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衛與劉鎮偉:一段幾乎貫穿了兩位大導演從影史的兄弟情

小管影院 發佈 2020-05-25T04:34:17+00:00

80年代初,一家菲律賓公司在香港成立了世紀影業有限公司開始投資電影,公司委派了之前做金融、財務的劉鎮偉做老闆負責策劃、監製電影。「世紀」對香港電影新浪潮貢獻巨大,章國明的《邊緣人》、余允抗的《凶榜》、譚家明的《烈火青春》等新浪潮名作都出自該公司。

80年代初,一家菲律賓公司在香港成立了世紀影業有限公司開始投資電影,公司委派了之前做金融、財務的劉鎮偉做老闆負責策劃、監製電影。「世紀」對香港電影新浪潮貢獻巨大,章國明的《邊緣人》、余允抗的《凶榜》、譚家明的《烈火青春》等新浪潮名作都出自該公司。而入行之初的「菩提老祖」就是這些電影的監製。

同一時期,畢業於無線編導培訓班的王家衛正在輾轉於陳勛奇、黎應就創立的永佳,黃百鳴等人成立的新藝城等電影公司編寫劇本。《彩雲曲》、《空心大少爺》等就出自於這一時期。這位日後沒有劇本的大導演其實是靠編劇起家。

1984年,演員廖偉雄第一次做導演拍攝永佳出品的《吉人天相》(1985),有個角色找劉鎮偉客串三天,但拍攝第一天,廖偉雄就因為要回無線錄製《歡樂今宵》沒在現場,而是讓編劇王家衛臨時頂班做導演,就這樣,一個新人演員劉鎮偉,和一個新人導演王家衛相識於片場。

1985年,因為金融問題「世紀」停止製片業務。劉鎮偉在北京、菲律賓做了一段時間不成功的商人正在無奈。而王家衛在永佳寫完《我要金龜婿》後也是不大受重視。就在這兩位「難兄難弟」 鬱郁不得志的時候,大榮電影公司老闆鄧光榮給劉鎮偉的一通電話,讓兩位的事業有了轉機。

其實當時鄧光榮打給劉鎮偉的電話是諮詢銀行財務方面的問題,但是架不住劉鎮偉是既懂金融又熟悉電影,詳談之後鄧光榮隨即邀請他來幫忙重組「大榮」。而劉鎮偉又向鄧光榮推薦了之前他比較欣賞的王家衛,就這樣,以他們三位為班底將大榮改組為影之傑製作有限公司。

影之傑成立後,憑藉著周潤發的《江湖龍虎鬥》等幾部電影,鄧光榮很快認可了劉鎮偉與王家衛的能力,在他的支持下,兩位分別開拍了自己的導演處女作,《猛鬼差館》(1987)與《旺角卡門》(1988)。《猛鬼差館》是劉鎮偉與王家衛聯合編劇、王還是執行監製。而《旺角卡門》劉鎮偉參與不多。

《猛鬼差館》與《旺角卡門》上映後都大獲成功,劉鎮偉在第二年就推出了系列片《猛鬼學堂》並再獲好評,而王家衛則在兩年後才拍完了《阿飛正傳》。《猛鬼學堂》之後,劉鎮偉離開影之傑,但是原因不清楚。王家衛的離開當然是因為《阿飛正傳》的票房太慘,之前也說過,都讓老闆著急上火住了院,肯定是要走人的。

關於劉鎮偉這個鼎鼎大名的筆名「技安」的來由,也是來源於《猛鬼差館》他與王家衛的一次玩笑。「拍《猛鬼差館》若你留意,兩個男主角一個叫金麥基、一個叫蚱蜢超。當時我們想,如果做編劇失敗了,用個藝名就沒事了。高佬(王家衛)應該是金麥基來的,但他出道以來都是用王家衛。」

劉鎮偉的這段話我們不難理解,但是「蚱蜢超」為什麼是「技安」起碼我是搞不清楚。而且非要說「技安」就是劉鎮偉也不準確。當年就有不少王家衛的影迷對於劉鎮偉在《天下無雙》的編劇署名只有「技安」憤憤不平,因為劇本大半是王家衛寫的。為此王家衛曾回應:「劉鎮偉叫「技安」,但「技安」也可以我們共用。」

