條不歸路並再無重來的可能性的傳奇領袖……
而這個褒貶不一的傢伙還有一個更廣為人知的頭銜：後來的首任女總統朴槿惠的父親——朴正熙。
2、從叛國者到報國者
朴正熙的前半生同樣繞不開日本。在日本吞併朝鮮後的第七年，朴正熙出生了。從小接受日本殖民教育的朴正熙是個不折不扣的「韓奸」。25歲時，他以日本姓名高木正雄在偽滿洲國的軍事學校發表畢業演講：「在實現大東亞共榮圈的聖戰中，像櫻花一般光榮獻身，燦爛地死去」。演講完畢，他得到了溥儀賞賜的金表。
因為做過「韓奸」，韓國民眾至今對朴正熙都是褒貶參半，不少人在了解了他的早年經歷後，都表示失望。但同時，他又是有史以來最得民意的韓國總統。這也有兩個原因：一是他一手締造了「漢江奇蹟」，帶領韓國經濟騰飛；還有一個，就是他終其一生，都致力於反腐。
朴正熙的反腐力度甚至到了極端。在他執政後的第二年，官員只要與企業家一起吃過飯、打過高爾夫都會成為被清洗的對象。美國學者斯卡拉皮諾對這種極端反腐行為進行過研究，最後認為，朴正熙如此強調反腐主要是因為他從小生活在貧窮的農村，童年經歷讓他天生反感那些腐敗的現象和價值取向。
正是這種倡導極端反腐的價值觀，促使他發動了「五一六政變」。自李承晚當選以來，美國支援物資大量運進，而原先日本留下的工廠也被拍賣。這批財富由軍人接管。李承晚的一貫政策是「先統一再建設」，需要靠軍事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於是，他對軍隊的違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滋生了軍界的貪腐現象。而在「先統一再建設」的路線下，李承晚對經濟採取放任自流策略，滋生了商人向官員行賄現象，腐敗延伸到司法、銀行、稅收、海關等政府部門。
但有美國做靠山的李晚承最終還是敗了。韓戰失敗後，李晚承多次要求美國繼續軍事支持南北統一，卻屢遭拒絕。統一無望，李晚承的政治理念也開始不被國人接受。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多。而他也不得不走上孤家寡人的末路。早在1954年，韓國第三任大選期間，呼聲不再那麼高的李承晚為了當終身總統，廢除了對總統連任有限制的舊憲法，然後又將選票數四捨五入，通過了對自己有利的新憲法。順利連任後，他嚴格限制了新聞自由和言論自由，並對政敵採取了暗殺行動。
到了1960年，新一輪大選來臨。這次他準備故技重施，操縱選票。但民眾不答應了，一場學生運動爆發，1960年4月由韓國勞工和學生領導人民起義，推翻了李承晚統治之下獨裁的韓國第一共和國。李承晚逃亡美國舊金山，尹潽善上位。
終於，民眾痛心疾首的貪腐問題被提上了日程。但擺在韓國第二位總統尹潽善面前的是一潭死水。當時韓國的貪腐問題早已病入膏肓，就連駐韓美軍都說「在韓國如果不行賄，根本無法取得當地的物資。」甚至有人說，韓國幾乎所有人都有腐敗行為。被臨時推舉出來的尹潽善沒有實力同那些自上而下的利益體周旋，無力解決這個局面。但軍人出身的朴正熙卻有。
向來對貪腐厭惡至極的朴正熙一直以來，都是一名軍人。武裝奪權後，他延續了軍人的鐵腕，即刻對行政部門動手。他把自己信任的軍官安插到各個行政部門，隨後逮捕開除了1.7萬名公務員，兩千多名軍官。還抓捕了350名身居高位的政府官員。此後，朴正熙反腐的標準越來越嚴，1977年，他又開除了400多名官員，規定了12種行為是反腐清理問題，就連懶政也被歸為貪腐之列。那一年，韓國清洗了5萬多行政人員。
受賄的自此再無好日子過，行賄的卻迎來了下一個春天。時間回到李晚承被趕走的1960年，同李晚承關係匪淺的三星創始人李秉哲立馬逃亡日本。一年後，鐵血朴正熙上台，他答應要韓國人民過上好日子，大力發展經濟。而要發展經濟，離不開李秉哲這些企業家。李秉喆最終來到了青瓦台，朴正熙拍著他的肩膀說：「李社長，現在起就不要迴避了，大膽構思新項目，積極參與經濟建設吧。」
那一刻，李秉喆仿佛看到了當年迎接李承晚的那個晚宴，後者也如朴正熙這般拍撫過他的肩膀，迎接他加入自己的陣營。
3、從締造者到毀滅者
李秉喆這些企業家入伙都納了投名狀。在動身回國之前，李秉喆通過媒體向韓國人民表示，願意將全部身家捐給國家。而朴正熙卻並沒有趕盡殺絕，只是象徵性地收了他8億韓元的罰款。同樣，其他的企業家也都交了一筆錢。但這筆罰金顯然還不夠。青瓦台宴會後，朴正熙同被逮捕的十一名企業家達成協議，只要他們保證沒有腐敗並且引進國外資本，就放他們走。這不是說說而已，他真的強迫他們這樣做。
李秉喆一直有開辦一家大型化肥公司的設想，在得到朴正熙的首肯後，便在1965年開始籌建化肥廠。然而就在工廠即將完工之時，一場一年前發生的走私案件，卻被不明勢力重新翻出來，向三星集團發難，建設化肥廠的巨額資金也被認為是走私所得。一時間，媒體圈、政治家、檢察院輪流向三星集團開火。
