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的風情畫 人性美的詠嘆調

卓凡的呼喚 發佈 2020-01-04T07:56:27+00:00

在江西最南端 2019年4月26日攝於全南天龍山寺寫作感言若問我對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日本哪部電影印象最深,不是《追捕》,不是《生死戀》,不是《人性的證明》,而是《遠山的呼喚》。我時常會打開電腦,重溫這部經典,也經常向朋友們推薦它,包括蔡如夷先生。



寫作感言


若問我對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日本哪部電影印象最深,不是《追捕》,不是《生死戀》,不是《人性的證明》,而是《遠山的呼喚》。我時常會打開電腦,重溫這部經典,也經常向朋友們推薦它,包括蔡如夷先生。

2006年,朋友為我申請QQ號,問用什麼Q名,我脫口而出:遠山的呼喚,可見我對這部電影的喜歡程度。

讓我在公眾號里來發一篇介紹吧。

我的建議是,愛經典,讀經典,看經典。




我非常喜歡上世紀八十年代日本感人至深的經典電影《遠山的呼喚》,以至於2006年間,同事為我申請QQ號,問用什麼Q名,我脫口而出:遠山的呼喚。從此,這個名字就跟隨著我10多年了。


我一次次地向朋友們推薦這部電影,包括蔡如夷先生,碰到機緣相合、志趣相投的人,《遠山的呼喚》也是話題之一。高倉健飾演的田島耕作、倍賞千惠子飾演的民子和小主人公武志,讓我們跨過了世紀還念念不忘。


我以為,這部電影是北海道的風情畫,人性美的詠嘆調。


年輕的民子,不管不顧地跟隨丈夫來到北海道拓荒,不久男人就撒手人寰,她和年幼的兒子靠飼養奶牛為生。在一個下著瓢潑大雨的深夜裡,身份不明的田島耕作突然出現了,請求民子讓他在牛棚里避雨過夜。


故事就是從這裡徐徐展開。田島耕作在民子的牧場幹上了短工,和小男孩武志交上朋友,高大的身軀成了這個柔弱家庭的支柱。就在民子從心裡開始接受田島耕作時,這個人卻在賽馬會上被警察認出,歸案後判刑4年。茫茫雪原里,列車穿越兩人曾經勞作歡笑過、如今已經衰敗不堪的牧場,把帶著手銬的田島耕作載向服刑地,民子和武志,則在心裡深情地呼喚著他的歸來。


可以說,《遠山的呼喚》是一篇意境悠遠的抒情散文。最讓我稱道的,是整部電影中散發著的人性美。那蒼茫的原野,遼闊的牧場,深邃的天空,自然、靜穆、乾淨,人物之間感情的發展,也如此這般美好、純潔而無瑕。


日本北海道冬季的蒼涼、春天的蓬勃、夏天的葳蕤、秋天的斑斕,在影片中一覽無遺。當時的北海道,應該是人煙特別稀少吧,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是沒有受到現代工業社會污染的世外桃源。原始也有原始的好處,人們和外界接觸不多,「不知有漢,無論魏晉」,不會蠅營狗苟,不會勾心鬥角,不會惟利是圖,人性中本能地儲存著真、善、美。我們看到,民子與農戶們之間的交往,簡單,瑣碎,卻充滿了真誠、溫馨。民子受傷住院後,淳厚的山民們伸出援手,即使是「騷擾」民子的虻田身上自然而然表露出來的真性情,也讓人感嘆不已。田島耕作和哥哥在車站見面的場景和對白中釋放的兄弟之情,仿佛是一首動人的抒情詩。


我始終覺得,茫茫的人海中,人和人就仿佛浩瀚太空中的兩顆小星星,是極少有相遇、相知、相愛的機率的,很多時候,就是兩列對開的火車。我曾經在一篇散文裡面寫道:「那人又說,不管將來是否孤獨、是否無助,我們要活在當下,珍惜當下,開開心心走下去。你回著:不同的旅程中,總有不同的人相伴。走著走著,也許在某個路口,揮揮手,各自就轉入了不同的方向。所以,相伴的時候一定要憐愛,牽手的時候一定要用心,因為,一旦到了告別時刻,就不知道再見的地方是哪一個港口、哪一個車站了。」這段話,簡直就是田島耕作和民子命運的註解!


因為不堪忍受債主的侮辱,田島耕作一氣之下動手殺了人,爾後東躲西藏、四處流浪,有家難回。民子對貿然闖入的陌生之人從防備、戒備,到收留、依靠,最後是依賴、依戀,遠離都市喧囂的兩個小人物交往之間真情實感的汩汩宣洩,在北海道浩茫壯美的大牧場背景的襯托下,洋溢著田園牧歌一般的情調,使我們仿佛置身其中,成為故事裡的人物。夕陽下,他們三人漫步在廣闊的原野的鏡頭,讓人莫名地感動。奶牛生病的夜裡,狂風暴雨中無助的民子那句 「你不要走」的表白,直抵我們的心扉。影片結尾,火車上,被判刑的田島耕作和上車相送的民子, 默默地四目相對,警察則很人性地為他遮住手上的鐐銬。那個被田島耕作揍過、後來成為了好朋友的虻田也坐在民子一邊,用自己的話語替民子表達著心聲:「啊,太太,很久不見了,聽說你不養牛啦,到城裡工作去啦。你和你兒子娘兒倆要等你丈夫回來,要等幾年呢,這是真的嗎?」虻田說著說著,突然哭了起來,堅強、剛毅的硬漢田島耕作也流下了眼淚。這個鏡頭,讓觀眾無不動容,潸然淚下。


我時常想,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遠山的呼喚》這部老電影,還會被我們一再提起?還能撥動我們的心弦?我以為,其實就是影片中的人性和人性美打動了我們。不管承認不承認,無論社會和生活如何發展變化,人性和人性之美,是文學創作永恆的主題。比如我一而再提到的雨果的《九三年》中「在絕對正確的革命之上,還有一個絕對正確的人道主義」,比如托爾斯泰《復活》中聶赫留朵夫願意追隨瑪斯洛娃自我流放於西伯利亞,都是人性發現和人性甦醒的頌歌。而《這裡的黎明靜悄悄》和《第四十一個》等,之所以成為前蘇聯戰爭文學作品的經典,不也是因為有著對人性的深刻揭示和描寫,對人性美進行熱情的謳歌嗎?


只有真誠才能打動人,只有人性才能感染人。我們應該用有血有肉的故事、真實可信的細節、栩栩如生的人物,來演繹生命的意義,書寫情感的華章,詮釋人性的美好,而不是靠空洞的口號,枯燥的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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