劉鎮偉離開鄧光榮後,以自由身份與多個電影公司有過合作,但是無論是哪個公司還是哪部電影,幾乎都離不開另一個名字——元奎。1989年,劉鎮偉應洪金寶的寶禾之邀拍攝《屍家重地》,與在寶禾的元奎相識。《屍家重地》之後,兩人相繼合作了周星馳的《賭聖》,劉德華天幕公司的創業作《九一神鵰俠侶》,以及李連杰正東公司的創業作《方世玉》等多部名作。而談到與元奎的關係,劉鎮偉曾經說過:「我與王家衛是好友,但與元奎就更像兄弟,親到什麼地步?我女兒就是他從產房抱出來的。」

離開影之傑之後,王家衛就開始籌劃成立自己的公司。1991年電影公司成立,但劉鎮偉最終還是選擇了非利益夥伴的合作模式。

公司」成立後,受當時武俠片熱潮的影響,都喜歡《射鵰英雄傳》的王家衛與劉鎮偉決定開拍公司的創業作《東邪西毒》。王家衛回憶:「那時候我們整天在一起,討論誰演東邪、誰演西毒,後來發現成本太高,不如同一套卡司拍一部喜劇片,反正當時一些導演喜歡拿我的電影惡搞,那就不如自己先做。我拍正版、劉鎮偉負責喜劇版也就是後來的《東成西就》。原計劃是《東邪西毒》先上,檔期定在農曆新年。開工之後,發現時間根本來不及,而且喜劇賀歲更有利,所以先搶拍《東成西就》,我寫他拍,僅一個月就完成了。」

其實從那時候起,就有人說劉鎮偉把賺的錢都貼進了公司」。多年後劉鎮偉說過「後來他開了張支票,問我戶頭號碼,那我當然明白什麼意思了。」

不少影迷都知道,《大話西遊》中最經典的台詞這是劉鎮偉調侃王家衛的《重慶森林》。

《大話西遊》——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我愛你。 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重慶森林》——在1994年的5月1號,有一個女人跟我講了一聲「生日快樂」,因為這一句話,我會一直記住這個女人。如果記憶也是一個罐頭的話,我希望這罐罐頭不會過期;如果一定要加一個日子的話,我希望它是一萬年。

事實上,劉鎮偉的《大話西遊》與王家衛之間可不僅僅是調侃。王家衛說過:「《大話西遊》某些情節就是源自《東邪西毒》的第一稿,春三十娘和至尊寶是當時發展出來的故事,後來沒用上。去看《大話西遊》午夜場,發現至尊寶變成了周星馳,我就樂了。」

當然,《大話西遊》也對《東邪西毒》有過致敬,《大話西遊》最後城樓上的一段戲:「至尊寶:看來我不應該來。紫霞:現在才知道太晚了!那一大段對話就是源自《東邪西毒》中盲劍客與刀客的對話。

《大話西遊》票房失利後,劉鎮偉又和好友元奎、黎大煒成立了影藝創庫電影有限公司,但是從創業作《麻雀飛龍》開始幾部電影的票房都不理想,影藝創庫在《超時空要愛》後結束,劉鎮偉息影遠赴加拿大。

關於劉鎮偉復出拍攝《天下無雙》,王家衛回憶:「有段時間他回加拿大,說要退休,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內地多受歡迎,我就打電話跟他說,我們再合拍一部像《東成西就》的賀歲片,他當時是很擔心內地觀眾不接受他的東西,我就鼓勵他去內地看看,然後他就回來了,我們拍了《天下無雙》。」

2002年的《天下無雙》雖然王家衛只是署名了監製,但劇本其實是他們兩個人寫的。而且像王菲在皇宮中掉鋼絲,王菲與梁朝偉在酒樓喝酒唱歌等幾段根本就是王家衛拍的。

公司成立二十五年的時候,有人說《天下無雙》至今14年了,會不會再找他合作?王家衛回答「我們常常聯絡,但不是他沒空就是我沒空。他是沒有停過,一部接一部。以前他還要回來和香港公司談,他沒必要回來了。」

《天下無雙》之後,「菩提老祖」 和王家衛再沒有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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