「把韓國化肥廠所有的股份都捐了吧，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將無法保證你全家在國內的人身安全。」
深知進退的李秉喆當機立斷，把這座耗資數十億韓元和4000多萬美金的化肥廠捐獻給國家，才將風波逐步平息。這場政商博弈，朴正熙占主導地位。這種政治主導經濟的做法帶領韓國走出了困境。
在朴正熙上台之初，數萬農民掙扎在飢餓線上，通貨膨脹居高不下，約有 1/3 的人失業。但在懶政被歸為貪污罪的朴正熙政府，高效的行政體系讓韓國在近二十年時間裡實現了經濟發展和工業化的目標【5】。
草蛇灰線，伏筆也在此埋下。高效的行政體系是發展的必要條件卻不是充要條件。韓國的經濟騰飛離不開美國的援助。藉由地理位置，韓國一直都是美國重點扶持的對象，給予其的援助遠超針對歐洲的馬歇爾計劃。朴正熙上台後，延續了親美策略，繼續拿著美國的錢。此外，日本戰敗後的賠款也陸續交給了韓國。這些錢，多數被朴正熙用來完善交通基建和發展國有企業以及更懂市場的大企業。
為了降低成本，擴大出口，國家聯合企業極力壓制勞動力，使他們處於超長勞動時間超低勞動報酬的悲慘境地。在當時，韓國的紡織廠工人大多為農村未婚女孩，工廠是 24 小時運作，每個女工要上 12小時班，中間只休息 40 分鐘，同時還對工廠進行「嚴密的勞動監 督」之下，約束女工的紀律也極為苛刻，整個工廠就像是一所「輕度設防的監獄 」 。勞工的正當利益訴求得不到承認，他們成為國家經濟騰飛的犧牲品。
但總而言之，作為「漢江奇蹟」的締造者，朴正熙為後來韓國躋身已開發國家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而在任內，國家政權與海外資本及私人財閥三者，形成了彼此勾結和利用的關係，普通人民在政治上和經濟上都受到了排擠。但在朴的鐵腕手段下，三者卻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財閥並未形成獨大之勢。
沒過多久，三者互相制衡的平衡局面被打破。1979年10月26日晚，忙碌了一天的朴正熙總統在來到宮井洞中央情報部的豪華休閒餐廳，以放鬆一下身心的勞頓。韓國中央情報局局長和總統秘書長在席間作陪，幾杯酒下肚後，有歌舞聲響起，朴正熙暫時將風雲複雜的政事拋在腦後。這時，情報局局長突然滿臉殺氣地說話了： 「閣下您搞政治要從全局著眼呀！您帶著這樣的廢物搞政治，能行嗎？」
話音未落，他迅速從腰間拔出手槍射向朴正熙胸膛，鮮血噴涌而出。他倒在了女歌手身上，女歌手驚惶失措，將倒地的朴正熙扶起來，哭著問：「閣下，你怎麼了？」朴正熙閉上雙眼，緩緩說道：「我沒關係……」說完了這句生命中最後一句話，便如同得到解脫一般昏迷過去【6】。
朴正熙成為韓國歷史上第一位死於任上，享受國葬的總統，葬禮歷時9天，韓國民眾失聲痛哭為他送葬。在他死前的2個多月，曾在青瓦台的辦公室里寫下一副中國書法贈給他的女兒朴槿惠：「身與名俱沒，江河萬古流」。
4、從參與者到見證者
1942年，偽滿新京陸軍軍官學校的畢業典禮上，一個25歲的韓國人代表優秀畢業生作「御前演講」，他的日本名字叫高木正雄。也是後來的朴正熙。同一年，一名出身韓國農村的年輕人來到日本求學，白天打工，晚上去早稻田工業高中夜校讀化工專業。打工期間，當鋪店長看好他的經營才能，借給他五萬元辦廠。但是，他出師不利，工廠還未完工就被日後投下原子彈的B29轟炸機炸成廢墟。
而三年前，這位年輕人的早稻田校友李秉喆成立了「三星商會」。同為日本學校畢業的他、李秉喆和朴正熙的命運也和戰後韓國的國運交織在一起。在韓國從戰後廢墟一躍成為世界發達經濟體的幾十年里，這些本土家族企業的命運與國家經濟命運緊密聯繫在一起，發展成了互相成就的共生關係。隨著朴正熙的離世，以李秉喆和那個年輕人為代表的五大財閥迅速掌控了國家命脈。
1987年，李秉喆去世。而他建立的三星帝國卻成了韓國人除了死亡和交稅外無法逃避的第三件事，也是世人熟知的韓國財閥代表。但70年前那位年輕人也毫不示弱，介於後來發生的一些事，他建立的企業在中國的知名度並不亞於人盡皆知的三星。
政治與資本的博弈，似乎一直存在。
（未完待續）
部分參考資料：
【1】獨裁、外援、血汗――韓國經濟奇蹟的前世今生
【2】韓國政府與財閥的對抗 . 范西琳
【3】財閥是如何拖垮韓國的.南風窗
【4】三星崛起：韓國人的經濟戰(上）.董指導
【5】淺析朴正熙政府的經濟政策及其影響.萬倩.湘潭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